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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徵苦笑,这就是被金主捧上了天再脸朝地摔下来的后遗症,“mimi姐,瞧您这说得,我要是流量帝,您也不可能这会还跟着我吃苦,我也不可能这一年都没脸见您。”
装孙子谁不会,拍马腿的话张嘴就来,mimi怎么可能只他一个艺人,人手上正带着几个新人,也不算新了,混了一两年正当红,就他一个过气的老腊肉拖后腿。
公司的幕后大老板是关昱礼,纯属玩票,说白了,就是他老人家的后宫,嫔妃不定期更新,还能创造收益,两全其美。
mimi看他态度还成,也放缓了语气,“你也知道,公司今年的计划都在新人身上,你想拿到资源,靠公司是没指望了。”
“我明白。”
关昱礼只是让公司不给他资源,却没说彻底封杀,他找mimi的原因,也就是看能不能求几个讯息,他也好去碰碰运气。
“你心里明白就好,后天晚上八点,我带人赴饭局,你把自己收拾一下,跟着吃餐饭再看情况吧。”
秦徵再三言谢,挂了电话。
mimi一直都不喜欢他,之前是因为跟着关昱礼,接戏都要按照他的要求来,mimi一展抱负的雄心抱负就这么夭折在他手上,后来关昱礼不管他了,mimi也不敢带他参加任何有偿服务的饭局,就这么让他自生自灭。
所以秦徵倒不担心mimi会给他带阴沟里去,饭局那天她亲自带的人才是主角。
挫折并不可怕,他十六岁辍学□□工,十八岁跟着舅舅去环卫干临时工,大热天的在马路上扫地,一天脱一层皮都没觉得有多苦,现在虽然是在走下坡路,至少比那时候要宽裕多了。
李涛的事解决了,关昱礼也看似放过他了,再接几个不大不小的角色赚点钱,把合约混完就不干了,爱谁谁去。
他这边憧憬以后,没想到第二天就被涮了。
微博上有人指名道姓的控诉,被过气男艺人秦徵骗财骗色,只有文字,没有聊天记录等等实锤,但是很少有这样理直气壮一开始就爆名字的,一石激起千层浪,网络上各种声音都出来了。(这里不影射任何人,纯属杜撰)
从头天凌晨三-点微博发文,到第二天中午,原贴转发量已经破五万,更有无数娱乐大v号跟风带节奏。
无独有偶,当天就有人落井下石发图文,秦徵和女艺人酒店开房,秦徵公然睡网红……贴贴有图有真相,连当事人都差点信了。最后关头赶来补刀的正是新片的女主,这位以冰清玉洁著称的新生代小花旦,含泪控诉秦徵借拍戏之便对她性-骚-扰,导演喊“咔”后他依然忘我,另,一场戏全程带生理反应。
短短一天之内,秦徵毫无悬念的荣获娱乐圈炮-王加冕。
关昱礼跟远在重洋外的关太太通电话。
“至于吗?他就是一小蝼蚁,值得您劳师动众的动用关系封杀他么?”
关太太哼道:“也就他跟你时间最长,落得这个下场,怨不得别人,你才是始作俑者。”
关昱礼哄小孩似的哄他亲妈,“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没意见。”
关太太一怔,冷声道:“别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你当我不知道你那些小伎俩,让你要个孩子这么简单的小事,都阳奉阴违的敷衍我这么多年。现在答应的好,不会又转头就把他藏起来吧。”
关昱礼顾左右而言他的糊弄那边,“您大孙子这不是都快瓜熟蒂落了么,我答应您的哪次没兑现?”
反正天高皇帝远,老太太再有手腕,把手伸到这边来也得横渡个太平洋。
“那就好,你做你的事去吧。”
挂了电话,江珑敲门进来,开门见山的请示:“娱乐公司的方总来电,请示您是否采取危机公关应急预案。”
关昱礼十指交叉,斜眼瞅着江珑,不答反问:“你认为呢?”
