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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天气阴云,可是顾晓晨的心情却不错。(26dd)
那天的电话,林芬约了顾晓晨外出碰面。
自从林芬嫁给周家之后,她们两人很少会单独相见。这么多年来,每一次的短暂相处,顾晓晨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距离上一次,竟然是半年以前。
剧顾晓晨选了白色的毛衣外套,暗紫色的连衣裙,甚至还特意化了点淡妆,将一头黑发扎成马尾,好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青春一些。她可不想让妈妈替她担心,因为她从来都是懂事乖巧的女儿。
她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约定见面的地方在一处僻静的小公园,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公园,不过是附近几个小区临建的健身园。
仆当顾晓晨赶到的时候,林芬已经到了。
林芬穿着体面,温和婉约,与从前没有半点变化,依旧年轻漂亮,还是顾晓晨记忆里的妈妈。她端坐在长椅上,静静地望着正在玩沙的几个孩子。那目光竟然异样的灼热专注,让远处的顾晓晨莫得一酸。
收拾了情绪,顾晓晨走近林芬身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轻轻喊她一声,“妈妈。”
林芬一怔,徐徐扭头望向她,眼中带着雾气朦胧,“晓晨。”
两人笑着聊天,谈到最近的生活,谈到顾晓晨工作,甚至谈到她的另一半。顾晓晨静心地听,怎么心里突然一闷,谁的尖锐话语在耳畔嗡嗡直响。而后时间差不多了,顾晓晨知道她们要分别了。
“妈妈,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别让周叔叔等。”
林芬却握住了顾晓晨的手,有些言又止,凝望了她半晌,为难地说道,“晓晨,其实妈妈今天约你出来,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顾晓晨困惑,隐约察觉出不对劲。
林芬想了想,如实说道,“城泽之前将公司的资金投入到一项工程里,现在工程好象出了问题,资金周转困难。但是我听说几家银行都不愿意提供贷款,妈妈想到你在伍氏银行,是不是能说句话帮个忙?”
林芬的话语虽然听上去并不严重,可是顾晓晨却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林芬一定不会开这个口。
顾晓晨沉默了,林芬急忙又说,“没事,妈妈只是随便说说。”
“妈妈。”顾晓晨轻声问道,“如果银行不提供贷款,那么周家会怎样。”
林芬轻抚着她的脸庞,女声是那样温柔,“这些年你读书,都是周叔叔供的。妈妈知道你很为难,可是如果你能帮忙的话,那就帮帮吧。不然的话……”林芬顿了顿,艰涩说道,“这个家就败了。”
顾晓晨心里像是被击中,复杂的情绪交织而起。
※※※
林芬的话,一直压在顾晓晨心里,不安地度过了周末。
周一来公司上班,顾晓晨明显无心工作。思忖了一整个上午,等到下午的时候,终于还是来到了顶楼,更甚至是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而秘书室内,夏媛抬头张望,瞧见她走了进去。
诺大的办公室,顾晓晨低头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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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那样不安,那样无措,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伍贺莲迟迟等不到她出声说话,终于喝道,“什么事!”
“莲少爷……”顾晓晨迟疑地喊道,又是支吾,“我……”
伍贺莲终于抬头,冷冽的目光像是利箭。而她不敢与他对望,一颗心七上八下,慌张到连舌头都要打结,“我想……请您帮一个忙。”
“说。”他冷硬地吐出一个字,她不禁微颤。
顾晓晨紧盯着地板,双手揪住衣摆,轻声说道,“周氏的资金运作出现了一些问题,莲少爷能不能……”
“你希望伍氏向周氏提供贷款资金。”伍贺莲打断她的话,说出了她的意图。
顾晓晨抿着唇,点头“恩”了一声,却是从未有过的紧张。
四周忽然寂静下来,寂静到可以听见时针的走动声。
他冷漠的男声幽幽响起,她的心却随之狠狠坠下,“香港这么多家银行,全都不敢放款给周氏,你应该知道周氏现在的处境。没有百分百把握,随时可能会濒临破产的公司,我又凭什么将资金拨给对方?”
“周氏近几年发展十分迅猛,我认为……”
“这仅仅是你认为!顾秘书,请你做好本职工作,不要公私不分!”她的话再次被人打断,以绝对决绝的语气,丝毫没有留任何情面。
“很抱歉。”顾晓晨轻声说道,急忙转身。
伍贺莲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垂下了眼眸。
开口求情失败,顾晓晨一时也没有了办法。
之后的几天,香港各大报纸、新闻纷纷报道有关“周氏内部运作失策,即将面临破产”的传言。有关这则传言,外界议论纷纷,半信半疑。顾晓晨却知道这是真的,并不是空穴来风捕风捉影。
林芬又打来电话询问,她只好谎称伍贺莲不在国内,要过几天才回来。
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度过,顾晓晨寝食难安。
“他今天会前往纽约参加国际金融运筹会,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你就不必这么兢兢业业了。”伍昊阳睨着她说道。
什么?他要去?
不!
她不能让他走!
顾晓晨猛得紧捏住手中的文件,扭头奔出了办公室,“抱歉,副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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