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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个,不是很贵重的药剂,开头标注是PSNII的那个架子——数量上我想应该不超过二十——啊不,三十瓶——呃——大概?”
Seveus看他的眼神已经快要吃人了:“……如果你的记忆没有问题的话,应该知道我一向使用PSN来代表Poison(毒药),其中第II类的意思是指我只熬制成功过一次,真的是一点儿也不贵重。另外那个架子上总共有五十三瓶,而你一下子拿走了三十瓶??这也太少了,你完全应该再多拿一点儿——”
“……别太小气Sev,反正既然是你做出来的,就肯定还可以再做——而且还能增加熟练度,多好的机会。”嘴里这么说着,Voldemort已经开始缓缓地往门口挪动。
“……那些药物绝大多数都是误打误撞,我还没来得及分析成分——重新制作真是太具有挑战意义了,我简直兴奋极了,连手都在发抖——你看,我现在很想找个什么东西过来狠狠打一顿,这真是一件令人苦恼的事情。”
“哦,作为你的养父,我得建议你不要那么暴力——如果实在要做点什么,听听音乐或者朗诵几首抒情诗更能陶冶情操,平心静气是非常重要的一项修炼——而我,我觉得我最好暂时不要出现在你面前——”Voldemort终于成功移到了门边,一刹那他猛地窜了出去,立刻像是溶解在空气里似的消失了。
McGonagall教授和Filtwick教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而Severus则回过身朝他们优雅地微一欠身,道了一声“失陪”,就大步走了出去。校袍的斗篷在他身后波浪般地翻起,一路散发出昔日蛇王横扫学校的气势。
三天之后,借助James和Sirius活点地图的帮助,McGonagall终于成功地领着魔法部的人从城堡下水道的出水口捞出了Feller——女校长盯着地图时始终努力忽视那个在城堡里不断移动的“LordVoldemort”的名字,而James和Sirius似乎早已对此习以为常。至于Feller,红发的男人这次真的被泡成了一头发胀的猪,浑身还布满着中毒的紫色麻点,但所幸还活着——他裹着渔网直接被送进了圣芒戈医院,据说需要大范围地全面治疗。与此同时,所有被他带来进行搜查的魔法部工作人员们也自动自觉地离开了学校,自此,这场闹剧才算真正结束。
☆、来自过去的消息
一百一十四章
复活节的时候,Voldemort送给Severus一只塞满了珍贵的血根草叶子的巨大彩蛋赔罪,才让魔药大师不耐烦地说了半个月以来对他的第一句话,具体内容是:“……血根草留下。至于你——麻烦你拿着那颗画着愚蠢可笑爬虫图案的卵生动物钙质结晶体一起离开我的视线,在我彻底消气之前,有多远滚多远。”
“……Sev,这不公平——究竟是魔药重要还是我重要??”
“……你猜呢?”
“当然是我!”Voldemort答得理直气壮。
Severus终于正面看了看Voldemort,纤薄的嘴唇往上微勾,笑得不怀好意:“……再猜。”
“……”
被打击到的黑魔王只能独自躲在温室后面某个没人的角落进行自我安慰,顺手从身边拽了一朵盛开的蔷薇花一瓣一瓣地将那些娇嫩的花瓣撕下。然而就在还剩下最后两片凄惨的花瓣时,寂静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他不爱你……他爱你……他不爱你——哦,他不爱你!这可真遗憾,亲爱的Tom。”
——愉快的语调带着老人特有的沙哑,听声音好像是Dumbledore。
Voldemort觉得那一瞬间自己的整个背部肯定布满了鸡皮疙瘩,胃里也像有一只鼻涕虫在打滚。周围明明空无一人,甚至连块墙壁都没有,更别说画像了,怎么会有Dumbledore——难道他刚刚幻听了?!
那个声音又飞快地响起来:“别到处看,我在这里——在这里,你的口袋里!!”
