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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韩庆生的目光落在成昆被衣袖半遮掩住的手掌上,之前他就看到那里被胡乱包扎出的布团上渗出的血迹,再想到这小子出来的方法——“虽然还是个小鬼,倒也挺有胆色。我说,你何必跟在阳顶天身边?不如干脆拜我为师好了!我教你武功,凭你的资质,以后肯定能闯荡出一番天地来。”
成昆闻言,反唇相讥道:“拜你为师?只怕你忘了之前咱们两个那场架还没分出胜负吧?”他之前身处那样的劣势都没被这人打败,还说要拜他为师?说笑么!
韩庆生听他提起此事,脸色一黑,顿时悻悻然的一甩衣袖:“罢了!江湖上想拜我为师的多了,我又何必热脸贴你这小鬼的冷屁股?!收拾完了?那就快走!”
眼见对方恼羞成怒,成昆不怯反笑,懒懒的向旁一倚,似笑非笑道:“还要麻烦韩‘大侠’屈尊了。”言下之意很简单: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宜多动,想走的话,过来背着!
“好!好!好!”被他这副情态气乐了,韩庆生连说三句“好”,大步流星走过来,一把将成昆拎起,十分粗鲁的往背上一扔,全不管成昆被他的动作弄得直皱眉,转身便出了茅屋。
……
明教在兖州的分坛设立的并不起眼,与之前那间客栈方向正好相反,两者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难怪他们当初冒雨进城后阳顶天会选择临近的客栈,而没直接来此——成昆看着不远处那座挂着“倚红揽翠阁”牌匾的花楼,默默的想着:而且这里显然不太适合落脚暂住。
因为是连续阴雨后难的的艳阳天,倚红揽翠阁门前格外热闹,熙熙攘攘,迎来送往,比起寻常茶馆可要热闹的多。韩庆生在附近将成昆放下,指了指那里,道:“这就是明教在兖州的分坛之一了!我已将你送过来,现在该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成昆瞥了眼面前那栋过分繁华的建筑,转过头看向他,似笑非笑道:“你不怕我离开后就不兑现承诺?”
韩庆生笑眯眯道:“怕,我当然怕!不过——”他忽然以极快的速度出手,一把钳住成昆的下颌,飞快塞了一物在他口中。几乎是同时,成昆惊怒出手,始终扣在掌心的银针毫不犹豫的一针刺下,可惜韩庆生闪的太快,他又因无法动用内力速度慢了不少,这一针仅仅在对方手上划了一道不起眼的痕迹。
“啧,原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韩庆生瞥了眼手背上的痕迹,抬眼看着成昆,后者正扣着喉咙皱眉:“你给我吃了什么?!”
“一点好东西!”韩庆生笑眯眯的道,“放心,只要你履行约定,我绝对不会害你。有些事情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说是不是?”
韩庆生塞入他口中的东西入口即化,成昆根本没来得及吐出便已化尽,他深吸了口气,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冷笑道:“你还真是好手段!”
“过奖。”韩庆生拱了拱手,道,“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日此时我会过来找你,等你的好消息!”说完摆了摆手,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离开了!
看着韩庆生离开的背影,成昆气的直磨牙,无奈这个时候他还真奈何不了那个人,之前那一针又没能刺下去——他抬起手看了眼掌心中扣着的银针,身上大部分针都已在昏迷中被人搜去,就剩下这么一根,可惜关键时刻却没能奏效。
心中暗暗给这人又记上一笔,成昆深吸了口气,不再纠结于此事,转过身神色复杂的望向不远处那栋建筑,他倒不惧于进出青楼,上辈子多少有过这种经验,因此当门前的花娘们迎上来时,他能够很淡定的应对,甚至配合的摆出一副闲散浪荡的模样应景。
但是心里却始终觉得有些厌烦,尤其是想到阳顶天此刻居然就在里面的时候,很有种冲进去将他揪出来的冲动:
——倚红揽翠?阳顶天,你倒想得齐人之福!有本事当着我的面倚红揽翠试试!看小爷不废了你!
62
62、三十二、闹事不成再见暖...
三十二、闹事不成再见暖
被簇拥进门后,成昆的神色就变了,从温和无害状的少年变成了轻佻浪荡的公子,只差没弄把折扇摇上一摇以显示其纨绔本性。
——如果韩庆生所言非虚,这里真是明教的分坛,他一个不属于明教中人的弟子开口就要找对方门派的少主,多半会被当做捣乱的处理,没准还会适得其反。既然如此,他便干脆真来捣乱一场,这样才更有可能引出认识的人。
所以成昆放任花娘们围在身边,一边心不在焉的摆出一副沉迷酒色的模样敷衍着她们,一边眼带桃花貌似猎艳般四下观望,寻找有利的时机。
这样一观察倒真被他找到了机会,或许是因为白日的关系,楼中虽然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但众人多少有些收敛,唯一例外的是东北角那一桌,客人们高声划拳,笑闹之声不绝于耳。比起如他们那般高声喧嚣的情态,其他人说话简直可以称之为轻声细语。
但是轻声细语有八卦,这一点无论在什么地方都适用,成昆便听到那些悄声谈论着的人以不屑的语气对那桌人指指点点,仔细一听才知晓,那桌人竟是换了便装的蒙古鞑子,据说是兖州城内官员的家仆,难怪如此肆无忌惮。看样子他们似乎是第一次来,不懂得收敛,这般高调着实惹恼了不少人。
看着那桌人,成昆眼中光芒一闪:目标有了!
