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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来什么人?你们都得给我阿哥陪葬!”
“便宜你了,去了地府。既然如此,老身就亲自去找我的王阿哥。”红嫁衣突然飘了起来。
这可苦了王富贵了,这什么仇什么怨,做为大哥勉为其难的来陪陈铁花半夜上山寻爹,寻完爹还得寻她娘?但先生都说要去了,他能不从么?
而陈铁花的心思就更简单了,既然已经看开了这么多年,也该给娘一个解脱了。
被一堆大脑袋陪着,还不如被两个大活人陪着,嘿嘿。
王富贵被惊地双腿发颤,却被两个女人拖着往山上走去。
“很合适,周婆爱的是你爹,你长了和你爹简直一模一样,能不合适么?”
王富贵表情古怪,打起了退堂鼓,“嘿嘿,我去能合适么?”
“你们既然来了,也是天意,就陪我一起去寻找周婆吧?”
谷寒现在已经过度的劳累了,尤其是舌根,传来火辣辣的疼,但她还在强撑着,还有个最大的渊头还没解,老汉头七还没入地府的话,就会变成孤魂野鬼,会被地府重罚的。
“你爹上一世始乱终弃,这一世周婆才会嫁给了他,两人纠缠不断,希望下一世,两人若还在一起,能一起白头终老吧,无量天尊。”
“孽帐?”
“人已经去了,总算了了你爹这笔孽帐。”
陈铁花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谷寒示意扶她起来。
自己的女人什么德行,做了什么勾搭他能不懂?他觉着貌美如花的周婆嫁给了自己,一辈子都在委屈。不明不白的死,不情愿的逗留在人间,现在也该解脱了。
陈情符突然浮空而起,就要飞往地府,王陈三一声不吭的附身在了陈情符上,顷刻间破空而去。
铁花眼睛不争气,转眼就哭成了泪人,“爹,你走吧,不要在凡间受气了,娘从来没有爱过你,但是我会爱着你的。”
“陈情符与一些纸钱一并烧给你,速速下地府去吧,”对了,铁花,谷寒转身看向她,“你爹就在前面,你赶紧磕头送别吧。”
谷寒当下取出了纸笔,迅速的写下了几行字,再按下血指印,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张天师后人就是阳间的判官,能审判所有的鬼。
“可不可能自然有判官评说,我给你写道陈情符,用以减轻你的罪孽吧。”
“不!不可能!”
谷寒暗叹,“或许就是周婆害了你。”
王陈三摇头,“我身前是个端公,为什么会不明不白的死了呢?听兰她还好么?我能见她最后一面么?”
“人既然死了,就该在头七那天魂归地府,审判投胎,迟一天,罪更重一天。你有什么怨念才遗留人间么?”
但毕竟是人鬼殊途,两个人互相沟通不了,人鬼的话语全都落到了谷寒耳朵里。
王陈三一个突兀就哭了出来了,“花,我的小花啊,爹没用,不能陪你了。”
“先生,今天出现的那个鬼是我爹!是的,我很肯定是他,求道长您救救我爹吧。”磕头不断。
很快陈铁花与王富贵两人战战兢兢地追赶了上来,陈铁花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长髯,你把那些人引过来。”
不是让他们在屋里待着么,怎么还上山了,不过来的正是时候,谷寒没法抽身,看向了大脑袋们。
山下突然竖起了两盏灯火,传来了呼叫声,“道长!先生!你在哪?”
这是怎么个情况,媳妇操控着自家男人偷汉子?但很显然,王陈三对此一无所知。
王陈三点头。
“你是陈铁花的父亲?周婆她男人?”
“陈铁花?”谷寒一下子愣住了,不会是同名同姓吧?
“妻子周听兰,女儿,陈铁花……”
“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文乐村,王陈三。”
谷寒反问道:“你是谁?”
“你是谁?”
“竟然是只水鬼。”
但王陈三哪有被烧焦的痕迹,只见他胀大着半张脸,眼珠耷拉着凸了出来,赤果着上身处,腐烂了一大片,小腹有一条致命的伤口,流出了一堆大肠。这分明是在水里泡死的。
火球过后,这才破了王陈三的法相。
一个照面,火球轰然而至,王陈三痛苦的发出了尖叫声,惊的方圆千米内的白魅全都躲开了。
王陈三脚下的泥土破开,伸出了一只腐烂的鬼手,牢牢地抓住了他。
“请来白无常,困住黑煞鬼,吾乃阳判官,速速来助吾……”
只见谷寒半跪着,单手触地,口中念念有词。
火球在风中迅速膨胀,刚刚恢复了灵体的王陈三也不敢硬抗硬,作势就要跳上天去,但谷寒能让他如愿么?
“去!”
红蜡烛迅速燃烧,变成了一个火球,悬浮在谷寒的手头。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疾!”
谷寒从乾坤袋里竟取了一只红蜡烛,一狠心咬破舌尖,吐出一口血唾,喷在红蜡烛上。舌尖是阳气最重的地方,舌尖血的驱邪作用更甚一筹。
“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周婆有令,格杀勿论!”
于是王陈三直勾勾地盯着谷寒,发出的声音也变成了重音。
才几个眨眼的功夫,王陈三终于消停了,这也意味着荒坡上只剩他一只黑煞鬼,他的怨气更重,但比较吓人的是他四槽鼻子下,又长出了一张嘴。
“鬼吞鬼?”
但下一秒,王陈三龇牙咧嘴的做了一个举动,他闪身到一只黑煞鬼背后,展开宽大的黑衣遮盖住他,再闪身到另外一只黑煞鬼身上时,原先的那只黑煞的灵体迅速的瘪了下去,只剩下一张干巴巴的老皮。
“这不可能!是法相么?”长髯也惊呼着,桃木剑的威力他是亲身感受到的,怎么可能轻易化解?
但谷寒现在也好不到哪去,法力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眼看着黑煞即将魂飞魄散了,转眼间闪到了一旁,灵体恢复如初。
“不可能!你连这只狗奴才都要抢走么?啊!”
周婆捏着手里的纸人儿,感觉着薄纸即将要烧糊了,她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流出的黑色液体覆盖了纸人,重新泛着乌光,但很快就黯淡下去了。她终于还是慌了、
“这狗奴才,别给我滚回来!”
棺材里的周婆突然张开了空洞的眼睛,这一剑好生诡异,明明看着桃木剑从前方飞奔过来,却眨眼间出现在了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