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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演员都会剪头发,为了怕连不上戏,大多也会备一些假发。梁超美跑去剧组问了,都说没有这么短的假发。导演想了个办法,让造型师把长假发仔细修剪。戴起来,倒有几分像样了。
等开拍时,陆蔓君把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风吹在脸上感觉特别凉快。耳边听着剧组的人懒洋洋的声音:“道具拿过来了没有啊?”
“等会啦!催命一样!”
“蔓君,最近你有几声咳嗽,我给你煲了川贝炖雪梨。”
她睁开眼,看见梁超美站在眼前,手里拿了一个小水壶。梁超美最近做事更努力了一些。被杨伟骂完,没有被打倒,反而成长了一些。
她笑着接了过来要喝。
梁超美坐在她边上,望着远处连绵的小山丘,有些担心地说:“我听说,可能不去国外取景了。”
前几天,梁超美才跟她商量了到国外取景的事。因为梁超美从没出过国,对这行程充满了期待。她一个劲说:“马上可以出国拍外景了!不知道英国现在冷不冷,要不要多带几件衣服?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惯……”
因为这部戏有外方投资。按原定计划,一群人要去英国取景的,为期半个月。现在戏到了尾声,也该安排行程了。
陆蔓君也有点期待。起码到了那边,能洗个舒舒服服的澡了!
现在听梁超美说起来,她难免失望:“你听谁说的,怎么不去啦?”
梁超美说:“徐经纪人说的,听说外方要撤资。我最担心的不是国外取景的事,我更担心这戏还能不能拍下去。”
陆蔓君全然没想过,拍个电影还能撤资!
“好端端怎么撤资了?”陆蔓君想起前段时间外方来看戏,看完了不太高兴,跟导演指点江山似的说了一通,导演点头哈腰着,最后不知道怎么样了。
梁超美左右看了下没人注意,才悄声说:“因为导演不肯改剧本!不知道他倔什么!不过也不一定撤资,只是这么传,千万别撤资……”她双手合十祈祷,“千万别撤资。”
陆蔓君倒是不太担心:“不是还有其他投资人吗?”
梁超美一想也对,“那也是。”
本来陆蔓君想问一下导演,可他太忙了。一拍完戏,忙着和编剧制片监制商量去了。
她感觉,看这趋势,还真像是外方要撤资。
外方撤资的传言愈演愈烈,人心有点不稳。徐小田一脸笃定地下了结论:“肯定不去拍外景了!如果要赶圣诞档期,现在去国外取景,来得及吗?我看也不一定撤资吧,导演每天都和编剧商量改剧本的事。改完了剧本,就不撤资了吧!”
陆蔓君总觉得徐小田说得太简单了。
过了两天,陈宝心过来客串时,带来了一个噩耗:“导演还没跟你们说?外方已经撤资了。”
陆蔓君和徐小田虽然早料到了,可还是有点吓一跳。“真的啊?”
“是啊,导演正烦着呢!你们最近可别撞枪口上了。”陈宝心好心提醒了她一句,“对了,你姨父再帮我缝一套旗袍吧。看了一圈,还是你们家手艺最好。”
“好。”陆蔓君答应下来,又问陈宝心:“你说这戏会停拍吗?”
陈宝心笑说:“你听谁说的谣言,怎么可能停拍。外方撤资了,还有好几个投资人呢。”
导演当天下午就通知他们,要改剧本了。“剧本要大改,时间耗不起了。所以可能要边改边拍。”
她有点发愁,这怎么拍啊。一旁的徐小田安慰她:“没事的,反正照着念台词就是了。”他也见惯不怪了,有时候没剧本也照拍,现场想剧本的都见过。
导演说:“我是没办法了,耗一天,多一天的钱!写完了剧本再拍,这部戏就死了。”
陆蔓君看导演愿意开口了,趁机问:“导演,外方为什么撤资啊?”
导演的脸色不太好看,他狠狠呸了一口:“那班死鬼佬,要我改剧本!”一说起这前因后果,立刻就冒火了。“你猜怎么改,他要男主角跟他妈相恋,要制造什么噱头!真是离谱!之前让我加这个,改那个,主演都让他们定,我什么时候说一个不字!我都快拍完了,还要我加这种东西!怎么加!真是神经病!”
徐小田听了觉得有点恶心,猛夸导演说:“导演干得好!高风亮节,还好你没改!”
导演说:“行了,别捧我了!赶紧拍戏去了!”
陆蔓君看导演整天愁眉苦脸,看着不像是为了改剧本,倒像是为资金发愁。徐小田有点欲言又止,朝她看过来,也是想问问导演,会停拍吗?
导演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没到这一步,还有钱!就算用完了,还有其他投资人呢,你们只管拍就是了!”
