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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之行也不是完全没有挽回胡薇薇,至少现在叶芦伟偶尔可以去她那睡一晚。胡薇薇除了不当着另两女的面跟他亲热,跟叶芦伟单独一起的时候,还是尽情地享受着两人之间的温情,甚至还会主动跟叶芦伟亲热。
叶芦伟自从香港回来,黄轻菊看她的眼神又充满幽怨。叶芦伟正为胡薇薇的状态发愁,过了两天才终于想起来怎么回事。
时间已经进入七月,蜀西草原上的花已经尽皆开放。这种高寒草原上的夏天很短,花期会在七月十日左右忽然就结束。叶芦伟已经答应黄轻菊多次,带她去草原上看花。今年再不去,那又得等一年。
这晚吃完饭,叶芦伟草草收拾,趁着胡薇薇还没走,对几女大声说:“蜀西草原七日游,要去的报名。”
黄轻菊反应超慢,眼看句蓉梅和胡薇薇把手都举起来,才想起来是什么事,当时急得就快哭了,跑去按下句蓉梅的手,又去按胡薇薇的,大声道:“你们不准去,说好是我跟他去的。”
胡薇薇不以为然,笑道:“凭什么?上次你跟蓉蓉都去过了,就我没去,我要去。”
黄轻菊大急,口不择言地吼道:“你才跟陆陆儿去了香港,别说你没跟他睡,思思都说了,你们俩住的一个房间。”
胡薇薇港岛买的东西太多太杂,有一部分放在了张思的行李里,分发礼品时才想起,已经带着句蓉梅和黄轻菊去张思家扫荡了一遍,彼此还交换了一些东西。一群女人在一起不停地试衣服首饰什么的,早就嘻嘻哈哈把港岛之行的叶芦伟出卖得干干净净。
句蓉梅看黄轻菊急得汗都出来了,走过去把胡薇薇故意举着的手按下,微笑道:“好啦,这次让你一个人跟他去,不过仅此一次,下次不行了。你们都有理由跟他单独一起,我呢?我怎么办?”
叶芦伟见几女基本达成协议,心里松了口气。最近胡薇薇给他的压力不小,让他老觉得胡薇薇在积累力量跟他分手。【ㄨ】可是相对胡薇薇,黄轻菊更加脆弱一些,再忽视她的话,这萌货说不定会暗自郁闷很久。
叶芦伟看了看胡薇薇揶揄的眼神,走过去搂着她,柔声说道:“薇薇,你别笑话我。我没有故意让你承受更多伤害。毛毛要去高原,是我们一起在大河营地就定下的。今年我陪她去,明年我们四人再一起,从草原一直开到青海湖去,这一带的风景都很好呢。”
“明年?五人还是六人吧?我们四人吗?哼哼……”胡薇薇不为所动,她最近迷上了打击叶芦伟,只要当着句蓉梅和黄轻菊的面,就横眉冷对的。偏两人独处时,却又柔情万种,爱得情丝纠缠。
叶芦伟苦笑一声,突然单膝跪地,左手托起胡薇薇手腕,双目情意绵绵,拖着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美丽的胡薇薇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胡薇薇脸上正挂着冷笑,没提防叶芦伟来这招,先以为他在开玩笑,低头去看时,却看到叶芦伟眼底的一丝恐惧。突然之间胡薇薇心头大乱,眼神躲闪,想把手抽回来,却被叶芦伟死死拉住。想高声喝斥,又觉得不妥,手足无措间,不由地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大声说:“你就知道欺负我,就知道欺负我……”
句蓉梅挨着胡薇薇坐着,也没反应过来叶芦伟的举动,但她也看到了叶芦伟眼里的恐惧,听到他声音都颤抖了,知道他是真害怕胡薇薇会拒绝。句蓉梅一方面心痛叶芦伟,一边又伤怀自己,愣得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黄轻菊本来正在高兴,转身就去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就跟叶芦伟去高原。还没上楼呢,胡薇薇却哭了。之前只顾得高兴,黄轻菊没注意到叶芦伟的求婚表演,还以为胡薇薇不甘心呢,只好嘟着嘴慢慢过去,没好气地说:“好啦,哭个屁,让你一起去好了。不过你不能跟他睡,他只能跟我睡。”
胡薇薇心防一失,正哭得稀里哗拉,被黄轻菊这蠢萌这样一说,呆得一呆,噗哧一声笑出来,泣泪流淌间,却吹了好大一个鼻涕泡,这下大失颜面,顿时又恼怒得不行,抬手就在叶芦伟身上乱捶。
叶芦伟下了好大的决心,用这种略正式的方式,去赌胡薇薇分手的决心。正要解开胡薇薇心结时,被黄轻菊一句蠢话拦腰砍断气氛,一时间气也不是,恼也不是,愣愣地任胡薇薇把鼻涕眼泪往他身上擦。
句蓉梅见了胡薇薇那样子,心里却是微微一叹,知道胡狐狸精再狡猾,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叶芦伟的掌心,心里突然就有些懒懒的,站起来微笑着道,“我先去洗澡了,薇薇你的内衣还是在我的衣柜里,等下自己去拿,不过不准再翻乱了。”
胡薇薇听到句蓉梅这样说,本能地想说我不在这洗澡,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抬手拉住句蓉梅,柔声道:“蓉蓉姐,你别生气。我知道你对我们好,还让我们进了这个家门。我,我就是有一点点不甘心,你能原谅我吗?”
