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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的早点有点偏咸,当我发现这个问题时,老公和女儿已经在卫生间洗漱了,我心里嘀咕着,难怪老公吃完早点后对着饮水机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水。
“今天的米线味道怎么样?”我漫不经心地问。“嗯,行,还不错。”父女俩居然异口同声地说。真的还不错吗?明明是咸了啊。
晚上煮牛奶时,心不在焉地想着韩剧里主人公的结局,放冰糖时手一抖,比平时多放了一倍,遭了,今天的牛奶肯定是甜过头啦。
当两杯牛奶温凉至刚好入口时,女儿用小蛋糕蘸着牛奶津津有味地吃着,老公也是眉头都没皱一口气就喝光。牛奶喝完,竟然谁也没有提出意见和发表看法。有没有搞错,难道牛奶还没有甜到发腻吗?
接下来,按一贯的作息时间,晚上九点整女儿在床上呼呼大睡,老公坐在电脑前,我拿着遥控器在电视机前,茫然不知要看什么电视节目,于是顺着第一个频道顺着摁到最后一个频道,每一个频道停留的时间终究是没有超过十秒钟,最后,只有翻出碟片,看看那些浪漫的韩剧,可也心不在焉。
想着每周一到周五,每月四个星期、每年十二个月的朝朝暮暮,想着每天周而复始的平淡和琐碎,想着明天是不是该换口味了,要准备什么样的早点,气温又降低了,是不是该给女儿加个小背心,晚上煮牛奶应该注意,冰糖最好少放或者不放之类的“鸡毛蒜皮”身体倒是没有丝毫的疲惫和倦怠,但心情却无端地烦躁起来。
临睡前,从书柜中抽出一本书,随手翻开是一篇咸也好,淡也好的文章。文章说高僧弘一大师,晚年时他把生活与修行结合起来,过着随遇而安的生活。有一天,他的老友夏丐尊来拜访他,吃饭时,他只配一道咸菜。夏丐尊忍不住问他“难道这咸菜不会太咸吗?”“咸有咸的味道”弘一大师回答道。吃完饭后,弘一大师倒了一杯白开水喝,夏丐尊有问:“没有茶叶吗?怎么喝这么淡的开水?”弘一大师笑着说:“开水虽淡,淡也有淡的味道啊。”
“咸有咸的味道,淡有淡的味道”我低声嘀咕着。是啊,咸的味道是咸,淡的味道是淡,都是特点,又各有千秋。咸有咸的味道,淡有淡的味道,味道思绪活跃起来。
从咸淡的分别来看这句话,酸甜苦辣麻咸是烹调作料,各人口味不同、好恶各异,但从饮食角度来说,都强调食物的性寒、性燥,讲究一个搭配。很多菜看上去差不多,可是性质却差很多,比如白菜和大头菜,白菜性寒,大头菜性燥,在风寒感冒的时候不能吃白菜,而在上火、发热的时候不能吃大头菜。小时候,家里做“豆焖饭”时必定要配上一到两个凉拌菜,喝牛肉汤时要放上一撮薄荷,奶奶说“豆焖饭”香,牛肉汤燥,吃了容易生“火气“,配上清凉的凉拌菜和薄荷,可以起到综合调理作用。
超越咸淡的分别来看这句话,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取舍得失是人生百态;相聚甜蜜,分离哀伤,失意彷徨。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没有分离的哀伤,怎会真正品尝到相聚的甜蜜;没有失意的彷徨,又怎能真正品味曾经沧海的喜悦。只是大悲大喜、大起大落、大风大浪的人生历程和爱恨情仇太残酷,平凡的普通人还是要为日常生活奔波,为烦杂琐碎忙碌,为世间俗世所困。婆婆是我十分敬重的长辈,每天为繁杂的家务事忙得不亦乐乎,还上上老年大学,闲时和一群老头老太太一起锻炼身体、打打扑克、谈天说笑,活得心安理得、快乐健康,在平凡琐碎中享受一种细水长流的幸福。
饮食讲究搭配调理,不管咸也好,甜也罢,重要的是要吃的人感觉好;生活强调得失取舍,不管得到也好,失去也罢,毕竟今天有今天的期待,明天有明天的梦想,关键是太阳每天都会升起。
品尝咸菜的好滋味与白开水的真清凉,是大师随遇而安的修行心得;品味生活的咸与甜和烦杂琐碎的大幸福,应该是治疗浮躁和慰藉心灵的良药吧。
于是,合书、闭灯,一夜无梦,踏实心安的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