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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下午自习课,郎靖风照例去参加校田径队训练,白阮在办公室窗边向外眺望。
确认高二年组包括郎靖风在内的十个队员已在操场整装集合后,白阮暗搓搓地溜到一楼。
田径队的男更衣室门关着,但没锁,毕竟里面除了换下来的校服就是运动服,没什么值钱东西,生化武器倒是管够。白阮一进更衣室的门,险些被迎面而来的汗酸味儿扑个跟头。
白阮皱着脸蛋,在毒气室中循着狼妖的味道搜寻郎靖风的衣服,二中的更衣室衣柜没门,而是一个个用木板隔开的开放式隔间,隔间上层用来挂衣服,下层则是矮柜,学生可以坐在矮柜上穿鞋。
在被腌入味之前,白阮顺利找到了郎靖风的隔间,隔间上层挂着郎靖风的校服衬衫和长裤,下面坐人的矮柜柜顶上则胡乱堆着两件田径运动服,看起来明显是穿过的,估计郎靖风是打算攒两套脏的一起带回家洗。
白阮俯身,把鼻尖贴近那运动服闻了闻,一股凛冽的妖气立刻钢针般刺痛了白阮的神经。
确认无误,白阮从裤兜里翻出塑料袋和一次性手套,挑起一件浸饱妖气的运动背心装进塑料袋,扎紧袋口。
看起来非常像一个软糯可爱的……死变态。
偷完衣服,白阮风一般冲回办公室,把小袋子塞进公文包,和另一个装着八张符咒的文件夹并排放在一起,自觉这事儿干得天衣无缝到极致。
四十分钟过后,自习课下课,郎靖风也结束了训练,回更衣室换衣服。
郎靖风嗅觉敏锐,平时每次进男更衣室都觉得鼻子疼,连大气都不敢喘,可此时此刻,他却一反常态地蹲在自己的更衣柜前,警犬似的抽动着鼻尖嗅个不停。
进门的一瞬他就闻到屋里有股不一样的味道了,虽然极微弱,但和充斥着整间更衣室的汗酸味儿区别太大,故而一下就被郎靖风分辨出来了,嗅觉普通的人绝对无法理解这种敏锐。
是被太阳晒得热乎乎的,干净香软的小动物味。
白阮的味道。
郎靖风蹲在衣柜前闻了闻,又吸着鼻子一路慢吞吞地走到门口,绕到门外弯着腰,嗅嗅门把手。
……干什么来了?郎靖风眉毛一挑,笃定的同时也略感困惑。他回到更衣室,脱下运动服,用毛巾擦汗,套上校服。
换好衣服,郎靖风抓起今天和上周五穿脏的运动服,打算晚上一起带回家洗,然而手中脏衣服的数量似乎不太对。
郎靖风动作一滞,猛地抖开手里的三件衣服,瞳仁骤然一缩。
少一件背心。
明明训练前还在。
……白老师!操!郎靖风躁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逮个队友咬一口。
都是成年人了,偷别人穿过的衣服是几个意思用屁股想都知道。
他仿佛已经看见运动背心质地柔亮的布料覆在某个精神昂扬的小东西上,被白阮抓着律动的画面了,幻想画面中的白阮与郎靖风转学第二天在男厕所撞见的白阮是一模一样的——都是红着一张好看的脸蛋,眼底水蒙蒙的,胸口飞速起伏,神情羞怯却又掩藏不住难耐的欲望……
郎靖风狠狠咬着嘴唇,想用疼痛遏制一下笑意,却没成功,最后还是笑着骂了句:“操!”
“风哥怎么了?”一个队友听见,随口问了句。
郎靖风满面春风:“我丢件运动服。”
队友用难以言喻的目光看他一眼:“喔。”
丢东西怎么笑得跟晚上有炮打似的,有病吧这是?
