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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会负责?
以为自己是内陆那些足不出户的弱女子?但凡被男子多看两眼,必定寻死觅活,失了贞操一样?
“今日之事,就当从未发生过,以后别提负责两字,我头晕。”叶如陌嘴角微扬,轻声回道,说罢,人已向外走去,身子一软脚步踉跄,差点摔了一跤,好在俞寒珩及时扶住自己。
冲着俞寒珩狠狠剐了一眼,不是这极品,自己又怎会这样?
头昏昏沉沉地,叶如陌稳了稳身子,站直了,推开俞寒珩低声说道,“饿的,吃点好的就行了。”
身后,俞寒珩嘴角微抽,这是什么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走出门外,穿过了几条胡同,便到了街市上,人潮涌动,好不热闹。如果不是遭人追杀,身体残毒未尽,根本不知道远处茶楼昨夜发生过的恶斗。
边境城镇就是这样,鱼龙混杂,人口流动性大,谁有闲情去管那些闲事?衙役派人将尸身拉走,清理到位,照常开门做生意。
阳光洒在身上,体温上升,暖意袭来微凉的身子舒适了不少,两人走入街市,即刻掩入人群里。
俞寒珩体格强壮,叶如陌又给他吸了毒,症状自然轻了许多。
叶如陌嘴吸毒液,毒液在口腔内发作更快,醒来又强撑一会,还没走几步,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
—
醒来时,已经到了夜晚,叶如陌缓缓睁开眼,望向四周,梨木雕花处处可见,窗明几净,房间内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这是哪里?
阵阵眩晕感传来,手扶前额,口干舌燥,张口唤道,“来人哪。”
这是什么鬼地方?人都不见一个?
最后的印象中,自己倒入极品男的怀里,难道这是他的房间?
叶如陌摇了摇头,那种看起高冷大气,从来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怎么会将自己放入他的房间,这么大的俞府难道就找不出一间客房?自己的家也在隔壁嘛。
闻声,床榻前打盹的小姑娘醒了过来,连忙站起身,望向叶如陌面上透着惊喜,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叶如陌扶额,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来到穆州和那些牲畜市场的摊主们打了不少交道,商家们走南闯北,操着一口变了调的内陆话,像俞府这种大户人家更别说了,京师话流利的很。
遇上这足不出户的小丫头,满嘴鸟语,比划了半天,才喝上一小口水。
仅有的一点精气神又没了,叶如陌无力地闭上了眼睛,脑袋晕晕沉沉又睡了过去。
本来身子娇弱,这样折腾下来还得了,身子一会发寒一会发冷,梦里梦外都分不清楚,只觉得偶尔额角传来阵阵凉意,沁润脾肺。
面前浮现出奚辰逸俊逸的神情,一会在无名岛上两人相拥而睡的甜蜜情景,一会在云雾寺,知晓自己是福星奚辰逸才会另眼相待的情景,一会在悬崖下,奚辰逸浑身是血躺在那里。
猛地惊了过来,睁开眼眸,映入眼眸的是一抹熟悉的身影,说鸟语的丫头什么时候成了这极品?
揉了揉发胀的眼眸,定了定神,真的是他?望向极品身后,丫头不见了。
床榻前,方几上摆着铜盆,上面搭着方巾,热气袅袅。
“醒了?”俞寒珩嘴角微勾,蓝色的眸子隐隐带过一丝笑意。
叶如陌揉了揉眼睛,他在笑?
“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
“啊?”
叶如陌腾地坐了起来,起身下床,都两日没回家了,不知道奚辰逸和娘亲他们怎么样了?
如果猜的没错,那天晚上无意唤出天狼谷时,刺客有了一丝怔愣,如果他们从中发现了什么,那么一大家子人不就置于危险之地了?
“小陌,别急。”俞寒珩摁住叶如陌双肩,微使暗力,身子一软又躺了回去,“你的家人都已经安顿好了,这一次连累你真是过意不过。”
安顿好了?
“如何安顿?”叶如陌顾不上接受他的歉意,连声问道。
“小院周围已经加派人手保护,一有情况,这边马上会知道。”
“凌儿呢?”这极品手段狠辣,谁知道背后干些什么勾当,只是不被当场砍死,应该没什么事吧。
“他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现在在房子里休息。”
叶如陌神情缓了下来,“我想起床回家了。”
“那你身子怎么办?”