江珑面无表情的回答:“从私人角度来看,关总和秦徵的关系不是半年前就终止了么,他没付出劳动,您又凭什么劳神帮他做公关,再以公司角度来看,恕我直言,他的价值已经不值得公司为他付出,于公于私,都没有可行性。”
关昱礼踱到江珑跟前,流里流气的往他脸上狠狠的掐了一下,江珑捂着脸跳脚,红着眼睛嗔道:“关总,你太过分了,总是用这么大的劲儿。”
“哈哈哈哈……”关昱礼心情异常好,逮住江珑已经不像少年那么柔韧的腰鞘,狠狠的捏了几下。
五分钟后,江珑梨花带雨的跑出了办公室,娱乐公司的方总接到了老板亲自打过去的电话。
原话是这样的:狗仔和娱记那些人守在秦徵那儿影响不好,你给解决掉,至于说其他的就别管了,他的合同还有几年你看看,准备一下跟他解约,违约金从我账户走。
都是准备养在家里的人了,还公关个毛线,让他来公关我还差不多!
而片场那边,原本已经消停的男女主角,借着头天晚上的微博头条之故又开始作妖。导演一整天脸色也不对,横竖反正是看秦徵不顺眼,剧组的工作人员一个个的“对面一言难尽,背后指指点点”。
观众和粉丝不了解个中蹊跷,容易被水军煽-动,倒是情有可原,然而身处其中人心里又怎么会不清楚呢,秦徵出道就跟着关昱礼,这事儿虽然没公开,但大家多少是了解的,给他多少熊心豹子胆敢去招惹女明星和粉丝?反过来想,又有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敢去勾-引关昱礼的人?
秦徵在娱乐圈一没有咖位,二没有话语权,三没有人脉,自己的资源还要靠着瞎猫子碰到死老鼠的运气,别人凭什么给他潜?
爆出这种事明显是被整了,那些人明知有隐情却挂着一副“原来你是这样的秦徵”的表情,无非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飞落井下石罢了,这便是所谓的墙倒众人推。
换在三年前,秦徵或许会不甘,因为那时候他很傻很天真,很中二的以为真理无处不在,人这一生总要被“真理”扇几次耳光,才会知道学乖。
这一幕雨夜逃奔NG了不下十次,导演的脸已经黑的冒烟,秦徵也不好受,里三层外三层的汉服被洒水车淋得透湿,油毡布一样挂在身上来回跑,要注意走位不能跑出镜头,还要保持屁-股-后面有狗撵一样仓惶亡命的速度。
脚下溅起半人高的水花,迎头浇下的水线打在脸上生疼,按照剧本要求在水池边跌了一跤,为了突显这个角色的猥琐和狼狈,这一跤必须要摔个狗吃-屎,当脸埋进水洼的泥泞里,没听到导演喊Cut的声音,秦徵终于吁了口气。
换掉一身泥水的戏服,收工前场务叫他去找导演,唐典和秦徵对视一眼,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秦徵,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导演的开场白客套而直白,“明天就不需要再来了,哎呀你这事儿来得还真不是时候,我也没办法给继续留你在剧组,哎……”
秦徵笑了笑,导演也笑了笑,前者笑的和风细雨,好似听到了天大的喜讯。后者笑的不怀好意——该不会是想另投明主,改抱我的大腿吧,啧啧啧这可真让人为难。
秦徵在导演直勾勾的视线下款款走了过来,导演的不自觉咽了口津液,自己送上门的美味岂有不沾的道理,他心下一横,打算着豁出去了。
秦徵伸出手,像是准备解他的衣扣,不料在半空却变成放大的拳头,带着响的砸在他鼻梁上。
“嗷呜!!”
“叫的很好听,”秦徵揪住他后衣领再次送了一拳头,“再来一声!”
真他-娘-的痛快!
“你反了你!别以为你背后有人我不敢动你,我-操!告诉你,这次要动你的就是那位!”导演捂着鼻子破口大骂。
秦徵没说话,离开时把门砸的轰隆一响。
他揍不着关昱礼,吃柿子干软的捏还是会的,逼-玩意儿!你爷爷这还没被贬呢,操-烂你这种王-八-蛋分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