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 初闻字择

烟酒妄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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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下众人传来一阵阵欢呼,今日竟有幸见识到如此强大法门!特别是天庸城众弟子,满脸涨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高声呼喊观无涯之名。

    秦谷开口道出“我认输”后,那十六柄长剑所化剑阵便停滞于他头顶之上,不再压下,剑阵之后的观无涯笑容满面,凌空一蹬,撤身而回,长剑随之而退。

    观无涯落足擂台之上,他背上身负宽大剑匣,十六柄长剑在他牵引之下一一收回其内,他朝秦谷身前走去,抱拳道:“秦兄,承让了。”

    秦谷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同样行礼道:“早便听闻观兄之剑、之心,今日得见,果真是玄之又玄,在下败得不冤,心服口服。”

    观无涯朗声笑道:“秦兄客气了,你如今修为不过开了两花,倘若你我二人同为五气,还说不得谁能得胜,想必定是一场苦战。”

    秦谷自家人知自家事,心知就算修为相同,十有八九也是胜不了这等妖孽的,不过观无涯在众人面前给他面子,他又岂会自己去说破,故而也是敛去面上苦涩,与观无涯再笑谈几句。

    此战虽结束极快,又是观无涯以压倒性姿态取胜,但对众人的震撼无疑十分巨大,便是身处其余两处擂台之人,亦是紧盯中间擂台,倒是冷落了另外两处擂台上比试之人。

    张溪云无疑也感到异常震撼,望向擂台上那言笑晏晏的观无涯,再想到他方才那凌厉无匹的十六柄飞剑,心中满是佩服之情。

    一旁的辰琛更是眼都直了,喃喃道:“好霸道......简直无可匹敌!不知道我何时也能有如此绝世之姿,到时候还不是迷倒万千少女!”

    张溪云听见他的自语,顿时一脸黑线,无言以对。

    石间楼阁内,王向满脸笑容,徐长瀚语气略带讶异道:“后生可畏!”

    乾山亦是接口道:“倒是要恭喜天庸城出了如此后辈,天生一副七窍玲珑心,一心多用之法当真玄妙!”

    王向微微颔首,喜不自胜,道:“诸位太过抬举我这师侄了,不说别的,就这论修会上各家不也是有能与之一战的优秀后辈。”

    “这次论修会大比若无意外,能争魁首的看来便是修为斟至五气的几人了......”

    山巅的悬崖边上,孟贤宁面带笑容望向身旁景天生,道:“景师兄,方才看了观师弟这一战,心里可有些把握?”

    “若方才一招便是他最强姿态,那他胜不过我,但若果不是,那便不好说了......”景天生沉吟半晌后开口。

    孟贤宁又望向楚清,“楚师妹又如何?”

    楚清面无表情,开口声音有些清冷,“若能以音乱心,胜负五五之间。”

    孟贤宁叹了口气,道:“本以为此次最不想面对的对手便是景师兄你,却未曾料到观师弟后来居上,如今连景师兄都不敢断言胜之,想来也是难缠至极的对手......”

    景天生一怔,随即勾起嘴角,道:“孟师弟又何需故作姿态?想来你的‘抽刀断水’之名也不是吃素的。”

    孟贤宁轻笑两声,并未否认,又听景天生接着道:“其实我最看之不透的,反而是行悲师兄与惠禅师弟,行悲师兄在佛法普渡上的造诣据说已不弱迦难山诸位尊者,而惠禅师弟先修佛家普渡法再转修慎言一脉,最后却成就了他的闭口禅!二十多年来一字不吐,若他开口,我猜想怕是一言可破世间诸法!”

    就在三人说话之时,另外两处擂台的比试也已结束,此时一名老僧从石间楼阁内走出,微微抬步,便以缩地成寸之手段到了擂台之上,老僧双手合起,轻轻喧了声佛号,随即向众人开口道:“上午三场比试已完,诸位可回去歇息,待得下午之时,再可前来。”

    老僧声音不大,却在嘈杂的人群中如同惊雷,直入众人心间,又听他道:“下午三场比试,左位由悬竹斋楚清对天庸胡涛,右位由天琼孟贤宁对镇烨殿季东延,中位则是玄一观景天生对迦难行悲!”

