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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周这种专业人士来说,别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难度系数偏高,不适合门外汉操作。
沉默了片刻,他有些为难的开了口,“少奶奶,最坏的方法是暴力破坏,可那样闹出来的动静太大。文明一点的办法比较难,我怕做这件事的人在短时间内无法学会。”
额……
最后一句戳中了夜佩慈的软肋。
像她这种小升初的认知水准,脑袋里除了上头条,就是各种奢侈品,与技术流完全没有交集。
后天就是蒋孟堂给司徒信的最后期限。
在没有得到权慕天的消息之前,今天她不会采取任何行动。也就是说,明晚是她唯一的机会。
既要避开司徒信的耳目,又要学会如何阻止被动发电机向外输送电力。
且不说时间上不允许,最关键的是她学不会。
原本蒋孟堂打算借遗嘱的事情试探司徒信,谁成想,对方把居然皮球提回来了!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
沉思了片刻,陆雪漫十分谨慎的问道,“如果你有超强电阻器,是不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切断备用发电机电路输送?”
如果有超强电阻器的话,完成任务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情。
只要提到与专业有关的话题,大周就不由自主的两眼放光,“是那种微型电阻吗?”
“没错。”
拧着眉心,他还是觉得潜入配电机房比较靠谱,“可据我所知,市面上没有那种东西,短时间内很难搞到。”
看来,只能让大周出手,给夜佩慈这个蠢女人铺路了。
“放心好了,我这里有现成的,只是需要你去蒋公馆亲自取回来。”
那真是太好了!
想不到少奶奶居然有这么高级的设备。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任务能用得着这个?
“事情是这样……”陆雪漫把计划从头至尾交代清楚,两人顺便商量了一下撤退路线和应急方案。
敲定了一切,大周忽然想到一个关键性问题,“少奶奶,少爷知道您的计划吗?”
咳咳……
一直在边上旁听的林聪森森觉得大周上辈子一定是笨死的。少奶奶能出现在这儿,就说明少爷对整个计划毫不知情。
更何况,此刻他睡得正香,偷遗嘱这点小事儿何必惊动**ss呢?
与他的想法正好相反,大周担心的不是计划的成功率,而是要是没有少爷的吩咐,只怕夜佩慈不会乖乖配合。
万一在行动中出现意外,不仅仅她会被离婚,还会连累少爷和少奶奶。
一旦被外人知道,为了保住家产,少奶奶不惜让手下潜入司徒公馆盗取遗嘱。舆论会齐刷刷倒向司徒博,而少奶奶也会成为唯利是图的不孝女。
这个风险太大,他担当不起。
对面的女人迟迟没有回答,大周和盘脱出了自己的担忧,“少奶奶,司徒少夫人的脑袋不如您灵光,又与您有过节。怕只怕她不顾后果与您作对……要是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连他都想得到,陆雪漫怎么会不担心?
没有夜佩慈的侧应,大周根本无法靠近司徒公馆,更别说潜入天台了。
所以,她那边还需要权慕天发话,不然的话,天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做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儿!
“待会儿他醒了,我会把计划告诉他。”
一句话让大周悬着的心落了地。
拿起笔,陆雪漫利落的写下一串字符,推到他面前,“今天入夜以后,你回一趟蒋公馆。微型电阻器放在我书房书案下面的保险箱里,这是密码。”
就这么把保险箱密码交给我,难道她不怕我带着保险箱里值钱的东西跑路吗?
一时间,大周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慌乱的把纸条推了回去,“少奶奶,这样不太好……”
微微一笑,她明白对方的顾虑。为了不给他压力,故意低头整理图纸,“顺便把里面的文件一起拿回来。”
“……”
“谨慎起见,你不要走正门,从园丁进出的后门进去。”拿出钥匙,压在纸条上,陆雪漫起身向门口走去。
“少奶奶,我能知道是什么文件吗?我怕拿错了……”
最后一句让在场的余下两只全都笑了。
“是我妈真正的遗嘱,你帮忙拿回来就成。”扔下轻描淡写的一句,她抽身离去。
屋里的两只瞬间觉得智商不够用了。
少奶奶,你太淡定了有木有?
既然司徒博手上的遗嘱是假的,你和少爷还大费周章的想把原件搞到手?
这葫芦里究竟买的什么药?