终于,戏又正常开拍了。
不过陆蔓君感觉,这剧组开始抠门起来了。当做道具的饭菜都舍不得丢,早上拍完,晚上继续用。陆蔓君还得装作特别享受地吃这饭,导演一喊卡,她差点没吐出来。
其他更不用说了,但凡是要花钱买的道具,一律绞尽脑汁不花钱。比如本来订做的那一面旗,最后取消订单了,直接把导演家的红窗帘给挂上去了。
至于群演,干脆让工作人员、助理一起上,好节省一点。
徐小田实在崩溃,忍不住喊:“这剧组怎么这么省啊!”
估计是没钱了。导演的眉头皱得一天比一天紧。按理说,其他投资方也该注资才对啊。怎么会穷成这样?
晚上回家,霍荣亨打电话过来,也顺带给了一个消息。“你们那部戏可能要停拍了。”
本来大家都挺看好这一部戏的。谁知道外方要撤资,一看这情势不太妙,所以墙倒猢狲散。外方一撤资,其他投资方也不肯继续注资了。加上霍振佳躺进医院了,根本没人去帮忙说项。
导演跟几个投资方开会,他说都砸了那么多钱了,也不在乎再多十万块啊。投资方有好几个,一个投资方还好说,几个投资方反而有点棘手。多方角力之下,到最后居然没人愿意多砸钱。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大家都不看好这部戏。多砸一点,就多亏一点。她也忍不住想叹气。戏已经快拍完了,就因为十万块胎死腹中,太可惜了。
霍荣亨说:“我拿不出那么多,我只有一万多。如果你们需要帮忙,跟我说一声。”
戏还是继续拍着。她听剧组的人说,导演家里两层楼,抵押借了一笔钱,撑着继续拍。一层楼才一万多,缺口还有八万块。怎么撑?
她看导演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她想了想,自己空间还有金条,十万块也不是拿不出来。
不过这剧组的人懒得要命,按他们这种拖拉的程度,花这十万块能不能拍完,很难说。
她悄悄跟导演商量,可以尝试众筹。也就是每个人都投一点钱进来,对这个剧组有参与感了,自然就会更努力。
导演第一次听这种新鲜的说法,有点难以接受:“这能行吗?谁愿意投钱啊?”
事到如今,想继续拍下去,没别的路可走了。导演找不到人投钱,自己也快撑不下去了。死马当活马医了。
剧组的人大多消息灵通。没多久,导演拒绝改剧本、自费拍戏的事就传遍了剧组。
“那些鬼佬也太恶心了,为什么要这么改啊?”
“我看就是找个借口撤资,你还是太年轻了。”
“这部戏拍得挺好的,我觉得比隔壁剧组那个无聊剧好多了!怎么就没人投资呢!”
“外方都不看好了,你说我们这边谁会砸钱,又不傻!”
“我听说导演都卖楼了,真是太拼命了。”
“卖楼都不够啊!我听说还差好几万块!这戏估计要停拍了。真是气死人,都拍了这么多了!”
毕竟拍了那么久,大家都有感情了。有人开始悄悄给导演送吃的,送喝的,以示鼓励。还有人莫名其妙写了个匿名小纸条给导演,让他加油,不要让外方看扁了,一定要拍出来。
导演看了哭笑不得,又有点感动。他倒是想拍,没钱怎么拍。
于是某一天结束拍戏后,她搬了一张桌子到中央,跳到上面:“各位!请你们听我说!”
众人本来收拾着东西回去,杨伟在和梁超美讨论着档期。听见这话,都停下来了,往陆蔓君看去。
她站在桌子上,看见底下黑压压的人,回头看了下导演:“我想你们都听说了,我们经费不够的事情。”
人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我们这部戏拍到现在,已经接近尾声。因为外方撤资,其他投资方也不愿意加钱。现在就差几万块钱,我们没法把它做出来。真的非常可惜。”她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风中特别清晰,心脏砰砰直跳,“到了这个地步,可能真的要做不下去了。可我都不想放弃。”她回头看着导演。“导演把家里的房子卖了,老婆要跟他闹离婚。他还是要拍,为什么啊?反正这电影拍好了,分钱最多的不是他。拍不好,他也不会亏钱。”
她问导演:“你说为什么要拍啊?”
