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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楚卿没有像苏挽凝那般想的太过透彻。否则,她亦不会在苏醒之后,在发现自个儿身在喜轿之内拼了命的想要逃离花轿。到底发生了何事?好端端的,她怎么会突然晕倒?又为何会身披凤冠霞帔置于喜轿之内?这是梦吗?不,方才的痛感那么真实,又怎么会是梦?可如果这并非梦境,那么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嫁!她不要嫁!心儿,她的心儿在哪里?不,她要逃!她要逃出去!
时间,似乎刚刚好。
逃离的想法刚刚闪过大脑,花轿已经稳稳的倾向地面。只听得有谁在不远处大喊“新郎出门儿迎新娘喽!”面前的轿帘已经被伴在轿侧的喜娘掀开,一只手出现在楚卿的面前,在她想要奋不顾身的跑出去的时候,那只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而后,是熟悉而温柔的声音传来,“楚卿莫怕,入了沈家的门,自此便是沈家的人。”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安抚,却让楚卿瞬间红了眼眶。
她,今日是她的生辰,也是心儿娶她过门儿的日子。
女子和女子可以成亲吗?
为何不可?
☆、第86章终成沈家人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最引以为傲的这两样大小登科,总会叫他人羡慕不已。虽然这它们本是男人所属,却也不乏有女子颠覆为之。沈绝心,便是其中一人。
喧闹的迎亲曲已经停下,两台花轿同时倾斜,沈绝心站在中间将新娘的手牢牢牵住,一左一右,叫围观的百姓羡慕不一。红色飘带随风而摆,喜红的灯笼点亮,早已被布置的格外喜庆的府邸尽在眼前。院子里家丁和丫环成了客人,而厨子厨娘则带着一脸笑容将刚出锅的好菜一一端上。
交握的手不知何时十指相扣,沈绝心用不大的声音对着院子里的下人们说道:“跨进沈家的门,便是沈家的人。日后沈家上下,都要听两位夫人的吩咐。”此起彼伏的欢呼响起,沈绝心昂首牵着身边的人缓缓走入前堂。再没有什么会比现在这样的时刻更叫人激动,左右望过身边披着大红盖头的美人,沈绝心深深的吸了口气,胸腔内激荡不已:这才是成亲,才是真正属于她沈绝心的亲事。两情相悦,厮守终生!
昔日若雪的遗憾,终究只是一份不可能被弥补的过去。有眼泪悄然滴落,成了印在殷红喜衫上的一处深色湿点。两情相悦,厮守终生。这些旧时的奢望,终于在此刻成真,而那滴泪,就当作是...对那份年少懵懂的初恋的最后祭奠吧。
再见,若雪!此刻的心儿很幸福,亦足够满足;再见,若雪!一切信誓旦旦的曾经,就让它随着这阵阵微风,散去遥远的地方吧!若雪,再见!若雪,永别!若雪,不再相恋,亦不再想念!
“吉时到!”管家的声音将沈绝心飘远的思绪硬生生的拉了回来,亦让周围的喧闹声顿时消失无踪。“吉时到!!!”管家又喊了一声,“新人拜堂!”
终于要拜堂了吗?和沈绝心相扣的五指稍稍扣紧,楚卿咬着下唇分外紧张。尽管没有经历完整的迎亲仪式和准备,楚卿还是因着所穿戴的凤冠霞帔感动不已。生辰之日,成亲之时。再没有什么礼物,比成为所爱之人的新娘更叫人激动。周围的嘈杂早已消失耳畔,此时此刻,楚卿所能感知到的,是来自沈绝心掌心的热度,化开她旧时所有的凄苦。为了这一刻,所有的等待,所有的遭遇,皆是值得。
“新人拜天地!”没有中规中矩的三拜结亲,管家被周围的喜庆感染,声音提高了几分:“自此天长地久,相依相守!!!”
