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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跟李岩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说是不大,因为这次李岩没有经历那堪称地狱般折磨的七十二小时;但又说不小则是因为任谁在区区三四天里被接连绑了两次都会受不了,更何况一次比一次捆的结实。?
如果说上次老赖是因为手下留情而没有痛下杀手的话,那么这次这个神秘女人带来的帮手可就没那么心慈手软了。
事实上如果此时老赖若是在场的话,那么肯定会第一时间认出这套绑法的名字。
正宗老式的五花大绑,也叫‘穿麻领褂’!
这可是一种越挣扎越紧,最后可是能自己勒死自己的绑法!
所以说老赖上次的捆绑手法还尚且给李岩留了一口气的话,那么这次可是照着古时死囚的绑法弄的。这套绑法老赖不是不会,只不过他却从来没有用过。
从绑上开始到断气一般只用个把个小时,哪里还需要三天?所以如果说李岩上次的侥幸苟延残喘是老赖的心慈手软的话,那么这次的大难不死则全是因为他亲爹能及时回来。
如果这晚李响若是夜不归宿,那么这帮子人在走后会不会记得解开绳子,这李岩就不敢肯定了。
可是值得一提的是,当捆的像个粽子似的李岩被丢到他亲爹脚下后,李响仅仅是看了他一眼就没有其它的表示,这反倒出乎了那神秘女人的意料。
“李副局,你的儿子可不太老实哦!”那女人见这招‘挟持家属’的招式不太管用的时候,就不禁开口说道,声音依旧是平静的如一碗水一般。
这句权当是提醒。
“此话怎讲?”已经彻底酒醒的李响到底不愧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就在他安抚好了波动的心神后,就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处变不惊。
“您以为要想进入一个公安局副局长家的大门,就这么随意?”这话实际上只是说了一半,但是神秘女人却知道话到此处已经够了,毕竟李响一把年纪,又在官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不会听不出里面的意思。
“犬子教导无方,如果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还请别见怪!”李响果然听出了她说一半留一半的意思。
知子莫若父。李岩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李响他不会不知道。基于这点,对方那名具有典型古典美的女人是怎样进入自己家来的,相信李响就是用膝盖去思考都能得到正确答案。
“不过你既然是客人,这么做可就有点让我难堪了!未报家门而登门拜访,有点失了客道啊!”李响也找了张沙坐下,正好坐在那神秘女人的对立面。
如果说前一句是李响站在父亲的角度来看待问题,并以父亲的身份处理问题的话,那么后来这句则是站在一个家主的角度了,甚至在言语间还真有点不怒自威的意思!
看来李响的官并没有白当,起码这官威倒是有的。
“呵呵,你不就想要点诚意么!这好说。”
就在李响的话音刚落的时候,那名女子就已然接上了口,看来她也不傻,自然也听出了李响的意思。
李岩转瞬间就被放了开来,而这一切映在李响的眼里后,他这才真正的释怀,顺便看向对方的眼神都有了点镇定的含义。
他没了负担,当然可以直面来者,而那女人也知道,这才进入到了真正的交谈环节。
“至于说你要问我的家门?这点就不必说了,说了你也不知道?当前,前提是你还问不起!你别来劲,也别较真,这是实话。我这是为你好,就算告诉了你而你动用你的权力去调查,到头来这只会弄的你掉了乌纱帽子!”
这女人一上来就结结实实的煞了李响的面子!
“哼,那你们所来何事?”李响有点生气了,他不光是因为对方看不起他的眼神,更为对方藐视自己的权力而感到愤愤,所以当他的话语中开始以语气助词打头的时候,这往往也就代表他动气的开始。
李响把话挑明了,正中了那神秘的女子的意。
“很简单,把那个不该待在不该待的地方的人给我放了就行!”那女子说的也是简单干脆到可以堪称斩钉截铁。
对方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和目地,但是李响却没有急着给出答复,他终于知道了对方因何而来,而他在经过了短暂的思考后,只是给出了两个字算是回应。
“哼哼!”
很简单的两个字,但是包含的意思和感情却是丰富的。而那名女子在听到了之后好像并不以为意?
