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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萧彦陷在回忆里,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怔忡。
“后来,你就每天都来找我,每天跟在我屁股后头屁颠屁颠地喊小满哥哥。
我们一起去汾河钓鱼,去林子里摘桃子,爬树摘杏子。”
说到这里,萧彦笑吟吟地望着她。
“你一定不知道吧,你小时候很调皮,爬树爬得可快了,像只小猴子似的。”
“是吗?”顾楠笑容有些勉强。
她小时候确实调皮过,好像也爬过树。
但萧彦说的这些事,她脑海里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
按照萧彦的说法,那个时候她已经七岁了,不可能一点印象没有。
萧彦点头,“是啊,你拉着我去摘了不少野杏,后来有一天,你说山上的野果子熟了,要去山上摘野果子。
我不同意,你就气鼓鼓一跺脚自己跑了,谁知这一跑就再也没有回来。”
萧彦说到此处,笑容微敛。
他在山下等了好久,后来又带人亲自去山里找过,都没有找到顾楠。
按照小丫头说的地址找到附近的庄子上,得到的消息却是她们一家人急匆匆回城了。
自那以后,他和小丫头便断了联系。
“我找了你许久,又派人去晋州城打探你的消息,都没有找到。
后来皇兄回来了,我便主动和皇兄说我要去晋州卫。
我想如果我成为真正有能力的人,能掌握更多的信息,或许就能找到你了。”
顾楠心中五味杂陈。
上次萧彦提到自己八岁就去了晋州卫锻炼,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找她。
“我找了你很多年都没有消息,直到两年前被皇兄调回京城,意外遇到了你上街查铺子,才认出了你。”
说到这里,萧彦脸色微沉。
“可惜我晚了一步,那个时候你已经嫁给了谢恒那个混蛋。”
得知他心中记挂多年的小丫头已经罗敷有夫,心里说不遗憾是假的。
“我想着既然已经嫁了,我便护你在谢家一世周全,让你这一生平安无忧,也算是还了当年你的救命之恩。
直到谢家设圆房宴那日,谢家下人鬼鬼祟祟将我引入后院,我发现了谢恒对你下药。”
顾楠被她握在掌心的手微颤。
“所以你当时.....出于报恩,才和我.....”
萧彦目光微闪。
其实也不全是出于报恩,当时顾楠已经中了桃花雾,扯着他的袖子,眸若春水,面若桃花。
低低喘息,一双手柔弱无骨地往他衣襟里探,他捉住那只调皮的小手,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如此风情,便是她不中桃花雾,恐怕他也难以抵挡。
顾楠捏着他的指尖无意识颤了颤,忍不住追问:“若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还会....还会救我吗?”
萧彦蹙眉,“若你不是,我根本不会踏进谢家后院。”
谢家下人鬼鬼祟祟将他往内宅引的举动,他一早就发现了。
本想掉头就走,可发现去的方向是松雪堂。
他知道小丫头住在松学堂,犹豫了下,到底还是跟着进去了。
进去发现她被谢恒下药的时候,当时杀了谢恒的心都有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去山上摘野果子了吗?为什么再也没回来?”
萧彦抬起头却发现顾楠的脸色有些发白,不由皱眉。
“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
顾楠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当日萧彦为她解迷情药,后来屡次相帮,都是因为幼时的救命之恩。
“王爷你确定是我吗?可你说的那些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萧彦蹙眉,“没有印象,你上次不还说自己小时候常去汾河边玩?”
“是啊,我记得父亲和哥哥都有心疾,所以时常跟他们去汾河边的庄子上小住。
也记得自己在庄子上待不住,便央求家里的下人带我去汾河边玩。”
她对七岁时发生的事情多少有记忆。
“但我不记得在汾河边遇到过王爷,所以,王爷会不会是报错恩,认错了人?”
她神色忐忑地看着萧彦。
萧彦一口否定,“不可能。”
“王爷为何如此肯定?”
萧彦深深看着她,忽然间笑了,扯着她的手晃了晃,声音有些低。
“楠楠。”
“嗯?”
“我发烧昏迷得太快了,还没来得及感受你的亲亲。”
他指着唇瓣,声音暗哑。
“你再亲亲我好不好?亲得我满意了,我就告诉你答案。”
顾楠本来有些泛白的脸瞬间晕开两朵红霞。
这男人,怎么说得好好的,又扯到这里来了?
正要说什么,门口却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
顾楠转头看去,就看到平安一脸呆滞地站在门口,双手做着捧东西的形状。
可手心里却是空的。
一只白色的信鸽在他脚底下欢快蹦跶着,冲着门口的小满大眼瞪小眼。
小满:汪汪。
信鸽:咕咕。
平安:咳咳。
平安望着自家王爷的神情犹如被雷劈了一般。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他拜的哪个心软的神显灵了?
他家嘴比铁还硬的王爷,嘴还没软,竟然学会浪了?
“王爷,王妃,属下先退下,你们当我没来过,继续继续。”
他灵活地抓起信鸽就要往外走。
顾楠一张脸像红布似的,瞪了萧彦一眼。
萧彦清了清嗓子,喊平安:“滚回来。”
“好嘞。”
平安拎着信鸽又转了回来,取下纸条递过来。“晋州那边的飞鸽传书。”
萧彦看了一眼,“文昌侯明日就要押解进京了。”
他冷笑,“先关进天牢,守卫一定要严,适当的时候放安郡王进去探望一下。”
平安点头应下,“属下这就去安排。”
第二日,押送文昌侯的队伍悄悄进了京,直接将人送进了天牢。
当天夜里,安郡王贿赂了天牢的守卫,将他放了进去。
文昌侯手上带着枷锁,但却没有受刑,只是看起来形容憔悴不少。
看到安郡王进来,连忙起身,压低声音道:“你可总算是来了。”
“太皇太后让我来问到底怎么回事,宝藏地库打开了吗?”
文昌侯简短将那日被抓的经过交代一遍,神色凝重地问安郡王。
“蝴蝶令根本就打不开宝藏地库,会不会是你记错了?又或者郡王妃怕你不肯派人找南烟县主,所以编了个谎话欺骗你?”
安郡王摇头,“不可能,我反复试探过叶氏多次,还有当年曾经伺候在苏贵妃身边的嬷嬷。
她们都亲口证实了这个秘密,南烟肩膀上的蝴蝶印记就是蝴蝶令留下的。”
文昌侯眉头紧锁。
“到底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呢?蝴蝶印记是恒儿亲自从南烟县主身上拓印下来的。
为了避免出错,他还印了好几块,反复对比确定一样才打的蝴蝶令。
这都打不开地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文昌侯想到什么,脸色微变。
“南烟县主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