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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宁静，白河谷地下的村庄，大多数人似乎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长袍男子走在村庄内的泥土小路上，面带微笑。
他能听到屋子里人们安详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这些无知的人，大概压根就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吧？
他的目光遥望远方的城堡，那个叫做马文的家伙，真是胆大包天。
“从来都是我们双蛇教去抢别人的。这家伙居然把我的东西给抢走了。”
“一个小小的男爵，真以为巫师联盟会庇佑你？”
“不过还是要看看，如果合适的话，发展成信徒也不错。眼镜王蛇那个废物，连个地下粮仓都守不好，还得我亲自来。”
想到这里，赤红牧首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当务之急，是找到那十一头金牛。
马文不知道的是，那十一头金牛里，不仅藏着大量的粮食，还有双蛇教一个非常重大的秘密。
关于灭世之双蛇如何从虚灵界挣脱的秘密。
所以他必须要夺回那十一头金牛。
至于白河谷地。
是全部杀了做人皮风筝，还是全部蛊惑变成自己的信徒，这就要看他心情了。
也许还要* 看那个马文男爵懂不懂识时务。
想到这里，赤红牧首奥金突然停住了他的脚步。
……
“咚咚咚！”
一家农舍的门被敲响了。
房间里传来嘟囔声，然后是不耐烦的询问声。
奥金不动声色地说：“我是迷路的旅人，我需要您的帮助。真的非常抱歉打扰您的休息。”
似乎是听到了这句话，屋子里的主人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过了一会儿，只听木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
一个面色苍白的吓人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穿着粗布衣裳，两眼无神，似乎是没有睡醒。
“你要找个睡觉的地方吗？前面有一个风磨坊，后门没锁，那里应该是安全的。如果你想要问路的话，抱歉，我这辈子还没出过白河谷地呢，或许你应该睡一觉，明天早上去城堡问问。”
男子如此说道。
奥金笑了笑：“不。我是来询问关于你们领主带回的那十一头金牛的事情。”
下一秒，他的双眼顿时散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辉。
控心术！
赤红牧首自信，对一个普通人来说，他还没到要使用传奇控心术的地步。
谁知道那男人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指了指赤红牧首的眼睛：“你的眼睛有点红，是不是很累了。快去休息吧。哎？你刚才提到了金牛？你怎么知道的，我们领主大人的确很厉害啊，不过你肯定听到了错误的传言，他带回来的金牛不止十一头！”
“一共是二十一头！真的。我亲自数过的。”
男子神秘兮兮的说道。
他的样子有点憨憨的。看上去不似作伪。
赤红牧首愣在了那里。
“怎么可能……我的控心术居然失效了……”
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男子直接关掉门，哈欠声从门后传来：“去风磨坊那里睡一觉吧先生，我真的好困呢。”
……
奥金站在农舍外。皱着眉头。
他本能地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
“明明是十一头，怎么会变成二十一头金牛？”
“这个男人，居然不受我的控心术控制。这怎么可能？”
难道这个村庄有问题？
赤红牧首素来多疑。
下一秒，他立刻闭上双眼。刹那间，整个村庄都覆盖在了他的大脑之中！
【神术-心灵世界】！
一个个淡淡的黄色斑点。就是沉睡着的人们。
他们的生命和呼吸，非常正常。
这个村庄，没有任何问题。
赤红牧首睁开双眼，心头仍然有些疑惑。不过他很快就得到了解释。
白河谷地这种小地方，都是一群乡巴佬，没什么欲望，就是很简单的过日子。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样的生活模式，让他们心中的杂质很少——这就意味着他们的民风会比较淳朴。
而控心术的关键则在于，激发出目标内心深处的欲望，然后将其扭曲，这样就能将其为之所用。
刚刚那个男人一看就胸无大志，没有被控心术第一时间控制，也是可以解释的通的。
“一个乡下地方而已，能有什么威胁到我的东西？”
“我果然还是太多疑了。”
奥金调整心情，继续前进。
……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这一次，他在一家修筑稍微精致一些的屋子前停下了脚步。
咚咚咚！咚咚咚！
“您好，我是迷路的旅人，想要寻求你们的帮助。”奥金的台词依然没变。
只不过让他有些诧异的是，这一次，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小女孩。
和刚刚那个那人一样，她的面色非常苍白。
“白河谷地的人，皮肤都这么白么？跟鬼魂似的……”
奥金心里忍不住嘀咕。
