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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如月,脉脉含情
浩浩似龙,盈盈若睇
幽幽蜿蜒,淙淙细语。
——题记
江南,山村水郭,风拂酒旗;江南,亭台楼阁,烟雨萦绕;江南,如杏花秋雨般柔婉可人;江南,如纤纤玉女般含蓄隽永。
庆幸自己曾是江南的儿女,带着钟灵秀气,风尘仆仆。初来乍到,浩淼的绿野,肥沃的农田,丰硕的果实,惹得我眼花缭乱,酩酊大醉。但这一片姹紫嫣红并未留住我的脚步,此刻吸引我的,那是江南的山和江南的水。
我曾惊异于江南的山水,好似脱尽人间烟火般超然与壮美。抑或山比水更深奥?抑或水比山更神奇?山,用洪钟般的笑意盈盈呼唤,而水则以悠悠的流动声嘹亮地回应。
我常常在想:为何山总是回旋于石间侧身而过,难道河道的顽石不值得它留恋?为何山总是扬弃水面的残花败叶,难道它们腐朽的身躯不值得它收留?江南的水,可以容纳百川,汇流成海;江南的山,可以博大如林,浇灌江南儿女的茁壮成长。
水,永不停歇地流着,面对山的无奈报以深深地怜悯。水,江南的水,它岂能以微薄的绵力成全短暂的荣华?它岂能以软弱的椎骨抵挡飞逝的流年?它岂能以卑鄙的仁慈褓抱驻足的小草?它岂能以裸露的沉默招待回头的浪子?它岂能以无知的幻灭合抱裂身的雨丝?
也许,这是水的悲哀,也许不是。但若江河沉溺于一时的美丽,那么,谁来成全沧海,谁来成全桑田,谁来为江南儿女描绘丰收的喜悦?一切繁华,其实都无法为生灵的搁浅而放弃徘徊,一切沧桑,亦不是江南的山水所能诠释的道理。
山,长久地固守一方,它让波涛汹涌在刹那间失去搏击的力量。水,潺潺流动,象征生命绵延不绝和生生不息,它让海浪无情地席卷一切。
这一年,这一天,这一时,这一刻,我站于山的巅峰吟诵水的歌谣,于水的岸畔默读山的倩影。自山的多情中,我谛听水的缠绵,自水的无情中,我注释山的温存。
江南悠悠,悠不过俗世红尘。滚滚尘土,不尽爱恨情仇,芸芸众生,谁又能乘云归去?一曲江南,用山的管弦问候水的歌声,用水的情调抚平山的落寞,于是让风雨粘住了我们的思念,粘住我们留恋人世间。
山水,老子骑青牛出函谷关,李白溺水吻江月,苏轼泛舟游赤壁,屈原投水汨罗江,而鲁迅,则存于梦境间寻找野草浪漫的气息。
后记:背起简单的行囊,我走过从南到北不多也不少的山水。惟有这江南的山水如诗如画。飘渺游移中,我得到的真谛莫过于如此:“我们都是宇宙中的合理组合,但山水养育了我们。我想,山水的怀抱是母亲的怀抱,我们来于尘土,总须归于尘土。就让山水完美结合,成为天人合一的理想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