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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子都这般了,不找大夫可怎么了得!”莫明珠担忧,她虽然是整形外科的医生,然而对这奇怪的病症也不知如何处理。眼睛虽能看见气味,却不能帮上忙。
这时“哗啦”一声,窗户被推开,墨非白及时出现——“不慌,我知道怎么处理!”
待秦长梵再回来时,发现屋里竟然没了人,不由为心底那个猜想红了脸——难道,明珠与韩侯爷,独自出去“幽会”了……
孤男寡女的,龙额侯会不会欺负明珠啊……秦长梵担忧。下回,他当跟着去才是啊……
莫明珠与墨非白将韩沉送上马车,送回了龙额侯府底下密室。墨非白将韩沉置于冰玉石棺中,虽然现在冰玉石棺效用不比之前,但眼下也没有寻到其它合适的解毒之法。这冰蟾毒,其实并没有真正的解药。
莫明珠看着那冰玉石棺,韩沉躺在里头,仿佛睡着了一般,似曾相识。
“……我……好像见过这石棺……”莫明珠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记忆之下冲撞着,要破土而出。“不,我一定见过!”
扶了扶脑袋,莫明珠忽觉头晕脑胀的,好像有些破碎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逝。什么赌约,什么再相逢,还有那漫□□霞、抱着她的男人等等……
太乱了,她有些分不清了。眼前韩沉躺在冰玉棺里的画面,与脑海里那幽暗地宫那神秘男人躺在冰玉棺里的画面,相互重叠,不辨虚实,不知此时是真实,还是梦境。
“你想起什么了?”墨非白吃惊,不想莫明珠竟然服了天无香还能想起一些影子。那些往事,竟在她脑海里烙得那么深?
“我,应该想起……什么?”
墨非白说漏嘴,暗后悔,然而看莫明珠已经有点神志不清,已经晕厥过去,终于放心下来。想来,她醒来并不记得。
莫明珠晕倒,墨非白让丫鬟来将她扶去客房休息。
那二丫鬟扶着莫明珠,打量了打量,见她真是昏睡着,才小声道:“这回咱们主子品位可算上来了。上回那又胖又黑的女子,咦哟~真真儿是将我给吓死了,我可不伺候那么个丑夫人……”“可不是,这回的姑娘跟个天仙似的,咱们看着也赏心悦目啊,呵呵……”
二丫鬟并没认出,这前后,其实就是一个人咧。两人正说着,忽然前头出现两个女人,一个红衣罗裙在前,一个白衣短打服在后,正是前些日子被买过来的青楼妓子,漱玉,以及派来伺候(监视)她的莲霜。
“闭上你们的嘴,谁让你们胡说八道的!”漱玉斥责二丫鬟道。“侯爷怎么与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有干系!让我再听见你们胡说,小心你们的嘴!”
人前的漱玉温柔可人,人后嘛,当然并非如此。在青楼长大,这副伪装和为自己谋夺前程的本事,自是非同一般。
“漱玉姑娘,请你慎言!”忽然,萧煜辰的贴身手下云唐出现,冷面道,“这位姑娘是我们侯爷的心上人,你若再出语不敬,休怪我不客气!”
漱玉煞白了小脸儿,嫉恨了瞟了眼晕倒的莫明珠,提着裙子匆匆走了。这女人是谁,竟然是龙额侯的心上人,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得了机会脱离青楼,进入这富贵奢华的高门大院,断然不许任何人来将她美妙的前程毁了!
龙额侯夫人的位置,只能是她漱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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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莫明珠以另一个身份,重新出现在龙额书院众师生面前。其实也不是她故意要用另一个身份,主要是……恐怕没人会相信,现在的她就是莫明珠!
如此,还不如换个没有被人持偏见的身份,自由自在呢。
莫明珠便化名做陈莫,陈取自母亲的姓,莫是自己的姓,简单粗暴。这不,才不过几日,竟就有不少学生愿意与她结交——“陈莫陈莫,你家是哪里的呀?瞧你这皮肤,能掐出水似的。”“是啊是啊,我们一起去吃午膳可好?”“一会儿下学了我们去散步吧……”
来了这世界这么久,莫明珠还是头一回享受这般赤手可热的感觉!不得不说,有一个没有流言蜚语的身份,和一身讨人喜欢的容貌,这是不错。当然,其中不乏嫉妒的、疏远她的,但比起之前的高月、许心柔,以及莫雪兰,都是小意思了。
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好么?
七日后,莫明珠再次见到了韩沉。彼时,韩沉乘坐一袭暗香轿撵,阔别两月再次出现在了龙额书院,引得一票冲着龙额侯来的女学生们又春心萌动。全数振奋起来,又是梳妆又是打扮,远远的痴站着瞧那轿子,渴盼那里头的人撩开轿帘子投来个眼神也好!
莫明珠刚好路过,看见韩沉的轿子,不禁停下步子。于是,众女见,龙额侯停轿撵来,撩开了帘子一角,朝莫明珠看了一眼,又一眼,又又一眼……
于是,在此之后,莫明珠再次回归了没有朋友状态……_(:3ゝ∠)_别问她内心是什么感觉,她只想冲过去掐着韩沉的脖子,大吼:再看我,再看我、我就把你吃掉!
龙额侯的出现,让不少女学生春心激荡,但也有例外,可以确定就有那么一个人,正满腔愤恨、恨不能将龙额侯和莫明珠手刃了!
