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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允肆深吸一口气,眼睛转向地下掉落的银针,这是刚才试毒的针,若不是江离将茶杯及时打翻,只怕自己早已命归西天,想到这里,霍允肆心中的怒火蹭的燃了起来,可嘴角却上扬的厉害,似笑非笑的摸样,任凭谁看了,都要胆寒三分,霍允肆两指轻捏碎瓷,慢悠悠蹲下来身子,将宽袖往上抖了抖,对着眼前的人晃了晃手中的碎瓷,还没来得及看清样子,一道血光便喷了出来。
霍允肆在战场上杀的人多了去了,她要杀一个能有千百种方法,割喉放血便是其中一种,望着那人狰狞的面孔,撕心裂肺的叫声,霍允肆明白若是想要杀她的人太多了,今日她能杀一个,那明日呢,往后呢?这样的人是杀不尽,她一天不做皇帝,提心吊胆的日子就永远都不能结束。
“把人拖下去,把屋子打扫干净。”霍允肆拍了拍手,随意的将手里的碎瓷扔下“本王乏了。”说罢便走了出去。
苍漠对于这样的场面已经司空见惯,她看着江离失神的样子,有几分犹豫,可最后还是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低声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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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很久没有杀过人了,又或者是刚才屋里的血腥味太过浓重,以至于霍允肆在院子里走动了半天还是觉得身上腥味太重。
“奴婢参见王妃。”
也不知从何时起,李解忧竟也开始抄写佛经,今日天刚微亮,便去了附近的寺庙,这也才刚回来,只是往常都会看见那人,今日却没有瞧见。
“王爷呢?”
“回王妃的话,王爷去沐浴了。”
李解忧皱了皱眉头,这还不到晌午,照往常的习惯她都是傍晚才沐浴的,今儿个这么早,莫非是有什么事?想到这儿李解忧也就没再管眼前的婢女,急急地往浴房走去。
刚一推开门一股子热气就涌了上来,不过这并不是李解忧最关心的事情。
“谁!”还没看清人影,一道寒光就先一步冲了过来,霍允肆提着剑,衣着也凌乱着,该是刚才太过匆忙只随意套在了身上。
“是你。”看清来人是李解忧后,霍允肆才松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剑,如释重负的道:“以后再去寺庙,多带些侍卫。”
“我又不是王爷,也没有兵权,何必兴师动众,那里是佛门禁地,戾气太重不好——”李解忧似是赌气一般说出了这番话,只是她还没有说完,便被霍允肆身前的衣物上的血迹惊吓到了,快步走了过去,扶住她的胳膊“你受伤了吗?”
霍允肆当然知道她在问什么,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偏了偏头“没有,血不是我。”
李解忧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眼眸里从最初的关心,渐渐的变得愤怒,随后有转化成无奈“你杀人了,再府上?”
有些时候不需要回答,因为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早该想到,视人命如草芥的你,怎会轻易改变。”李解忧连难过的力气都没有了,手里紧握的宣纸是她才抄写好的佛经,重重用力一挥,犹如漫天的白雪,可只有她知道,这是她为霍允肆,为自己的夫君在祈福,这是她的心血。
“你杀的人数都数不清,多一个两个也不会在乎,怎样?”李解忧抬头,眼眸氤氲“现在是不是连我都要算上。”
“一派胡言!”霍允肆握着剑的手在咯咯作响,有些事她不能明说,她以为最起码李解忧会懂。
李解忧带着几分痴,几分怨,还有几分侥幸,抹去了脸上的泪花儿,扑倒霍允肆的怀中,紧紧的将这人抱住,咬着她的脖颈,道:“别争了,不要去做什么皇帝,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就像以前那样过日子,行吗?”细细地哭腔里,带着让人不忍拒绝的哀求。
霍允肆又岂会不想那样,可她这一生都在为皇位追逐,这些东西已经与她的骨血连在了一起,她放不下了,如今都了最后的关头,她又怎能退缩,可看着眼前的女子,霍允肆又不忍退绝,她答应过她,会给她一片净土,但不是现在。
良久霍允肆才将怀里的人拥住,贴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啄,重重的允。
“别哭了,是本王错了。”
一句轻声细语,李解忧便再也忍不住了,大哭了起来“我不想我们分开,不想你死,即使你做了皇帝,这天下反你的人也不会少,你又能杀几个?皇帝对于我来说不重要,只要能与你一起,就算是粗茶淡饭,解忧也甘之如饴。”
这一次同样也没有任何回答,霍允肆选择了一种更为粗暴的方式解决,闷声不语打横便将人抱起,至/深/的/爱需要一场/极/度的/欢/爱来释放,回屋后,她们二人就再没有出来,只隐隐约约从房中传出那羞/人的/呻/吟一番*过后,李解忧早已被累坏了,依偎在霍允肆怀中香甜的睡着,她们已经好久没想今天这样了,霍允肆既欣慰,又感伤,也许这样的日子没有多久了,望着眼前这张自己深爱的面孔,霍允肆告诉自己不能再心软了,是时候让她离开这场纷争了,只是再相见时,你还会是我的吗?
