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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乱叫的狼窝内突然闯入一只白天鹅，引起惊鸿阵阵。
健身房内的老狼们都定住了，目光随着惊慌失措的辜辜移动至龙门架，高起青同样注意到了她，第一时间放开手里的拉力器，起身相迎。
“你先别说话，我现在有点乱。”
辜辜沉着脸，把头发抓成鸡窝，还将高起青到嘴边的问候堵了回去，高起青纳闷，到背包处拿一瓶矿泉水给辜辜，辜辜拧开盖子三秒钟灌下喉，溢出嘴角的水打湿胸前一大片，白色短衫内隐隐约约露出圆润的轮廓。
这下不得了，有个举哑铃的家伙看到这一幕后手一抖，哑铃坠下砸到脚，砸得自己哇哇叫。
辜辜将空瓶投入垃圾桶，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神色木然如同失智。
“我有问题要问你，你必须诚实回答我，我承认我不太了解男人，我……”辜辜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冷静几秒后心一横，压低声音问，“什么情况下，两个非常要好的男人，就比如你和袁旦……会抱在一起？”
问题过于奇怪，高起青一时也没明白辜辜的真实意图，照实回答，“九死一生的情况吧，比如打了一场大恶仗，艰难活下来的兄弟们会激动到相拥庆祝。”
“会接吻吗？”辜辜更小声。
高起青一愣，欲笑不笑，“外国人我不清楚，但中国男人，不太可能，你要我跟袁旦……太恶心了，打死我都不会。不是，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你发现基地内有男同？”
“男同？”辜辜如同被闪电击中般眩晕，而后连连摆头，“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是男同。”
“先声明啊，我对同性之间的那些事持中性态度，我尊重他们的选择，也不存在歧视什么的，我自己性取向正常，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高起青首先摆正自己的位置，免得辜辜多想。
这时候，刚冲完澡的袁旦走出淋浴间，手里拿条干毛巾擦头，发现健身房多了一道靓丽的风景，不免心下好奇。
辜辜身份高，在灵保局有自己的公寓和健身房，跑到公共健身房来干什么？
“哟哟，我就说呢，刚才满屋子的汗臭男人怎么都跑去淋浴间了，原来是辜老大莅临指导工作啊。”袁旦吊儿郎当地插话进来，刻意拍一下高起青屁股，贼眼高翘，“你们偷偷摸摸聊什么呢？”
辜辜大跌眼镜，拍屁股的动作在她看来和接吻一样暧昧，这群男人难道……又或者男人这种动物本来就是这样的？
“呃……”高起青看到辜辜眼神惊炸，突然也解释不上来，“辜辜是想……和我们探讨一下基友的问题。”
“我的天，辜老大是想和谁做基友啊？”
辜辜直接避开他俩的扯淡，质问袁旦，“你之前一直给我和你大哥的感情泼凉水，到底是蓄意报复，还是知道些什么关于你大哥的事情？”
看辜辜一脸严肃，袁旦脑子转得飞快，“你现在以什么身份问我？是特工组老大，还是我的准嫂子？”
“朋友，如果你拿我当朋友的话。”
“抱歉，那我无可奉告。”
袁旦傲娇地往旁边躲，但胳膊突然被辜辜猛地抓住，“我需要知道答案，算我求你了。”
天，辜辜什么时候求过人？
问题严重。
见辜辜眼神恳切十分为难，高起青也急了，问袁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知道什么就说吧。”
听得出来，辜辜是发现什么端倪了，但身为弟弟，这种事情怎么能够乱说？
袁旦摆开辜辜的手，也很为难，“坦白说，我也不确定，我没有证据，也只是猜测。”
“猜测什么？”高起青追问。
“这是人家的隐私，在背后对别人隐私指手画脚，总归不合适吧？人家不愿说，你也别逼我，我可不想从中作梗无端添乱，你要想知道实情，最好亲自问他去。”
袁旦这话，几乎印证了辜辜心里最坏的猜想，辜辜背脊发凉，仿佛有桶冰水将他从头淋到脚。
“懂了，谢谢。走了。”辜辜慌忙跑掉。
……
辜辜坐在族长办公室里放声大哭，豆豆被吓到了，守在旁边不知所措。
十岁以前，豆豆也会这么哭，那时候爸爸妈妈几个哥哥都会巧尽心思哄她，事后她能收获满满一屋子的玩具和糖果，但现在，玩具和糖果对于已至中年的辜辜有用吗？
更关键的是，辜辜一直是强悍坚韧的代名词，哪怕是老族长仙逝，都没见辜辜这么歇斯底里的哭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辜辜如此崩溃？
豆豆不敢想，也没有类似突发情况的处理经验，只能等族长开会回来处理。
然后族长像是感应到了辜辜的巨大悲伤一般，在辜辜哭得最凶的时候休会返回办公室。
一进门，辜辜就从沙发上窜起，扑到族长身上，又一轮哭得不能自已。
族长给豆豆使了个眼色，示意辜辜的问题她来处理，豆豆随即退出办公室。
“族长，我该怎么办呐？我该怎么办？”
族长轻抚她的后背，让她尽情宣泄情绪，待片刻冷静后，才将她牵回沙发坐下，这期间族长用灵力探了一遍辜辜的记忆，大概了解的事情的经过。
“你的痛苦，我都知道了，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辜辜抽纸擦拭哭红的眼睛，努力稳定情绪，“我就想知道，他到底爱不爱我。”
“你想让我去试探袁宵。”族长轻抚她的双手，十分冷静，“但我觉得有个更简单处理方法。我可以将袁宵找来，你们就这个问题当面说清楚。”
“不要！”辜辜果断拒绝。
“嗯？”
辜辜摆头，哭意再起，“我怕……我怕……”
“你害怕真相。是啊，让袁宵亲口说出来，对你确实太残忍。可万一只是误会呢？”
辜辜低头摆了摆，“我不知道……我现在很乱，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面对他，我不想听他说话，可我就是……我该怎么办呀……我好痛苦……我想去死……”
“嘘……”族长用手轻遮辜辜嘴唇，阻止她的胡言乱语，“先不想这个问题了，我现在有个任务交给你，等会儿你和豆豆一起下天灵城，找老金袍拿几条灵神交给老薄，今天给袁满的载灵测试可能会有危险，我需要你在现场保护他们的安全，你能做到的对吗？你的问题，我会按照你的想法替你解决，最迟不会超过今晚给你答案，可以吗？”
辜辜含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