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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老师最初策划下,我们八人有望踏上去恩施的旅途。联系的旅行社回复说买不到去恩施的火车票。看来,与台湾来访的二位学者同游恩施将化成泡影。
偶尔在报纸上看到东方国旅的旅游广告,正好有去恩施路线的四日游。立即与之联系,询问可否组团去恩施,回复说请稍后。很快有答复,去恩施的火车票确实很难买到,但他们会想办法尽可能帮忙买到八人的卧铺票。我立即与远在东北哈尔滨出差的朱老师电话联系,可否与东方国旅签旅游合同。朱老师很高兴有这样的消息,爽快地答应说,全权由你敲定。经旅行社多方努力,去恩施的车票有了着落,是从黄牛党那里加价买到的。最终签下了游恩施的合同。
傍晚,久违的雨正清洗着暗色中的城市,街灯散发出昏黄的光。一辆面包车,在十字路口利落地划了一道弧线,停在我与张老师侯车的路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唐老师向我们招手,示意上车。我们收了雨伞,很快上车。载着我们八人的车如离弦之箭驶出校园。老师们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一个劲地感谢我,让游恩施大峡谷不再是梦,尤其是台湾来的朋友。
车在雨中疾驶,在安静的车内,只听到密集的雨点敲打着玻璃的滴答声,雨刷不停地左刮右刮均匀地发出吱啦声。
到了武汉站,宽敞明亮的候车大厅,不见有很多人候车。晚上十点二十五,绿色车皮的火车像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离开即将“安静”的城市,向鄂西山区的恩施驶去。
次日清晨,出了车站,我们就站在眼前这个陌生城市的土地上了。天仍在下雨。地接导游已经在这里久候。上了大巴。被告知,我们在汉签订的旅游路线被更改了。原本雨天游腾龙洞,多云天游大峡谷的合理路线,经地方更改得完全不合适宜。如果在晴朗的天气,更改路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眼前的大雨,要我们游大峡谷,除了能领略大峡谷的云雨外,几乎一路的风景都在云遮雾障之中,什么也看不清,还有山路的湿滑令我们生畏。我们无法接受这不明智的更改,与武汉的旅行社联系,由他们与地方旅行社协调,经过马拉松似的长达近两小时的协商,终于有了结果,同意按我们签订合同的路线游恩施。我们这才释怀。
小小的维权,让我们享受了八人独立成团的特殊待遇,一辆小面包车载着我们直奔利川的腾龙洞。
车过朝东岩隧道口时,司机踩下刹车,我们就立即下车观景。此时天空阴暗,还有零星小雨,无法阻挡我们观景。一回眸,一座巨大的直指苍穹的擎天柱映入眼帘,我给它取名为一指雄蜂。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以自然的形式彰显了人类生殖的象征。来时的公路在它脚跟优雅地划了一道弧,刚柔相融的此景诱人遐想,伟岸的它在此屹立了几万年?它对望深崖下的那片土地何时有了人烟?亘古屹立于此的它难道是守候心仪的土家美女?
一时,峡谷深处腾起了浓浓的白雾,眨眼的功夫就把远处黛青的、眼前翠绿的山峰披上了轻纱。连绵山峦时隐时现,胜若仙境。站在悬崖边,一个劲升腾的厚重弥漫的浓雾仿佛触手可及。令曾教授兴奋不已,惊呼:“雾升上来了!升上来了!远处是云,近前是雾,多么神奇。”也许生活在台北的她很难见到这般仙境。同时,我也被飘飘渺渺,忽隐忽现,凝视与思绪纠缠不清,有感动也有敬畏:我们共同拥有的大自然。
利川,四十三年前第一次听到这个地名,因上山下乡当知青而得知它是鄂西的一个小山城。我选择了下乡,便与利川天涯。今日旅游到利川,天涯变咫尺。
上午十点半钟,我们到了腾龙洞风景点。
据称腾龙洞已闻名遐迩,此洞穴长为59。8公里,堪称亚洲第二长的洞穴。腾龙洞有水、旱二洞。
先入水洞,水洞为现代伏流通道,即美丽清江的伏流通道。沿洞壁栈道前行,只见落差二十余米的卧龙吞江瀑布气势磅礴,汹涌奔流,直入洞穴深处,不见终极。只听到卧龙吞江瀑布的吼声如雷,如同奏响世界上规模最大的交响乐。回眸洞外,山清水秀,风光迷人。
横跨约十米的水洞桥,挥别瀑布。前往旱洞。旱洞是古伏流通道。
到达旱洞口,当我端起相机拍照时,发现入口处的人与高七十二米宽六十四米的洞口相比是那么渺小,渺小到只有十公分高。如此巨大的洞口确实少见,而巨大空腔的洞穴廊道尽长达十多公里。腾龙洞不仅是中国目前最大的溶洞,也是世界特级洞穴之一,即世界排名第七大洞穴。这里洞中有洞,奇观美不胜收。同行的唐老师曾在二十多年前骑着自行车在洞内探险过。如今我们坐着电瓶车游览洞穴,领略洞穴内宽敞高大之规模,洞内最高处达235米,也可谓是洞穴高度之最了。电瓶车送我们到激光秀电子剧场,这里已经有上千名的观众正在观看全国独一无二的梦幻激光秀。稍有遗憾,来迟的我们,没能赶上完整欣赏,只过了几分钟的瘾,色彩缤纷,图案变幻莫测,展现了中华第一溶洞绝妙景观,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神奇造化。
离开梦幻激光秀电子剧场,前往后洞的另一洞穴大剧场,观看土家族大型原生态情景歌舞剧夷水丽江。一个磁性浑厚的男中音朗诵着:夷水清清、波光鳞鳞,青山倒影、鱼游树荫,靓丽倩影、女儿芳心。全场立即安静,所有观众的眼睛都聚焦于这个洞穴大舞台上。这是以歌舞的形式向观众展示土家先民在大迁徙过程中的艰辛历程、与大自然搏斗的顽强精神以及土家族的风土人情。极具现代的舞台,加之一流的演出,无不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离开剧场,不少观众还在哼唱传遍大江南北的湖北民歌“龙船调”妹娃要过河,哪个来推我嘛?我就来推你嘛。
出了洞穴的另一端,特大洞穴便留在渺小的我们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