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死亡的

寶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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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我,可以快乐吗。这个问题很愚蠢吗,已经着太多这样的问题。类似的想法纠缠过我们,在每一个不同的年龄段里。我从不认为这是好笑的想法,更不认可只有年轻人才有想死的权力。

    当天空灰下来,摸不到阳光的时候。我知道,我输了。我输了我的爱情,在那个鲜花漫天的温暖的夏季,我就已经输在了那个女孩的身边。

    多年后她的坚强看起来已毫无忍耐,而是自然而然的享受。我相信了人的改变,绝对是在时间里聪明起来的。可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一个在他人眼中的异类,至少对于她,那个伤害我无所谓的女孩而言,我做定了异类的身份。因为这份痴情已经把我毁得身败名裂。曾经的幸福加起来也没能抵过这多年以后她的改变。

    记得前天聚会的时候,她的目光已经柔韧有余的可以敷衍所有人。她的语言更是完美无缺,让经过她身边的每个朋友都会轻而易举的爱上她。那仿佛是一种毒。一种再也不能戒掉的毒。我当年就是这样中了她的毒。

    记得那时在最美丽的季节里,我们相识了。我们在同一个学校里,她是开学没几天就转过来的插班生。她的歌声在那个时候听起来素啊是你hi好听的。她是在羞涩中唱完了那首歌的。记得同学们都向她投去了羡慕的目光。那时候我看到了,她紧张的脸上出现了迷人的自信。我在莫名的替她高兴,不知这种兴奋来源于她勇敢的个性还是为什么。只记得那个女孩在我心里已经隐约有了轮廓。

    日后逐渐清晰的轮廓在逐渐增长的时间里烙印到我心上。我的爱人诞生了。是在那一年里,像从襁褓里被爆出的婴儿一样令我着魔的一下子倾尽自己全部的爱。

    那是热情,幸福,激动,羞涩。你知道吗,过多的感受我在这里根本就写不完,也有好多形容不出来。我只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已经爱力透支。完全丢了自己跑到她的世界里。

    我是那样的去爱。没有人会知道因为爱一个人丢了心魂的样子。如果你有切身感受,就一定不会嘲笑我的眼裂与冷漠,和到最后那极端的颓废。

    不理解永远是在达不到心濡交融的时候才会有的情况。我想就连自己都没有权力去肯定别人的快乐与痛苦。

    我又想烟了,先容我点一支烟继续告诉你这个故事吧。此刻,往事如沉重的网压在我身上。幸福的滋味滋生。记得我牵着她的手就站在那月色下面,对她讲起我曾经发生过可笑的小故事。每一个小故事都仿佛是一个小笑话。我们都还完全预料不到那时候的小笑话会成为今天这场大悲剧痛苦的其中一个理由。这么说我想你也不会太肯定,或许你也爱过一个人,但这么死去活来的谁都会不由自主的描绘进自己的生活里。你就当我是过重的诉说着她吧。

    每次过年的时候她都要离开我。每一年都一样,这个漫长的日子里。只有我无法与相爱的人相守。我只能一遍遍听着电视里唱起幸福团圆的歌,看着一对对人们幸福的欢笑。我就藏在这举国欢腾的欢笑声里,久久的沉默着自己。你知道吗,我们是永远不能结婚,不能相守的一对可怜人。至于原因,我不想讲得太清楚,也不能去说。

    我觉得自己那时候像一只狼,在沉默里不需要爆发,但也绝对长出了一些人少有的坚毅。

    其实这坚毅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瓦解了。因为她的归来让我瞬间忘记所有残酷,贪婪的继续享受起有她的世界。心已不知是多少回被狠狠的宰刺后又被温柔的打捞。我不恨任何,因为我还有陪着她的权力。

    直到那个午后。其实我当时也是有一些不好的预感的。我想那是这一辈子唯一的一次死亡。她被她母亲逼得杰斯底里,但她后来的理性还是让我始料未及的。

    就在我同样被家里逼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她这个你语放开最后的防线选择了离开我。当时我只顾着跪在地上狂吼哭喊。我被两个家里人狠狠的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直到慢慢的脆弱,绝望。

    她最后的离开是泪流满面的。因为最后一眼她的侧面我记得太清晰。她极力忍住眼泪狂奔出去。

    我终于死了。在那一刻,残留的除了活着的躯壳,竟是一无所有。

    路过街头的乞丐,富商,男男女女,我失去了表情只用一样的目光看过他们。因为那时候的他们全都是幸福的。乞丐的需求是馒头,富商的快乐是金钱。而我的欲望还有什么。

    我很痴心的人,最恨的其实无非还是自己。在这样的命运里无法抗争到底我的爱。却同样无能为力的挽留自己的坚强。我恨自己的憔悴,怎么不能像她那样在未来的日子里轻松的选择另一个男人继续生活。那是我不曾给过她的安慰与感觉。曾经想来都是不敢触及的痛。而今已是二十年左右。我想我已经随着时间这一剂良药愈合了曾经的伤口。但当我再一次在聚会上见到她的时候,痛像压抑许久的猛兽,张开血盆大口狠狠的吞噬了我。

    我知道这次又输了。这一回能肯定的是,输的不是几十年,而注定是一辈子都输了。

    曾经的所有感受像海潮一样掩埋了我的生命。我就死在了那个沙滩上。那片海很动情,潮声仿佛哭泣一样断断续续。我的故事已经被潮声淹没在许多年以前。那个女孩在许多年后都没有再出现过。我知道她结婚了,并没有要请我。我曾无数次幻想过假如她会邀请我参加她的婚礼的场景。我想那一刻我会清醒,会痛不欲生,会死死的抓住桌上的酒,因为它才是我最忠诚最贴心地朋友。

    但这一切都只是幻想。我没有被邀请。这是在二十多年以后的五人小聚,她被我们强烈的邀请出来。并没有相聚多久,她就想回家。我知道她的心里装的满满是她的家庭。她现在是幸福的。我只有祝福,只有一在微笑。尽管转身之后依然泪流满面心如刀割。但我也改变了不是吗。我已经学不会在她面前流泪痛苦了。我有了很强的抗痛能力,这是这许多年我学会唯一的本领。心里痛到万劫不复,这只能证明怀旧是我一辈子注定的命格。只有简单的微笑,才能证明我已经释怀了那一个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