天长地久,相依相守。苏挽凝在心里默默重复着管家的话,淡施胭脂的脸颊沾染红晕。这般不规矩的成亲,这些饱含期许的话,该是沈绝心叫管家说的吧。
“新人交拜!!!”管家的声音再次想起,听在三位新人的耳中,是最好的新婚大礼:“自此情意绵绵,不离不弃!!!”
情意绵绵,不离不弃。沈绝心的唇角噙着笑意,分别与苏挽凝和楚卿行过拜礼。她左右牵着她们的手,望着今夜格外皎洁的月,用身边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喃喃:“愿与卿相守不弃,白首莫负。”
“相守不弃。”楚卿轻言。
“白首莫负。”苏挽凝亦重复道。
“礼成!!!将两位夫人分别送入新房!!!”见证的任务已经完成,管家见几个喜娘已经把人带走,不禁带来迟到的道贺:“恭喜少爷同时迎娶两位美妻,亦感谢少爷,对咱们这些下人关怀备至。”他从桌子上拿来两杯酒,一杯交给沈绝心,敬道:“来来来,这杯酒算是我代表咱们所有沈府的下人们敬给少爷的。有您这样的主子,咱们日后定会加倍用心侍候您和夫人们的。少爷,老奴先干为敬!!!”
喜事在身,纵有天大的烦心事也暂且被抛诸脑后。沈绝心见管家饮尽杯中酒,亦不甘落后,抬手便将杯中斟满的清酒一饮而光:“好酒!”她在下人们身边坐下,提筷夹了几口菜,又举起斟满的酒杯,乐道:“今日是我大喜之日,亦是沈府之喜。来来来,大家莫要拘谨,这杯酒,我敬大家!”
主人家儿随和的态度使得下人们对她的好感倍增,能得敬酒,桌席上的气氛当即活跃起来。有喜欢扯皮的话唠家丁拽着身边的同友一起向沈绝心敬酒,亦有性子爽辣的丫环高举酒杯喝得半醉。沈绝心是这门儿亲事的主角,敬她的自是比她敬的要多。一来二去,月色朦胧,已过半分醉意。
稍显莽撞的推开紧闭的房门,沈绝心的眼里尽是坐于床边的红衣新娘。喜娘陪在她的身边儿,见沈绝心进来,掩嘴偷笑,道:“瞧瞧瞧瞧,咱们的新郎官儿总算来了,再不来,可是要急坏咱们的新娘子咯!”
“是吗?”沈绝心在新娘子身边坐下,手臂揽过她的肩头,使其身体微僵,分外紧张。“凝儿。”柔若清风的唤声轻轻拂过新娘的心间,叫她的清冷化作春水,柔软不已。龙凤喜烛的烛光隐隐而上,隔着盖头,沈绝心贴上了苏挽凝的唇,厮磨不停:“凝儿。”她又作轻唤,几乎把候在那里的喜娘当作空气,情难自持的,难以自己。
“哎哟!咱们的新郎官还是个急性子!”面对这般少见的‘猴儿急’新郎,喜娘恨不得立刻遁走,免得打扰了新人的歇息。可喜娘到底是喜娘,该提醒的,总得提醒不是?轻轻咳了一声,喜娘端来两杯清酒,道:“新郎官儿莫急,揭了盖头,和新娘子喝过交杯酒,这夜...可长的很呐!”
“嘿!长夜夜长,耐不住我的绵绵情长。”沈绝心打趣道,依旧听话的揭开披在新娘子头上的盖头。好美!只见她红衣裹体,原本清冷绝美的脸上被施以淡淡的脂粉,好似冰雪过后的春景,透着嫣然的妩媚。“淡妆浓抹,总相宜。”望着尽在咫尺的容颜,沈绝心迷离的双眸闪着点点春意。这样的苏挽凝,她不是没有见过,只是那时,浑身醉意,早不及细细观看。“你好美。”沈绝心直白的赞美叫苏挽凝的双眸浮起一丝羞意,她微微低头,却又轻轻靠在沈绝心的怀抱,问道:“怎的不去楚卿姐姐那里?”
