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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散了,郁灵犀盯着圣旨上的内容,表情淡漠。
老郁跟赵氏坐在一旁暗自叹息,郁灵却不知要如何劝慰。
“这是灵犀的造化,灵儿,去劝劝她吧!”楚玄玉站在郁灵身边,这件事,他也感到意外,之前一点预兆也没有,怎么说下旨,圣旨就来了呢?
郁灵点点头,“灵犀,来,姐姐有话说。”
郁灵犀收起圣旨,木讷的由她牵着走回闺房。
鹿儿懵懵懂懂,只知道,他的小姨姨要走了,至于去哪儿,他不知道。
“父王,小姨姨要去哪儿?”他趴在楚玄玉腿上,好奇的问。
楚玄玉把他抱起来,“以后要改口了,不可再小姨姨的称呼了。”
他听不懂,怎么改口?
郁灵犀回到房里便开始哭泣,她哭自己为什么要生在相府,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被人拒绝不说,连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做主,眼下倒好,还要进宫跟一群女人抢丈夫,她怎么那么命苦?
看她哭的伤心,郁灵鼻子也开始泛酸,“灵犀……”
站在她身后,郁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告诉他,林璟就是陛下,她会不会高兴一些?
“姐姐……”郁灵犀紧紧抱住她的腰,脸埋在她胸前,伤心的眼泪,倾泻而下,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襟。
郁灵叹口气,紧紧抱住她,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灵犀,一切都有定数,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她抬起头。“高兴?我高兴的起来吗?陛下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就让我进宫伴他左右,稍有差池,别说我的脑袋。整个九族的脑袋,都摇摇欲坠,我不想做郁家的罪人,我也不稀罕什么嫔什么妃,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老老实实的嫁人,可老天爷为什么要跟我作对?为什么?”
她大吼,伸手打碎了放在案上的砚台。看着砚台四分五裂,她俯案哭泣。
“灵犀,你信命吗?”
郁灵犀抬起头,眼睛哭的红红的,腮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什么?”
郁灵伸出手,抹去她的眼泪,“一开始。我只想要报复楚玄玉,因为,若不是他,我也不会忍辱偷生四年,可后来,一切都变了,渐渐的,我才发现,因入戏太深,竟把自己也融入了角色里。没有他,反而觉得不习惯……”
她自嘲的笑了笑,郁灵犀傻傻的看着她,“姐姐是爱上姐夫了。是吗?”
郁灵只是笑,没有承认,她将郁灵犀揽入怀中,“灵犀,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糟糕。或许,前方有惊喜在等着你,正所谓,笑口常开,好运自来,姐姐希望你天天开心快乐,而不是愁眉苦脸,以泪洗面,知道吗?”
她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实情,她知道,郁灵犀还是忘不了楚玄璟,保留着秘密也好,说不定,这真的是个惊喜。
郁灵犀点点头,可眼泪始终没有停止,她不想进宫,进去了,便没了自由,自己一生,都要锁在那里面,看着一群女人,为了争风吃醋,斗的你死我活,而自己,还要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
一想到这儿,郁灵犀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她又不能死,死了,自己的家人就要受到牵连,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直到掌灯时分,郁灵才离开,这期间,她跟郁灵犀谈了好多,她相信这个妹妹一定可以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林公子,我好想你……”她想林璟,非常想他,在她觉得最无助的时候,林璟才是她的依靠,这辈子,恐怕再与他无缘。
泪水打湿了枕头,郁灵犀缓缓闭上眼睛,从明天开始,自己,便没了自由的翅膀……
“真没想到,皇兄居然下手这么快?”楚玄玉咂咂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迫不及待的要让郁灵犀进宫呢?
“快?哼哼!真不知道他到底安的什么心,不喜欢灵犀,就让她安安生生的嫁到萧家不就好了,可偏偏他还不这么做,还非要跟萧家抢媳妇,没见过这么怪的!”
郁灵满腹牢骚,楚玄玉听这话里的意思,明着是在说楚玄璟,暗里像是在说他。
“呃,灵儿,话不能这么说,或许,皇兄真的是喜欢灵犀也说不定呢?”
“他最好是真心喜欢灵犀,否则,我绝不会坐视不理。”郁灵愤愤的说。
第二天早朝,楚玄璟便表示,自己打算立后,而且,皇后的人选,将在这次所选的秀女中挑出一个合适的人选,作为后宫之首。
朝中大臣纷纷表示赞同,毕竟,皇帝终于有所觉悟,打算封一个皇后出来了。
这次,王公贵族家的小姐,并不多,其中就包括郁灵犀,旁的都是由民间采选的适龄女子,楚玄璟目的在郁灵犀,至于其他人,也只是做个陪衬,而且,这次采选的秀女,也只有区区三百来人。
萧跃得知,郁灵犀被皇帝钦点进宫,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孙子看上的,居然是皇帝的女人?
怪不得陛下当初没答应,原来,他早就盯上那丫头了?
萧昭英心中很是难过,心仪已久的姑娘,马上就要进宫了,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她了,或许以后,她会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那更是遥不可及。
想到这儿,他就满腹的酸楚,“宫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萧昭英坐在晚枫桥边,猛灌了几口酒,这里,有郁灵犀的影子。
小五也听说了此事,难怪这两日没见过她。一进宫,不就表示,以后再也没机会见到她了?他不甘心,说好的要保护她一辈子,怎么能食言?
来到晚枫桥,小五看到萧昭英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萧大哥!”
萧昭英醉眼迷离,“是你啊?坐。”
小五夺下他手里的酒坛,“萧大哥,我知道,你喜欢灵犀姐姐,可她毕竟是陛下钦点的人选,眼下,她就要进宫了,宫里什么情况我不懂,可我知道,她需要有人保护!”
“你想说什么?”
小五想了想,“我想进将军府,跟萧将军学武,将来进宫做侍卫,保护灵犀姐姐!”
“呵呵呵呵呵……”萧昭英一阵狂笑,“你小子,口气倒不小,还妄想进宫保护她,你以为,后宫就那么容易进的吗?若是能,我还能在这里烦恼?”
小五犯难了,这可如何是好?
萧昭英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无奈摇摇头,夺回酒坛,又喝了两口,“想学武,不难,难的是,你没机会进宫,不过,静王妃是她姐姐,或许,她能够帮你呢?”
静王妃?他不认识,怎么又是皇亲国戚?
“小五,灵犀的事,就是我的事,今后,我会替她教你们读书,或许将来,我们还能在朝堂上见,也不一定呢?”
萧昭英本无意入仕,现今,他决定了,他要入朝为官,若有一天,她真的母仪天下,那么,她离他就更近了,不能在一起,即便是远远的看着她,也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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