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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虫怔怔望着她,心中全是无言的悲痛。
这个女人是他掳回来的,没想到竟会为了自己而死!
她的脸上还有笑,嘴唇也挂着一丝微笑。
一丝满足的微笑。
杜小虫紧紧搂着巧贝贝,深怕她突然从他怀中溜掉似的。
血,已在凝结。
周围的空气,也在凝结。
人熊的铁石心肠,似乎也被这种凄惨的画面给软化。
他收住了小郭,脸上一片肃容。
良久──凝结的空气突然飞扬起来。
一股杀气在扩散。
杜小虫轻轻的放下了巧贝贝的身子,缓缓的站起身体。
杀气正是从他的身上散发开来。
他胸前的衣服破了个洞,伤口并不大,也并不深,所以伤口已不再流血。
他抱着巧贝贝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一站起来,人熊马上就觉察到了。
可惜已经太迟了。
杜小虫一双悲愤的眼睛,狠狠迫视人熊。
“操你个芋头牛奶冰,你笑得未免大早了!”
人熊不禁起了一股寒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说:“我那一剑刺得你并不深!”
“你要不要仔细看看?”
“唉。这下逊毙了!”
“人被你杀死,还会逊吗?”
“我要杀的人不是她,是你!”
“哇操,你认识我?”
“认识。”
“哇操,那我怎么不认识你?”
“我也是刚刚才认识的。”
“哇操,今天一天除了早上拉屎跟人家抢茅坑外,并役有和任何人有玩家(争吵)。”
“我不是複仇而来!”
“你只是为杀我而来?”
“正是。”
“哇操,你是一个职业杀手?”
“你又猜对了。”
“奶奶的,那个老bk出钱要你杀我?”
“你应该宰羊。”
“阮莫宰羊。”杜小虫苦笑:“哇操,就算我问破了嘴,你也不会告诉我,我几乎忘了,保守 秘密,是作为一个职业杀手最起码的条件。”
“算你聪明。”
“这一次你倒大霉了。”
“未必!”
话声中,两人都有了动作。
突然,杜小虫目光一垂,叹道:“你那一剑我宁可刺入我的胸膛。”
人熊冷笑说:“我那一剑的目标,本来就是要刺你的胸膛,虽然没把你刺死,但你也不必怨叹 ,有的是机会。”
“你当我是蠢蛋呀,给了你一次机会,难道还会有第二次机会?少做你的大头梦。”
杜小虫转望巧贝贝,心中万分的歉疚,悲淒的又道:“你真狠心,怎会忍心杀她?”
“嘿嘿,这可是藩金莲搭上西门庆,无可奈何的代志(事)。”
“操你个芋头牛奶冰,这跟西门庆、藩金莲有什么关系?”杜小虫突然问:“你也认识她?”
“虽然我和她干的是同行,但我不认识她。”
“你知不知道她最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子?”
“青瞑(瞎子)放尿,乱泉(乱盖),江湖上你听过那个杀手是好的?”
“她不同于一般的杀手,她向来只杀坏人,不做好人买卖。”
“乖乖,江湖上也有这款杀手,阮那莫宰羊,可惜她隔屁了。”
“她”杜小虫声音哽咽。
人熊接口:“你是怎么泡上她的?”
“哇操,我”
杜小虫的眼睛中,又像是蒙上了一层烟雾,整个人就像是陷入回忆之中。
“啊!”人熊大叫一声,双脚猛的一蹬,连人带剑像箭一般射出。
他说的那句话,目的只是在将杜小虫带入回忆之中。
一个人在缅怀过去的时候,意志总是特别软弱,心情总是特别恍惚。
意志软弱,心情恍惚,就容易疏于防范!
那人熊的机会便来了!
人熊懂得制造机会,把握机会。
懂得选择时机出手。
所以他亳不犹豫出手了!
剑光只一闪,剑尖就已来到了杜小虫的胸膛!
这一剑,他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
谁知,这一剑竟然落空!
只是眨眼间的工夫,杜小虫的人已换了一个位置!
杜小虫身形变换的迅速,更远在人熊出乎意料之外。
“哇操,你好奸,趁我在回忆的时侯出手,可惜没奸成。”
“你这只猫真的有翅膀?”
“哇操,人怎么会有翅膀?”
