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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波轻烟,点一立妆影,碎尘阑干落。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斯人如故。
市井曲泾,我摆一袭夜裘,袍散一世。
今天你不是座上客,我也就回复了孤独。
是。北城的冬天,叶子会掉光。突兀树脂直叉蓝空。它为我坚强的撑起一片晴空,任我肆虐。时间开始无限延长,茕茕一身薄暮退尽处歌台舞榭。
他开始收拾办公桌,这个不要,那个丢掉。我身后的狼藉声伴着室内的暖气逐渐提升。他开始不同寻常般安分,他也会为一点不公平的财务决判而在电话里陪笑否定,也会因为工作交接麻烦而摔门踢桌。
他终于要走了。
抱着笨重的纸箱走过我面前,他说:我走了。我侧目我倾身我落瞳,我说:一定要走么。他微笑着吐出一个嗯。我后知后觉没有说一句祝福的话,等反应过来单门虚掩,座已成空。似乎在整个走前准备里我都误认为他是一种生活整理。
身后是空空的黑皮大椅,桌上的咖啡杯没有温度。被主人遗弃之后没有纸张没有文件的包围落荒自赏。干净的桌面再不像往日一样发出鼠标以秒点击如绣花针落地声。
钥匙插在门孔里,向左绕一圈。“咯噔”把手机调成响铃,不时会听到很久之前的歌曲。在餐厅吃午饭,不会因为迁就别人而坐大的餐桌。没有人提醒下班自己惯性的看着时钟。后来只要看到太阳跳到玻璃第四个格子边缘的时候,拉门离开。
12月22日,太阳直射南回归线,北半球为一年当中最冷且白昼最短也最慢长的一天。过了12月22日,太阳将逐渐向北回归线移动
我不用摸着黑幕揭开夜的呼唤,赠我空欢喜。又开始狂妄的听取尘封歌。娜娜说:不敢恭维我的智商,还听这么过时又没有品位的歌曲。
顺着单线轨逆行风中,雨水时分,樱花满园。我想最后携取留在时光机中的冬日之最。散慢的步履因缺少的摩登节奏欲盖弥彰。摸着粗造的枝桠,纹路似青春过往岁月中留有的年少轻狂攥刻一世长卷。人工制作流水背景里鸟静花暄,少年单脚支地。底眉处十指滑动铃音风居住的街道。墙角里爬满那位不知名词人的前世来世,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思绪顺着曲子刺中他的瞳仁,目光呆滞抽走所有色彩,连同心脏处腐朽的双叶窗面红芯黄一同窝成整团。
“咣当”一声,背后伸出一只布满皱纹的单掌拉开朱红色木门。微笑晨光里,抱一盆花轻放在露天台上,迟缓的伸下腰,眯起眼睛闻一缕清香。昨夜温度下降,白霜青砖里老婆婆小心翼翼的移动着40年代所谓的三寸金莲。手提一壶清水滴答轻遥,祥和温婉,形单影只却不觉孤寡。着清末时代黑缎青襟细扣纽带,青丝分明处,系一抹素带。往返中再一次注意到时,她已经搬一把藤椅,手捧一本泛黄书页浅尝辄止,阳光挂在睫毛上,只一半闭双目,它便散满页面。开花。
想起某日一好友说过: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本厚厚的书。想必她,一页足够。
路经“藏”两分甜点,抽一页留言条。写上:我用回忆宠溺着冬日的苍柏。阳光爬到温软的裹椅里,一粒一粒,消散。写下二月的最后一篇日记,今天你不是座上客,我也就回复了孤独。
五十年过后,我会不会还会记得给你写信。会不会还阅读你年少时赠予我的那本散文。会不会在阳光下合上某一页闭目思念。会不会想起少年时候因为分离而生出的悲切。会不会在日记本上写下有关你的诗篇。
还会不会如那年说的,我行走在青春末端里,听见悲伤在说话,它说:孩子,你一定会长大。
三月北辰,满园青光。我在最初的白昼里一笔一笔为你作序。
后青春期的诗
当烟雾随晨光飘散枕畔的湖已风乾
期待已退化成等待而我告别了突然
当泪痕勾勒成遗憾回忆夸饰着伤感逝水比喻时光荏苒
终于我们不再为了生命狂欢为爱情狂乱
然而青春彼岸盛夏正要一天一天一天的灿烂
谁说不能让我此生唯一自传如同诗一般
无论多远未来读来依然一字一句一篇都灿烂
让天空解释着蔚蓝浮云定义着洁白
落花铺陈一片红色地毯迎接我们到未来精彩未完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