叶如陌浅笑,“我是大夫,你觉得有问题吗?”
俞寒珩沉吟半晌,“叶姑娘,还是小心点好。”
叶如陌脸色一沉,垂首望向自己一身中衣,“是不是府内都知道了?”
俞寒珩沉默,既是默认了。
叶如陌扶额,这极品脑子有问题吗?
自己之所以着男装当然是原因的,就这么不负责地张扬出去,以后还能穿一身男装晃来晃去?偶尔遇到一两个姿色稍微好点的丫头,还可以调戏一把,毕竟自己眉清目秀,相比这些五大三粗的漠北男子,还是有点别样的吸引力。
仰天长叹,现在这点福利都没有了,和他有仇吗?
“姑娘怎么知道天狼谷?”俞寒珩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叶如陌微怔,什么时候和天狼谷结下了梁子,怎么说的清楚?在万花楼里看一个绝色女子引出来的祸事?还是天狼谷对自己早动了杀机?不知道,真不知道。
看着叶如陌怔然的神情,俞寒珩面色沉沉,冷冷说道,“姑娘知道惹上天狼谷的后果吗?”
“不知道。”
“天涯海角,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叶如陌无端地打了个寒颤,这么恐怖的门派?现在奚辰逸失聪了,自己孤身一人,怎好?
“没有办法可想?”
俞寒珩斜睨了叶如陌一眼,“我寻了天狼谷多年,与他们颇有些渊源,前两年他们沉寂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最近为何,频出动静。”
寻了多年?什么情况?
叶如陌望了一眼俞寒珩,他们之间能有什么渊源?
“父亲当年是天狼谷的门人,后来有了母亲便想退出门派,一直被天狼谷追杀,直到娘亲死于非命,父亲侥幸活了下来,却只是苟延馋喘。后来不知为何,天狼谷所有暗杀行动停了下来,这段时间才有所浮头。”
俞寒珩叹了口气,“如今,皇上体格孱弱,瑾王又下落不明,宣王大权在握,昏庸无道,只怕是要变天了。”
“难道天狼谷想夺天下?”叶如陌想到了失聪的奚辰逸,心底不由地一紧,如此一来,那自己和奚辰逸一辈子都得逃命了。
“天狼谷是否想夺天下,现在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复出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叶如陌沉吟半晌,向俞寒珩伸出小手,“我们合作吧。”
俞寒珩微微一怔,眉头微蹙,“合作?和你合作?”
叶如陌悻悻地收回手,也是,自己吃住都是人家的,三脚猫的功夫都没有,凭什么合作?虽然奚辰逸有那么多的资源,可是现在人失聪了,与无极门也失去了联系。
不过,这人也太势利眼了,明知道自己落了难,还这么打击自己,嘴里嘀咕道,“不合作就不合作,谁稀罕。”
话音刚落,小手已经被俞寒珩紧紧握住,“合作。”
叶如陌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望向俞寒珩,疑道,这极品安的是什么心?自己光杆司令一个,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阳光透过窗棱格照了下来,身影投在地上拉出了长长的身影,两人双手紧握,不,应该是叶如陌手掌被俞寒珩紧紧拽在手里,许久,俞寒珩并没有放开的意思,叶如陌一怔,稍使暗劲,还是没能甩开。
手中的力道让俞寒珩微微一怔,恍了过来,松开了叶如陌的手掌,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神情。
叶如陌甩了甩生疼的手掌,都说雪莽国嗜血吃生肉的蛮子,这漠北的汉子何尝不是,握下手都能让人掉层皮。
“那我们应该怎么行动?”
“成亲。”
“成亲?”
这极品脑子不是烧坏了吧?这种时候还想着成亲,不是去找天狼谷,倒是待在家里娶老婆,不会是脑子秀逗了吧?
叶如陌怔然,脚尖踮着小手轻扬拂上俞寒珩的前额,毒药残留未曾褪去,影响大脑了?
俞寒珩一怔,握住叶如陌的小手,“我们成亲。”
什么?
