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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看什么呢?”忽然,郎靖风刻意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啊……没。”白阮忙收回视线,忽然意识到郎靖风没扎领带,随口道,“你领带呢?学校有规定,校服着装要整齐。”
“阿姨把我领带熨了,我给落熨板上忘拿了,明天肯定不忘。”郎靖风说着,忽然一阵热血上头,把衬衫扣子又解开一颗,逗着白阮道,“我再解一颗?”
白阮一愣,眼睛蓦地瞪圆了:“你说什么呢!?”
这时,四班数学课代表崔宇宏捧着一厚摞练习册进来,往刘震桌上一放,报告道:“郎靖风和赵睿没交。”
刘震咻地一扭头,瞪着郎靖风,目光矍铄,声如洪钟:“你作业呢!”
“我写了。”郎靖风扯着嘴角一笑,从书包里抽出选择全靠蒙填空全靠编大题全靠抄公式凑字数的数学练习册递过去。
老师也分较真不较真的,另外几个科任老师对郎靖风不交作业一事持佛系态度,知道他劣迹斑斑,也懒得管教,而刘震是眼里不揉沙子的那一类,出来当老师就要讲信用,说要收全班作业,就要收全班作业。
刘震冷哼一声接过练习册,郎靖风又抽出一本语文练习册放到白阮桌上,道:“你的我也写了。”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和神态让白阮几乎想对他说声“谢谢”。
“走了白老师。”郎靖风一挥手,晃晃悠悠地走出办公室,刚送完数学作业的崔宇宏走在他后面。
两人走到四班教室门口,郎靖风步子忽然一顿,扭头问:“还有个没交数学作业的叫什么?”
崔宇宏一怔,迟疑着道:“赵睿,怎么了?”
郎靖风:“不认识,坐哪?”
崔宇宏站在门口一指:“靠墙倒数第三排那男的,干嘛啊?”
郎靖风没答,一副要跟人干仗似的架势大步朝靠墙倒数第三排走去,用指节在赵睿桌上咣咣敲了两下,问:“你数学作业呢?”
赵睿表情凝固,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目光看着据说连续两天一科作业也没交花钱托关系才进二中劣迹斑斑还打老师的超级劣等生郎靖风:“……”
这哥们儿是被夺舍了怎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赵睿:???咋回事干啥呢疯球了?
郎靖风:再害小白老师被那数学老头儿欺负当心我揍你。
白软软:……我……其实……算了,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明白。:)
伪更改了一下三疯哥狼形态的描写……[doge]
第十章在天谴边缘疯狂试探!
赵睿一脸懵,却还是老实答道:“落家了。”
郎靖风蹙眉,宛如一位严师:“真的假的?”
赵睿:“……”
为了不挨揍,赵睿按捺住骂娘的冲动,无奈道:“真的呗,收作业前我就跟刘老师说了,中午回家取。”
郎靖风沉着一张俊脸点点头:“行。”
语毕,在一众女生好奇的目光洗礼下旁若无人地走回自己座位。
有病,但帅。
到了中午,郎靖风去学校附近一家快餐店吃饭。
食堂里的套餐虽不难吃,但肉太少,郎靖风想用肉食填饱肚子打十份套餐都不够,所以顿顿溜出来吃。他要了好几人份的炸鸡,端着一托盘的鸡腿鸡翅鸡块找地儿坐,一抬头瞥见赵睿也坐在靠门的一桌吃东西。
“什么时候取作业去?”郎靖风在邻桌坐下。
赵睿痛苦地叼着鸡腿儿:“我吃完饭的行不?”
“……赶趟吗?”郎靖风不放心地打量着赵睿圆胖如橡木桶的身体,由衷怀疑他的跑速。
赵睿咬牙:“我打车!”
这学渣精神不正常吧!?
郎靖风不吭声了,埋头吃鸡,时不时往赵睿那边盯一眼,似是生怕赵睿作业不交不及时害白阮再被刘老头儿吼。赵睿被他看得这个心慌,埋头狂塞,吃完了匆匆一抹嘴跑出去打车。
……
封了半窍后白阮感受到的妖气大幅削减,怕郎靖风不再怕得那么厉害,无论上课还是巡视自习都放松了许多,虽说与郎靖风说话时仍会紧张戒备,但至少不再动辄汗湿重衫脸色煞白,而且实践证明封半窍后自身的妖气够他维持一整天人形用。
自己的困难解决了,白阮就开始操心郎靖风的功德问题。
功德对普通人来说多点儿少点儿意义不大,但对妖怪与修道之人不同。生老病死、物竞天择,都是天道,修炼于个体而言是好事,但本质却是逆天道而行,易遭天谴。
自古以来,民间就有妖怪或修道者需要渡雷劫的传说,这里的雷劫其实就是天谴,妖怪或修道者的功德越是常年维持在低下状态,就越容易遭天谴。天谴一般不至于要命,但过程却极度痛苦,动辄劈到皮焦肉烂,除此之外还严重损耗修为,正所谓辛苦修炼许多年,一下回到成精前。
正因如此,许多妖怪会刻意从事对积攒功德有帮助的工作,譬如:医生,悬壶济世;警察,惩奸除恶;教师,教书育人……再厉害的就去搞科研,利国利民。有些妖怪闲暇时还会去做做义工,救助救助动物,总之就是生怕遭天谴。
然而,功德这东西不用法术开天眼看不见,而妖怪们也不是个个都能像白阮一样碰巧拜进道士门下学法术——不被偏激派道士一桃木剑扎死就不错了——所以绝大多数妖怪都是眼前一抹黑,自己有多少功德自己也不清楚。而无论多可怕的事,一旦看不见摸不着,威慑力就会降低,因此也有不少妖怪对功德不太在意,甚至有些智商低下野性未除的妖怪干脆就今朝有酒今朝醉,被打回原形前吃够喝够玩够就算没白当回人,打劫周皓辰的那几只犬妖就是这种妖怪的典型,他们功德比郎靖风还黑,随时都可能遭天谴。
郎靖风这几天表现都还凑合,自然,这凑合是相较他自己而言的。数学和语文作业能瞎写一通或者抄吧抄吧交上来,上课时桌上摆着书充样子,自习课也好歹是低头发呆,没拽得二五八万地看天花板,也不给别的同学捣乱……对他来说,这表现就算是凑合了。
除此之外,白阮还听班长许辰反映说郎靖风这几天有时会用收保护费的架势催别人交作业。
“尤其是数学和语文。”周五下午,许辰把班会发言总结交到白阮手上,推推眼镜道,“别的科他好像不怎么管。”
白阮也不傻,瞬间想通其间关窍,哭笑不得中透着一点儿暖。
“他怎么催的?”白阮确认道,“说什么了,有什么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