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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们出不来了,咱们这些人也得出去帮他们照顾好妻儿啊……”
剩下的土夫子闻言都叹了口气,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心里挂念着那些没走出来的同乡或是兄弟,咬着牙离开了。
午夜十二点,老村长还守在村头,点了杆土烟,怀着渺茫的希望等待着或许生机尚存的年轻人……
又过了一刻钟,就在老村长昏昏欲睡之时,远处传来了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不止一道。
黑暗中,一个身穿黑色登山装的男人慢慢走进了视线,男人很高,长腿窄腰,脸隐在黑暗里,身上的衣服被划成一道一道的,露出了结实的肌肉,显然是经常锻炼的,这种人确实是不会被一场泥石流就夺去了性命。
走得近了,老村长才发现,另一道脚步声是从男人身后传来的,原来他身后还跟着人,也是一个年纪相仿的小伙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上未着寸缕,露出来的皮肤上带着淤青,那淤青显然不是天灾造成的,一看就是挨了狠揍。
走在后面的小伙子抢上前道:“老伯,可以麻烦你给我找件衣服吗?”
“不麻烦,不麻烦。”
老村长这才看清,青年不仅身上有淤青,脸也肿了,嘴角还挂着血丝,双手被绳子用一种奇怪的结牢牢绑住,绳子的另一端牵在前面那个男人的手中。
村长骇了一跳,犹豫着对滕南道:“小伙子,这是出什么事了,有话好好说啊。”
滕南无动于衷,“老伯,这是坏人,得绑着才听话。”
老村长左看右看,见被绑着的小伙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承认也不否认,他不好再问,只好去找了件衣服来。
骆西穿好衣服,嘴里再不吐出一个字,只冷冷地盯着滕南。
“还不服?”
肿着一张脸的青年啐了一口,示意滕南解开他手上的绳子,“再来!”
“老规矩,输一次,交出一条雇主信息?”
滕南还没说完,解开束缚的青年已经一脚斜踢了过来,这来势汹汹的一踢被滕南轻松地化解,接下来便开始了……单方面的虐杀……
“名字或者代号?”
“不知道,都叫他老板。”
……
“联系方式?”
青年咬牙报出了一串电话号码。
……
“你们见过几次?”
“两次。”
……
这一晚,骆西不知被揍趴下了多少次,他不是愈战愈勇的类型,或许他一开始在山上时还能给滕南造成一点麻烦,但在输掉第一次之后,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在心理上已经承认了自己不是滕南的对手,因此被揍趴下的间隔变得越来越短……
对于骆西这种人来说,什么道义什么规矩都是屁话,他丝毫不在乎出卖雇主信息会对自己的声誉造成什么损失,他从一开始接受雇佣便是因为滕南,雇主要他除掉滕南,而他,刚好此生最大的目标便是打败滕南,他要向师父证明,他的选择是错的。
然而事实证明,即使时隔这么多年,即使他在道上混得风生水起,任何人想动他都得掂量掂量,他却依然不是滕南的对手……
为什么……骆西神情阴鸷而癫狂,出手没了章法,很快便再次被滕南按倒在了地上。
师父……一定是师父藏了私,只教给了滕南,师父,你太偏心了……
又交了几次手,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滕南收了手,将骆西仔细地绑在了村口的大树上,自己一个人去村长家借宿去了。
今天白天他确实失去了理智,但冷静下来后,他想到小粽子的身体跟常人有异,不需要空气也能活,小粽子不会死,他一定是被埋在了哪个土层下,他在等着他去救他!
因为在山上与骆西打了一架,下山之后天已经黑了,夜晚的大山伸手不见五指,还得等天明了再找,四处搜寻无果的滕南便绑着骆西回了村子,已经持续奔波了一天一夜,他需要休息,他不能倒下,小粽子还等着他去救呢……
天刚破晓,一向浅眠的滕南便察觉到了身侧传来的动静,他一个激灵翻起身,想制住身边那人时,只听得耳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清澈悦耳。
“别闹,我好困。”
滕南僵直着身子,声音惊喜:“小粽子?”
“嗯……”
“你怎么找回来的?”
滕南等了很久,耳边却没了动静,原来人已经在说话间睡了过去,滕南哭笑不得,见白玉连身上一片狼狈,又心疼不已,连忙去找村长要来了帕子给他擦脸擦手。
却说白玉连能够找回来自是一番艰辛,他被泥石流带走后,等到周围平静下来时,身边各处都被碎石泥浆给封死了,头顶还有一颗巨树压着,四周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心道:“完了,我这具身体没有生命体征,即使是生命探测仪也找不到我,我现在这个样子死又死不了,难道要一辈子困在这里吗?”
还好一向坑逼的统统关键时候还是能派上用场的,他在统统的建议下,用仅剩的混沌点数兑换了电动凿岩机和风镐,身残志坚地自己开凿出了一条生路。
至于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呵呵……你能想象一个浑身上下骨头都移了位偏偏还感觉不到疼痛的人是怎么行动的吗?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真实地再现了植物大战僵尸里那些僵尸们肢体不协调的动作,他移动得非常缓慢,那种身体歪斜加抽搐,四肢都不听使唤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为什么不干脆让他死一死!
不知走了多久,白玉连终于感觉自己又找回了四肢的存在,他这才知道,原来这具身体不仅感觉不到疼痛,还具备着常人拍马也莫及的修复能力。
滕南替白玉连收拾好后,来到了村口那颗大树旁,见那大树旁已经没有了半个人影,绳子也都散落在了四周,只得叹气,那小子,缩骨功越来越厉害了,绑这么紧都能逃掉……
白玉连这一觉睡得非常死,连滕南替他换了衣服,又背着他坐车离开了山村都不知道。
再醒来时,天又黑了,自己正躺在一个小房间里,原来他们已经回到了之前滕南找的那个熟人家里。
“醒了?”坐在一旁翻看卷宗的滕南俯下|身来亲了亲他的眼睛。
白玉连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坐起来,“当时那个推我的小孩是谁,不是狗娃吧。”
“他是我的师弟,骆西,”滕南顿了顿,又贴着白玉连的额头道:“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的话,他不会接受幕后人的雇佣。”滕南自认为还是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师弟的,骆西的目标,从来都是他,他想要真真正正地打败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