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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已经过完了,大街上的行人很多。天已经快黑了,商店基本上都在关门,大家都想着早点回去过节。脑子里很乱,下午面对着好几个小时的电脑,现在才感到头昏欲裂,真不知道诗雅是怎么样一天一天熬过来的。哈佛经院,SXS组合,帝国皇天,这些词把我的脑子塞的满满的,不是很懂,却又想知道个明明白白。可是长大了又能怎么样呢?诗雅也不会从监狱里面出来陪我过元宵!前面就是诗雨轩,我低着头把身体缩进皮夹克里面,快步向前行。旁边是一条金鱼巷,这里曾是临海花鸟市场的前身,一个窈窕的身影从巷子里走出来,我躲避不及,一下子撞在她的身上。还好只是路人之间的轻微碰撞,冬天衣服穿的也多,女人只是趔趄了一下,站稳了脚步。我看着她说道:“对不起。”
女人头上围着围巾,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点头说道:“没关系。”
声音挺熟啊,那双眼睛也比较熟悉,我走近点一看,惊异的叫了一声:“萱萱?”
正准备离去的女人一扭头,身体顿了一下,小声说道:“钢子,是你啊。”
我笑道“还以为是谁呢,慌里慌张的,搞了半天是你!干嘛呢?急着回家给老公做饭啊你?”
萱萱白了我一眼说道:“我家在前面翠湖小区,我要去买点酒,老公出差了,我自己过生日。”
我瞪着眼睛说道:“今天你生日?你丫真有福,全国人民都给你过生日!”
萱萱撇撇嘴说道:“我才不稀罕!”
我想起那晚送她回家,在车上半胁迫办恳求的跟她接了吻,坏坏笑道:“那我给你过,中不?”
萱萱居然还沉思了一会,然后说道:“中!”
我想着小雨和傅容还没吃饭,就对她说道:“我先去店里面接班,然后去找你?”
萱萱说道:“不用了,等会我拿东西去你那,省的完事了还是我自己收拾,懒的去弄了。”
给小雨和傅容交完了班,本来想留她们也在店里的,傅容说元宵节不能留老爷子一个人在家。想想也对,让她们骑着摩托车回去了。把东西一收拾,卷闸门拉下半截,这就是告诉别人,本店已经准备打烊了。两妮子上了一天的班,空调都没舍得开,省这点电费能省出多少来?别看我平时也不怎么开,但是今天要陪萱萱过生日,所以我把空调打开,店门从外面关上,自己跑出去给萱萱买礼物去了。诗雨轩直走两站路就是海逸商场。这里也是全临海最大的平价超市。不是我不舍得花钱,是因为附近根本没有几家可以买东西的商店在开业了,我当然会想到这里。超市里面的人蛮多的,都是些置办节日货品的人,我进去还没走出多远,就看到萱萱推着一辆购物车,在红酒区转悠,我赶紧走过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萱萱,喝红酒呢,我可不能陪你了,这个东西是我的克星,一沾就醉。”
萱萱见到是我,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海逸?那我们就喝白的,我可告诉你,白的你也不一定能喝的过我!”
我哈哈笑道:“那就试试吧!”
说归说,两人也不是没谱的人,这孤男寡女的过过生日倒是不怕,喝醉了就有点麻烦了,所以两人就买了一瓶三十八度的杜康,一瓶足矣。再买了一些熟菜,看着购物车里的东西堆成了一座小山,我连忙摆手说道:“够了,就咱俩,吃不了那么多!”
萱萱点点头说道:“也是。我们走吧!”
我拉着她的胳膊说道:“等等,咱们去一下二楼。”
二楼是服装饰品一类的,那里肯定有适合萱萱的东西。萱萱一把拉住我的手说道:“别!钢子不用去了,谢谢!就一起吃个饭,挺好的。你现在也是不容易,等你发了,再补给我。”
被她一直拦着,也只好作罢了,走到收银台,把东西往收银台上一放,两个人又开始抢着付钱,最后还是被她掏出两百扔在收银台上,这才作罢。我今天还装着诗雨轩四千多块钱的营业款,节假日银行关门,小雨都没办法去存,只好给了我交班。既然萱萱死活不让我出钱,那我也不矫情了,由着她吧。除了海逸,我两只手提着两袋慢慢的吃的喝的,萱萱像帮忙,被我摇头阻止了,人家都请客了,我动动手总行了吧?本来想找个蛋糕店给她买个生日蛋糕,谁知道没有开门,只好买了几个鸡蛋糕充数了。街上的行人少了很多,这个时间是吃饭的时间段,不时从旁边的人家里传来一阵阵的鞭炮声音,把空旷的街道衬托的更加凄凉。我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萱萱的家在翠湖小区,到海逸商场应该走诗雨轩门口经过才近,她绕道金鱼巷干什么?看她刚才双手空空,应该是直接去海逸的,为什么要绕个远路呢?难道她不敢见小雨,还是不想见傅容?她们三个应该没什么瓜葛吧?不会是不想见我吧?我也就是那晚送她回家沾了点小便宜,她既然肯让我陪她过生日就说明根本没往心里去,不可能躲着我吧?我又不是她债主,也没有欠她钱!一想到钱,我突然又想到,我欠债的事情也就是跟我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她又是如何得知的呢?我只是有些疑问,但是没有说出来。两人并肩走了两站路,话也没说几句,诗雨轩就到了。掏出钥匙打开门,刚一进去,一股暖流就涌了上来,全身没有一处不舒服的。萱萱蹦蹦跳跳的跑进店里,笑道:“还是这里暖和啊,外面冷死人了!”