叶如陌不可置信,瞪圆了眼,用力甩开俞寒珩的手掌,极品的本质终于露出来了,绕了这么大的弯,最后设了个套,到了自己身上。
手中力道越来越重,叶如陌喘息着,“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那得问问福星想干什么?”
叶如陌一怔,抬眸望向俞寒珩,“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既然要合作当然得把实情说出来,一个内陆女子年纪轻轻举家搬到这么远的地方,叫人如何不好奇?”
“所以呢…。”
“得福星者得天下,你不知道?”
叶如陌冷笑一声,“得你个大头鬼,本姑娘弱不禁风,能和什么福星挂上勾,那也真奇了怪了。”
“这段时间内,听闻云奚国出了福星,一时好奇,派人去查了,结果怎样?你知道吗?”俞寒珩声音低了下来,凑近叶如陌的耳边轻声说道,“福星原来就是姑娘,而那个傻子竟然是瑾王。”
低低地声音传了过来,叶如陌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你…你是谁?”
“我是谁?小陌不必知道,你只需知道我们是朋友。”
叶如陌冷笑一声,“爷是这样对待朋友的?”
“这段时间我待小陌如何,小陌自然心中有数。”
“福星既然关乎国运,自有过人之处,不知道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爷有没有发现本姑娘的过人之处?”声音里带着一种嘲笑,像是嘲笑这些将自己当成未来筹码的人。
俞寒珩略微沉吟,“小陌,你的能力如何,现在不得而知,但是小陌现在处境怎样,相信不用我说也清楚。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合作。”
叶如陌翻了个白眼,“合作就合作,成什么亲?”
“只要我们成亲的消息传出去,该来的自然会来。”
这是什么逻辑?
“那本姑娘的清誉?”
“如果小陌愿意的话,爷也没意见。”日光里,俞寒珩眸色沉沉,望向叶如陌的眼神里竟有着一丝期许。
“爷的意思是想强娶幼女?”
“小陌,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让天狼谷的人出现?刺杀失败,必然会认为我们有所防范,这段时间自然不会再来,至于下一次什么时候出现就不知道了。与其这样,我们不如高调成亲,引他们入局。”
“假成亲?”
俞寒珩面色微沉,“嗯。”
叶如陌疑道,“这样一来,我们不是置于危险之地?”自己可以见机行事,只是奚辰逸现在成这样,怎么办?
“无需操心,一切都在爷的把握当中。”俞寒珩神情笃定,似是胜券在握。
也是,人家可是枪林弹雨里出来的,与天狼谷对抗这么多年,仍然活得有滋有味,可见本事不一般。
—
次日清晨,叶如陌在鸟鸣雀跃里醒了过来,换上了一身粉色的衣裙,略施粉黛,铜镜里出现了一个绝色女子,肤如凝脂,一双秋水翦瞳眸,在众人惊诧的眸光里迈下了石阶。
阿柴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纵使想像过无数次叶如陌女装模样,也想不到如此惊艳。
嘴里结结巴巴地,“陌儿,你今日要出去么。”
“嗯。”叶如陌微微一笑,美眸流转,“今日我要和愈家大公子去办点事,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阿柴唯唯诺诺地应着,表情极为恭敬。
奚辰逸在院子里和小弟他们吵闹着,突然见着叶如陌换上一身女装,神情似是一怔,上前拉着她的手臂,摇晃着,“陌儿,我也要去。”俊逸的身形高出叶如陌一个头,画面极具喜感。
这段时间,奚辰逸的心智像是恢复了许多,不像是刚受伤的时候,整天表情木然,吐字不清。
“阿逸,听话,在家好好待着,陌儿给你带糖回来。”
奚辰逸轻晃叶如陌的手臂,“我不要吃糖,就要陌儿。”
叶如陌叹了口气,拂上奚辰逸凌乱的发丝,轻声说道,“陌儿晚上会回来陪你的。”自己何尝不想守在奚辰逸的身边,只是不把天狼谷解决,两个人都有危险,难道做一辈子亡命鸳鸯?
