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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呢?”瑶池圣母看着敖沧。“老君怎么有闲心欺负起小龙来了?”
“就是说。”敖沧又吸了吸鼻子。“人家已经很想出恭了,他还捏着我不放。”
太上老君:“……”要是早点说出来,他才不会把你抱在怀里。
“王母,你在此作甚?”玉帝瞪了瑶池圣母一眼。“还不回你的蟠桃殿,此事自有我来定夺。”
“此事?什么事?”瑶池圣母原本只是路过,看见有个奶娃娃便多站了一会,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下听玉帝这样一说,倒是怀疑起来,看向东海龙王。
东海龙王解释道:“是小子受了凡人的蛊惑,在没有玉帝传旨之下,私自运了东海之水。”
“那确实十分严重。”瑶池圣母看了敖沧一眼,敖沧瘪了瘪嘴,抽噎了一声。
“不是的,我是自愿的。”
东海龙王道:“凡人最是诡计多端,小子性直纯良,受了哄骗。”
“东海龙王所言极是,凡人最是可恶。”瑶池圣母撇了玉帝一眼。“此事兹事体大,玉帝可要好生考量一番,这刑罚可不能重了。”
“我自有分寸。”玉帝不耐的瞪了瑶池圣母一眼。“你且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哼。”瑶池圣母带着一众仙女离开了。
等瑶池圣母走了,玉帝扭过头来与太上老君说话,才看见太上老君雪白的衣袍上的水渍,“呃”了一声,问道:“你怎么这样冲撞玉帝,还想穿着带尿的衣服去凌霄殿不成?”
“不知道玉帝是不是如娘娘一般,随身带着衣物?”
玉帝:“……我可没有她这种怪癖,走到哪里都带着这些物什。”
太上老君:“说起来这衣服颇为眼熟,好像是玉帝以前穿的。”
敖沧听罢,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原来玉帝也喜欢穿红袍子哒?”
“呔,胡说八道什么呢。”玉帝一挥手,众仙便消失在南天门,转而到了凌霄大殿。敖沧只觉得自己身影一闪,面前的玉帝已经坐到了巨大的龙椅上,睥睨于他。
敖沧:“……玉帝为什么是死鱼眼?”
东海龙王终于忍不住,拍了敖沧的屁股一下,将他丢到大殿上。“逆子,还不向玉帝下跪,请求饶恕?”
“好痛嗷嗷。”敖沧一手捂着自己的鼻子一手捂着自己的屁股。“父王,干嘛打我?”
“逆子。”东海龙王朝敖沧挤了挤眼。只要将这件事都推给陈塘关的百姓,自己的儿子就不会有大问题了,最多关几年禁闭。
“我不是逆子。”敖沧撅着嘴,看向玉帝。“神仙不是要福泽百姓的么?”
玉帝道:“是福泽天下苍生,天下苍生可不止有凡人,还有花草树木,仙灵精怪。”
“可是凡人也是苍生。”
“凡事都有因果报应,若不是他们先行恶事,我又怎么会降罪于他们?”
“他们做了什么坏事?”
“陈塘关的百姓,在数月之前,放出了一只连天庭都难以搜寻的妖孽。”这件事说起来话长得很,若是跟这条看起来蠢不拉几的小龙解释清楚,恐怕得花上人间数年的时间,因此玉帝只是寥寥几句带过。“这件事原本就是要等太乙真人出关之后解决的,就这么一个月的时间了,你横插一道进来是作甚?”
太上老君默默在心中接道:是作死。
“太乙真人?”东海龙王皱了皱眉。“太乙真人不是……”
“不错,他已经入凡,此事事关凡间改朝换代,我们需得加倍谨慎。”玉帝道:“虽然小龙年幼,但是此罪无可恕,打入天牢,禁闭百年。”
“什么?”东海龙王一惊。“天牢时而烈火熊熊,时而寒冰彻骨,敖沧不过百年修为,哪里能熬得过五百年?”
