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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鑫呢?”楚凝问,如今,唯一孩子可以转移于小雅的注意力了吧。
“在你房间里睡着。”于小雅前面走,进了楚凝曾经住了好几年的房间,床上的小鑫鑫正在酣酣的睡着,丝毫没有感受到融成自己的双亲正在闹绝裂。
有阿姨在照看鑫鑫,楚凝又返回到厅里,只能站着,因为椅子都被搬走了,只是一百块一把的形状最普通的已经用了很多年的木头椅子,也不知道是王栋梁还是他的妈妈做的决定,就算是再贪钱,难道没有算过搬运成本?
脑子不清楚的贪婪之人,何止良配,差配都算不上!
不想再惹于小雅哭,但是,楚凝还是得问:“小雅,嗯,是原则问题吗?”
“是,”于小雅扯了扯嘴角,苦笑着掺杂鄙夷的成分:“阿凝,你会相信吗?王栋梁他竟然出轨了!”
这个答案并不在楚凝预料之中,王栋梁?王栋梁有外遇?这可能吗?王栋梁具备找外遇的条件吗?
就王栋梁那虚报1米7的个头?就王栋梁那扔到人群里再也找不到的长相?就王栋梁那每个月算上五险一金税前5000多块钱都不够在h城买半平方米房子的工资?最重要的是王栋梁已有妻室,最重要的是王栋梁的妻子刚刚给他生了一个健康可爱的女儿!
是谁这么不长眼甘愿冒着道德的枷锁看上王栋梁?
楚凝宁愿相信这是于小雅产后抑郁症之下的臆测!
出轨是原则问题,出轨三重罪,一为违约,违背了当初缔结婚约之时神圣的誓言;二为违爱,爱情,排他性,脚踩两只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绝不是爱情;三为欺骗,欺骗着,隐瞒着伴侣,偷偷摸摸,跑出去苟*合。
“不敢相信是吧?我也是,就连证据摆在了面前,我都不敢相信!但,阿凝!这是真的!千真万确的!那个女的竟然还给我打电话逼宫了!”于小雅恨恨的说。
--“阿凝,难道受过六年小学三年初中三年高中四年大学十六年教育的人不应该懂得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羞,什么是耻吗?怎么小三都这么理直气壮了呢?”
--“哦,忘记和你说了,那个女的是王栋梁的经理,我之前和你说过的,33岁还没有结婚脾气怪异的女人!阿凝,我们两个以前还讨论过的,心不狠做不了管理层,脸皮不厚做不了管理层,现实还真给我举了这么一个例子!”
楚凝信了,可是,这件事更无耻了;“你不是和那个女人一起吃过饭的么?她知道你是王栋梁的妻子啊!她知道你怀了孕生了孩子啊!再说,她看上王栋梁什么了啊?”
于小雅冷笑一声:“看上王栋梁脾气好啊,她说,这么多年来,她在办公室发脾气的时候,都是王栋梁乖乖的受着啊,她说了她有车有房,啥也不缺,只缺一个听话的老公,你知道她怎么和我说吗?”
“怎么说?”
“她直接让我把王栋梁让给她来养!”
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是碰到无耻之人呢?楚凝更关心于小雅接下来怎么选择,她电话里说的离婚是气话还是已经深思熟虑之后的,便问:“王栋梁什么态度?”
“他什么态度?你还不知道他?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不过看他那个哼哼唧唧的样子,我也知道他内心是不想和那个女人断,但是不想担负抛弃脏糠之妻的骂名,何况我在哺乳期,他敢主动离婚是违法的。”
“你想怎么办?”楚凝又问。
于小雅看了一眼女儿正在熟睡的房间门,说:“阿凝,本来,为了女儿,别的事情我可以忍下了。他那嫌贫爱富重男轻女不施恩只求汇报的母亲,我可以忍;不求上进懒手懒脚不懂得疼妻爱女的王栋梁,我也可以忍下。但是这件事我忍不了!你知道吗?这对狗男女是在我怀孕期间好上的,已经,已经,已经上床了!我还怎么和这样的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真是太恶心了!”
“幸亏,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分房睡,否则,真会恶心的把隔年饭都能吐出来!”
楚凝看了池崇阳一眼,她深深的记得池崇阳从一开始见到那对母子就莫名的厌恶,他是世事人情练达?还是有透视眼直看人心?亦或,他是提前知道了什么吗?
