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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过了三百年你就不习惯啦
虽然了解凯厄斯的人都知道，这个家伙的脑子里装不了太多的事情。可是不代表他真的什么都不思考。
在詹姆斯的只言片语中，凯厄斯听明白了两件事情，第一，他女人很有本事，第二，费迪南德二世那个丑男对他的女人有爱慕之心。
这个时候，凯厄斯觉得自己一不小心睡了快300年，似乎错过了太多的事情。比如某些对安又钦慕之情的男人……
还好他们死的早。凯厄斯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不然他还得去一个个清理掉。
“您也是巫师么？”詹姆斯小心翼翼的问道，巫师的世界也不太平，因此很多家族为了躲避那些烦扰的斗争，直接选择了隐藏自己的身份。
“不是。”安对巫师没有什么好感，“你认为，我和您是同一类么？”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和巫师不对付，不管是男巫女巫还是所谓的什么巫妖兽！
“……”这话我没法接，詹姆斯只能保持沉默。
“人，你领回去吧。”安对着詹姆斯和瑞克尔不耐烦的摆摆手。“还有，不要小看人类，哪怕他们在你们的眼里如同蝼蚁一般，我送你一句我从东方学来的俗语，‘蚁多咬死象’。”
安对人类的感情很复杂，论归属感，她之前的身份让她对人类更为亲近，可是因为如今身份的不同，她被坑过，爬起来学会聪明学会心狠后却发现，人类对她依旧有一定的吸引力。
或许不只是安，传说中希腊神祇们与人类爱情的故事，包括吸血鬼德古拉的人类新娘，都说明了，对于永生的神魔来说，拥有脆弱而短暂生命的人类，反而有着不一样的魅力。
对于安这样的看法，凯厄斯只能持有保留意见，他当初对着安感兴趣，确实是以为对方是人类，可是对感情执着的他来说，他要的却不是几十年的欢愉，他要的是永久的陪伴。
这也是他当初打着将安变成吸血鬼计划的重要原因。
原本带着人马趾高气昂过来领人的两位贵族，走的时候，态度明显变得谦逊而小心。而且安的真实身份，更是成为这两位贵族心中的困惑。
如果说她是女巫，为何几十年后，她依旧是20岁女子的模样？或许她有着能够永葆青春的魔法，想到她身边那几只看着就不好惹的吸血鬼，詹姆斯觉得自己猜到了某些真相。
而赫尔穆特本来还想着提一下那把格兰芬多宝剑，可是在看到凯厄斯阴森森露出血红眼睛的表情，以及自己父亲那警告的眼神，还是觉得不再提那把惹祸的宝剑。
至于日后，阿登纳家族的族长酷爱收集红宝石的爱好是否是因为某天夜里那惊鸿一瞥下的惊艳，则是一个无法探究真相的事件。
只是在他们离开后，安要面对的就是脸色已经黑的和夜空一样的凯厄斯。
“说吧，你究竟是因为什么，这么不开心？”对于凯厄斯的低气压，安有些困惑。
“我只是在生气。”凯厄斯觉得有点丢脸，但是还是忍不住，“生气我为何一下子就沉睡了那么多年。”如果他早一点苏醒，或许安的生命中就不会出现这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了。
说白了，凯厄斯在嫉妒，嫉妒的想咬人。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尖牙不要在这个时候冒出来，因为他心里也清楚，为了这个事情露出自己的尖牙，有点蠢。
“凯厄斯。”安也奇怪，自己反应能力并不是那么灵敏，可是每次都能感觉到这个傲娇的吸血鬼在想什么。“我，没有时间爱上其他人。”
他们相遇后经历了一些事情，安清楚的知道，三百年前的一些感觉正在被逐步被唤醒，她会不自觉的为凯厄斯的一些事情操心，会不自觉的去关注他的喜怒哀乐。
承认在意或者爱着一个“人”，也不是多丢人的事情。
“那当然。”听到安的回答，凯厄斯明显情绪高昂了起来，眉眼间的喜悦显而易见，不过他嘴上却依旧是那副死样子，“他们是多么的愚蠢和平庸，安你这么美丽的女子，肯定会选择更加优秀的人。”
…………
詹森和艾迪森认为他们这个时候，应该选择适当性的撤离，毕竟看着自己的上司卖蠢真的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他们甚至觉得一边的老杰克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说不出的同情。真的是，够了。