当下他便端起桌面上花娘刚给他斟的酒,三步一晃两步一摇,吊儿郎当的走了过去,在与那桌人擦肩而过之时忽然“失手”弄翻了酒杯,好巧不巧正扣在那些人其中之一身上。
当下对方便如他所料“哎呦”一声跳起身,张口便是一连串蒙古语骂出口来。成昆半懂不懂,只是故作醉酒斜着眼睨过去,打了个酒嗝,一口酒气便喷在了对方脸上。
此举在常人看来绝对是十足十的挑衅了,更何况此刻成昆嘴角还带着坏笑,脸上神情也是挑衅过后那种得意与蔑视。那几个坐着的蒙古人中当场就有人鼓噪出声,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那个正面被挑衅的居然没生气,反而呆呆的看了成昆一眼,随即便怪异的笑了,叽里咕噜的说了一段什么,伸手便去摸成昆的脸颊。
而阳顶天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一个长相粗豪满脸色相的男子操着一口蒙古语调戏了面前背对着门口的少年一句:“哪儿来的兔儿爷,长得不错,正好来陪陪官爷!”而后便要出手去摸。
阳顶天懂得蒙古语,他将驱逐鞑虏复我中华当做毕生之志,那人一开口他就听清了那些荤话,调戏的还不是这楼里的姑娘,恶形恶状引人憎恶。他这两日心情本就极差,看到这一幕顿时怒气上涌,想都不想便随手捞了根筷子掷了出去。
这一筷子正中那蒙古人肩膀,登时引起一声惨嚎,阳顶天听着快意,正要走过去说些什么,却在看到那少年半侧过来的脸时忽然顿住脚步呆住了:
“小昆?!”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正好成昆转过身,看到他后也跟着睁大了眼,露出惊喜的神色:“阳顶天!”
没想到还没开始闹就看到了目标人物,成昆不得不感慨自己好运气。眼看着阳顶天走过来,一把扶住他的肩膀上下打量,口中还习惯性道了句“叫师兄!”,不由得笑出声:这个时候还不忘强调一句,这家伙——
他仔细观察着阳顶天的面色,有些苍白,胡碴都冒出来了,但气色不算差,看不出究竟受伤与否。正要问,又觉得地点不对,犹疑间却听对面的人先开口了:
“小昆,你怎么会在这儿?之前——”那时阳顶天眼睁睁看着成昆被人用计带走,懊恼了许久,这两日也始终忙着寻找他的下落。谁知外出寻找屡屡一无所获,回来后竟会看到成昆完好无损的出现在面前。
成昆见他毫不掩关切的神情,心中一暖,正要回答,旁边那些被忽略许久的鞑子却不干了,叽里咕噜几句后便横冲直撞的揍了过来。他们这一闹,两人的对话自然被打断,阳顶天剑眉高挑,捞着成昆的肩膀将他揽在怀中,侧身微让,同时挥袖吐力将他们几个尽数摔了出去。
那几个人一摔出去后,顿时乒乒乓乓撞翻了周遭的桌椅,引起一阵惊呼。阳顶天却不管这些,踏上半步又在先前那个欲调戏成昆的鞑子身上重重补了一脚,这才对闻声赶来的老鸨道了句了:“处理干净点!”而后便带着成昆施施然走向了后厅。
于是成昆筹划的这场“闹事”到头来竟成了阳顶天亲自完成,目的虽然达到,过程却是与预期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成昆任由阳顶天就这样带着他离开,出了众人的视线外后才回头瞥了眼那边纷乱的情景,好笑道:“没想到你居然会当众出手,打的痛快吗?”
阳顶天揽着他肩膀的手掌一紧,沉着脸道:“打他算轻的!”而后微舒了口气,缓下脚步道,“刚才被他打断了,小昆,你还没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成昆想到阳顶天方才不顾形象也要上去补的那一脚,不由得勾起唇角:“你是问刚才,还是问之前?”
“都有。”阳顶天想到刚才那一幕,声音有些闷,还有对成昆出现在此处的疑惑;他根本没告诉过对方这里是明教的分坛,那么小昆怎么会跑到青楼来了?还被人当做小倌——
握紧的拳传来骨节声响,“咯嘣”一声格外悦耳。
“咳……”感觉到身边之人心情不爽,成昆轻咳一声,不知怎地竟格外想笑。他翘着嘴角瞥向阳顶天,故意道,“就像你刚才看到的那样,我把酒扣在那人的身上,又喷了他一脸酒气,所以……”可惜还没等他和那人闹起来,阳顶天就已经出手了。
“喷了他一脸酒气?”本能的抓住关键之处,阳顶天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眸中光芒微黯,脸色却更黑了。他停下脚步皱紧眉头,很是想要回去那边再做点什么表达一下此刻难以言说的心情。
成昆却在此时一把抓住了他放下的手:“作甚?”
阳顶天回过头看着他扣着自己手掌的手,眉头一挑,反握过来拉近了惊道:“你的手怎么回事?”
那只手之前掩藏在衣袖之下,他还没看出有什么异样,但是此刻看得分明,那上面分明绑着数圈沾了血的布条,露在外面的手指也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白色。
“没事。划了一下罢了。”他轻描淡写的将手上一句带过,显然不想多谈。阳顶天见他如此,神色有些复杂,沉默了一下才道:“不想说就算了。那就说说看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吧?之前究竟是什么人抓了你?我查了两天,才刚刚查出点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