“怕你吃味。”沈绝心嘿嘿的笑了起来,她自然有自个儿的打算。若是按嫁进沈家的先后顺序,她理应先来苏挽凝这边儿,何况经过上次的事儿,她实在不想再瞧见独自借酒内伤的苏挽凝。那样的她,叫人心疼。
“新郎官儿,该和新娘喝交杯酒喽!”喜娘好心提醒,实在不想继续打扰小两口儿的情意绵绵。
双臂交错着将未满的清酒喂饮给对方,待一番恭喜之言说罢,喜娘亦不做多留,只留下一块儿洁白的丝绢在床,窃笑着关门离开。她们走了,房间里的暧昧还在持续升温。苏挽凝似是对那句‘怕你吃味’有所介意,竟在沈绝心欺身吻住她的时候轻轻推开了她,带着情动的喘息,道:“还是先去楚卿姐姐那儿吧,喜帕未揭,交杯酒亦没有喝,你就不怕她难过吗?”看着沈绝心含笑的眸子,苏挽凝别过头去,不愿被瞧见她此刻的神情:“今日你所做之惊喜,我已满足。夫君,还是...先过去吧,别让楚卿姐姐久等。她为你吃了那么多苦,此时,更需你在身边陪伴。”
闻言,沈绝心不禁沉默。世间难有两全之事,若非凝儿开口,她当真会委屈楚卿。只是,若是自个儿留夜楚卿那里,凝儿亦会难受吧。犹豫不决间,苏挽凝的声音再次响起:“夫君,我们已经喝过交杯酒,楚卿姐姐还在等你,莫要让她披着喜帕不得歇息。那样,当真会叫她难受。”
“那...好吧。”既然凝儿这么说,她亦无需犹豫。想来,她们能这般和睦相处,也是一件难得的喜事。“凝儿,谢谢你。”沈绝心在她的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又道:“娘子,你真好。”
院子里的桌席已经撤去,夜风轻拂,喜红的灯笼缓缓摇动,好一个舒适的夜!
“你们先回去吧,今日辛苦了。”楚卿失落的声音自屋内传来。大概,她亦是清楚沈绝心会在苏挽凝那里留宿,等待多时,原本的希望成了最初的落寞,又何必叫她人跟着苦等呢?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几个喜娘从屋里出来,恰巧碰见迎面而来的沈绝心。“新...”话未脱口,沈绝心便朝她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她冲她们摆摆手,示意喜娘们离开。抬步跨进新房,桌上的龙凤喜烛已经燃过小半儿,而床边,楚卿披着喜帕端正的坐在那里,没有紧张,亦没有期待。即使,要等到天明;即使要等到第二日夜里,她都要把自己完整的新娘形象献给心儿。
已经斟满的作为交杯酒的两杯酒还静静的呆在属于它们的位置,沈绝心将其中一杯酒饮尽。放下时,楚卿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却又以为是喜娘重新返回。她不会想到是沈绝心,因为依她的猜想,心儿此刻,怕是在温柔乡里极尽享受吧。
“我一个人呆着就好,你们还是回去吧。”楚卿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失落,哪怕没有看到她的脸,亦能猜到,喜帕下的楚卿,该是如何的楚楚可怜,又是何等的叫人疼惜。
“嗯?不要陪吗?那...我还是回去吧。”沈绝心玩儿味的说道,却并没有真的打算转身离开。她把剩下的那杯酒拿在手里,随即揭开楚卿的盖头,望着她同样韵味的脸,道:“娘子当真不要我陪吗?”