的确。
人怎会有翅膀。
只是杜小虫的轻功,已高到不可想像的境界,再加上他特异功能的威力,人熊是无法想像的。
他只自以为一剑便能摆平杜小虫。
杜小虫骂道:“奶奶的,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飞天猫可是三流角色。”
“少臭屁!”
“哇操,我要是有一点臭屁,叫你一声爷爷好了。”
人熊的剑落空,剑势并未断,他连人带剑继续纵前向社小虫胸前掠过。
他耳边立即响起剑出鞘声。
他的剑已出鞘,这出鞘的剑当然就是杜小虫的剑。
出钱请他杀杜小虫的人,曾经告诉他说,杜小虫的兵器是石子。
而且已经出神入化了。
可是,杜小虫现在使的却是剑。
他的石子出神入化,而他的剑呢?
人熊怪叫一声,反手一剑,护住了背后的要害。
“铮铮铮!”
人熊听到剑与剑相击之声时,就觉腰后一凉,屁股一痛!
哇塞!
杜小虫刹那间竟刺出了五剑,五剑都几乎没有落空!
这种出手实在快得惊人!
人熊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一个身于旋即着地,旋即一转身。
“飞天猫,你什么地方不好刺,干嘛刺我脚仓(屁股)?”
“哇操,谁叫你脚仓肥啐啐(屁股肥)!”
话声中,杜小虫这只猫已变成了怒狮,愤欲的剑又刺出。
杜小虫心头的悲哀、愤怒,全寄在这—剑之上!
没有见过这一剑的人,根本就无法想像得到这一剑的威力。
人熊是用剑的好手,只一瞥,他就知道无论如何他都闪避不了。
闪避不了就只有硬着头皮接!
他紧咬牙龈,连忙挑起手中剑。
“呛!”
火花激射!
人熊手中的剑断成两半,身形连退三步,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哇操,能接得了我这一剑的人可不简单,叫什么名字?”
人熊不答,苦笑说:“可是你这一剑却震伤了我的心脏、肾脏、大肠、小肠,我亏大了!”
“我却还投有还本。”
杜小虫的剑又耸耸欲动。
人熊一张脸不由得发青。
他突然感到死亡的恐惧!
“哇操,你也会伯死!”
“只要是人都会怕死!”
“说得好。”
映着落日的余光,杜小虫手上的剑,显得更夺目辉惶!
就在这时,人熊突然大叫:“她的脸蛋没化妆,让我替她化吧!”
右手一掸,断剑脱手飞向巧贝贝的脸上!
巧贝贝的面上虽然僵硬,却依然完整美丽。
美得淒凉!
美得令人心碎!
而人熊的心不但狠,且毒!
他若是不开声,杜小虫还不知道他这个闷葫芦卖的是什么药?
他的剑脱手,杜小虫才知道他话中的含意。
“哇操,你吃大便吧!”
杜小虫的面色骤变,目光一闪,手中的剑几乎同时脱手!
他这一剑的目标,当然在人熊的断剑上。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巧贝贝受到任何伤害的了。
这在人熊的意料之中。
也是他给自己制造逃走的机会!
因此,剑一脱手,他的人就倒翻了三丈多远。
杜小虫又岂会不知道人熊的用心?
“奶奶的,当我是笨蛋!”
他冷笑声中,突然右脚在地上一抄一踢,一粒石子立即问电般飞出。
石子直奔人熊的后心!
一粒死死石子到了杜小虫手上,变化多端,比刀剑还要厉害!
这一着可在人熊意料之外。
好佳在他不是臭耳人(聋子),半空中屁股一扭,硬生生的避开了后心要害!
后心要害避开了,肩头还是中标了。
不过,他心中遝是庆幸,直叫:“好佳在,好佳在!”
渡口附近都是齐腰的野草。
人熊在野草中一闪而没。
杜小虫没有追,返回巧贝贝身畔。
他的剑就钉在巧贝贝右边脸颊半寸不到的地方,人熊那半支剑,也就在一旁。
“好佳在,差一些些,老婆要是被他毁容,做鬼也不会饶我,定把我骂的比粪坑还要臭。”
他捏了一把冷汗,一俯身,将断剑抓起。
断剑的剑柄上刻着两个字,杜小虫一看。
人熊!
“操他个芋头牛奶冰,老子总算把你打得变狗熊啦!”
人熊的屁股,肩头虽然受伤,却并不影晌他的行动,他的双脚一点事也没有。
一窜入草丛,他的腰背就躬下,屁股一扭一摆,迅速的变换了好几个方向,肯定杜小虫没有追 来,身形才加快。
他的身形一加快,走起路来就像企鹅。
滑稽又好笑。
到了草丛的尽头,吁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尿一般标了出去!