Voldemort僵硬地把手伸进口袋,循着声音摸出一块泛着美丽银光的金属物——那是由妖精制作的双面镜,镜面上正映着某个老家伙笑得皱巴巴的脸。
“……好久不见了Tom,我看到你口袋里的东西真的都非常有意思,就是有点儿危险——从某种程度来看,你能活到现在也挺不容易的。”Dumbledore评论道,看了看Voldemort湛青的脸,“你的脸色看起来可真糟糕,是不是最近有点儿营养不良?要不然就是睡眠不足——啊,对了,小Severus!小Severus在哪里??我可也很想念他呢——”
“Severus在炼制间。”Voldemort面无表情地回答,“……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双面镜里?”
“这件事说来话长——学校里同时有七名学生和一位教授失踪可是大事故,所以我们发动了一切力量来寻找。很幸运地,小RegulusBlack先生在Severus的宿舍里发现了一面双面镜,AbraxasMalfoy先生确定那是你的财产之一,然而我们却不知道对应的另一面在哪儿,我就试了试对着镜子说话。当然,第一遍没有成功,似乎两面镜子彼此之间的距离太过遥远而导致联系严重减弱。恰好在这件事上Gellert帮了不少忙,我们用炼金术改造了双面镜的内部构造,然后——”
他还没说完就被人从旁边一把扒开,然后一个金发俊美的家伙把脑袋挤了过来:“……这距离可不是一般地远,小子,那道时空裂缝究竟把你们带到哪儿去了?”
——“小子”?Voldemort的眼角抽了抽,瞪着镜面里GellertGrindelwald那张看起来不超过十七岁的脸,默默地随手变出一块黑布把双面镜包裹得严严实实,重新塞回自己的口袋。
……
校长办公室内,墙上的Dumbledore和桌上的Dumbledore彼此瞪着对方过了好一会儿了。而被叫来围观的众人面对这挑战神经的历史性会面,神色各有不同。McGongall校长看起来简直激动地要哭出来了,不停地用手绢抹眼睛,Harry看起来也是差不多的表情,Ron从开始见到Voldemort的时候起就一直不敢把脸抬起来,只有Hermione和Draco的还算冷静。
“哦!”墙上的那个率先打破寂静,发出感叹,“我从没想过这辈子还能看到一个活着的自己。”
“……我也从没想过这辈子还能看到一个四十四年后被挂在校长室墙上的自己。”镜子里的那个回答,“话说你袍子上的花纹可真不错,新买的?我可没有——”
“是的,今年流行的最新款,飞翔的玫瑰花。”墙上的那个高兴地回答,“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顺便,你胡子上那个蓝色的蝴蝶结可真令人怀念——友情提醒,如果不想它变成一团漆黑的灰烬的话,五年后你去普吉岛捉火龙可千万别戴它了。”
“谢谢,我会记住的。”镜子里的那个说,一双蓝眼睛开始朝校长室四周打量,“话说回来,虽然我很想知道自己以后是怎么死的,但我想还是不问比较好。”
“……你已经在问了。”Voldemort站在两个Dumbledore之间,抱着胳膊不耐烦地插口,“而且我不介意告诉你。”
镜子里的Dumbledore沉默了几秒,然后居然笑起来:“……难道是你杀的?亲爱的Tom?”
“……毫无疑问,只不过不是我亲自动手罢了。”
“喂!你才没那个本事,校长是自己——”Harry在旁边忍不住说,被Herminone一把捂住。他顺着女巫的眼色看去,只见Severus站在Voldemort身后,一张脸比平时苍白了许多,不由得立刻闭紧了嘴。
“哦,这可真是最不令人惊讶的事情了——虽然我还曾经小小地希望自己能在Godric山谷种种花养养鸟,安然地度过最后的退休时光呢。”老校长的表情充满了惋惜,还重重地叹了口气。
“……是的,看来你完全没有这种机会。对残酷的现实没有什么表示吗,Dumbledore?你还是打算继续讨论怎样把我弄回去吗?”