“没有没有!我,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声音越来越小,楚卿的脸亦越来越红。最初听到声音的时候,她当真不敢把来人往沈绝心身上靠。可偏偏沈绝心的声音就那么清晰的传进她的耳中,那一刻,楚卿原本失落的心突然沸腾起来。而当盖头被揭下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或许只能看到沈绝心那张噙着笑意的脸,让她痴迷,让她依恋。
“洞房花烛夜,这等时刻,怎能错过。”似乎,自己总会在言语上肆意的挑逗着楚卿,却没有一次真正的和她有过亲昵之举。这般想着,沈绝心轻轻晃了晃杯中的酒,俯身道一句“喜帕揭了,咱们该喝交杯酒了呢。”不等楚卿做出反应,杯中的酒已经被沈绝心含在嘴里,她俯身贴上楚卿的唇,将清酒尽数送入她的口中。
“这样的交杯酒,可合楚卿的胃口?”望着楚卿绯红的双颊,沈绝心带着酒意的眸子更加迷离。她轻轻抚上楚卿的脸庞,动情的说道:“让你等了那么久,辛苦了。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不再是名不正言不顺。做沈家的人,做心儿的娘子,楚卿...再不会是一个人,以后,这里是你的家。”
“心儿。”眼泪簌簌落下,楚卿别过头咬住自己的手,不想让沈绝心见到自己此刻的狼狈。“你可知道,楚卿还在青楼时,就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在你的怀里诉说情肠。原本,我总觉得老天太过亏待我,却又因了你的出现,再没有丝毫怨言。而今,我敢谢谢老天,让我最初的奢望成为现实。心儿,我爱你...”
想想也真是命运。犹记得初堕青楼之时,她被逼着在那些男人贪婪的目光中流连,亦在不情愿的拒绝中撞进了沈绝心的怀里。“姑娘这么主动的投怀送抱,可是倾心于我?”似乎,早就瞧出了当中的端倪,遂才以温柔且调戏的笑意拥住了她,在他人手里将她抢走,甚至不惜投掷千金,只为遂她所愿。“从今以后,你只是属于我的。别人,碰你不得。这房间,亦除了我,再不能有他人进来。莫要多想,安心便是。”那些话明明没太多的感情,听在她的眼里,却好似跨越千年的情话,叫她再难自拔。
“以后,老天不会亏待你,我亦不会亏待你。”情到浓时,怕是甜言蜜语都不足以言诉衷肠。唇齿相依,不过是互诉深情。而之后的*帐暖,肌肤相亲,更是水到渠成的必经时刻。
衣衫散乱,缠绵蔓延。楚卿的身体在爱人的身下绽放,喘息之余,她抓着沈绝心的肩膀,颤栗不断。“心儿,心儿...”好一会儿,身体的快感终于缓慢的退去,她搂着对方的脖颈,满足而娇羞的不愿放开:“凝儿妹妹那边,心儿莫要冷落了才好。”既成姐妹,自然要相互体谅,不争不吵,才能让彼此皆得长久。
“凝儿那里自然是要去的,让我再陪陪你。”沈绝心似乎对楚卿的‘懂事’相当欣慰,她轻吻着楚卿的香肩,勾玩儿着她的发,道:“你也累了,且好生歇息,我看着你睡。”
“好。”明明不想睡去,楚卿还是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若是自己不睡,沈绝心便不能离开。成全,是守住姐妹情的唯一方法,亦是不让爱人为难的方式。
大抵,是真累了。尽管不想睡,楚卿还是在片刻后进入梦乡。她睡了,空气里的缠绵亦渐渐散去。望着她的睡颜,沈绝心又待了一会儿,方才披头散发的卷着外衫蹑手蹑脚的蹿进苏挽凝所在的房间。不明显的酒味使得沈绝心的眉头微微皱起,她正要上前看个明白,身体突然从身后被人抱住。苏挽凝柔若无骨的身体缠上了她,在她欲要开口之时以吻封唇,狠狠的将其□□。