导演一时没料到她会问自己,忙摆摆手说:“那些漂亮话我不会说……”
陆蔓君坚持要他说,他只好也跟着站上了桌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头:“其实我也没想那么多。我就是觉得这部戏很好啊!演员特别努力,大家都付出了那么多,包括主创编剧,监制,你们大家都花了那么多时间,那么多努力……”说着说着,他自己眼眶有点湿润了:“就好像……好像大家一起养了一个孩子。一开始没觉得怎么样,后来每天给他喂吃的,送喝的,带他玩。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特别高兴。慢慢就有了感情。到现在,他却要死了……”他喉咙哽咽得说不下去了,捂着脸深呼吸着,自己下去了。
底下传来隐约的哭声。她看见不少人眼睛红了,梁超美在抹眼泪,杨伟扶着她肩膀安慰她。
陆蔓君也是这么想的。她喜欢这个剧组,喜欢这部戏,不舍得让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
“所以,你们愿意让这个孩子继续活下去吗?”她把纸箱放在脚边,“这部戏的酬劳我全部捐出来。我们筹钱,让它活下来,好不好?”
徐小田第一个举手支持:“我没多少钱,投一千块。”
“那我十块吧。”开始有人走过来,往纸箱里塞钱。
一个编剧把钱包里的钱全倒进去了。梁超美从钱包里抽了几张钱丢进去。
渐渐地,越来越多人走过来,往里投一块钱、五块钱……
钱不多,都是心意。
有人捐钱后,拍了下导演肩膀:“以后可是要还的。”
导演本来一个硬汉子,看到这一幕,没忍住哭了。他又是哭又是笑:“你们这些混蛋……”
她注意到,杨伟犹豫了半天,拿出了钱包。杨伟这铁公鸡,一看见慈善义工要捐款,立刻能逃两条街的人,居然也抽出了一百块。走到捐款箱前,准备丢钱时,还特意强调了一下:“只捐这一次啊。”
她笑着抢过他的钱,直接塞纸箱子里了。
他瞪着那个纸箱,十分痛心,看了半天才扭头走了。
事后盘点,一共是四万块。陆蔓君自己又贴了几万块,霍荣亨听说了也捐了一万多支援。
终于,戏又能继续拍了。经过这一次捐款,所有人都把这部戏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情,比以前努力得多了。
为了配合编剧们改剧本,霍荣亨干脆在剧组边上住下了。因为时间来不及,所以他们是一边拍,一边改剧本。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写,睡醒了就写,写累了吃两口饭,继续写。
至于徐小田这个ng大王,终于也收起吊儿郎当的状态。不再嘻嘻闹闹,演得比以前都认真,不时找陆蔓君研究台词。
连工作人员走路都比以前快得多。
陆蔓君正背着台词,听见副导演喊:“快点!演员的戏服拿过来了没有?”
“拿来了!”有人应着,小跑着抱戏服过来:“演员的头饰,阿东帮忙去拿下!”
“现在就去!”
她鼻腔莫名觉得有点酸涩,有点感动。她隐约感觉,这些原本懒散的心,似乎在这一刻全聚在一处了。大概是他们付出了心血,付出了时间,付出了努力。
圣诞档期自然是赶不上了。
但到了这个最后关头,大家似乎别无他想,只想做好手头上的工作。做好一点,再好一点。
冬至前一天,《孤女》终于顺利杀青了!
拍最后一场戏时,剧组的人都快哭了,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连陆蔓君也受了感染,总觉得这段时间的辛苦都值得了!
导演喊卡的那个瞬间,爽爆了!
寒冬夜,再没有什么,比热气腾腾的火锅更能温暖人心了。
火锅里翻滚着牛肉、鸡肉、冬菇之类的食物,用酒瓶斟下一杯杯冒泡的啤酒。
“干杯!”
“终于解脱了!”
“杀青快乐!”
咣当一声,杯子交错。
导演醉醺醺地提着酒瓶,站了起来:“死鬼佬,”他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地走:“睁大了他们的狗眼看看,我们拍出来了——”
他大吼:“没钱,也拍出来了!”
有时,坚持本身就是一种胜利,绝路或许会逢生呢。
众人都不自觉露出放松的微笑。
陆蔓君觉得特别感动。她这么一路走来,觉得最不容易的是导演。
有人去夺他酒瓶:“导演啊,你少喝一点!我背不动你啊!”
导演说:“我高兴!你少理我!”说着又呜呜地哭起来了,“你们不知道,这段时间拍得多辛苦!”他趴着哭了一会,又想起了什么,喃喃道:“对了,我忘了拿我家窗帘……”说着又要起来。
众人哪里见过导演这样子,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笑得直不起腰来。
成片拍出来了,拿去给几个投资方看。有了成片,能不能卖座还是很难说。但是看起来不错,霍振佳派人送了口信,终于勉强得到了邵氏的支持。有了邵氏支持,这事情就顺利多了。
让他们振奋的是,尽管外方撤资,邵氏花了几个月时间打通了关节,还是能在北美上映!