“嘿嘿,搞”
他只顾后面,不知前头也有人在等着他。
那个人一直高高的坐在草丛外的一株大树上,人熊在渡口边的行动,一切在他的监视中。
人熊才到草丛边缘,那个人已从树上跃下。
人熊才从草丛标出,那个人就迎了上去,突的脚一伸!
人熊当场翻了个觔斗,跌个狗吃屎!
这一摔好重,好重!
重得人熊整个骨头,简直散了一样。
他下面的“定”字,也立即改口,说:“哇,搞碴了!”
他忍痛把头抬起二抬起头他就看到了哈巴狗陈统这个人。
人熊的面色一变!
陈统笑得很开心,道:“啧啧,你看来像倒了八辈子霉似的!”
人熊的右手一紧,说:“你这人真是阴魂不散,阎王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
“这你管不着!”陈统见他捏紧手的样子,又道:“你好像很紧张咄!”
人熊没有吭声。
“别紧张,放轻松,我陈统只不过是只哈巴狗,那比得上你这只大灰熊呢!”
人熊苦笑!
他知道自已现在连狗熊都不配,那是大灰熊?
“如果你要剑,我可以给你。”
人熊又是苦笑。
即使有剑,他的右手,也使不动了。
陈统当然看得出,所以才会这样大方。
“无毛鸡,假大格,少逞威风,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还是那句话,请你跟我去见十二姑!”
“我可以不去吗?”
“卖屎(不行)!”
人熊想了想,才说:“这也好,反正我要找一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一阵。”
“你的确需要好好的休息。”
“香车呢?”
“没有。”
“好酒?美人呢?”
“也没有。”
“全泡汤了?”
“是的。”
“昨天香车、醇酒、美人不都是为我准备的吗?”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昨天你是只雄赳赳气昂昂的熊,今天你却连狗熊都不配了。”
“唉!我是真的倒了八辈子的霉!”
“歹人只要遇上飞天猫,都是会衰尾(倒霉)若不衰尾(倒霉),那就是奇蹟,买六合彩媪( 稳)中的!”
“是吗!”
“所以,你没挂点(死),应该开心才是。”
“哦?”“香车美人醇酒虽然都没了,我却替你找来了两个保镖!”
话声一落,陈统脚一抬,一脚将人熊踢的飞了起来。
这一脚,正好踢在人熊的屁股上!
“哎—─”
病上加痛,人熊几乎昏死了过去。
他的身子飞出了两丈外,就给两个人接住。
这两个人动作一致,就连身材、相貌,也是一样。
这两人无疑是大小菜鸟。
大小菜鸟耳朵的伤口,已经结疤。
一看到这两兄弟,各少了一只左耳,人熊的心锂不由得就一寒。
陈统吩咐道:“路上好好的保护他,照顾他,别让他饿着。”
大小菜鸟一齐应声,冷笑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保护他,喂他呷得饱饱饱 !”
人熊忽然发觉这两兄弟的动作,非常滑稽好笑,只可借他已笑不出来。
“我们先替他包紮好伤口再说。”
兄弟俩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突然伸手在人熊的一眉上重重一拍!
一股鲜血立时涌了出来。
人熊一张脸痛的发白,紧咬牙龈,忍不任骂道:“妈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大菜鸟笑着说:“不是跟你说包紮吗?”
“这叫那门子的包紮?”
“包紮可得检查伤口,才好动手!”
说着,又在他伤口上按了按。
又是一阵彻骨的痛苦。
他偷眼看了下哈巴狗。
只见陈统伸手在挖鼻屎,挖出的鼻屎又用手一弹,不但没有喝止,似乎没有看见一样。
一个人如果还有相当利用价值,陈统似乎没有理由採取这种态度。
除非这人已没有利用价值了!
像堆垃圾。
一个人在别人的心目中像堆垃圾,这个人的生死,别人也不会在乎!
人熊的心一刹那像掉落深谷一样!
发达星的心,同样掉落深谷里。
当杜小虫来到他的“闲人居”时,发达星正好打从外面回来。
自从贺老虎女儿的案子告一段落时,发达星突然说,他厌倦了流浪,他想在开封府定居。
于是,他买了一幢大宅“闲人居”三个字,还是杜小虫帮他取的。
从此他就过着与世无争,悠闲自在,令人羨慕的生活。
一看到杜小虫怀抱中的巧贝贝,他的面色骤变。
他将巧贝贝的身子接在手中,脸色就难看到了极点!
