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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玉蝶故作矜持看了一眼花昱然,随后深皱眉头,接着说道:
“民女本以为可以在朔州找到一丝依靠,可谁曾想,到了朔州,舅父一家早已搬离朔州”
“后经过民女多方打听,有人说舅父一家搬来了益州。”
“民女无奈,只能再次只身前往益州。”
“可刚才民女得知,舅父一家根本没有搬来益州,至于搬去哪里?也无人得知。”
“民女身无分文,在这陌生的地方,举目无亲,顿时感到绝望,这才忍不住在这哭泣。”
司马玉蝶说着,泪水再次如决堤般的洪水从她眼中流了出来,仿佛在向花昱然宣泄着她心中的苦楚。
花昱然看着司马玉蝶如此伤心的模样,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怜悯之情,思绪片刻轻声说道:
“姑娘,莫要伤心。”
“既然姑娘在益州举目无亲,又身无一文,不如先在益州安顿下来。”
“姑娘若不介意,我让人安排一些姑娘力所能及的差事予姑娘,以赚取一些银两。”
“若日后有了银两或知晓姑娘舅父消息,再做打算。”
“不知姑娘愿否?”
司马玉蝶一听,停止哭泣,微微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花昱然,佯装犹豫了一会,最终了朝花昱然施了一礼:
“大人万恩,民女感激不尽。”
“只是这般麻烦大人,着实过意不去。”
“无妨。”花昱然摆了摆手,随后看向身边随从:
“你带这位姑娘,去益州大酒楼客栈先住一晚,明日再带她来府衙找我。”
“是,大人。”随从立马应道,随后看向司马玉蝶:
“姑娘,请随我来!”
司马玉蝶点了点头,离开之前再次朝花昱然施了一礼。
待司马玉蝶离开后,花昱然回家途中,陷入了沉思,想着该给尤蝶安排什么样的差事。
通过尤蝶刚才自己所讲,再通过他的观察,他基本可以断定,尤蝶富家小姐的身份应该不会有假。
可关键是,一个曾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家小姐,能做什么,他又该给尤蝶安排什么样的差事?
花昱然边走边想,繁重的体力活,显然不行,纺织家务,一般的富家小姐,不一定有此技艺。
“哎。”花昱然在心中叹了口气,眉头微皱,心中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回到家中,花昱然坐在书房里,凝视着桌上的书本,突然,心中有了一个想法,或许,尤蝶可以胜任。
第二天。
在花昱然那名随从的带领下,司马玉蝶走进了益州府衙。
一进门,她就感受到了府衙内忙碌而紧张的氛围。
她发现,府衙内的一众大小官员来来往往,显得非常忙碌。
有的在翻阅卷宗,有的在与他人交流着各自的意见,有的在倾听着百姓的诉求,并给予解答。
司马玉蝶看着一众忙碌的官员、差役,心中甚感奇怪,为何益州府衙的官员、差役会如此忙碌。
她也曾经到过皇城府衙,那里的官员、差役却为何没有这般忙碌。
“姑娘。”正当司马玉蝶好奇之时,花昱然身边的那名随众,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花大人此刻正在忙碌,姑娘不如坐在这稍歇片刻,大人忙完,自会来寻姑娘。”
“有劳了。”马玉蝶微笑着点了点头。
道了声谢后,司马玉蝶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在这之后,他发现,不断有人进出花昱然的房间。
直到快晌午时分,花昱然才从房间走了出来,来到司马玉蝶身前:
“让尤小姐久等了,府衙之事繁杂,还望尤小姐莫怪。”
司马玉蝶一听连忙摇了摇头,带着敬意回应道:
“大人为民操劳,民女深感敬佩,怎敢怪罪。”
“尤小姐过誉了,这都乃本官分内之事。”花昱然微微一笑,继续轻声说道:
“此时已近晌午,姑娘若不介意,不如与本官一同去膳堂,一边用膳一边详谈?”
司马玉蝶闻言,略一思索,便微笑着点头答应下来。
膳堂里,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
花昱然与司马玉蝶相对而坐,一边享用着简单而美味的饭菜,一边继续着之前的话题。
“尤小姐,冒昧问一句,尤小姐可曾读过诗书?”
司马玉蝶一愣,不明白花昱然为何突然这么问,但还是落落大方地点了点头:
“自然是读过一些。”
“在我六岁之际,家父便请了先生来家中,教导我与我那姨娘的儿子。”
花昱然闻言,心中一喜:
“如此甚好。”
司马玉蝶一脸疑惑的看着花昱然,不明所以:
“花大人何意?”
“尤小姐。”花昱然微笑着回答道:
“昨日本官不是答应给你找一个你力所能及的差事吗?”
司马玉蝶点了点头,仍然不明白,这与他是否读过诗书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花昱然直接说道:
“因为考虑到尤小姐曾经的身份,本官考虑到一些重体力活与一些纺织家务,可能并不适合尤小姐。”
“因此本官想推荐尤小姐去学堂教授孩童功课。”
“尤小姐既然自小便读书识字,相信定能胜任先生一职。”
“先生?”司马玉蝶惊讶的看着花昱然。
一来,她没有想到,花昱然会为了她的事,如此费尽心思考虑。
再者,她有点不明白,女子如何能成为先生,又如何在学堂教授孩童功课。
花昱然似乎看出了司马玉蝶的疑虑,微笑着解释道:
“尤小姐是不是觉得女子为先生,有失体统?”
司马玉蝶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一副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回答的表情。
花昱然见状,立马说道:
“尤小姐,女子为先生,有失体统,那是在大周,在如今的西南六州,并不存在。”
“实不相瞒,本官在为官之前,乃一戏班唱戏的小生,放在大周,何止有失体统。”
“尤小姐,请放心,如今,在益州,那些世俗的偏见、束缚早已被打破。”
“学堂内,女子亦可读书识字,又何来女子为先生有失体统一说?”
花昱然的话,虽然有贬低大周的意思,但司马玉蝶并没有表现出不满的表情。
反而,在听过花昱然的解释后,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
花昱然的事,她当然有听说过,当时,她只不过以为江凡手下官员紧缺,不得已而为之。
如今看来,并不是她心中所想那般。
可即使如此,女子为先生,教书育人,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江凡治下的许多政令,与大周截然不同。
而且,这些政令似乎颇有成效,也有利于百姓,有利于囯家、地区的发展。
见司马玉蝶沉默不语,花昱然再次问道:
“尤小姐,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