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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第一次也是最末一次
那时晚霞的余辉刚从地平线上消失
你还记得那条小路
那条通往城市的街道
那条溪流
那时你的脸上未有泪痕
纯真的表情
那时两岸的街灯逐渐亮起
沿着风
你走入城市喧嚣的夜晚
如果我们本不相识
也就不会有误会的可能
也就不会忘记打开窗子透透空气才去上班
你说“如果没有爱，也就无所谓能否承受
我们也将安然无恙。”
你是带着枝干来赴这个宴会的
你说
“我没有别人打扮得漂亮，绝对没有。
秋天的时候我的叶子就已经落光了。”
(二)
在既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果的
这座城市中寂寞的旅程
你还有什么可以作出选择
还有什么可以值得认真地对待
那扇通往希望的城门永远保持着沉默
“无开楗而不可开。”
老子说，他深遂的目光透过几千年岁月的凸痕
注视着你
那么从容而淡定
第一次也是最末一次
你将拥有一个缺乏想象的人生
“因为你是一只生活在二维空间的扁平的昆虫。”
虽然可耻，但是事实
你所打开的那充满丑恶、苦痛与不幸的盒子
别的人为你，又重新
封存起来，让它结满蛛网
于是这座城市的墙在你的心里砌筑了起来
那鲜血与眼泪是混凝土蒙太奇绝妙的注脚
你说：“上帝死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第一次也是最末一次
最有可能发生的
那条游动的蛇也许咬伤了你的脚趾
毒液
发现了他最后一个猎物
他所俘获的不仅是你的身体
在弥留之际
在这个苍白的城市边缘的深处
你挣扎出那唯一的一点绿色
你说：
“我是带着根来赴这个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