再没有看见过死人的人,也知道巧贝贝只早已经嗝屁。
虽然巧贝贝人现在是属于杜小虫的。
但她曾经是他深爱过的女人。
每当午夜梦回,巧贝贝都会入他梦中来。
直到现在,巧贝贝都还是他最爱的女人!
任何人也无法取代。
这个秘密,一直在他心深处,没有一个人知道。
包括杜小虫!
他瞪着杜小虫,目肌欲裂,一个身子猛在颤抖,突然嘶声大叫:“他娘咧,是谁杀了她?谁?
“
杜小虫沉痛的回答:“人熊,一个职业杀手!”
“人熊?职业杀手?”
发达星一怔,又叫道:“他娘咧,是那个王八蛋请杀手杀她?她不是早不干 杀手了?”
“人熊目的在杀我!”杜小虫妻然一笑,说:“哇操,杀她只是一时失手!”
“一时失手!”
发达星眼角流下了泪水。
杜小虫伤心的道:“可以说,是我海┧她!”
“哈哈——”
突然,发达星纵声狂笑!
笑声说不出的痛苦,说不出的淒凉。
半晌,杜小虫突然问道:“哇操,她又不是你什么人,痛苦的应该是我才对,你看起来痛苦并 不此我浅!”
发达星小郭一敛,说:“别忘了,在她还没被你掳走之前,可是我的马子。”
杜小虫黯然无语,他看着发达星的眼神很迷惘。
发达星楞了楞。随即又问:“不过,她现在已经是你的某(老婆)她既然嗝了,你不安莽她, 为什么抱来我这里?”
杜小虫这才如梦惊醒过来,道:“哇操,就因为她曾是你的马子,现在咱们又是朋友,我想这 个忙?你一定会帮的。”
“什么忙?”
“替我好好的安葬她。”
“你呢?”
“我还有别的急事,必须去办。”
言毕,猛转过身子大步离去!
发达星怔怔目送,直至消失不见,但他双眼一直抽搐不已!
春寒抖峭。
长街冷冷。
杜小虫带着一颗悲痛的心,走在冷冷的长街上。
“站住!”
杜小虫应声回头,就看见两道阴冷的目光!
这个人看来还不过一十七、八左右,眉清目秀,面上有股桀傲不驯的英气,比他还要吊!
“哇操,你在跟我讲话?”
“你就是那个飞天猫?”
“哇操,那个吗?据我所知飞天猫向来就只有一个,就我这个,绝对是货真价实。”
“我知道。”
“哇操,我却莫宰羊你是那一个。”
“我是那一个你也莫宰羊?”
“莫宰羊。”
“哈哈,飞天猫。你逊毙了!”
“不会吧!连三岁的小孩都叫得出我的名字来,而你,我却莫宰羊,你一定是新猪!”
话声方落,两个油头粉面,吊儿鄗噹的少年,霍地从暗处抢出,齐声喝叱!
“住嘴,岂可对我们帮主不礼貌,欠k(打)啦!”
“帮主?”
“对!”
回答的人,不是眼前这两个吊儿鄗噹的少年,而是一群一、二十个,全都是吊儿鄗噹,半大不 小的少年。
他们各个手上不是拿着木棒,就是亮幌幌的大刀小刀。
一副凶悍要吃人似的涌了出来。
“哇操,你们是不良少年?”
那叫帮主的少年自我介绍道:“我乃是野鸡帮帮主,传奇人物黄飞鸿第一百零八代的传人── 黄小弟是也!”
杜小虫一听“噗嗤”笑了出来。
“哇操,少瞎掰了,现在是清朝刚入中原,资飞鸿还没出生呢!”
黄小弟大喝道:“糗我,我呷你”秀“(扁你)!”
二十几个少年轰然齐应一声,木棒、大刀、小刀全对着杜小虫而来。
杜小虫是个武功高强,而这些小混混却是蛮干,毫无招式可言。
这下怎么打?
他们是铁匠做官,只管打!
而杜小虫呢?
他可不能乱杀!杜小虫一面闪避,一面叫道:“哇操,是谁要你们来k我的?”
黄小弟说。“出来混是要讲信义,怎么能告诉你呢?”