池崇阳看楚凝看过来,便整理了脸部表情,从眼底现出对李默的鄙视,对于小雅的同情,还表达着他对于小雅这个无奈的决定的支持。
是啊,这样一个在妻子坐月子期间由着自己的妈妈欺负妻子的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
是啊,这样一个在妻子怀孕期间出轨的男人,有什么理由可以挽留的?
池崇阳说:“换个地方谈判吧,定的是六点,对吧?”
于小雅听到池崇阳的建议第一反应是回头看楚凝,楚凝本能的信任着池崇阳,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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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门外却传来敲门声。
开门,是那对母子,他们真是急不可耐的想离婚啊,提前近一个小时的来了!
王栋梁是低着头进门的,好像他有羞耻心似得,这种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手里却丝毫不软的偷东西的人呢,最要不得!
他的妈妈倒是趾高气昂的胜者姿态,她觉得自己真是厉害,帮儿子榨干了儿媳,还攀上了钱与权之后,还能将这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儿媳以及拖油瓶踢开。有文化有什么用?还不是斗不过她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村老太太!
王栋梁栋梁的妈妈见厅里除了那个懦弱的儿媳,还站着一男一女,女的她知道,叫楚凝,也是个不会吵架的;男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敢看。她只敢一道寒光射向儿媳,这道寒光不是从上而下的威严,而是一条瘸了腿的狼跑到兔子家抢了兔子的食物又怕被抢回,恐吓的寒光。
池崇阳说:“这里连个椅子也没有,坐都坐不了,怎么谈?小雅,你新住的地不是收拾出来了吗?走,去那边谈。”
于小雅愣了愣,再次看向楚凝,看到楚凝再次点头,才应:“好。”
一辆沃尔沃,两辆路虎,往全市最奢侈的小区开去。
这三辆车里没有王栋梁和他的妈妈,池崇阳给他们叫了一辆出租车,池崇阳,有洁癖,心理洁癖。
王栋梁的妈妈开始惴惴不安,她趴在车窗玻璃上,望着前面那三辆车,问:“儿子,我怎么觉得那车,看着比你老婆开的那辆好一些呢。”
她这里的“老婆”是指儿子的新欢。
“你老婆那辆车多少钱?”
“10万吧。”
“那于小雅坐的那辆呢?”
于小雅和孩子坐在路虎里,王栋梁迟疑的说:“再加一个零吧?”
“再加一个零是多少?”王栋梁的妈妈掰着手指头数着:“个,十,百,千,万,十万……”她尖声叫起来:“100万!怎么可能?哪有那么贵的车?都赶上房子了!”
“有啊,”前面的司机插话说:“你们说的是前面那辆路虎还是后面那辆?后面那辆便宜,七八十万吧,前面那辆贵,得二百多万。”
“嘶!”王栋梁的妈妈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于小雅,怎么可能坐上那么贵的车?”
让王栋梁的妈妈倒吸两口气三口气的还在后面,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了,他们被保安拦下了,开在后面的路虎司机和保安说了几句话,才被放行。
从后面的路虎车上,下来两个人,黑色t恤下鼓着大块的肌肉,这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夹着这对母子,前面的在引路,后面的拦住退路。
这下不止王栋梁的妈妈怕了,王栋梁也怕了。
不止是怕,还有内心的怯,这小区跟森林花园似得,在寸土寸金的h城,竟然有人这么挥霍着土地建着绿化,住在这里的人,身份只有两个:非富即贵!
富与贵,经常无形中让底层的人胆怯惧怕,毫无缘由的低下头。
进了房子,王栋梁与妈妈看见地上光洁的有着美丽图案的地砖,脚都不敢迈进来,磨磨蹭蹭的进来了,也是只敢低着头用余光打量这房子的装饰,这房子装修的啊,让他们怎么说呢,就是在电视里看到的也没有这么好哇!
池崇阳吩咐:“阿姨,请你把孩子抱到小雅的卧室去吧,主卧室,等谈完再出来。”
于小雅住这里?于小雅以后会住这里?还是主卧室
王栋梁的妈妈后悔的脸都绿了,懊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是不长眼啊,抛了西瓜,捡了芝麻!等等,不是还没有签离婚协议吗?不是还没有领离婚证吗?
楚凝伸手扶于小雅坐好,高大的池崇阳站在楚凝背后,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头上扬30度,歪着嘴漠视地看着谈判的另一方。这对联手的母子在这种鄙视的目光下,不禁低下了头。
于小雅坐下,叹了一口气说:“王栋梁,坐吧,早谈完早回去伺候你现在的那位奶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