送走了那批惹祸的巫师们，安命令仆人们送给那些这次事件遭殃遗属的一些金币，让某个警探稍微平静了一下。至少，他对着妮娜不在是那种皱着眉头的苦大仇深模样了。
“我知道，或许在你们的眼里，人类是很脆弱不值得一提的，但是对于我来说，每个死去的人，以及被他们留下来的人，都需要一个说法。”爱德华·摩斯并不害怕妮娜这只猫妖，只是想到自己之前还将她抱在怀里挠脖子梳毛，就觉得莫名的尴尬。
“哦，爱德华~”妮娜跳到他的肩膀上蹲好，“你应该去和安交流一下，她对人类一直仁慈到我都担忧的地步，你要知道，人类曾经将她害得很惨。就像要烧死女巫一样烧死她。”妮娜为自己的朋友感到不值，“安这次真的是尽力了，那些巫师在我们手上也吃了很多苦头。”
爱德华有点无奈的做着妮娜的人肉猫爬架，“因为他们是巫师，所以……”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世界，贵族杀了平民，有时候是无需付出代价的。”妮娜说的很残忍，却又很实在，“就是这么不公平，如果你不是小贵族家的孩子，现在肯定被欺负的更惨。看看那几个巡警，大概一辈子就只能做个巡警了。”
至少现在因为这位摩斯警探家的背景关系，警察局的人也就暗地里为难他一下，却没有其他实质性的伤害。
妮娜说的没错，这个时代，就算如今国王被人囚禁了，可是贵族依旧是贵族，依旧可以俯视平民，依旧有着呼来喝去的仆从。阶级不会消失，哪怕国王可能被送上断头台。
安在等待月圆之夜，而凯厄斯则是在努力修补他们之间的关系——潜在的某些情敌，让凯厄斯有了浓浓的危机感。
吸血鬼都是偏执且霸道的生物，他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身上或者生命中，沾染到任何其他男人的气息。
比如在安写那些小说的时候，凯厄斯非常乐意提供一些有意思的素材。毕竟一只活了几千年的吸血鬼始祖，虽然没有马库斯那样庞大的阅读量，但是也是个知识百科全书了。
他现在就和安普及那把想着宝石的格兰芬多宝剑的故事，以及那几个奇怪的巫师。
作为在现代活了几十年并且有幸看过某几部电影的安来说，关于英国巫师巨头的事情，她还会有些了解的，只是在凯厄斯的嘴里，故事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那个声音很大的大胡子，似乎有点害怕其中一个斯斯文文的人，好吧，我承认，那个人的气质有那么一点点的像马库斯，但是他显然比起马库斯的能力，差远了~~”
“你喜欢勇敢的格兰芬多？”安歪在宽大的躺椅中，神情轻松。她记得凯厄斯口里的大胡子是这么称呼的，也有点好奇一直自命不凡的凯厄斯，竟然会对一个巫师感觉良好。
“不是勇敢，怎么说呢，比较直率，我讨厌拐弯抹角，阿罗是我的兄弟，我没有办法，其他的……”凯厄斯露出不耐烦的样子，忽然他似乎想到一点别扭的事情。“安，你呢，你曾经遇到过什么……”
看着凯厄斯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安用手撑着下巴，“你知道，死而复生后，我大部分时间要做的事情就是复仇，报复那些曾经让我步入死亡的人之后，便是为了斯凯家的利益奔波，当然，也是为了我能在这个世界过的更好。”
无权无势，哪怕自己是上帝派来的，也会被随意舍弃。
“安，对不起……”凯厄斯坐到安的身边，轻轻的将她揽进怀里，他虽然不聪明，也能猜到做到这些，对于她来说，要经历多少困难。“我当时……”
“我知道，吸血鬼的沉睡往往也是有原因的。”安抬头，看着凯厄斯那双金色的眼眸，“凯厄斯，你当时为了伤心了，对不对？”
女人呢，有的时候就是傻到极致。哪怕安做过这个吸血鬼将她彻底忘记的准备，可是也会在那个时候奢望，自己如果出事了，他会伤心。
“我差点死了。”凯厄斯叹息着，亲吻安的发心，“我伤心的差点就彻底陷入了黑暗。”他现在有点感激当时阻止自己狂暴的阿罗，虽然安的事情阿罗绝对逃不了干系，可是也避免了他和安更多时间的错过。
“这就够了。”安闭上眼睛，靠在凯厄斯的怀里，她现在不想想着以后的事情，以后对于她来说，过分漫长，这一刻，她就想依靠他，依靠着这个吸血鬼。
东西都齐全了，解咒就不是难事，只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安在月圆之夜这天，加强了自己城堡的防御工作。
艾米拉图的咒语果然强大，哪怕咒术的范围被安缩小的只有一个巴掌的大小，可是在月圆之夜，它开始腐烂带来的疼痛感，依旧让凯厄斯这样精神力强大的吸血鬼咬牙切齿。