“哇操!”
杜小虫一个身子“飕”的突然倒飞!
二十几个小混混紧追在杜小虫身后上点也不放松!
杜小虫根本就不想动手,一个身子着地又凌空,凌空又一个倒翻。
“哇,帅呆了!”
这夥人看得目瞪口呆!
黄小弟大喝:“帅什么帅,还不快追!”
这些人虽然没有轻功,但脚步也不慢,只要杜小虫慢上片刻,还是可以追上的。
问题在杜小虫连一慢的意思也没有,那身形一起再起又起,一落再落又落!
就在这时,一辆非常华丽的马车,蓦地,由街角转出疾驰而来!
杜小虫身形再一拔,马车已来到他的身旁,突然慢了下!
车门适时打开上个中年人在车厢内一探头,叫道:“飞天猫请上车!”
哈巴狗!
哈巴狗的笑容很好!
杜小虫并不认识哈巴狗,只是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很恶心!
他虽然觉得奇怪,并没有拒绝,可也没有上车,只是一耸身,坐上了车顶。
哈巴狗也没有再说话,手一拍,马车应声加快,比来的时候更加快。
黄小弟等人正好扑到!
相距还不远,可以奋力扑击!
谁知,陈统猛喝一声:“小心暗器!”
双手暴翻!
黄小弟等人心头一吓,身形立即一收,手上兵器一挡!
“我挡!”
挡什么?
一件暗器也没有!
哈巴狗拍手大笑,道:“我只不过跟你们开一个小小玩笑,你们叉何必这样子认真?”
哇操!
好一个小小玩笑。
这一个玩笑开下来,马车已去远,扑也扑不到了。
黄小弟等人,又惊又急。
“点我(耍我),下次就别让我薛到(逮到),非”秀“死你不可!”
惊怒交集,二十几个齐声咆哮,二十几把兵器同时脱手,飞掷车厢内的陈统,车顶上的杜小虫 !
这二十几把兵器,在惊怒之下出手,声势可是吓人的很!
陈统没想到会有此一着,也吃了一惊,伸手正想将车门关上,用车门来将兵器挡住!
突然,数道不明物体自上凌空飞下!
石子!
杜小虫的石子。
“铮铮铮”
二十几把兵器,立即被挡了下,纷纷掉落在地。
黄小弟等人,面色惨变!
随后,哇哇大叫:“毙十!”
其中一个小混混道:“帮主,没干的,这下逊毙了!”
黄小弟回头一巴掌,打在那人脸上,破口大骂:“逊你妈的春!”
陈统也变了脸色!
杜小虫却若无其事,淡淡一笑。
“哇操,这样豪华的一辆香车,弄坏了未免可惜,我坐了你的车,总算领了你的情,但也不能 白搭,总得尽一分力!”
杜小虫话才说完,马车已远远的将黄小弟等人抛下,转过了街角。逴“闲人居”也看不到了。
“多谢了!”陈统说。
杜小虫笑道:“哇操,我也没有跟你安仔细(客气)你又何必跟我安仔细(客气)呢?”
“不是我跟你安仔细,只是你跟我安仔细。”
陈统又将车门打开,笑着说:“我邀你坐在车内,你却坐到车顶上。”
“哇操,拢无妨。”
“既然拢无妨,你又何必留在车顶?”
“哇操,既然拢无妨,我又何必进车厢?”
“唉,没想到飞天猫的人,是如此安仔细(客气)的人!”
“哇操,我也没想到你不但恶心,还是龟龟毛毛(噜唆)!”
陈统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说:“难道你不知车厢内比车顶舒服?”
“宰羊。”
“我还在车厢内替你准备了醇酒、佳餚、水查某,这你又怎会宰羊?”
“哇操,你干嘛不早说?”
杜小虫猛的一个觔斗,翻下了车顶,再一个翻身,便进了车厢。
醇酒。
佳餚。水查某。
陈统果然没有说白贼(说谎)。
杜小虫一翻入车厢,醇酒佳餚就已送到他面前,水查某也已投入他怀中。
酒菜还冒着白烟,是热的。
水查某更是绝色。
她身上的香,浓得令人魂销。
杜小虫摸了摸鼻子,叹道:“哇操,你真是有心啊!”陈统笑着说:“这些全是为你飞天猫准备的,酒菜一直用电磁炉保温,水查某则一直保持笑容 来迎接你,请你将就笑纳吧!”