庭院里,微风徐徐,轻抚脸颊,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许久,奚辰逸终是松了手,嘴角喃喃,“陌儿,你一定要回来呀。”
叶如陌眼角啜泪,暗自说道,好,我一定会回来。
走出门口,俞寒珩已经等在那里。
今日的他一身水蓝色金纹织锦长袍,衬的高大的身躯愈加伟岸挺拔,蓝色的眸子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更显迷离神秘。
栅栏门口,叶如陌缓缓走出,鹅黄色的衣裙熠熠生辉,吹弹即破的脸颊笑意浓浓,望向俞寒珩的眸子里满是欣喜,这货知道,做戏得做全套。
俞寒珩眼前一亮,绷紧的脸上里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艳,眸底掠过一丝懊恼,此刻的他见到叶如陌着女装估计肠子都毁青了,想象无数次女装的叶如陌,仍然猜不到这么惊艳,不然打死都不会说假成亲。
好在极品今日倒是很有绅士风度,不动声色,一切按照昨日的商议,两人配合很到位,像是关系极好的情侣,将叶如陌照顾得无微不至。
看得马车师傅一愣一愣的,前两日从府里丫环处偶尔听到叶大夫是女子的事实,还有点不相信,今日一见竟如天外仙子,一颦一笑顾盼生辉,难怪大公子会这么着迷。
只可惜了热娜姑娘,不知道她又得生出什么事来?
车轱辘滚滚,向着集市而去,今日是俞寒珩照例巡查的日子,集市上百分之八十摊位店铺都是他的,掌管着穆州城里全部的赌场和妓院,按理说来,这种人应该是每天沉浸在这些琐碎的杂事里。
但他不是,日子过得轻松惬意,事情也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偶尔在集市上晃上一眼,也必定像是官家巡查,周围满满艳羡的眸光,崇拜,更多的是畏惧。
车厢里,叶如陌面色肃然,虽然自己平时油嘴滑舌的,但是遇上这种事还真没底,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以后会出现什么样的事,以身诱敌,这么高尚的事,她想都未曾想过,哪怕看上一百本穿越秘籍,也从未想过会遇上今日这种情况。
“紧张?”
“嗯。”
话音刚落,俞寒珩的手覆了上来,叶如陌心底一颤想抽离,不料俞寒珩紧紧攥在手心,轻捏着,“不先演习一下,等下怎会有默契?”
叶如陌一怔,“这个不用爷操心。”
“还在想着那傻子王爷?”临出门时,两人深深地对视,轻轻地轻扯,俞寒珩看在眼里,落入心里,有那么一瞬,他竟然希望自己是那个傻王爷。
“嗯。”叶如陌没有否认,现在的奚辰逸已经和自己紧紧连在了一起,就算是这次假成亲,也是因为他。
他为了自己可以连性命都不顾,自己为了他假成亲又怎样?就算是那些情意里隐着多少大爱,终归是他救了自己,一个人在生死存亡之际,如果没有一丝感情舍身去救,几乎不可能,更何况两人在无名岛上有着一天一夜的相守。
俞寒珩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阴郁,突然间有了一丝恼意,“小陌,如果没有他,你会真的和我成亲吗?”
叶如陌眸底闪过一丝茫然,“爷,你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开小差,要是天狼谷的人就在外面怎么办?
虽说昨日商议好了,两人一起上集市来,先把俞寒珩有了心上人的信息传了出去,也让天狼谷的人见下叶如陌,福星现在就在穆州俞府。
但是也没有不用高调吧,这是一辆宽大的四马车鸾,四周帷幔飘飘,流苏垂落,珠宝熠熠生辉,两人坐在车厢里,场景暧昧,外面隐约可见,出场堪比亲王巡视,招摇过市。
此时的他应该提高警惕,望着周围,警惕一切可能的危险,居然在这里说些无关紧要的话,真是无语。
俞寒珩轻咳了两声,似是掩饰刚才的尴尬,“没什么。”
“哦。”叶如陌淡淡地回应了声。
刚才俞寒珩的意思她怎会不明白,只是现在已经有了心上人,俞寒珩再好两人也是不可能,与其说破不如装傻,免得尴尬。
车子行驶了没多久,在一间酒楼前停了下来,两人走了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三层楼房,牌匾上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天上人间。”字走龙蛇,苍劲有力。
正呆愣着,小手一紧,已经被俞寒珩握住手里,瘦弱的身子轻轻倚在他的一侧,缓步进了厅堂,原本喧嚣不已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连柜台内的掌柜都惊住了。
望向两人握紧的双手,这是什么情况?