“那个女巫，就不该活着。”凯厄斯决定自己的咒语解除后，就将那个可恶的女巫杀了，尤其是想到这个咒语原先用来对付谁的时候，他就更加愤怒。
“凯厄斯，你忍一下。”安直接割破自己的手指，在沸腾的药水中滴入自己的血。她是不死之身，能够操控世界上所有的植物，能够掌控自然元素，安相信，自己的血应该会管用。
直接将药水涂抹在凯厄斯背上的时候，对方明显发出了一些低吼，吓的安手抖了一下。
“没事，你继续……”凯厄斯似乎感受到安的担心，低哑着嗓子说道。他的尖牙已经漏出来了，眼睛也变成了血红色。可是，他也能感觉到，在月光的作用下，自己的背部似乎在吸收着什么。
给他涂抹药水的安也发现，伤口在以可见的方式缩小，腐烂的地方也慢慢的在恢复。显然，凯厄斯的背部皮肤在吸收药性。
她咬咬牙，继续用柔软的刷子，将剩下的药水刷到了伤口之下。
“该死的……”虽然有效果，但是这药物的力量，还是让凯厄斯忍不住骂了出来。
“凯厄斯……”安低头，吸血鬼是不会出汗的，可是现在的凯厄斯的额头却明显有一层水汽。她用衣袖帮他擦干，因为他背部的伤口还在痊愈中，安只能安慰的捧着他的脸。“再一会，我已经看到效果了，再一会就好了。”
在月光下，凯厄斯赤|裸背部上那个狰狞的伤口，果然在一点点的修复，而凯厄斯脸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安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能抱着他的脑袋，一遍遍的给他擦着汗水，用语言安慰他，让他不要太难受。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快两个小时，伤口终于消失了，而凯厄斯也如同和谁大战了一场一般，他和安也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显然安也是紧张的满头大汗。
“我记得，我是不会流汗的。”凯厄斯还是赤|裸着上身，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汗水。其他人都被要求守在四周，房间里，只有安和凯厄斯两人。
“可能是解咒药水的效果？”安也觉得奇怪，吸血鬼是冷血动物，哪怕是最激烈的运动，他们也不会出现脸红或者出汗的情况。可是凯厄斯刚刚明明是在冒汗。“你现在觉得自己的力量或者其他方面有什么不适？”
老图里恩没有说过，这个药水有副作用啊？
凯厄斯努力的深呼吸，然后抬起胳膊，动动脖子，“没有什么不对劲，而且感觉身体内更轻松了。”难道这就是出汗的好处？
他抱住安，狠狠的亲了对方一口，“我觉得现在我可以杀掉整个欧洲大陆的巫师。”
虽然表达方式有点简单粗暴，但是安顿时松了一口气，没有问题就好。刚刚她也是紧张了好久。
“你把衣服穿起来。”看到凯厄斯那白花花却结实的胸膛，安别过眼睛。
“嗯？”凯厄斯低头，然后若无其事的抬头看着安，并没有要穿衣服的动作，“难道过了三百年，你就不习惯了？”
迎接他的是一件宽大的丝绸睡袍，扯下睡袍后，凯厄斯就看见安离开的背影。
“你去哪儿？”
“换衣服。”刚刚出了一身汗，安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实在是难受。而且对着凯厄斯那美好的*，安觉得——额——有点无法克制。
尤其是金色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他白皙的脸侧，然后那么单纯的看着你的时候。安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热热的。
美色害人！冲出门的安脑子里想到的就是这句话。
凯厄斯有点莫名，他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光滑的后背，对于那个丑陋的伤疤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体上，他还是很开心的。
只是？
他凑到自己的身上闻了闻，作为吸血鬼，他的身上虽然不会有什么异味，可是却缠绕着淡淡的死亡之气，可是现在，总觉得气息有点改变。
凯厄斯伸手摸向房间中的壁炉，他居然能感受到，没有点燃的壁炉上金属围栏上丝丝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