我把卷闸门放下来,然后提着两个袋子对萱萱说道:“走,楼上去吃,这里没桌子。”
关了一楼的空调上到二楼,原来家里卧室里的一匹半的壁挂空调被我装在了这里。开了空调,我拉过旁边两张放护理用品的小方桌拼到了一块,然后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摆在上面,打开酒给两个人各倒上一杯,然后举起杯子说道:“萱萱,生日快乐!”
萱萱看着我,微微一笑,举着杯子跟我碰了一下,道:“谢谢。”
喝了一口,我把酒杯一放,起身走到旁边放杂物的地方,把电视插上,按了一下遥控器,观看元宵晚会。两个人边吃边聊,今天是萱萱的生日,我不想提诗雅的话题,萱萱好像也在刻意回避这个,两人聊着以前学校的生活,聊着毕业后在社会上的闯荡,不知不觉,一瓶杜康快喝完了。萱萱酒量确实好,跟我一样的类型,喝多少脸上不变色的,两张粉白的小脸除了因为空调的暖风吹的微微有些嫣红之外,基本不像喝过酒的样子。只是话有些比刚才多了。“钢子,你要多吃点东西。”
萱萱芊芊玉手拿着一块鸡肉,慢慢的用手撕着塞进小嘴里面,两片樱红的紧闭着,只有原本平滑瘦削的腮边此时鼓起一个小包,还在不停的蠕动。白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你可别前几个月瘦多了!自己吃,还用我喂你吗?看我能看饱?”
我笑了一下,这几个月我厄运连连,不瘦才怪。萱萱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把眼睛投向了电视机。一瓶酒喝完,肚子也快饱了。我把桌子上的剩菜残汤装起来扔进楼下的垃圾桶,然后上楼拿两个鸡蛋糕,每个鸡蛋糕上插上一根生日蜡烛,对萱萱说道:“生日快乐!”
然后点燃,关上了电灯,喊道:“赶紧许愿!”
萱萱闭上眼睛,双手抱拳,嘴里念念有词。烛光下,原本白里透红的脸蛋此刻更是娇艳欲滴,我凝视着她,想起那晚的唐突,竟然有些不能自抑,真想再把她抱住,一亲芳泽。萱萱睁开眼,噗的一下吹灭了蜡烛,我清醒过来,拍着手打开了电灯。萱萱想拔下鸡蛋糕上的蜡烛,我按住她的手说道:“许的什么愿,说来听听?”
萱萱不动声色的挣开我的手说道:“不告诉你!”
“嘿嘿!”
我对着她笑了一下,大声说道:“刚才寿星许的是暗愿,按照规定,现在还要许个明愿!“萱萱皱眉说道:“不用了吧?哪有这样的规定!”我嘎嘎笑道:“诗雨轩的规定就是这个样子的!”
萱萱无奈的对着我说道:“你这个赖皮!”
我奸笑着说道:“明愿是要说出来的哦!”
萱萱闭上了眼睛,喃喃说道:“祝愿诗雅能早日出来。”
她的声音很轻,我几乎是竖起耳朵才能听见。我愣愣的坐在桌子旁看着她,叹了口气说道:“谢谢。”
萱萱眼睛没有看我,摇了摇头。场面一时有些尴尬,我扭头看着电视对萱萱笑道:“现在的晚会啊,什么都是利益为先,还插播广告!”
萱萱微微笑了一下,道:“人家也要给赞助嘛,那些工作人员也要吃饭啊。”
我用遥控器换了一个台,广告更加凶,直接是一个电视直销,一个男人声嘶力竭的喊着:快来订购吧!索尼XDCAMEX系列摄像机……屏幕上显示出几个大字:使用SxS卡作为存储介质……我浑身一颤,SXS!我又想起下午上网,诗雅QQ上提到的那个SXS组合,倒是她们是谁?使劲抓了一下头发,嘴里喃喃说道:“SXS组合都是些什么人啊?”
萱萱突然之间脸色苍白,眼睛惊恐的看着我说道:“钢子…我…你骂我吧!我当初不该让诗雅…”
我奇怪的看着她说道:“萱萱你怎么了?根本不管你的事啊!”
话一出口,我楞了,萱萱也楞了,她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不知道…”
我反复念叨着萱萱的名字:“萱萱…雪缘…萱萱…雪缘…你就是雪缘!”
萱萱苍白着脸,眼睛里充满了愧疚与痛苦的神色,低着头说道:“你说的对,我就是雪缘!我不该让诗雅接触帝国皇天,一些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
我浑身颤抖着,原来真的是她,怪不得开业那天她见过有些不自然,怪不得她今晚宁可绕远路也不路过诗雨轩,因为她就是把诗雅拉进火坑的那个人!我嘴唇哆嗦着,盯着她问道:“那SXS组合是怎么一回事?”
萱萱眼泪流了下来,对我说道:“SXS就是诗雅,我,苏沛三个人名字的简称!”
我大惊失色道:“兔兔也玩那个!她是个警察啊!”
萱萱淡淡一笑,道:“警察怎么了?她也是女人,她也喜欢被人追捧的感觉,何况戴着面具,谁会认出你是谁?”
是女人,就喜欢被男人众星捧月般的呵护。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自信,越想得到更多男人的青睐,跟品性无关,只是漂亮的女人总害怕自己像昙花,盛开的时间只是一晚。所以,她们会想尽一切办法,让男人记住她的美,她的娇,她的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