杜小虫看了一眼怀中的美人,点头道:“哇操,怪不得她脸有些僵了!”
阵统对那女的说:“你可以暂时休息,把脸部掠龙(按摩)一下。”
杜小虫又叹道:“哇操,你知道我已经大半天没进东西,八堵(肚子)早已空空。”
“所以,我给你准备了醇酒、佳餚。”
“我也只需要醇酒、佳餚,不需要这个。”
杜小虫缓缓的推开了怀中的女人。
女的一面委屈的看着陈统。
陈统也无可奈何。
杜小虫随即老实不客气的端起了酒杯,拿起了筷于,却连一眼也役有看那女的。
女的不由气呼呼的跺了下脚。
陈统倒是一个怜香惜玉的傢伙,安慰了下女的,然后问杜小虫。
“你不喜欢查某。”
“喜欢!”
“那她水吗?”
“水,不过太香了,很呛鼻!”
这女的听了,立刻拿出一瓶青花瓷瓶,在身上喷了啧,忙陪笑道—“不香了,不香了!”
陈统也笑说:“对,她已喷了万能牌清香臭散了,保证不香了,现在你可以把她搂在怀中,绝 对不会呛鼻。”
“是啊!”女的缮鶅j气道:“少年仔,你好酷牠!”
女的说着又要扑进杜小虫怀中,杜小虫手一挡,说:“哇操,你是痒的挡味条(受不了)是不 是?”
“咚咚,酷哥,你这人说话真露骨,我喜欢。”
“哇操,你喜欢,我可不喜欢!”
陈统不解说:“你刚眺刚不是说喜欢?怎的现在又不喜欢?”
杜小虫反问:“哇操,对于我,你似乎知道得不少?”
“的确。”
“我老婆巧贝贝刚嗝屁,你不会莫宰羊。”
“宰羊。”
“为了表示对我老婆的爱至死不渝,我决定对查某斋戒三天。”
“我很难过。”
“多谢!”
陈统会意一笑,将女的搂入自已怀中,左手一挥,又推开车门,右手一送。
那女的立时飞出了车外。
马车正奔驰在长街之上,女的就落在长街一旁。
陈统用的力道恰到好处。
女的不偏不倚,一屁股正坐在马粪上,一骨碌又爬了起来,突然破口大骂:“我干,塞咿娘咧 ,一明老娘来打洞,洞不打不说,还叫老娘吃马粪,塞咿娘咧,老娘屎泼你祖公!”
马车虽然飞快去远,几句话总会听得到的。
这样的一个美人,居然这样子骂人,若不是亲耳听到,实在难以置信。
陈统当场呆住。
“我干,我投降!”
杜小虫反倒充耳不闻,只顾喝酒、吃菜。
陈统好容易回过神来,又笑这:“好佳在这马车跑得快!”
“快是快,你还是听到了,而且还现学现卖,我干!”杜小虫说。
陈统校┧,道:“那好像不是女孩子用来骂人的话。”
“哇操,她本来就不是女孩子。”
“你想知道我那里找来的吗?”
“那里?”
“溜鸟巷。”
“哇操,什么溜鸟巷?”
“就是男人去消暑解渴的地方。”
“哇操,名宇取得好。”
“她是溜鸟巷中最美的姑娘。”
“你是说外表?”
“去那种地方的人,最注重的也只是外表,陞月她肚子里曰疋草包、菜包,只要外表漂亮就行 了。”
“说的对,反正去那种地方的人,只有一个目的──消暑解渴。”
此言一落,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似的,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因为,他两个都是男人。
只要是男人,很少没去过那种地方的。
陈统笑声一敛,说:“她这样骂人可是跌破我目镜(眼镜)。”
杜小虫淡淡一笑。
“我也看错了飞天猫你的为人。”
杜小虫这次连笑也懒得笑了。
他的一双手,一张嘴,都很忙,很忙。
陈统也没有多说,静静的陪笑在一旁。
马车跑得很快。
杜小虫才喝下第三杯酒,马车已出了开封府南门。
南门一出,道路的两旁都是树木。
此时是初春。
初春还是很冷的。
但初春的树枝,已发出了绿色嫩叶。
风吹过来,吹来初春清新的空气。
杜小虫突然放下了右手的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称道:“好爽!”
“酒菜令你吃的可爽?”陈统这才开口。
“也爽。”
“这我就放心了。”
“香车、美酒佳餚,你给我准备了这许多享受,哇操,不会就只是为了听这句话吧?”