轻轻推开房门,陆雪漫透过门缝向内张望,发现男人睡得正香,便放轻脚步溜了进去。
明媚的阳光洋洋洒洒的照进来,她走到床前,小心翼翼的拉上窗帘,把几张图稿刚在书桌上,本打算在沙发里躺会儿,却发现被子垂在地上。
这厮什么时候睡觉变得这么不老实了?
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她抱起被子想给男人盖上,却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回过神儿来,权慕天妖孽般的俊脸已然近在眼前。
刚睡醒不久的他神色间带着几分慵懒和不羁,嘴角微微扬起,深邃的眸子也多了几许柔和。此刻的他与平时冷酷的霸道总裁判若两人,看上去更有亲和力。
被子横在两人中间,成了某女的保-护-伞,下意识的向上拉了拉被子,她弱弱问道,“吵醒你了?”
“刚才你回来的时候我就醒了。”
捏了捏她的脸颊,权慕天忽然发觉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看着她了。
撇了撇嘴,她不免有些沮丧,悻悻的说道,“你知道我出去了?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听见你去找林聪,我就放心了……”与她并排着躺下,男人微微侧眸,静静端详着她的侧脸,“都跟大周交代清楚了?”
花擦,又被他看穿了!
你一定要料事如神,把我当成小透明吗?
对着手指,她哀怨的抱怨道,“本来呢……我还想好好炫耀一下我的聪明才智,可你呢?连一丢丢机会都不肯留给我,没劲透了!”
“在这方面,你是专业的,还需要向我这个外行炫耀?”
男人毫无防备的示弱让她很不适应,甚至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对于这种变相的夸奖,她心里可开了花,却忍不住犯嘀咕。
我怎么跟总觉得他在糊弄我呢?是不是我想太多了?
背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平躺的姿势让浑身不舒服。侧过身,她用下颌抵住某人的胸口,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的计划虽然很完美,但是执行的人就……”
话没说完,她便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垂下了眼睑。
秒懂了小女人的意思,他却明知故问,“你的意思是夜佩慈有问题?”
“如果说你是半个行家的话,她就是赤果果的外行。让她这种人去偷遗嘱,还没进书房,腿都吓软了,更别说把遗嘱原封不动的交给司徒信了。”
她跟夜佩慈不对付,但刚才说的句句在理。
先不说她能不能打开保险柜,就凭她向自己讨主意时惊慌失措的样子,就足以说明她没有陆雪漫的胆色。
谁都清楚偷遗嘱的风险,普通人听到这种事都会唯恐避之不及。所以,夜佩慈害怕也在情理之中。
可如果她不做,势必会引起司徒信的怀疑。
让她行动又等于赶鸭子上架。即使制定了再周详的计划,有了她的加盟,也难免夭折。
究竟该怎么办呢?
左思右想,权慕天都没有想出确实可行的办法。刮了下小女人肉呼呼的鼻尖儿,他轻声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
哎呀呀,想不到你也有向我求助的时候!
晶亮的眸子滴溜溜乱转,陆雪漫嘴角噙着得意的浅笑,“办法超级简单,就看你舍不舍得花钱了!”
“你觉得,钱对我来说很重要吗?”
“难道不重要吗?”
冷哼了一声,她忍不住暗自腹诽。要是钱对你不重要的话,索性把你名下所有财产全部划到我名下,由我包养你好了!
谁不会说大话,德行!
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权慕天给出了这样的答案,“钱再多,也没有你和孩子们重要啊!”
他太了解这个女人。如果回答是,她势必会得寸进尺,逼他交出财政大权。反之,会被她抓到口是心非的把柄。
按照她的习惯,无论得逞与否,都会时不时把这件事会拿出来回味、奚落一番。
与其以后被嫌弃,不如把她的小心思扼杀在摇篮里。
这厮越来越会聊天了,油嘴滑舌的很呐!
“切!”送给他一个白眼,陆雪漫撇撇嘴,十分不满的躺了回去。
卧室里陷入一片静默,两个人并排着躺在床上,不约而同的望着吊顶的花纹出神。她怕男人着凉,向外扯了扯被子。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渐渐的,两人的意识开始模糊,陆雪漫迷迷糊糊刚要入睡,却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惊醒。
打了个激灵,她烦躁的摸过手机,也不管来电话的人是谁,便挂断电话,按下了关机键。困意排山倒海般的袭来,她拉过男人的臂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美滋滋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的安宁过去,权慕天的手机紧接着响了起来。
还让不让人愉快的午睡了?
用被子蒙住脑袋,陆雪漫不耐烦的闷哼了一声,背过身,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本来不打算接,可当他看到海都的区号,急忙按下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