叶芦伟听到胡薇薇突然这样低声下气地说话,不由大吃一惊,侧头看到句蓉梅脸上强扮的笑脸,才想起当着她的面去向胡薇薇求婚,实在是……太不要碧脸了啊。
这晚胡薇薇没再上对面四楼睡,而是跟句蓉梅和黄轻菊睡在了主卧,却把叶芦伟赶了出去。
三女到底说了些什么不知道,叶芦伟连夜在外面收拾了半夜的露营装备,最后也懒得去偷听,跑到黄轻菊卧室孤独地睡去。
两天以后,叶芦伟准备好了全部装备,拉着黄轻菊,沿着213线一路西进,计划到若尔盖后,再转红·原、马·尔·康,然后走理·县、汶·川回蜀都。此时道路还没有裁弯取直,也没有什么穿山的隧道,全长大约1600公里,叶芦伟计划用七到九天时间跑完全程。
黄轻菊就是个看书看傻了的萌货,她收了几件用来照相的衣服,就说她准备好了,根本不知道九四年的这条路有多惊险。看着叶芦伟把后座都塞满了的装备,甚至在后拖车钩上固定了两个备用油桶,她居然害怕了,又去求胡薇薇跟着一起去。
被胡薇薇拿捏了一天,又是捶腿又是按肩的,末了却被一句姐不去给打发了。转身又去求句蓉梅,句蓉梅直接说她要调理身体当妈妈,才不去高原上缺氧,要知道,缺氧了会生个笨蛋宝宝的。身为医生的黄轻菊居然被这破理由打败,垂头丧气地来问叶芦伟,有没有其它近一些,安全一些的草原。
叶芦伟搂着黄轻菊狠亲了一嘴,安慰她说:“毛毛,你最想去的就是高寒草原,可不是北方那种荒漠,相信我,没事的。老公是这一带的常客,没独自开进开出十回,至少也有九回。现在又没地震过,问题不大。”
九四年的红·原一带,最大的麻烦不是安全问题,这时候的草原民族其实还单纯着呢,可不是后世那种一泡尿收五十的样子。但单纯的人民就不会做生意,所以最大的麻烦是给养不方便,包括加油站都很少,更不要说干净漂亮的酒店旅馆了。虽然陆巡有双油箱,但要考虑晚上宿营的燃料问题,叶芦伟还是外带了两个二十五升的备用油桶。
目送着叶芦伟拉着黄轻菊远去,回到家的句蓉梅和胡薇薇四目相对,讪讪地笑着,两人好像变得陌生起来。
“薇薇,你说他们七天跑得完吗?”句蓉梅主动打破沉默,沉着身子坐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已经开始了思念。
胡薇薇撇撇嘴,走过去挨着句蓉梅坐下,笑着说:“这就开始想了?叫你去你又不去。”
句蓉梅白了胡薇薇一眼,故意张手去够茶几上的水果,却又够不着,胡薇薇没好气地抬手拿了一个苹果塞她手里,鼓着嘴说:“又来折磨我眼力,好啦,我答应给你当通房丫头,你还要怎样嘛。”
句蓉梅微微一笑,半躺下身子,把脚放胡薇薇腿上,咬了一口苹果,神态间居然跟贝小木那流氓样子有三分相似。
“来,丫头,捶个腿来。”
胡薇薇抬手扭了一把句蓉梅大腿根,句蓉梅面容大变,猛地缩回身子,嘴里的苹果都呛了出来。
“你个死丫头,你是要呛死姐,好独霸他是吧?”没了叶芦伟在场,句蓉梅其实也相当地彪悍。
胡薇薇见句蓉梅真呛着了,去给她倒了一杯水,抚着她肩喂她喝,“蓉蓉,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就同意我们进来了?我真搞不懂你。要说你不爱他,我看没了他你活不下去。”
句蓉梅咳顺了一些,用脚轻踢了胡薇薇一下,柔声说:“你不明白我当时的处境,那时候我满脑子都是想死的念头,却又心有不甘。我不一定那时候就爱了他,可能只是一个寄托。他没跟你们说过,第一次,第一次是我主动的呢,把他拉进了芦苇荡……”
句蓉梅回忆起在土地庙乡跟叶芦伟的黄昏约会,恍若做梦一样,美得炫目,却又不真实起来。
“那时候我就想,找个人给了自己的身子,让那些垂涎姐美貌的人去气死,然后姐也去死了干净。我把身子给了他,他却比我想像的好百倍,那时候我突然觉得又有了希望。我妈打我那一巴掌,把我刚刚萌生的那点希望打没了……幸好他拚死救了我回来,不然我就会错过他了。”
“薇薇,你不明白我有多爱他。无论他的故事是真是假,我都会爱他。我不知道你的感觉怎么样,但我却真正地感受到他对我的爱。并且不是因为他上辈子曾经爱过我,而是爱着现在的我。”
胡薇薇听着句蓉梅述说她跟叶芦伟的故事,这是她听过的最完整的版本。想像着叶芦伟拚命救她,细心地呵护她,生怕她再去走了极端,极力地小心着她的情绪……有些胡薇薇之前听过,有些却是第一次听句蓉梅说起。
“蓉蓉姐,你,你就是不想让他为难,所以才同意我跟毛毛进来的?”胡薇薇有些迟疑,这段时间以来,她就在心中模拟推演,希望能对未来有个大约的把控。
句蓉梅看了一眼胡薇薇,心里生出一丝看妹妹的亲情来,缓缓地说道:“你们根本没等到我同意,就已经爱上了他。我就没有想过阻止他收你们进房。他那样优秀,吸引女孩子注意是一定的。我见你和毛毛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已经爱了你们。你自己不知道,当时你们看我的眼神里,全是期盼和害怕,我哪里狠得下心肠赶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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