“当然不是a”
“是为了什么目的?”
“想请你去见一个人口”
“什么人?”
“十二姑。”
“哇操,十二姑是什么人?多老爸是一胎化可没有兄弟姐妹,那来十二姑?”
“十二姑不是你什么亲戚,十二姑只是一个查某,一个很动人的查某的称号。”
“哇操,我非去不可?”
“你可以不去,但你一定会去。”
“哇操,你又不是我八堵(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
陈统一笑,回答:“到了那个地方,除了十二姑之外,你还可以见到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是你 希望见到的。”
“哦?”“一个是你恨不得吃他的肉,啃他骨的人,一个是你爱得入骨的人。”
“哇操,你在吊我胃口嘛!”
“人熊难道不是你恨的人?”
“人熊!”
杜小虫眼中寒芒暴闪。
陈统淡淡地道:“他逃离渡口的时候,不小心堵到哇(遇上我),一来我有几句话要问他,二 来,我想你也许亦要问他几句话。
所以,我也就不客氮,把他留下了。“
“哇操,你真是我八培(肚子)里的蛔虫。”杜小虫说:“我的确要问他几句话,就怕他不肯 讲?”
“这个你大可放心,包在我身上好了。”
“哇操,你这么有把握?”
陈统校┧,笑的非常得意。
“不是我臭盖,只要人还在我的手上,我要问的,你飞天猫要问的,我一定有办法要他说出来。”
“哇操,你真的有两步七仔(两手)?”
“你最好相信,我不会令你失望的。”
“好吧,那我爱的入骨”
“我知道你这几天一直在找一个人。”
“哇操,这个你也宰羊。”
“我还宰羊,你在找的是什么人。”
“什么人?”
“阿冰。”陈统道。“一个不是很漂亮,但很耐看的女人。”
杜小虫点头,说:“哇操,你可以去摆摊子替人算命,当半仙啦!”
“多谢黑洛(讚美)。”
陈统似乎话说多渴了,自已倒了一杯酒,仰头一乾而尽,黏了黏嘴唇,才又说。
“前几天,我在城里胡家店住宿,半夜突然有阵阵男人浓浊的喘息声,及偶尔夹着女人的呻吟 ,把我给吵醒了。”
说到这里,他偷瞄一眼杜小虫,杜小虫面色似乎在变。
因此,陈统说话稍微收敛了。
“我这个人的好奇心向来很重,也就因为这一份好奇心,结果给我救了一个人,一个中了毒的 女人。”
杜小虫怔征的望着陈统。
陈统继续道:“这个女人在那种情况下上直喊着你的名字,我本以为在她上面的男人是你,心 想,这下可以一睹飞天猫的雄姿。谁知,仔细一看乏下,那个男人不是你,而是淫魔”包威“,知 道他又在採花了。我本来就已有救人的打算,知道她是飞天猫的朋友,就更不敢怠慢了。”
杜小虫恨恨地骂道:“操他仙草牛奶冰,姓包的真是青瞑(瞎眼)了,飞天猫的马子也敢搞, 他倒大霉了,后来呢?”
陈统即说:“后来,我才知道她原来是江湖上最温柔的阿冰姑娘,也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 中了淫魔包威的性爱一根草。”
“现在她又怎样了?”
“本来中了性爱一根草之毒的人,必须跟男人上床,才可保住一条命,否则三天之内,会七孔 流血捉狂而死!”
杜小虫手心在冒汗。
“好佳在她福星高照,遇上了我,也好佳在我又认识十二姑。”
“哦?”“十二姑在医术方面算是高人,我想十二姑一定能医好她,所以我就把她送到了梅花坞。”
“十二姑就在梅花坞?”
“不错。”
“哇操,看来我是非去一趟梅花坞不可了。”
“欢迎光临!”
“什么时侯到?”
“两天。”
“太久了。”
“若是马不停蹄,一天一夜也可以到,只怕你会挡味条(受不了)。”
“我向来不怕累。”
“这正合我心意,我同样想早一天回到梅花坞,见我的十二姑。”
“哦?+二姑是你的牵手(老婆)?”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
“哇操,你们是客兄与荡妇。”
“不要这样侮辱十二姑,她是个很动人又多情的女人。”
“你很爱她啰?”
