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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月低头道:“二小姐召唤奴婢,奴婢怎敢不来……”
“我看不是因为我是你之前的东家你不敢不来吧,而是你心虚才不敢不来的吧!”黎雨初冷哼一声,见她默认了,接着又道,“看来我二哥对你还是上心的,太尉府查抄之后竟想法子把你要到他身边去了,不过,若我告诉我二哥当初你出卖他的事,你猜他会怎么做?”
听她如此说,红月身子一抖立刻就跪倒在了地上:“奴婢求小姐大发慈悲,不要告诉公子这件事啊!若公子知道,别说公子怎么处置我了,便是……便是那个宁紫黛,只怕首当其冲不会让我好过……”
黎雨初笑起来:“她很厉害是不是?她常常欺负你,是不是?”
红月咬着嘴唇没答话,黎雨初悠悠又道:“她当然厉害了,一个能将自己的夫君杀了的女子,若是发起狠来,什么干不出来?若我二哥不再护着你,只怕会任由宁紫黛折磨你吧?有时候,女子比男子可狠毒好几倍!”
红月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也不再求饶,只低着头道:“二小姐若有什么嘱咐的,红月照办就是。”
黎雨初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知道我要什么,你放心就是,现如今我只想救我爹,二哥虽然与我们不来往了,但到底也是我的二哥,我不会害他。我只问你,当初你帮我二哥偷出去的那封信可还在?”
红月摇头道:“这个我可就不知了,信交给了二少爷,他如何处置奴婢不知道啊!”
“那你就帮我打探一下,看看那信到底还在不在,在与不在都来告诉我一声,我后日还会来宝瑞斋,你想法子给我个消息。”黎雨初道。
红月露出为难神色:“奴婢怕是做不到啊……二少爷不会跟奴婢讲正事的。”
“那个我不管,哪怕是在枕边呢,或者是将他灌醉了也行,你是他的侍妾,总会有法子的。你若帮了我,我便能帮你一把,那个宁紫黛若是不在了,你的日子是不是会更加好过些?”黎雨初威逼加利诱的。
红月重重一咬牙道:“好,我尽力去做!”
黎雨初笑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后堂。
她回到前面继续挑选首饰,瞧见个不错的步摇正要买了,却听宁紫黛忽然道:“掌柜的,那个步摇不错,我要了。”
她抬头,瞧见宁紫黛正指着自己中意的那个步摇,得意洋洋的样子。黎雨初冷笑一声,将那步摇拿起使劲一掰,那步摇的凤头便歪了。
宁紫黛惊呼一声,指着黎雨初气道:“你!你明知道这是我看中的步摇,竟如此!”
黎雨初淡声道:“我想要的东西若是得不到,便毁了也不让别人得到!”
“你!”宁紫黛气得就要动手,黎雨初目光如炬地瞪她一眼,她想起往日里黎雨初的厉害,就又缩了回去。
“掌柜的,这个步摇我要了。”黎雨初高声对掌柜的说。
掌柜的犹豫地看着宁紫黛,宁紫黛红着脸道:“掌柜的,这步摇多少钱,我出双倍的价钱买了,你卖给我就是!”
掌柜的又看向黎雨初,黎雨初悠悠一笑道:“既然这位夫人人傻钱多,那我就让给她好了!”
“你!你还骂人!你这个,这个……母夜叉!”宁紫黛气得鼻孔都掀起来了,伸手指着黎雨初。
这个时候红月进来了,赶忙过去拦住宁紫黛劝:“紫黛姐姐,咱们何必跟她见识呢,她往日里名声不好大家都是知道的,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宁紫黛被她推搡着往外走去,红月嘱咐掌柜的:“这个步摇你修修,过两日.我过来拿。”
掌柜的大声应了,红月便推着宁紫黛出了宝瑞斋去了。
黎雨初微微一笑,重新坐下,端起茶碗来喝了口茶,又细细挑了点胭脂水粉这才离开。回去的路上,春水忍不住赞:“这红月倒是个机灵的丫头,只可惜吃不了苦头。”
“机灵的人心思也活络,不容易对人死心塌地,那种又机灵又忠诚的人好比你这样的,可不多见了。”黎雨初赞道。
春水脸色一红,道:“小姐,你可真是的,我们聊红月呢,你倒夸起我来了。”她说着想到了什么,脸色凝重道,“不过小姐,你可留意到宁紫黛身边的那个丫鬟?”
“怎么?”