莫雪兰因为当街丢人,整日窝在屋子里也不敢出去了。虽然高氏回娘家求了庇佑,让人压下了那流言蜚语,但莫雪兰总觉得走到哪里都不自在,心底发虚,尤其是想起那句:萧景凌与莫明珠有婚约之时,她便与萧景凌关系亲密的话,分明就是意指她勾引姐姐的未婚夫,这等事情若传出去,那便是等同于该浸猪笼的不道德之事。
叫她怎么不心虚?
“这个女人,比莫明珠更加可恶!”
莫雪兰低声咒骂道。
萧景秦帮她查到了,那女的叫陈莫,也是制香堂的女学生。那天的她出的丑,都是因为这女人,而且她定然不会帮她保守秘密,到处宣扬。
莫雪兰愤怒地发泄了一声尖叫,将枕头砸在桌上,却不小心推到了油灯,待她发现时,那木桌子沾满灯油,已经燃起了大火,很快点燃了附近的桌椅。
“啊,着火了……来人啊,救命啊……”
莫雪兰慌不择路,最后从窗户爬出去。
火是半夜被扑灭的,彼时正下着大雪,幸而没有烧得太惨,只烧了几间屋子。莫雪兰一身白裙子被碳灰涂了乱七八糟,整个人灰头土脸的,众目睽睽之下简直丢人极了。
书院的管理这一区物品的老师很快来了,一共清点了清点损失的财物,竟有三万两之多!当即,有些为难的看着莫雪兰,这老师知道莫雪兰是三皇子的未婚妻,不好惹,赔笑道:“莫二小姐,这一共烧毁的有近三万两银子呢,您看……何时补上?”
“什、什么?三万两……”莫雪兰当即翻了个白眼,晕倒在丫鬟巧朱的怀里。
虽然屋子没几间,但龙额书院的摆件儿都是上乘物品,当然就贵啊!
这儿的三万两,加上秦家铺子那四千两,莫雪兰陷入疯狂的缺银子窘境。当高氏得知这事儿,也是脸一白,差点晕了过去!忙让人将门窗关好,关起门来商量办法。这事儿,若告知莫鼎元,不是将他给气死,定然就是将她们母女骂死,不会第二条路。
高氏暗暗心惊。
莫鼎元本就两袖清风,全靠俸禄和赏赐。三万两,那就是半个莫府啊!
高氏没法儿,只得回娘家求助。三万两,可不是小数目,又有谁愿意出?高氏哪怕是嫡女,那也是嫁出去的女儿。高家门房多,几个嫌自己银子多、把几万两送出去呢?
高氏碰了满鼻子灰,莫雪兰因为欠书院银子,托病不敢在上学。高氏着急。莫雪兰是更着急了。“眼下三皇子因为上回在香水铺子的事对我已经有了些嫌隙,这银子得赶紧还上啊娘,不然三皇子定然会更加瞧不上我的……”
“那你就少给为娘惹事!”高氏也是快气昏了,啪一巴掌扇在女儿莫雪兰脸上。“三万四千两,你是把娘逼死,也弄不出这么多银子来啊!”
说着,高氏忽地晃眼瞧见,桌上那给老夫人修建墓地的信件,立刻,有了主意。
“对了……”
莫鼎元大胜归来后,便升迁做一品武将,皇帝加封了老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并亲自下旨赐白银两万两,为修建老夫人陵墓用。
显然,莫雪兰也与高氏想到了一处。
“娘,祖母虽然体弱,但一时半会儿应当是去不了的,不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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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莫明珠来这世界转眼已经过来大半年,风霜雨雪看了不少。莫雪兰那四千两银子送到了秦家铺子门口,来人故意扔在地上,羞辱人,气匆匆走了。白讹了她四千两,让她撒撒气儿也没啥。
不过,莫明珠倒是好奇其这些银子的来头了。书院屋子被烧,加上这四千两,莫雪兰母女哪里来这么多银子赔?
呵。
莫明珠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但愿高氏不是挪用了祖母的棺材银。
因为天渐渐冷了,就快到腊月。所以今日是龙额书院年前的最后一日课堂,很快就放假各自归府。各府的人都派了丫鬟或小厮来书院照顾各家的宝贝,毕竟天冷了,诸多不便。莫鼎元也早早的将莫明珠的丫鬟云桃送了来书院,随行还带了许多吃的穿的,生怕莫明珠冻着饿着。
‘这个爹,倒是贴心巴肺的。’莫明珠对着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有些温暖感动,虽然送的那些什么拨浪鼓、木娃娃之流有点诡异……
外头天色暗沉沉的,滚着厚厚的乌云。
“小姐,听说明天要下暴雪,这是要去哪里啊?”
莫明珠回头来:“我要去出去一趟,下午回来,若是有人来寻我,就说是病了,不见。”
“小姐,你不能去啊,若是碰上暴雪可怎么了得。”
“不是明日才下么,不妨事。”
莫明珠这几日发现,有一种药草的果实混着玉碎香,能够驱寒生暖,定然对韩沉的畏寒之症有效。于是,便想趁着大雪之前,去将药草才回来。
不然,这次暴雪之后,恐怕药果子尽毁,就得再等上一年了。
虽然是有一些风险,但只要她及时回来,就没事。想起韩沉每次发病那般痛苦,莫明珠就觉一刻都不能再等了,错过这一次,恐怕就得再等上一年,也就是说,她要再眼看这韩沉忍受那非人痛苦,一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