陈统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却非常迷惘,似乎沉醉在回忆中。
杜小虫不听答覆也知道结果,于是又道:“哇操,我跟你说了大半天的话,吃了你这么多的好 酒好菜,还莫宰羊你的大名,说出去不笑掉人家大黄牙才怪!”
“人家称呼我哈巴狗,我本名是陈统,耳朵陈,两岸统一的统。”
“哇操,一对狗耙子横扫华中的哈巴狗。”
“嘻嘻,原来你也听说过我。”
“只要不是井底水鸡(井底蛙)哈巴狗这名字一定都知道。”
“多谢。”
“我还听说过你和望云别庄庄主万金油是死党。”杜小虫沉吟一下,又道:“哇操,莫非梅花 坞就在望云别庄里?”
陈统心情似乎很複杂,说:“望云欲穿的情景已不见了,梅花坞也不在望云别庄里,哈巴狗也 早已不再是万金油的死党。”
“哇操,这可是号外新闻。”
“你还有什么要问?”
阿冰现在怎样?
人熊为谁卖命?
梅花坞在那里?
十二姑又是谁?
这些问题,陈统都不能回答。
所以,杜小虫又何必多问呢?
他只是笑了笑。
只是笑了笑,陈统竟似看穿一样,笑道:“你想知道的两天后总有解答,你就耐心的等吧!”
“我等。”
“还有未到之前,我要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黑巾。”
“哇操,干什么?玩捉迷藏?”
“只不过谨慎小心而已!”
“好一个谨慎小心。”
“无法度(没办法),碰上飞天猫,若不谨慎小心,梅花坞就会成为公共场所,没有一点神秘 可言了。”
“哇操,原来我飞天猫是如此令人头痛。”
“难道你莫宰羊?”
“哇操,我这个人就是有个臭毛病,喜欢散播人间爱,有福大家享。”
“只可惜十二姑喜欢清静。”
“黑巾呢?”
“这里。”
陈统的手中已多了一条黑巾,杜小虫接过,道:“现在就绑?”
“最好是。”
于是,杜小虫二话不说便从容绑上。
黑巾好厚,厚得就连在咫尺的陈统也看不到。
眼中有的只是黑暗。
“哇操,这样你安心了吧!”
“多谢。”
“好香。”
虽然看不到,杜小虫总可以闻得到。
他的鼻子一向很灵,绝不输给一只狗。
花香好浓,但不刺鼻。
是那种清香的花。
陈统怔怔的望着车外,喃喃地说:“的确很香。”
“各式的花种很多?”
“就一种。”
“一种?”
“不信,你可以取下黑巾。”
“到了?”
“差不多了。”陈困说“只要你喜欢,取下黑巾也无所谓。”
“这么香的花,不喜欢才怪。”
杜小虫话没说完,黑巾已拉下,双眼连眨了一阵。
天还很早,日头还没有出来,很快他的眼睛就能够适应。
满山遍野的小花,迎着晨曦在飘扬。
是梅花。
寒冬,是梅花正盛的时候。
初奢,那来的梅花?
只听陈统道:“梅花坞的梅树跟一般的不一样,它是经过不断实验研究,一年里头有三季是开 着花的所以虽然是初春,梅花还是盛开。”
杜小虫欣羨不已,由衷地说:“住在这里有如世外桃园,真好!”“十二姑不想让这里成为公共场所,就因为怕被破坏。”
“人呢?”
“人在花中小楼。”
花中小楼。
名副其实,楼在花丛中,婀挪的耸立着。
黄昏时分。
杜小虫才进入这小楼。
一来到这地方,陈统就失了踪,只留下两个人在厢房侍候杜小虫。
对着这两个人,实在比对看陈统好得多了。
陈统就像只哈巴狗,很令人恶心。
他那张乾扁扁的脸,也叫人大倒胃口。
在马车上,杜小虫本来饿得可以把所有的菜一扫而光,但抬头一看到陈统的脸,他就翻胃想吐,所以,肚子有五分饱,就快点放下筷子。
一见到这两个人,杜小虫最起码又可以喝下十罈的好酒。
这两个人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杜小虫盯着她俩不放。
起先那两个女的还不以为意!
杜小虫最少盯了她们三个时辰,两个女的终于垂下头了。
他心中暗笑:“哇操,我就不相信你们能抗拒得了我多情的眼神,嘻嘻!”
大概是眼睛瞪久酸了,又还不见陈统,这两个女孩又不好玩,他索性就倒头睡觉。
这一觉一直睡到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