他见过不知道多少死人。从一名普通的双蛇教祭祀，一步一步爬到赤红牧首的地步，他的手上流着无尽的血河。他亲手剥掉的人皮超过一千张，因他而死的人更是上万。他对死亡的气息非常敏感。
如果眼前这个女孩是亡灵的话，他肯定能一眼分辨出来。
但是她不是。
女孩拿着好奇的眼神看着奥金：“你迷路了吗？大叔？”
奥金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容：“是的，有一个窃贼偷走了我的十一头金牛，你能帮我找回它们么？”
控心术！
再次发动。
谁知道他的话刚说完。小女孩就露出了敌意，气呼呼地说：“领主大人才不是窃贼呢！”
“你真是太讨人厌了呀。他带回来的金牛让所有人都能吃上面包。他才不是什么窃贼。”
“讨厌鬼，我不要看到你。”
砰！
门关上了。
奥金再一次愣住了。
妈*的……
自己的控心术能失败两次！？
这一定是幻觉！
这一定是幻觉！
他猛地抬头。看向这个简朴的小村庄。
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这个村庄有点阴森恐怖。
他的本能向来不会错的。这个时候，应该拔腿就跑！
不过他的理性却告诉他，控心术失败的概率还是有的。那个小女孩根本没有注视他的双眼，而是在他说出话的那一瞬间就开始做关门的动作，所以没有受到控心术的检定也是很正常的。
而且这么一个小小的村庄。
这么一个小小的城堡。
那个据说有点实力但是只有二阶游侠水平的领主。
怎么也不至于让自己一个堂堂传奇打退堂鼓吧？
“最近一定是被康斯坦丁追得太狼狈，走到哪儿都有点心虚了。”
“妈*的，等我找到我的金牛，我一定要把整个村庄的人都变成我的奴隶！”
奥金的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
……
咚咚咚！咚咚咚！
他敲开了第三间农舍的门。
这次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瘦弱，看上去是个老光棍。
同样面色惨白。
这一次，奥金二话没说，直接丢了一个控心术过去！
后者身形一顿，终于中招！
他的眼里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辉。
“终于成功了……”
赤红牧首泪流满面。连续两次控心术失败，他都以为是不是自己的神术被灭世之双蛇收回了。
“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白河谷地、关于那座城堡、关于领主马文以及他带回的十一头金牛的所有事情！”
奥金不容置疑地说道。
男人老实地点了点头：“啊，我们白河谷地啊，其实历史不算很久啦。我是第二代居民。本来在河滩城南边讨生活，但是你知道的，世道艰难……”
“停！”奥金不由有些头疼。
这次控心术居然控了一个话痨……
如果任他这么说下去，说不定到天亮都弄不出一个结果来！
“告诉我金牛在哪儿？”他直接问要害。
男人顿时低声说：“别人都以为金牛被领主大人藏在城堡里。其实不是。”
“昨天傍晚，我亲眼看见，他偷偷在河滩上挖了一个大坑。把一头头金牛都藏了进去！”
“我亲眼看到，没人知道这些事情。”
赤红牧首皱了皱眉。
埋在河边？这个领主的脑袋秀逗了么？
不过他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双目泛红，明显是中了自己的控心术——他倒是有点想直接读取对方的思维。但是思维读取是四环神术，他只准备了一个，今晚是留给那个马文男爵的。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能偷走金牛的家伙，肯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
当下两人来到了白河边，来到了一棵长得奇形怪状的树下。
中年男人手里握着一把铁锹，奥金说：“挖。”
然后他就开始疯狂地刨土。
河滩上的沙子很软，一下子就挖开了。
他的动作很凶猛，完全不知道自控，大量的沙土扬起，有些直接飞到了奥金的脸上和衣服上！
“妈*的！笨蛋！”
奥金气的直跺脚，他从来没有像今晚这么憋屈过！
不过他也知道，被控心术控制的人，本来就心智不全了。
他也只能自认倒霉地退开，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挖。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河滩上的坑越挖越大，始终不见金牛的身影。
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嘴巴里喃喃道：“一定是在这里，一定是在这里，我亲眼看到的。”
奥金已经不耐烦了！
他感觉到今晚什么都不对劲！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冲上去，一把揪住那人的领子！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男人突然嘿嘿一笑：“你猜我是什么东西？”
月光下，他的面色越发惨白，身体缓缓产生了变化。
五官融化，最终变成了一个纸人！
……
“这就是折纸术的最高境界啊。”
城堡中，马文看着水晶球，不由发出这样的赞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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