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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要让明晨多吃点。
但是明晨呢……很挑食,小时候落下的毛病,胃不好,吃得不够就反酸,吃得太多又难受。弘光单独请他吃饭,他总觉得自己只吃一点点不好意思,想了好多其他办法让他多吃饭都没什么用。
最后就觉得自助餐好,可以每次只取一点点,又可以吃很多种类,想要带明晨来吃看看。当然不好和明晨直说是为了让他多吃饭,否则明晨不好意思来了。只好又搞一个曲线救国。
这会儿看明晨兴致高昂地每种热菜试一些,开开心心地吃了不少,还喝了点酒,脸色红扑扑的,看上去油光水滑的,弘光便也很高兴了。觉得这钱没有白花,盘算着下一年和老爸讨论一下,在学校里包一个食堂搞自助餐,又能挣钱,又能促进明晨多多吃饭。
结果一开心就没注意,不提防自己也被同学劝着喝了一些酒,喝得脸热了才想起来:糟糕,乐极生悲,喝酒没办法开车了!
——从酒店回学校很远,同学们绝大多数的家都在市里,打算吃完直接回家的。
明晨却没有家可回,必须回宿舍的。
这会儿太迟了,没有出租愿意到荒郊野外的校区去。也找不到代驾。两个人站在杯盘狼藉的宴会厅里直发愁。
弘光犹豫片刻,和明晨说:“干脆跟我回家吧。”
第13章
明晨就算喝醉了还是有点理智的,条件反射就往后退:“不不不不不了吧……”
“为什么不?”
“就……不、不太好……”
开玩笑,这幅醉醺醺的模样,去弘光家见弘光的家人,留下糟糕的第一印象怎么办!
“有什么不好的,”弘光却只想着方便,提溜着他就往外走,“我家就和你自己家一样。
——弘光知道明晨除了一个在医院里长期昏迷的姐姐,已经没有其他家人,早就盘算着要把明晨接到自己家一起过年,就算今天没有这件事,过两天也还是要去宿舍接他。觉得早几天晚几天没什么差别。既然今天已经出来了,就顺便带他到家里住下正好。
明晨还是挣扎:“这多不好。这么迟了,打扰你家人休息,要不……你、你给随便楼上开一间房好了,回去我给你钱……”弘光替他买单买习惯了,不让买就说明晨不把自己当兄弟,还总说记在账上从学费里扣什么的,久而久之明晨跟着弘光出门连钱包都不一定记得带。现在一要花钱,顿时抓瞎。
弘光喷笑,停下来转过身,揪住明晨的脸蛋往两边扯:“一考完试就开房嗯?想干嘛?”——他是有点醉了,说话不太过脑。
不想明晨却大大地脸红起来:“我……我……”磕磕绊绊地回不出话。
弘光看他这个样子就不舍得再逗他了,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我开玩笑的,我家没外人——我爸不在家,张妈住院,就咱俩,还和宿舍一样。你要实在觉得不合适,要住外面也行,我陪你,你一个人住宾馆我不放心。”
明晨的思路一下就滑到很糟糕的地方,脸更红了,连忙摇头结结巴巴地说:“那、那还是别花冤枉钱了。”
弘光叫了代驾。
代驾开车比较冲。明晨本来就比较容易头晕,又喝了酒,没一会儿就被颠得晕头转向。弘光看他脸色不好,知道他不舒服,就搂着腰把他摁在自己怀里:“忍一忍,很快到了。”
明晨酒上头了,手脚都没劲,只好靠在他颈窝里闷闷地“嗯”。
弘光家在市中心的高档住宅区。
闹中取静,独栋小别墅。
代驾到门口就走了,弘光自己把车倒进库里。明晨在后座上已经软成一团。弘光停好车,绕到后面打开车门,明晨正昏头昏脑手脚并用地往外爬。弘光一矮身:“你别折腾了,我抱你。”说着就穿过明晨的膝弯,把他整个人抄起来。
明晨吓得一秒说了五六个“不”字,可把弘光给逗乐了:“怕什么,又不是没抱过,而且也没别人,不损你明大班长的形象。”说着不顾明晨反对,还真就这么直接踢开家门把明晨打横抱进去了。
明晨害羞得要窒息了。
怕弘光发现,头都不敢抬,脸埋在弘光胸口,只露出一点红红的耳朵尖,还有半截粉白的脖子。
弘光用脚后跟带上门,把明晨放在沙发上,明晨一歪就往靠枕里栽,弘光把他扒拉出来:“别这样闷着,起来把酒散一散,不然等等要难受的。”
明晨心跳得超快,脸也热,只低低地“嗯”一声,妄图坐起来,没成功,头晕晕地又要倒下去——他是喝得有点多,但思路还是有点清晰,胆子反倒比平时大,心机什么的被酒精一熏,全都扑腾扑腾地往外冒,故意就往弘光那个方向歪。
果然弘光忙不迭地凑上来把他接在怀里了。
明晨接着酒劲撒娇:“我现在就难受……”
弘光看他的样子皱眉,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就不该让你喝酒。”说着拍拍他的背,“我去给你烧点热水。”
明晨用力摇头:“不要,你别走……”结果自己把自己的脑袋给晃晕了,“……我想吐……”
——这下是真难受了。
弘光忙把他抱进洗手间里——有点来不及,一半吐在洗脸台上,另一半全吐在弘光身上了。
明晨超不好意思。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弘光倒觉得没什么,随手把衣服一脱扔在垃圾桶里,一手护着明晨怕他摔倒,一手拿自己的杯子接了温水给他漱口:“没新的杯子,你凑合用我的吧。”——明晨有点小洁癖,不太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也不喜欢碰别人的东西,弘光是知道的,这会儿权宜之计,觉得有点委屈他。
明晨满脑子里却只想着“间接接吻”。脸热得要发烧。呼吸一急就更难受。漱过口又想吐。如此往复再三,根本无法从马桶边离开,晚上吃进去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
弘光又急又心疼,来来回回地给他拿水,拿毛巾,眉头皱得眉间拢起一座小山包。
好容易明晨吐完了,整个人都萎靡下去,傻乎乎地坐在洗手台前的小地垫上发呆,眼睛鼻子都红红的,可怜的要命。
弘光跪在他面前给他把脸擦了,又去解他的扣子。
明晨吓一跳,下意识地揪住胸口的衣服。弘光轻轻拍拍他的手,温声说:“去洗澡,你这样怎么睡呢?”——明晨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也沾了自己吐的东西,脸又红了:“我,我自己来就好……”
“这不行,”弘光语气很温和,态度却很坚持,“你都喝成这样了,蒸汽一熏保不定出什么事儿呢,我哪里放心——乖,听话。”
明晨哪里受得了被这样哄。
比喝酒还上头,整个人像灌多了蜜一样齁得慌。
就傻乎乎地松开手。
没一会儿就被剥光了放进浴缸里。水温正好。很舒服。泡得他有点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