在穆州从商多年,从未见过俞寒珩这副表情,更别说手牵美人。
俞寒珩眉头微蹙,望向面前的掌柜,轻咳了两声,以示不满或提示。身边的随从也怔住了,不知怎么做才好。
掌柜终是恍了过来,低头哈腰的,狠狠示意一旁看花了眼的小二,几个人放下手中事件,赶忙一起过来招呼,店内的人似是司空见惯俞寒珩的霸道,也没有人表示不满,任由掌柜和小二们去招呼俞寒珩和叶如陌。
偶有不怕死的花痴们,死死盯住俞寒珩高大伟岸的背影,眼眸里满是柔情蜜意,偶尔眸光剐向一旁的叶如陌,如果眼光能杀人,把叶如陌身上早已是千疮百孔。
男子心态则完全相反,望向俞寒珩的眼里,满是羡慕嫉妒恨,却又不敢流露出任何情绪,还得多活几年呢。
两人转身走上二楼雅间时,厅内议论声此起披伏,人人使出浑身解数八卦着刚才出现的一幕。
“刚才那是俞府大公子?”
“应该是吧。”
“旁边女子是谁?长得这么漂亮可惜了。”人群里年长者摇头叹道。
“不过看起来,也算是郎才女貌,只是那姑娘年纪小了一点。”
“看着有几分面熟呀。”
……
穆州这么多年来,没出什么大事了,也应该算的上一件。
俞府大公子,在穆州百姓当中向来是神秘的代名词,富的流油,掌管着穆州百分之八十的不动产,妓院和赌场,残忍,凡是在其产业内滋事挑衅者,非死即残,神秘,通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府内专设外事,打理这一切,训练出来的护院,无论是身手还是忠心都是百里挑一。
本人极其低调,从不惹事,但因其心狠手辣,仍获得了“活阎王”赞誉。
这样一来,穆州城里的治安倒是好了不少,历任官员上任,首先得先来俞府拜会一番,相当于拜码头的意思,以便两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冲了对方龙王庙。
看他的年纪,应该也好二十好几了,竟从未听说他有过什么绯闻,更别说定亲一事。
冷不丁地拖着个绝色美人,这么高调的出现在公众眼里,难保没人好奇。
两人上了二楼,在掌柜的领引下进了包厢,叶如陌衣裙飘飘,如同仙子,只是苦了自己,穿了那么久的男装,向来洒脱惯了,如何受的了这一身的累赘。
刚到包厢就累得坐了下来,嘴里喘着粗气。
掌柜瞪圆了眼,望向面前的叶如陌,这趴在桌上直喘气的姑娘,真是刚才走进来的仙子?
俞寒珩轻咳了两声,“掌柜,把你这里的特色菜各上一份。”
掌柜似是恍了过来,连忙收回落在叶如陌身上的眸光,连声应道,“好的,好的。”腰身微弯退了出去,临出门时不忘了拉好门。
叶如陌长吁了一口气,“这女装还真是…。不舒服。”
俞寒珩面色泛起一丝柔和,“没事,回家便可换装了。”
叶如陌扶额,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自己穿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他喜欢。
可惜两人是在演戏,当然,这极品就算是喜欢上自己,又怎样?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这货还挺自恋的。
不到一会,菜便上来了。
不愧是穆州最大的酒楼,色香味俱全,满满一桌,热气腾腾,叶如陌忍不住大快朵颐。
俞寒珩仍是静静地坐着,望着叶如陌吃的不亦乐乎,淡淡说道,“好吃吗?”
这极品能够问上一句,已经是给了多大的面子了,当即问道,“你怎么不吃?”
俞寒珩一怔,回道,“我已经饱了…。”
叶如陌错愕,抬眸,没吃就已经饱了?难道是自己吃相太不雅观,让对方没了食欲?
突然想起有一次和奚辰逸吃早点时,也是这样,只不过那时的他担心自己吃不饱,才没有动筷子。
一瞬间,心情似是沉重了起来,悻悻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我也不想吃了。”
“嗯。”俞寒珩也不劝阻,顿了顿,说道,“等会去另外一处地方,应该也有合你口味的。”
啊?
今日出来就是为了吃?