这也难怪,仅凭几句话就能让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帮自己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是要求者脑袋傻掉了就是被要求者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心理。
“想要个理由?这好办!”那女子黛眉一挑,颇有点成竹在胸的味道,而她在说完之后,当打过一个响指时,她身后的一名男子就立马的站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文件夹。
人和文件夹毫不起眼,可是当这名毫不起眼的人念出那本毫不起眼的文件夹中的内容时,李响就立马体会到什么叫做如坐针毡了。
“李响,男,汉族。祖籍安徽省池州市。1963年生于池州市驻驾乡驻驾村,由于幼时聪慧且努力,于1982年以全校第一的成绩毕业于池州市第一中学,同年考上中央司法警官学院!在校期间表现突出学习努力,曾获一等奖学金和担任过学生会会长等职务,1986年以全优成绩分配至上海市公安局宝山分局治安大队,工作期间表现良好兢兢业业,但因在1987年处理一起民事纠纷时因为行为过激生冲突而调至崇明分局任户籍警,三年后因警务技能考核机会斩获全市第三名并申请调回原岗获批,直至今日。”
那男子念到此处,停了下来看了李响和那神秘女子一眼,而李响也恰好在此时抬起头。
“谢谢你说给我听,不过我的履历我比你清楚,恐怕不用我再补充说明了吧?!”李响不屑的说道。
而那神秘女子在听到后,只是微笑着朝后面吩咐了一句:“既然李副局不想听明面上的,那咱就挑主要的念!”
“在1987至199o做户籍警的三年内,多次收受办事人的贿赂,总计约两万余元,后用其所收赃款买通技能考核主要官员等三人,这才拿下名次并得以官复原职。后在治安大队期间,又多次与当地行窃团伙通气充当其保护伞,收受名表十余块,高级手机和名贵饰达六十余万元。1999年在全国扫黄打非大检查中栽赃陷害当时现任治安大队大队长,并得以趁机升迁,事后仅用四千元打当事小姐出逃并以其家人威胁不予回沪,现那名女子居住老家海南。同年,利用职务之便强压下妻弟致人伤残的恶**件。2oo4年年初酒驾撞人逃逸,并伙同交警刘某和汽车维修工王某抹杀线索,现致使被害人下肢截瘫卧床多年。2oo9年宝山分局局党委改选,你以二百余万元和豪车一部贿赂一司法官员得以坐上分局副局长的位置,而后在分管治安和经侦的职权里,大捞赃款五百余万元和收受商品房两套。而且在这期间帮助其子李岩摆平多起恶**件,次数太多不一一叙述。家中原有父、母、弟、妹四人,其中父母分别于三年前和五年前过世,妹李静二十六岁嫁与同村李少军为妻,现今二人在池州市经营小市,弟李亮至今在家务农???”
那男子一字一句的念完了整本的文件,李响则是听得心肝乱颤。他闹不清这些本是极为机密的事情为何对方知道的竟然比自己还要清楚一些,至少在金钱数目上这个环节李响还真就没细算!
所以当最后合上文件夹‘碰’的一声时,伴随李响悚然惊醒过来的则是一身的冷汗。
“栽赃!这是诬陷!这是赤1uo1uo的诽谤!我要告你们!”李响此时勃然而的雷霆之怒可不仅仅是因为被人戳穿了猪尿泡,更多的则是掩饰着他的慌张和尴尬。
李响暴跳如雷着,但那神秘女子却只是风轻云淡的笑了笑,将一厚打证据和资料推到了李响的面前,不一语。
资料和证据上面,一桩桩一件件的记录着李响在仕途上所有的污点,有证人证词甚至还有当时的一些情景证据,弄的煞有介事的让李响这下更是心如死灰。
李响他就是弄这个的,自然比任何人都懂这些东西的分量,以往他都是找别人的缝隙,却不成想这次反倒被别人找了麻烦,当真是天意弄人。
“假的!这些都是假的???”也许是李响的自欺欺人的精神在作祟,当他颇有点神经失常的将面前这些资料证据势若疯妇似的撕得粉碎之时,口中当然少不了狡辩。
“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女子终于站起来走到了李响的身边,轻轻的说了句:“李副局,人在做天在看,你好自为之!”
说完,轻轻的将一张十分简洁的名片塞入到李响的口袋中后,就带着那两名精壮的男人走到了门边,抬脚就要离去。
可是就在这一只脚已经踏出,另一只脚却仍在门里的时候,那名女子却突然停了下来,说道:
“李副局,如果你想告我诬陷,可以!不过我得先给你个忠告,你大可以向你的顶头上司打听下我给你的那张名片的来历,如果你的上司不知道,那你就向你上司的上司打听,别怕越级,这对你没坏处!还有,你刚才撕碎的只不过是复印件!”
说完,这才如一个从虚幻中走出来的古典美女一般又重新消失在了虚幻里,而反观这间屋子,除了失魂落魄的李响父子外,只有那一地要人老命的碎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