“我瞧着她总觉得有些眼熟,但明明她的长相我不认识呀。”春水迷惑道。
黎雨初心里一跳,没说话。
回到王府没一会,青丛就来了,对黎雨初道:“夫人,王爷让您过去给他捏腿!”
黎雨初心里好笑,他要当着王府的众人做戏不能对她太好,却又要见她,只好让青丛来传话。当下她做出一副郑重的神色道:“好的,我马上就去。”
她提着她的医药箱去云昊天的屋中,高声道:“王爷,妾身来给您捏腿了!”
云昊天也高声应了:“怎么才来,我让青丛寻你几回了,我的身子如今这般了,你竟还有心情出去买首饰!”
“是妾身的不是,妾身下次不敢了。”黎雨初故意提高声音委屈地说。
“好了,好了,快些来给本王捏腿!”云昊天说完,贴近黎雨初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问,“怎样?”
“我出马,没问题。”黎雨初抛给他个骄傲的眼神,低声道,“红月算是个机灵的,后日.我再去见她。”
“但我觉得,想要找回那信的可能性不大,若黎澎身后就是太子,那太子肯定会把那封信给毁了的,就算不毁,大概也放在我们轻易不能找到的地方。”云昊天皱眉道。
黎雨初却是丝毫不担心:“不管找到找不到,我们都能得到那封信。”
云昊天不解地看着她。
她用芊芊细指去捏云昊天的腿,悠悠道:“首先我们要往好处想,不要低估我二哥的狡猾程度。红月将这封信给了黎澎,他定然是看过里面的内容了,求福说发现一个重要的事情要约见我爹面谈,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太子不惜花这么多心思去陷害他和我爹呢,求福发现的事情肯定非比寻常。我们能猜出这一层来,黎澎自然也能猜出,他虽然已经被太子收入麾下,但说到底彼此也还是利用的关系,黎澎不会相信任何人的,只会信自己,现如今他掌握了这么好的证据,怎么会轻易放过?”
“你的意思是,黎澎可能会将这信藏起来,然后在太子跟前谎称已经销毁?他藏了这封信便是个杀手锏,将来万一出什么事,可以以此来要挟太子或者自救?”云昊天很快就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黎雨初抛给他个赞赏的眼神:“没错,若我是黎澎定然会多留个心眼这么做,若你是黎澎呢?”
“我也会这样做。”云昊天立刻就回答,但随即他又皱起眉头,“可如果我们猜错了呢?”
“十有七八是对的,不过就算是错的,我们也不怕,只要有红月这个人证就可以。既然他们将那封信给毁了或者藏起来了,那我们造一封信就是。有我父亲和红月的证言,这封信不是他们的也是他们的!”
听了黎雨初的话,云昊天翘起大拇指:“这是个好主意!事实如此,我们若是没条件拿到证据,那就创造证据!可,红月会帮你吗?”
“若是让红月知道我们做的事会夺取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安逸生活,她自然不会配合我们,可若我们让她知道我们不会破坏她的好日子,还可能会让她过得更好,那她定然就乐意配合我们了。”黎雨初悠悠道。
云昊天笑着一捏她的手背:“都说我娘子聪慧绝顶,幸好你没学过兵法,不然我可就要被你给比下去了。”
黎雨初笑而不语,她能说她是自学过一阵子的兵法的吗?怪只怪古代的娱乐项目太少,没有电视也没有收音机,她又不想搞刺绣那些,便只好看书了,看了医术便顺便瞧瞧兵书。虽然没在战场上用过,但宅斗斗起来,到是给了她不少灵感。
这边她思绪纷纷,就没留意自己手上的动作,直到听见某人哼哼唧唧的,她才回过神来,看见某人正用无比怨念的眼神看着她:“娘子,你别乱捏可好?”
黎雨初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不禁莞尔,原来自己的手不自觉的捏得太靠近他的敏感部位了。打算将手给撤回去,却忽然心生促狭,她故意不轻不重的又捏了他一把。
他闷呼一声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腿,看着黎雨初的眸色深深的:“娘子你过来,我跟你说句悄悄话。”
黎雨初才不上当,收拾了医药箱小跑着奔出屋去了,只听见里面隐约响起云昊天气恼的声音:“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捏腿也不给本王好好捏,瞧本王下回不治你!”
黎雨初唇角掩饰不住笑意,脚下却飞快,一溜烟的就出了院子去。
隔了一日,黎雨初再去宝瑞斋,果然瞧见红月来给宁紫黛拿那日坏掉的那个步摇。黎雨初挑选了一个玉镯子让掌柜去给自己包好,春水则拉着小二说话,一时间没人注意到黎雨初和红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