“不要这么尖锐,亲爱的Tom。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永远不知道未来会怎样被今日的行动所改变。当然,如果你所说的真是命运前进的方向,我想我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身为校长的指责始终还是保障每一名学生在学校的安全——”Dumbledore把转向Voldemort,目光是少有的认真,“以及一名保护了学生安全的教授的安全。”
与Voldmort一起惊讶地回望的,还有墙上画像里的Dumbledore。“……也许你是对的。”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也许这才是一种正确的方式。”
“……等等!”镜子里忽然又响起一个年轻的声音,“Albus,他说的是真的?你的脑子是不是完全被甜食给替代掉了?——他有可能会杀了你。”
镜子里的Dumbledore还来不及回答,画像里的那个已经忍不住失声:“……Gellert?”
金发的漂亮年轻人把脸挤过来,上下打量着镜子外面:“……哦,四十四年后的你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嘛,品味还是一样的糟糕。而且两个Albus简直就是双倍的糟糕。”
“——一见面就这种评价真是太令人伤心了——”画像里的老人不由得掩面。
Gellert直接选择忽视,飞快地把目光转向Voldemort,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真是小看你了,小子,惹麻烦的本事简直是一等一啊——”
“对于某个做试验不考虑防护措施生生把自己的母校炸掉一半以至于遭到开除的家伙来说,我完全望尘莫及。”
“怎么会?就算我把学校轰成渣,死的也全都是别人。怎么比得上你直接拿自己的灵魂开刀——世上同时出现好几个你自己的感觉挺好,是不是?”
“……闭嘴,回你那座丑爆了的高塔乘凉去。”
“——丑爆了?”Gellert不可思议地重复道,“那可是绝无仅有的杰作!!——很好,狂妄的小子,记住你今天说的。等你回来时我第一个找你算账。”
“哦,你需要找他算账的可不止这一点。”Harry飞快地接口,不过声音太小了以至于那两个人都没听见。
“——随时恭候。”Voldemort高傲地回答。
“停停停——”趁两个黑魔王的口角还没有升级到武力斗殴的时候,镜子里的Dumbledore及时打断:“——我觉得我们不如回到更实际的问题上来。Tom,关于怎样回到我们这个时代,你有什么头绪吗?”
Voldemort头疼地揉揉脑袋:“阿尔巴尼亚原始森林深处的古代精灵遗迹,我相信它有那样的力量。但是其中有几个字符太少见了,我还没能破译出来——”
“古代精灵文字?这是我的长项——”Gellert立刻说,再次开始挑衅,“怎么样,年轻的黑魔王?跪下来求我的话,说不定我会好心指导指导你。”
“……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了,我的前辈。”Voldemort轻蔑地评价道,“过度的自信可不是什么好事。我暂时还做不到的事情,你未必就能轻易——”
“呵,你在质疑我的学术能力。”Gellert的声音忽然变得森冷,好像受到了什么致命的侮辱。
“没错。”
两个黑魔王隔着一层明亮的镜面再次开始互瞪。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升起一股黑暗而可怕的魔压,桌子柜子上的小物件都开始慢慢地往上浮。一支小酒杯“噼啪”一声摔碎在地上,而镜子另一侧也传来同样的声音。
“哦,要打赌吗?”过了一小会儿,Gellert提议。
“赌什么?”
Gellert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露出更加挑衅的笑容,好像想出一个天大的好主意似的,“输掉的人,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在黑湖旁边的草地上穿晚礼长裙跟Albus跳一支贴面舞。”
话音刚落,Voldemort的脸瞬间黑得如同被墨水染过一遭似的:“……我不赌了。我现在就去图书馆继续查资料。”
两个Dumbledore同时用伤心欲绝的声音喊道:“哦,亲爱的Tom,你这个反应真是太失礼了,应该抗议的是我才对。”
“闭嘴,我真是疯了才会让自己同时面对两个Dumbledore。麻烦你快点说服你的老情——呃——”他看了看四周围观的众人,终于还是决定改口,“老——朋友,否则倒霉的可是你自己——同时失踪七名学生,光是赔偿金就能让一所学校破产——当然,如果这样你退休的多年夙愿就能实现了,你完全可以带着那只秃毛火鸡滚去纽蒙迦德。”说罢,他懒得再呆下去,直接大步走出校长室,大门哐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