第七十五章
看不清的夜色里,总是夹杂着些许的阴谋。
刚过三更天,夜色正浓,王府外便来了一个行色匆匆的人,瞧这行头儿,该是宫里面的人。
霍允肆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光是看背影就知道她没有睡着,可霍允肆却也不愿拆穿,轻手轻脚的拿起搭在床帏外头的衣服,快速的给自己换上后,便匆匆离去了。
李解忧听着那门声一响,就睁开了眼睛,伸手探上身旁还残留的温度,顿时一阵酸涩涌上心头,披了件衣服便再无睡意,望着窗外的夜色,李解忧想到了南楚,她的雄图大志自己从来都不懂,可自己的柔情万千她就懂吗?
“奴才参见王爷。”说话的人是徐幸,也是霍允肆安排在皇帝身边的眼线,为隐藏身份,他是从不轻易露面的,如今能让他亲自禀报,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宫里怎么样了?”
“回王爷的话,不好。”
从进来霍允肆的眉头就没下去过,现在只是皱的更深了。
“王爷不能再等了,皇上那边已经开始着手恢复允礼允信的王位,他们在青州那边招兵买马的事情,皇上也是有意放过,若是再这样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只怕到时候咱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就都要前功尽弃了!”
说着徐幸从胸口掏出一封信来“王爷请看。”
霍允肆接过信,片刻的功夫就死了个粉碎,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信是允礼还有朝中少数大臣联名写的,弹劾之意不在话下“哼,一群老匹夫,还想收回本王的虎符!痴人说梦!”
“这信皇上还没有看见,可奴才挡得了一次,挡不了第二次。”徐幸神色严肃又道:“皇上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北齐需要明君,还望王爷能够尽早做出决断。”
徐幸不能久留,伴着深夜的伪装,又一次消失在黑夜里。
霍允肆将撕碎的信件扔入火盆后,看着它燃烧,直到化为灰烬,又站了许久,散去身上的烟味,方才重新踏入卧房。
“吵醒你了?”霍允肆走到窗前的人旁,刚想伸手拢一拢她批的外衣,就被李解忧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
“没有,是我浅眠。”说完,支起掌灯就要往回走。
霍允肆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是收还是不收,曾几何时亲密无间的爱人,竟也无话可说的时候,霍允肆心里疼得就像有把刀子在绞着。
“解忧——”
四目相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许久,还是霍允肆先开了头:“明日,我送你回南楚吧,和离书我会让人去处理。”
李解忧没太大的反应,像是早就猜到了一般,这段日子里,霍允肆跟从显帝暗通书信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从未想过霍允肆会真的让她走。
“我只问你一句,是为我,还是为你自己。”
“为我,也为你。”
“呵——”李解忧最恨这样的回答,一时间愤怒难忍“你知不知道送我走的后果是什么?”
霍允肆默默的点了点头,她当知道送她回南楚会有什么后果,但她更知道若是夺宫失利,她们的下场会更加悲惨。
“天下是我要争的,与你无关,我不能将你牵扯进来,而且我也没有十成的胜算,一切除了人为,就剩天意,我不能——”
“所以你就要送我走!要与我和离!”即使知道答案,李解忧也无法平静接受“在你看来,我无法与你同生共死?紧要关头,我只能是临阵脱逃吗!”
仿佛又回到了最初,李解忧那咄咄逼人的摸样又回来了,霍允肆不想与她再多作辩驳,别过头去道:“不管你怎么说,本王心意已决,明日你必须走。”
李解忧看着眼前的人,脑海里全是昔日的恩爱场景,不由的悲从中来“你就这么狠,一点夫妻情分都不念。”擦去眼角溢出的泪滴,李解忧重重的吸了口气“你要送我走,要和离,总得给我一个理由,不然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回去,先不说你让南楚的脸往哪搁,就是我这无忧公主的身份你也说不过去。”
“你在逼我。”霍允肆眉头高高隆起“你明知我的苦衷,却还是不依不饶。”
“你是有苦衷,可我不能因为你有苦衷,就让我自己蒙羞,我是和亲过来的公主,你可以不在乎名誉,但我不能。”
李解忧一针见血,每个字都痛击着霍允肆的内心,她知道若是自己不说出一个理由,就算是明日将李解忧捆回南楚,她也会回来的。紧闭双眼,胸中起伏不断,硬生生的抛了句话——
“秦将王不举,肆虐成性,故此和离。”
李解忧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根本不是理由。
“因为你不举,所以就要牺牲我?霍允肆,你觉得我信吗?”李解忧说着又靠近了几分,贴上了眼前人的耳朵“以往那些个欢愉,我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