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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寅说:“你帮我去买块广告位。”
“啊?”于渃涵纳闷儿,“你去找广告投放部啊,你找我干嘛?”
“我想了想,这事儿还是走我的私账比较好。”王寅说,“小飞不该过生日了么,我想给他买。”
于渃涵白眼差点翻到后脑勺,冷嘲热讽阴阳怪气地说:“王董最近是学了什么恋爱的新招式?不送车子房子了,改玩烽火戏诸侯博美人一笑的戏路了?”
王寅一板一眼地说:“你这个比喻可不对。”
“我管呢?”于渃涵说,“你买一块够不够?要不要给你买一整条地铁线,繁华地区的公交线,线上再把所有热门APP开屏给你买了?世贸天阶那块天幕要不要?”
“听上去不错。”
“疯了吧你!”于渃涵骂道,“没钱!王寅你给我听清楚,老娘没钱!花枕流要是那边儿吐不出钱来,银行贷款都他妈要还不上了!到时候你就等着卖屁股还账吧!”
“别了别了,还没那么惨呢吧。”王寅说,“我都说了,走我的私账,不过我没做过这样的事儿,请你帮忙而已。渃渃……”他软下态度来跟于渃涵说话也没用,于渃涵不理他,踩着高跟鞋就走了。王寅没办法,只得去叫自己的助理去办事儿。他发现有时候自己真的是个孤家寡人,有两家公司有什么用呢?很多事儿其实他都办不成,他也觉得特别羞耻,所以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那天他看着陆鹤飞的侧脸,就是那么突然的一瞬间,觉得他真好,他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陆鹤飞属于他,叫全世界的人都羡慕他。
王寅风流,可是正正经经坐下来谈恋爱的经验少之又少。他始终认为谈感情是一件非常严肃认真的事情,人可以和第一次见面的人上床,身体的本能是与生俱来的,但是感情是需要时间积累的,是人区别于动物最根本的一点。
他也曾动过心,不过后来他觉得,代价太大了。他不是个心胸宽广的男人,反而小肚鸡肠。别人很容易过去的事儿在他这里就很那过去,他会反反复复记得,说不上是折磨自己还是什么。
可他在外人面前,确实风轻云淡的可以,连于渃涵也能骗过。
花枕流去往机场的路上手头就没停下来过,他到了机场已经是傍晚了,过了安检等飞机的功夫又敲了会儿键盘,然后给王寅打电话。
北京是清晨,王寅被电话吵醒,陆鹤飞睡的死没动静儿,王寅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看是花枕流,“啧”了一声儿,张口就问:“你知道现在国内几点么?”
“是你有求于我,怎么,还叫我自己算时差?”
“有事儿快说。”
花枕流没有跟王寅废话,直入主题:“我帮你查了陆鹤飞了,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啊,档案跟你之前说的一模一样,经历也很干净。你疑心病还真是重。”
听到花枕流这样说,王寅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了。”
“不过有一点。”花枕流忽然说,“我入侵过他的私人电脑,他几乎不怎么使用网络和社交账号,电脑里也干干净净除了游戏没什么。不过有一份被删除的文件,我找回来了,你猜猜里面是什么?”
“说。”
花枕流笑道:“是关于你的事情呀,连身高体重出生日期都写进去了,看来他还挺在意你的。”
“是……是么。”王寅说,“怪不得他知道我的生日。”
“好了。”花枕流说,“既然没什么问题,我就准备上飞机了,落地见。”
“好。”
天还没完全亮,王寅回到了卧室里,悄悄的钻进被窝,把陆鹤飞搂在怀里,默默凝视他的脸。陆鹤飞动了下,脸贴着王寅的胸口,也搂着王寅。
这个动作重复了千百遍,他在梦里都能做的如此流畅。
王寅想,是不是人和人生活在一起久了,就可以跨过许多不重要的恋爱步骤,直接跳到生活中去。
这听上去可比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平静安稳多了,也适合他这样的年龄。
现在这个样子,也挺好的。
王寅的平静大约只持续了两天,之后的事情是他怎么都没料到的突变。
主要是两件。第一,花枕流本应当飞行十几个小时之后落地,但是王寅派去接他的人说并没有看到花枕流从闸口出来,整个人像是挥发了一样。
第二,《云笈鉴》的剧本外泄了。
第52章
饶是王寅这样心态稳健的人,两桩事情撞在一起出也有点坐不住了。不过他就算心里没底儿,面子上也要装的风轻云淡,因为他要是晃了,于渃涵就更没辙了。
于渃涵手脚利索,刚爆出剧本的时候就上下打点该删的都删了,但这种东西一旦流出来了结果就是不可逆的,总不能跑去人家里把电脑抢走吧。更操蛋的是现在电影还在广电那边重新审核,要是通过了龙标一贴,那基本就是板上钉钉改不了的了。
她开完应急会议回去办公室就气的砸杯子,正好王寅赶回来了,推门听见一声动静儿,笑着问道:“怎么了,天塌了?”
“快了!”于渃涵怒道,“你还笑的出来?”
“那不然呢?”王寅笑的无奈,“没事,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你犯不着这么上火。说说吧,具体怎么回事儿?现在有什么应对方案?”
于渃涵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给了王寅,最后说:“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上道儿,签了保密协议还能把剧本外泄了,最好别叫我查出来是谁,否则我真的叫他在圈子里混不下去!”
王寅说:“一个剧组从演员到工作人员几百号人,你能查到谁去?这种东西没有平白无故流出来的,没人上来谈过条件么?”
“并没有。”于渃涵说,“我也觉得挺奇怪的,不过有人想搞你,难道还专门跳出来说为此事负责么?”她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最后站在王寅面前说,“这个电影不能再卖惨了,我现在特别怕到时候仓促上映……”
“没事,走一步算一步吧。”王寅说,“就算扑街一部电影还能亏死我们么?反倒是花枕流,他忽然失踪了,我觉得这个事儿是真的麻烦了。”
“报警了么?”
“没有,时间还不够呢。”王寅说,“这件事没有一丁点头绪,我在他身上烧了那么多钱,快把我一副家底儿烧干净了,我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儿。”
于渃涵说:“他……不会到最后没有任何成果出来,卷钱跑了吧?”
王寅笑道:“不会的,他是个比我们还重视结果的人,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哎……”于渃涵坐在了王寅身边,一只手握着王寅的手,“你说,咱们这次能过去么?”
王寅拍了拍于渃涵,低声说:“船还没翻呢。”随后,他又换上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过两天小飞该过生日了。”
“人家当天有生日会。”于渃涵说,“你别想了,那点钱不能省一省,非得当昏君么?”
王寅却说:“他跟着我,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