    老僧话音刚落,底下众人一片哗然,议论声越来越大。

    “什么情况?下午‘七首’竟有四人上场!”对于三宗四门这七名行走辈最强弟子,众人早在私下偷偷称呼为“七首”。

    “中位......中位是景天生师兄对行悲师兄!”

    “我没听错吧?七首相遇了?这可是七首间第一战啊!”

    众人散去之时还在津津有味地讨论着,无论是方才观无涯之战,抑或是下午即将见到的七首之战,都足以让众人兴奋。

    辰琛带着张溪云也在散去的人中,边走边道:“下午的七首之战,我们要早些来,挑个近一些的地方!”

    张溪云点头答应,他也想更近一些看到七首的比试,先前观无涯着实震撼到了他,想来七首间的比试会更激烈精彩,能近些看或许也能从中悟出些什么,对修行更有帮助。

    两人回到所住之处,刚要入内,见旁屋内走出一人,辰琛收回脚步,转身向那人道:“师兄。”

    出屋之人眼神望来,见是辰琛,微微点头,道:“原来是辰师弟,可是刚从擂台处返回?”

    辰琛点头应道:“正是,师兄今早未去看看?”

    “昨夜似有人修为突破,我体悟天地灵元变化时忽有所悟,一时误了时间。”说罢,他望向张溪云,略有疑惑道:“这位师弟是?”

    辰琛连忙答道:“他是我师弟张溪云,便是先前诸位长辈传信所说被掳下山的弟子,昨日到了迦难山,也巧,师兄所言昨夜修为突破之人便是他。”

    张溪云上前行礼道:“师兄。”

    他轻咦一声,“原来是你,那倒是要多谢你,若不是你,我昨夜也不会忽有所感,修为更进。”张溪云不敢居功,正要开口,却见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当初听闻你被周玄在掳去,我还以为......”

    说未说完,他自己都觉有些尴尬,周玄在屠城之名实在响亮,如今大多听过周玄在之名的弟子都认为此人是个魔头,他先前听闻此事之时,也是觉得这被掳走的弟子大概是没命了。

    辰琛见他尴尬,赶忙岔开话题,道:“师兄今早未去,着实可惜,观无涯师兄当真是名不虚传,只一招便胜了秦师兄。”

    “当真?”他讶异问道。

    “千真万确,而且下午的比试,七首有四,更有行悲师兄与景天生师兄之战!”

    他眼中闪过一丝神彩,“既然如此,我便先赶去附近,错过了上午,可再不能错过下午,两位师弟,我们日后再叙。”说罢,他转身便走。

    “师兄慢走。”二人道。

    待此人走后,张溪云才向辰琛问道:“这是?”

    “是天清峰的师兄,名唤字择,也是行走辈弟子中排得上名次之人,据我所知,他修为已斟至三花聚顶,差一步便可入五气!”

    “居然是如此人物,我看他言谈举止并无半点倨傲,想来确是人中龙凤。”

    “听闻字择师兄是穷苦人家出身,当年被外出的长辈看中天赋领回天琼,虽比上代弟子晚了两年多入门,却一路高歌勇进,素有‘不输贤宁’之称,孟贤宁师兄以外,便是他为天琼行走辈执牛耳者,他虽然修为、天赋强,却为人和气,无论世家、寒门弟子都对他极为服气。”

    “不过......”辰琛叹了口气,接着道:“我也听过一则传闻,却是不知真假,据说字择师兄入门之后,他父亲曾被宗内接来看他,而他父亲不过是平凡百姓,世代靠种地为生,自然有些寒酸,而字择师兄当时天赋已显,被众人视为天骄,据传字择师兄怕众人看见他父亲的样子,丢了自己颜面,甚至未让他父亲去天清峰同他住一晚,不过在山门处相见片刻便请师门长辈将自己父亲送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