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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苏家千锤百炼大阵前。
苏黎握着开启阵法的钥匙,小脸绷得紧紧,对楚钰说:“千锤百炼阵顾名思义,会让你进行千百次的锤炼,而每次的过程都不会轻松,有些关卡甚至连魂境师都不能忍受,闯阵失败的人轻则境界下跌,重则根基受损,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楚钰知道苏黎是担心他,心头一暖,但他仍是坚持:“可我听说……如果闯阵成功,得到的好处也是巨大的,对吗?”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是真的很渴望变强,所以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丝能让他提升的机会。
“……”苏黎看出他的决心,知道自己是动摇不了他的决定了,于是只能沉默。
“别担心,”楚钰拍了拍他的肩,翘起大拇指指着自己,得意地说,“我可是绝世天才啊,哪有那么容易挂的?”
“哪家天才像你这样自夸自擂?也不害臊!”苏黎白了他一眼,犹豫了会儿,还是忍不住劝道,“自古以来,成功闯过千锤百炼阵的人寥寥无几,更何况,千锤百炼阵从来没有魂境以下的人进去的先例,我听说没有闯阵成功的人不仅玄术受损,心性也会大变,你……真的不再考虑下吗?”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楚钰认真地盯着苏黎,“但是,我想要尽快变强,尽快站到众人之上。”
“以你现在的天赋和修炼速度,成为强者只是指日可待的事!”楚钰有些烦躁地走来走去,“你干嘛为了这种必然的事情,冒着生命危险去争取一个希望渺茫的机缘?”
楚钰伸出一根指头止住了苏黎的话,他微微笑着,眼神明亮:“我努力变强,不仅是为了我自己,更是因为,我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啊……”
他说这话时,黝黑的眸子里满是苏黎的倒影,苏黎望进他的眼里,想说的话一下子全都说不出来了,这……这家伙,有……有必要这么拼吗?
楚钰见着苏黎的脸上泛起淡淡红色,忍了又忍,这才克制下想要去捏他脸颊的念头。他轻轻弹了弹苏黎的脑门,提醒他:“开启阵门吧!”
“啊……喔……”苏黎愣了愣,不由自主地就照着楚钰的话做了。
“那我进去了……”楚钰看了看悬挂在半空中虚虚的大门,门后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他正打算御风而行,苏黎拉住了他,楚钰低头一看,一个金黄色储物袋被塞进了他怀里。
“喂,你可别轻易死了。”苏黎别过头,有些别扭地说。
“怎么会?我还想再见到你呢……”楚钰紧紧地捏着储物袋子,心里涌起温柔的潮,嗨呀苏小黎,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楚钰嘴角不自觉地弯起,突然,他趁苏黎不注意,揉了一把苏黎的头,而后转身便腾空而起:“等我回来啊,苏小黎……”
“这家伙!”苏黎还没来得及生气,就只能目送着楚钰离去,他不由噘了噘嘴,嘟囔道,“谁要等你啊,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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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钰一入阵中,大门便随即关闭。
楚钰只觉得自己脚踏在虚空中,周围是一片混沌的黑暗,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走片刻,却什么也没发生。
“这阵法不会是坏了吧?怎么跟苏黎讲的不太符啊?”楚钰心里正疑惑呢,突然场景一变,他见到四周云雾缭绕,不远处有山峰半遮半现,这风景还不错嘛,只是……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楚钰低头一看,脚下是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而此刻楚钰就正处于半空中!
“啊——”楚钰突然开始急速下落,两侧的冷风刮得他脸疼,他急忙运转玄力,试图让风之力将他托起来,可他却惊恐地发现他的灵台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不会一来就要摔死了吧?!
楚钰额头上沁出星星冷汗,眼瞅着离崖底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不甘心地拿出玉符,准备在最后关头传送出去,结果在临近地面的那一刻,玉符居然失效了?!
苏小黎……
死亡来得太快,楚钰只感觉一阵剧烈的疼痛侵袭了大脑,下一刻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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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楚钰一个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面色惊恐,浑身都是汗水。他……没死?
楚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半晌回不过神来。终于,他慢慢冷静下来,舒了一口气,刚刚……他是在做梦?
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往周围一看,眼前的环境是那样熟悉却又那样陌生,“这是……”他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这……这居然是他前世的家!
“哐当!”从屋外突然传来一道大门开启的声音,接着就是一连串的“乒乒乓乓”,楚钰忍不住浑身一抖,这是喝醉酒的男人回来了!
“臭婆娘,败家娘们,你又去给我赌了是不是?我打死你!”
楚钰听见男人这样吼了句,然后就有拳头脚踹的声音响起,接着是女人悲惨的哭叫哀嚎,“不要再打了……我不敢了……小钰,小钰,快来救救我……”
楚钰蜷缩着身体,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女人指甲抠着木门的刺耳声音仍然传了进来,“你这个讨债鬼,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嫁给这个人……呜,救命啊,我要被打死了!……”
楚钰终于受不了了,他赤脚跑下床打开门冲了出去,男人是他最初记忆中高大的样子,不像后来在监狱中那副皮包骨头的模样,而女人没什变化,顶多这会要年轻一些,男人正扯着女人的头发,使劲往瓷砖地面上砸,楚钰眼睛红了,立刻去推了男人一把。
男人被推得一愣,眯着眼睛看着楚钰,“小兔崽子,你敢推我?”
男人喷着粗气就要来捉楚钰,楚钰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他不怕他!
可是他却轻而易举地被男人捉住了,这时候楚钰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起,他变成了他十岁的样子……
男人猩红着眼,一脚狠狠踢在楚钰身上,楚钰腰间一痛,眼泪瞬间被逼了出来,可是他却倔强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男人火气更大了,他拳头跟不要钱似的,使劲往楚钰身上砸,楚钰闻到一股血腥味,脑袋也越来越晕,这时候痛楚反而减轻了。
他知道,这是发生在他十岁时候的事,本来程大哥应该来救他的,可是这会程大哥却没有出现,他瞳孔涣散地往前看,那个女人,他称之为母亲的那个人,瑟瑟地躲在沙发角,躲避着他的眼神……
罢了,他早该死心的,不是吗?
楚钰的眼睛终于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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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钰再次醒来,便发觉自己又回到了天澜大陆,他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再经历一遍前世种种。
突然,他的脑海一阵刺痛,楚钰忍不住蹲下来抱住了头,等到刺痛过去,他发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这时候,苏黎忽然出现,楚钰还没来得及高兴,苏黎将一把匕首插进他的胸口——
“为……为什么?”楚钰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鲜血从他伤口源源不断地流出来,他们……是同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