也好,这正和自己的心意,叶如陌迎向俞寒珩幽深的蓝色眸子,盈盈一笑,“今日这身衣服没白穿。”
灿烂的笑容如同窗外明媚的阳光,吹散了心头的雾霾,阴郁的心底像是被久违的阳光直射,心胸豁然开朗起来了。
一瞬间,俞寒珩面容像是僵住,许久才回过神来,心底千年寒冰正在一点点化去,望向面前的叶如陌眼眸闪过一丝温暖。
叶如陌用手在俞寒珩面前晃了晃,“怎么了,犯花痴了?”
“走吧。”俞寒珩站起身,语气里含着一丝恼怒,不知道是对叶如陌的不敬生气,还是对自己这些天来的表现生气。
在众人的注目礼下,两人出了酒楼,上了车鸾。
整整一天,两人在穆州城里,招摇过市,吃着,喝着,玩着,乐着,俞寒珩则一直在身边静静地陪着,摆着那张面瘫脸,不过他能够全程陪同已经说明了一切。
直到天色渐晚,叶如陌才意犹未尽的上了车鸾准备回去。
都说土豪好,今日才算是明白了,过着这种挥金如土的日子是何等惬意,更主要的是,不用自己掏银子。
有了今日的玩耍,叶如陌对俞寒珩的印象稍微好了一些,有个这样的土豪朋友帮着买单,真不错。
到了家门口时,叶如陌下了车晃了晃手中打包的美食,冲着俞寒珩唤道,“土豪,谢谢你。”
土豪?
俞寒珩来不及相问,叶如陌已经走了进去,虽然今日和俞寒珩在一起待了整日,但是自己心里记挂的还是奚辰逸,想着他的好,想着他的笑,想着两人之间的调笑。
走进院里,便见着奚辰逸等在门口处。
叶如陌走上前去,踮着脚尖轻捏了一下奚辰逸的俊脸,“傻瓜,看,给你带了什么回来吃?”
一听到吃,一旁嬉闹的小弟和小妹们早已冲了上来,叶如陌将手中的美食递了过去,他们笑着跑开了,奚辰逸仍在自己一侧,不愿离开。
“陌儿,我不想你出去。”
“阿逸,等我把事做完了,以后就不用东躲西藏了。”
“是阿逸无能,让陌儿一个人去做事,自己帮不上忙。”
“傻瓜,陌儿愿意。”叶如陌浅笑。面前的奚辰逸怎会知道,他曾经为了自己几次不顾性命,相比之下,今日的一切又算是什么?
玩了一天,确实比较累了,叶如陌早早洗漱睡了。
不知道是奚辰逸颅内血块化得差不多了,还是怎么的,这些日子他懂事些了,知道叶如陌忙,总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上床歇息,偶尔叶如陌也会给他哼上两首现代歌曲给他催眠。
撇弃奚辰逸的心智,两人这么久的相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默契十足,相处很舒服。
次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破云层照进屋内,叶如陌揉揉惺忪的睡眼,缓缓睁开眸子,这一觉睡得真舒服。
据自己估计,今日应该可以在家休息了,昨日两人那么大的动静,估计整个穆州城都传遍了,以天狼谷人的品性,事情没有完结之前,绝对不会离去,说不定他们就在某座酒楼里,听着两人的奇闻趣事。
白天出门时,俞寒珩防卫森严,他们正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突然吓了一大跳,床榻前站着一个人,极品?
心底一惊,醒了过来,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是奚辰逸开的门?
里侧房门并未打开,叶如陌松了口气,还好,他没事。
叶如陌的神情,俞寒珩收纳眼底,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恼怒,面色沉沉,挺着一张面瘫脸杵在床沿边。
“你怎么进来的?”
“我为什么不能进来?”典型地答非所问。
叶如陌眉头微蹙,“这是闺房,你懂不懂?”
“傻子都能进来睡?为何爷进来都不可以?”