另一边,对小狼崽子濒临疯狂一事毫不知情的白阮已离校前往医院,打算今天就把沈嘉涵救回来。
虽说沈嘉涵的病采用常规手段治疗并非毫无希望,可是一来,即便能找到配型合适的骨髓进行移植,痊愈的概率也不是很高,二来,就算百分之百能治好,治疗过程中沈嘉涵也要遭受种种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折磨,且治疗费用会令他们倾家荡产,原本前程大好的沈嘉涵也很可能前途尽毁,所以白阮没有寄希望于常规医疗手段的打算。
白阮到医院时正是饭点,病房里沈妈妈捧着一碗热粥吹着,沈嘉涵脸色比起上次见又差了些。白阮与沈妈妈寒暄几句,便打开公文包抽出一沓沈嘉涵同桌这一周帮她攒的卷子以及各科课堂笔记复印件,一股脑递到沈嘉涵手上,很欠揍地道:“陈燃的笔记,我看了,记得不错,你抽空看一看,不然过段时间你回学校要跟不上进度了。”
沈嘉涵笑得有些苦涩,轻声道:“我知道了,谢谢白老师。”
沈妈妈还当白阮是在给沈嘉涵精神安慰,向白阮投去辛酸又感激的一瞥。
白阮冲她笑笑,道:“麻烦你,我有些口渴,能帮我买瓶水吗?”
沈妈妈忙不迭地放下粥碗,出去买水。
沈嘉涵垂着眼帘,一页页翻弄着手中的课堂笔记,眼眶泛红。
她住的是多人病房,病房里除她之外还有两个病人,都是垂暮之年的老者,此时一个躺在床上呻吟,一个昏睡不醒。白阮趁这没人留意自己的当口,一俯身,从脚边公文包里掏出准备好的文件夹与塑料袋,手速飞快地把它们塞进床头柜下面。
沈嘉涵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虚弱地转过头,白阮却已直起腰,神情一派温和从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干。
作者有话要说:
继自作多情地担心白软软吃醋后,三疯哥又自作多情地吃了白软软的醋……
郎靖风:我训练服好闻吗?
白软软:#¥!@#¥*&*)……(长达十万字的解释)
第十九章四只小白鞋!
很快,被支开的沈妈妈买水回来,白阮拧开瓶盖喝了几口,又对沈嘉涵进行了一番例行公事的鼓励,便起身离开。
离开医院时是六点,白阮先坐车回家,和兔宝宝们共进晚餐,偷吃了好几口宝宝们的苜蓿草,陪它们玩到八点。看时间差不多了,白阮坐车回医院,走进住院部大楼四楼的一间男厕,锁好隔间门并开始脱衣服。
沈嘉涵住的是三人病房,三位病患加上出出进进的护士亲属,人多眼杂,白阮不能大大方方地在病房里施法,必须等到夜半三更病人与陪护都睡了才能悄悄出手。
这家医院规定的探视时间是到晚上九点,九点之后住院部大楼白阮可以随意出入,但病房不行。九点一到护士就会去各个病房检查有无滞留人员,白阮一个大活人,想在病房躲到半夜显然不可能,要以陪护家属身份光明正大地留下更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变成巴掌大的原形,偷偷溜进病房藏起来,半夜再出来搞事。
白阮脱得光溜溜,把衣物叠好放进预先准备的塑料袋,将袋子挂在厕格内墙的挂钩上,身体微微一晃,人身倏地消失不见,唯余一个毛绒绒的白团子窝在鞋子里。
变回原形的白阮跳出鞋子,跃到事先铺好的一块一次性塑料布上,那块塑料布上面放着两双袖珍小白鞋。这些白兔毛材质的毡鞋是云清送给白阮的,式样精致可爱,又结实又保暖,白阮动作娴熟地穿上四只兔子鞋,这才敢踩男厕所的地。
——白阮成精后生活习惯越来越像人,五岁开始就知道地上又凉又脏了,变成原形时也吵着要穿小鞋子,云清无法,就哄着自己一个心灵手巧的师哥给白阮做鞋,还讲好让师哥每年都新做两套给白阮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