“唔...”半推半就的,沈绝心被苏挽凝推倒在床,挂在身上的衣服亦被野蛮的扯开,连着裹胸布,也一并脱去。“现在,终于像个女子了!”苏挽凝笑了起来,指尖划过沈绝心玲珑俏立的胸房,“夫君春风一度,想必这会儿也乏了。不如,就让我好生侍候夫君一番。”有酒气自苏挽凝的呼吸间传来,原来,她也不过是个口是心非的女子,借着酒意,独自内伤。
☆、第87章愿得多长久
芙蓉帐暖,*不解,醉欢难忘。
洞房夜的旖旎于清晨鸡鸣响起时分渐渐散去。床褥褶皱,两处不算明显的落红分散在婚床中间,新人的玉体彼此纠缠,连睡梦里都在回味烛影下的缠绵悱恻。有忙碌声自府院传来,下人们早早起床,这会儿正在收拾昨夜婚礼过后的狼藉。厨房的烟囱飘出袅袅炊烟,师傅们正在烹制清淡可口的早餐,尽量趁少爷和夫人们未起之前将饭菜准备妥当。
有谈话声隐约而起,过了会儿,房门被人轻轻敲响,床上的两个人被声音打扰,一个嫌弃的往床里边儿钻了钻继续欢畅而眠,另一个则被敲门声吵醒,将锦被盖在熟睡之人的身上,又简单的穿戴一番,方才前去将门打开。
“凝儿妹妹。”来人似乎并不打算进门儿,只是微微颔首,道:“心儿还在睡吗?”
“她还没醒。”苏挽凝让开身子,方便楚卿将屋内情形看个真切:“姐姐起的太早,厨房的早餐怕是要等上一会儿。昨夜喝了些酒,屋里失了整洁,还望姐姐不要嫌弃。我看她睡的太熟,姐姐不妨进来,咱们边聊边等。”
没有妻妾之间的明争暗讽,苏挽凝以待亲之礼和楚卿相处,言语不冷不淡,倒是一派和气。“方才如意居的老板来过,今日铺子和酒楼同时开张,总要有人主持。心儿若还在睡,我暂且先去,等她醒来再叫她过去。”
“好。”苏挽凝点头,“就劳烦姐姐先行应酬,我和夫君晚些过去。”
重新把房门关好,苏挽凝没有回到沈绝心的身边儿继续休息,反而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的容颜,拿起木梳,想要为自己挽一个和楚卿相同的真正的属于女人的发髻。木梳自发顶缓缓而下,将凌乱的发重新梳理顺畅。“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想了想,苏挽凝不禁莞尔,她和沈绝心都是女人,哪里会有孩子呢?那,那四梳是什么呢?秀眉微皱,她偏生记不得后面的那句该是什么,连着梳头的动作,也跟着顿下。“是什么呢?四梳...梳到...”
“四梳梳到...”握在手里的木梳突然被她人夺走,重新自苏挽凝的发顶缓慢梳下,随着那轻柔的动作,略显沙哑的声音替苏挽凝接下她记不住的言辞:“四条银笋尽标齐。”
“你醒了?”好似做了坏事被人发现,苏挽凝的脸上顿时浮起红晕。她通过铜镜望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人,见她几乎是光着身子过来,呼吸微滞,羞臊不已:“你怎的,怎的不穿衣服就下地?!”那满身的吻痕,这人,是故意过来臊她的吗?
“美人不在怀,春风失几斗。那么大的床就我一个人睡,如何舒服?”沈绝心并不在意‘曝光’自己,反正该做的都做过了,自然没必要过于扭捏。她大方的弯身搂住苏挽凝的脖颈,脸颊相贴,彼此的呼吸几乎一致:“不知是做梦还是确有其事,我好像听到楚卿的声音呢,她来过吗?”
“嗯,楚卿姐姐方才确有来过。”将手轻轻搭在沈绝心的手臂之上,苏挽凝望着铜镜里亲昵非常的彼此,唇角是浅浅的笑意:“酒楼和铺子同时开张,你又尚在熟睡,姐姐便先行应酬主持。既然你醒了,咱们不妨收拾收拾,去酒楼那边瞧瞧吧,姐姐在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