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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突然移位,任谁也料想不到……临近的小船被卷入其中,立刻翻成底朝天,落入水中之人又一个接一个无声无息的沉没,使那些追击者的心中产生巨大恐慌。
也不知是谁最先喊了句:“调头,我们返回岸上,再用火箭把船射沉。”
船只纷纷回头,向岸边划去。
吉祥狠声道:“要是让你们逃了,镇子里的人又要受罪,既然跟来,就别想活着回去。”
话虽如此,但他也没什么办法,以他的功力,将漩涡推到两丈外已是极限,无法随心所欲的操控,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漩涡散开,使水波的惯性一口气形成大浪,运气好可以消灭一半船只,剩下的只好上岸力拼了。
岸边马蹄声响起,竟然是那锦衣公子,他仍旧摇晃折扇,一副悠哉模样,立在岸边翘首观望。
吉祥直觉感到那公子功力不俗,恐怕还在苏萌之上,要是上岸后以他为首形成包围圈,情况会十分不利。
他心想:“不能拖了,事到如今,只好放手一搏。老天保佑,尽量多翻几条船吧。”
他抱着苏萌站起身来,脚下用力前踏,随着他压水之势,漩涡溃散,形成V字形水浪向前涌,八条小船顷刻覆没,另有十几条距离稍远,随波逐浪的摇晃着,虽然勉强没翻,却也甩下数十人入水。
落水者拼命大叫,朝最近的船游去,可湖底的反应比他们更快,不消片刻,水中已见不到半个人影。
公子惊疑道:“看不出你样子呆头呆脑,还能想出这种计划。不错,这样一来的确是省事得多。”
他纵身而起,跃入湖中,双足在湖面点水,宛如一只昆虫,轻盈而起,飘至距离岸边最近的船上,落足后立刻腾身,前往下一条小船,如此一步步在每条船上跳过,最终跃向吉祥和苏萌的小船。
吉祥双眉紧皱,心想:“阿萌根本无法战斗,我的手被她抱住,战力也只有一半,在船上动手必输无疑,必须得想办法离开。”
小船距离岸边有百余丈,凭吉祥的身法根本跳不过去。
“要叫追风童子帮忙,乘我们到岸边吗?”
吉祥略微迟疑,却有意外发现,六邪盟的船相继出现异样,从那锦衣公子最初踏足的那条开始,按照他经过的顺序一条条沉入水中。
有人叫道:“不好,船底漏水,是被那小子刚才踢破的。”
另一人道:“他不是上面派来的人吗,为什么弄破我们的船?”
又一人道:“我怎么知道,总之快点舀水。”
旁边人道:“我不想死。”
先前那人道:“废话,老子也不想,还不快舀。”
吉祥奇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趁吉祥失神之际,锦衣公子已来到他头顶,他反射性出拳,那公子探掌接住,顺势向旁一推,正与吉祥挡住头马时所用的招数异曲同工。
吉祥闪了一下,公子已经轻飘飘落在船上,笑眯眯看着那些在水中挣扎的人,说道:“葬身鱼腹,对你们这些畜生而言也许太宽容了。”
吉祥警惕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公子叹道:“你这人还真是蠢得可以,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和你是一边的。”
吉祥道:“你也是假的?”
公子轻蔑的横他一样,哼道:“别加那个也字,我可不想与你混作一谈。”从怀中取出令牌,丢进湖中。“我可是做足准备,在半路拦截真货,拿了他的衣服和令牌才来,与只懂凭气势唬人的你可不一样。”
吉祥脸一红,却不服气,说道:“那只是你运气好,在路上遇到了真货,要是没遇到,结果可能和我一样,也得用唬的进来。”
吉祥的话正戳中锦衣公子的痛脚,他之前的确有此打算,只是行动前碰巧遇到那真使者,脸上一红一白,叫道:“就算是,我也一定做得比你好。”
吉祥哼道:“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哼,小白脸。”那公子风流倜傥,比吉祥更加俊美三分。
“你……”
锦衣公子正要怒斥,小船忽然上浮,跟着向后退开,水波左右而分,湖面下跃出一条巨大的黑鱼,正是追风童子变化的鲶鱼王。鲶鱼王跃出水面高达三丈,在其身后,一条五尺粗,不知多长的水蛇紧追而出,张着血盆大口,似要将追风童子吞下。
锦衣公子道:“听闻月亮湾中藏有两只水怪,凶猛异常,但出没十分规律,这两只大概就是了。为了避免危险,渔人每日出航都有严格的时间表,晚上是绝对禁止的出航时间。虽然不想承认,利用水怪来弥补人数的差距,这办法虽然有豪赌的成分,但也不失为一个奇策,值得夸奖,真亏你想得出来。不过继续留在这我们也很危险,还是快上岸吧。”
吉祥闻言,暗自吃惊道:“没想到月亮湾里还藏着这种危险的怪物,能逼得追风童子四处逃窜,肯定不是普通的动物。”
追风童子身为圣兽,怎会甘愿被追猎?在空中摇身一晃,两翼张开,变为神雕,冲天而起。那条巨蛇一口扑空,正向下落,神雕俯冲下来,抓住巨蛇的背,欲将其拖出水面。
那条巨蛇该有十余丈长,被神雕抓住还不死心,头颈扬起,攀着神雕的爪子,要勒紧它双翅,尾巴不断搅水,试图将神雕拖进水中。
两只怪兽一拉一拖在水天之间拔起河来,搅得湖面波涛四起,狂风大作。
吉祥摔在船中央,两手撑住船帮,苏萌死命抱着他,紧闭着眼不敢睁开。锦衣公子摔在船尾位置,顺势抱住尾舵,这已经不是水性问题,有那种怪物在,就算是鱼也只有死路一条。
吉祥忽然想起锦衣公子之前的话,叫道:“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有两只?”
锦衣公子正与浪花搏斗,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水面下涌起一道水柱,笔直冲天,好像喷发的趵突泉。湖水以水柱为中心向外推波,跟着又是一道水柱,这次距离追风童子和那巨蛇已经很近,喷上天的水珠雨点般落下,落满了神雕的羽毛,就在这时,第三根水柱耸起,竟然直冲神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