“他差点就坏了大事,让他安分百年已经仁慈有加。”太上老君道:“念及东海龙王对此子爱护甚佳,我会给他一粒丹药,保他魂不离身。”
“什么?”天牢的冰火两重天,即使魂魄离身也令众神仙无法忍受,若是保得他魂不离身,还不如让敖沧魂飞魄散。一想到自己的小儿子即将受到的酷刑,东海龙王便气得全身发抖。
“为什么?”敖沧几乎就要跳起来。“我明明没有错,身为神仙,怎么能因为这种事情就惩罚百姓?”
“你尚未封神位,哪里懂得?”
“我懂得。”敖沧指着太上老君叫道:“你一定是对我刚才做的事情怀恨在心,故意偷偷报复我,你太讨厌了,比小海星还讨厌。”
太上老君:“……”惩罚他的明明是玉帝,为什么指着他骂?他都快忘记刚才被尿的事情了,为什么又要提起来?
“快将他拖下去吧。”玉帝挥了挥手。
“玉帝。”东海龙王上前一步。“且慢,此事我全权承担,不要让沧儿入天牢。”
玉帝皱了皱眉头,正想拒绝东海龙王,便听到凌霄殿外一阵喧哗,一个小小红红的身影便冲了进来,叫道:“我来替他。”
敖沧张着小嘴,看着红肚兜踩脚风火轮,一手抓着混天绫,一手抓着乾坤圈落到凌霄大殿之上,眼中褶褶发光。
好帅气喏!原来红肚兜这么帅气!我也要红肚兜!
哪吒一双凌厉的双眼瞪着玉帝。“是我去龙宫将敖沧劫了出来,逼他雨降陈塘关,若是他有什么罪,我来替他抗。”
玉帝沉声道:“你是何人?”
“我乃陈塘关李靖之子,哪吒。”
“你要替他顶罪?好,好得很。”玉帝看着哪吒。“你擅闯天宫,本就触犯天条,我……”
玉帝正要定罪,太上老君却突然闪身到玉帝身边,在玉帝耳边唧唧咋咋说了几句,玉帝的脸色一变,看着太上老君。“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是司命星君之前算出来的,而且观他手中之物,他的确是……”
“啪。”玉帝狠狠拍了一下龙椅,抖了抖脚看着哪吒。“我念在你是初犯,又事出有因,且放你一马,来人,将他拖回下界。”
“我不走。”哪吒舞起混天绫,打伤了前来抓他的天兵天将,挡到敖沧面前。“敖沧有什么罪,都由我来顶,否则我不会离开。”
“你找死?”
“我哪吒今日便站在这里,你要杀要剐,我都不会吭一声。”哪吒傲气的一仰头,敖沧便控制不住的拍了拍手。
“哪吒棒棒哒!”
“你……!”玉帝叫道:“莫以为我当真不想动你。”
“那就来吧。”
“来人!”玉帝怒道:“将这个红衣小儿与东海龙王小太子一同拉入天牢。”
“慢着。”瑶池圣母突然带着两个小仙女飘进了凌霄大殿,“玉帝,你此番作为,未免太过儿戏!”
玉帝见到瑶池圣母,皱了皱眉头,“你又来做什么?”
“我回去之后左思右想也不对劲,便打听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既然两个小娃娃自有约定,敖沧又未封神位,他向自己家运水借与陈塘关,又何罪之有?”
“……”打听,去向谁打听?恐怕是东海王后上天庭来向你说情吧?不知道又收了人家什么好处。玉帝愤恨的瞪了瑶池圣母一眼。“那你想如何?我丑话说在前头,敖沧是肯定要罚的。”
“敖沧年岁尚小,你将他丢入天牢,不是直接让他死么?又保他魂不离身,还不如让他死了。”瑶池圣母故作思索了一番,道:“横竖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便有落雨至陈塘关,敖沧的罪小得不能再小了,不如便由东海龙王来监督他,收了他的龙珠,让他百年不得修行,延缓他封位之期,至于这个小童么……”瑶池圣母看了哪吒一眼。“他自有受罚之时。”
玉帝皱着眉头摸了摸下巴。
“玉帝觉得可行否?”
“你觉得呢?”玉帝看向太上老君,太上老君咳了一声。
“相信玉帝心中已有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