叶如陌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跟什么,好好的一个人跟个傻子争风吃醋。当然,傻子在叶如陌的心目中比俞寒珩重要。
里屋房门突然开了,奚辰逸垂首偌偌地走了出来,“陌儿,刚才阿逸去茅房,他跟着进来的,说要带你去买糖吃。”说罢,不时地瞥向叶如陌和俞寒珩,神情里透着一丝惊慌。
叶如陌扶额,这傻子,一个糖就把自己给卖了,还不是给自己的。
奚辰逸见俞寒珩杵在床沿边不动,顿了顿,急急说道,“陌儿,不吃糖了,等阿逸有钱了,买给陌儿吃。”
叶如陌,“……”
俞寒珩斜睨向奚辰逸,嘴角微扯,“小陌,我在外面等你。”说罢,拉着奚辰逸出去了。
“诶。”话没说完,门已被关上。
什么情况?
昨日折腾那么久,今日不该好好休息?
心情不好,有点消极怠工,赖了会床才慢腾腾地起床穿戴好,差不多花费了半个时辰,才慢悠悠地走出去,心里想着,这该死的周扒皮,让你好好。
门口处,阳光皑皑,院子里热闹不已,让叶如陌大吃一惊的是,俞寒珩正在院里和奚辰逸玩着起劲,两人拿着一个玩具来回比划,奚辰逸乐滋滋地,完全没有了在房里时的敌意。
再望向其他人,手里都拿着东西,连娘亲看到自己都笑盈盈地走了过来,“陌儿,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大公子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说罢眼神望向俞寒珩,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的样子,神情愉悦,完全发自内心。
叶如陌狐疑地望向娘亲,刚来时,她对俞寒珩不是噤若寒蝉?现在才多久,马上倒向那一边了。本想着假成亲时,怎么做通娘亲的思想工作,现在看这架势,完全没必要了。
简直是分分钟就想把自己嫁出去的模样,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娘亲的性子应该不容易被收买,诶,谁叫她看不上这傻子呢?
也是,那一个做母亲的,金龟婿在面前,还要把女儿推向一个一无所有傻呵呵穷光蛋?这完全是想救女儿脱离苦海,正义感爆棚的事呀。
叶如陌望了一眼双眸泛光的娘亲,又无奈地望了一眼正沉醉在玩具里的奚辰逸,暗道,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什么时候才能拿出你的绝代风华出来,给这些不长眼的看看。
无奈的是,奚辰逸熟视无睹,专心玩着手中玩具。
俞寒珩见叶如陌出来了,放下手中玩具,迎了过来,微风徐徐轻拂他的衣襟,衣袂飘飘,高大伟岸的身子立在庭院里,蓝色的眸子望向自己神情专注,没有奚辰逸的善解风情,但是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霸气外泄,已经以绝对优势压倒了一切。
“今日,还要出去?”为了让戏演的真一些,在大家面前,叶如陌不得不含糊一些,试探性地问道。
“嗯。”俞寒珩回答地很干脆。
叶如陌瞪圆了眼,这极品,怎么一点都不带活,自己这样问已经很明显,今日不想出去了。
竟然装听不懂?
一侧,娘亲已经开口,“陌儿,大公子等你这么久,自然是找你有事。”说罢,侧眸望了一眼叶如陌,意思很明确,还不快去?
在她看来,叶如陌这几日突然间换了女装,与俞寒珩近来走动频繁有着绝对的关系,女孩子扭捏些,这时候做娘亲的自然得在旁边帮点忙,顺水推舟。
叶如陌,“……”
两人静静地走了出去,一路无言,一家人都在身后行着注目礼,犹如针芒在背,有什么好说的。
好不容易,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叶如陌迫不及待的问道,“去哪里?”
“用早膳。”俞寒珩淡淡地回道。
叶如陌扶额,费了这么大周折,只为了叫自己过去吃个早餐?极品不是上次中毒,还没好吧。
“今日的早膳,爷是请了穆州城里最有名的师傅,不想试试?”
叶如陌瞪圆了眼,土豪就是土豪,吃个早餐,也这么讲究。
也是为了配合演戏嘛,穆州城里最有名的厨师被俞府请去掌厨,不算新闻,若只是给心爱的女子做一顿早膳,那可是大新闻了。
淡淡回道,“不吃白不吃,有什么好怕的?”说罢,这货脚底生风,走到前头去了。
走了没几步,叶如陌脚步顿住了,俞府大门口像是等了不少人,望向疾步而来的叶如陌,眼眸里透着丝丝冷意。原本嚣张跋扈的守卫们此刻噤若寒蝉,空气中流动着一丝不安的气氛。
这些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