起初所有人最担心票房,尽管片子质量好,但毕竟是不知名的新人担纲主演,加上外方撤资,在北美的宣传力度也不够。
不知道是因为邵氏的公关做得好,还是因为题材新鲜,还是同类影片表现差?总之,《孤女》初日票房就表现不俗。后来更是一路狂飙,连邵氏高层都有点惊讶了。《孤女》如一匹黑马闯进了北美电影排行榜前列。
这头炮打得响亮,轮到香港上映时,带着“北美排行榜前三”的名头,在香港自然不会差。剧组宣传也跟着出来了,传她跟徐小田的绯闻。
首映礼当天,闻风而至的记者们疯狂拍照,阵势堪比当年《苏小小》。
连导演自己大概也没想到,这片子会红成这样。
一票难求。
隔天,陆蔓君上学时,其他班的同学都注意到她了。三三两两,边走边回头看,不时指指点点。
“是不是她?”
“就是她,我认得。真人也没有很漂亮嘛!”
“不是吧,我觉得她这发型更好看啊!电影里好像一个村姑,难看死了。”
“我抢不到票!你们都看了吗?哎,你说她跟徐小田是不是真的?”
“肯定是啊!照片都拍了,还能有假的。”
“好伤心!好讨厌她。”
“不过徐小田和她还挺配的。”
回到教室时,许静几个人一看她进门,很快围拢过来,笑嘻嘻说:“大明星来啦。”
陆蔓君把书包丢下,伸手勾她的肩膀:“你就别讽刺我啦!”
许静说:“你不知道,昨天我和杨玉去排队,真气死人了。排了一下午,轮到我的时候就没了!你说气不气人。”
陆蔓君深表同情地拍拍她肩膀。
高大伟说:“我说呢,怎么一整节课都看不见你们两个,原来跑去买票了!”
杨玉伸指头:“嘘!”往门口看了一眼,见老师还没来,才说:“我想看嘛!你敢说你不想看!”
许静拉着陆蔓君的手:“你给我们拿点票嘛。”
陆蔓君无奈了,她自己都没票,正准备晚上放学去找杨伟要几张位置好的票。“好,我去问问啊。”
这时候,李恬恬从书包里抽出好几张票来,“蹬蹬蹬噔——”得意洋洋地挥了一下,“我有票!”想巴结李爸爸的人太多了,每次大红的电影都有人上门赠票。
许静又是惊讶又是羡慕:“啊,卖我一张吧李恬恬。”
李恬恬把票发出去:“拿好了!今晚放学我们一起去看!我零食都买好了。我未来老公唱的主题曲,”她骄傲地一扬眉毛:“我填的词!”
陆蔓君噗一声就笑出来了,伸手搂了李恬恬脖子:“哎,我要吃醋了。你只想着支持陈珂,没想支持我啊。”
李恬恬说:“顺便支持你,主要还是支持我老公。”
这种大红片子,还是自己班的陆蔓君主演的,班上的人都想看。这样一来,电影票自然不够分,李恬恬的票只有八张。
最后猜拳决定谁去。分组赛时,许静猜拳输给了高大伟。她特别伤心,望着自己的“剪刀”,眼泪汪汪:“我该出布的!”
高大伟最看不得女孩子哭,“哎好了,别哭啊!我把票让给你。”
许静含着眼泪看他:“真的吗?”
高大伟说:“假的!”然后把票塞给她。
陆蔓君觉得高大伟其实也挺萌的,顺便安抚拿不到票的人:“别急啊,我去要一点票,晚点带你们去。”
下课后,天还没全部暗下来。
李恬恬特别想去叫陈珂,最后看着时间来不及了,只好跟着其他人走。
电影院里人满为患。一群人往书包里藏好了汽水零食,交了票给工作人员后,就从侧门进去找到自己那一排位置。
还没开演,李恬恬紧张地盯着屏幕。陆蔓君坐在她边上看着,看她严阵以待的表情,忍不住笑出来:“李恬恬,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啊。”
李恬恬不高兴地说:“没紧张!”继续盯着屏幕。
“陆蔓君,”坐在后一排的陶江递来了薯片:“吃吗?”
陆蔓君摇头:“不吃了。”
陶江就窸窸窣窣地打开来,嘎嘣嘎嘣地自己吃了。
李恬恬听着那声音就来气,一扭头吼了声:“陶江!”
“怎么了?”陶江吓了一跳,顺手递薯片给她:“你不是要减肥吗?”
“谁跟你说这个!”李恬恬把薯片推了回去:“你吵死了!吃什么薯片!电影马上要开始了!等会错过我写的词了!”
陶江差点没一口薯片喷出来,哈哈大笑:“你急什么,哪个电影一开头就放主题曲啊。”
李恬恬抓狂了:“陶江!你能不能闭嘴!”
陆蔓君在边上看热闹,看得快笑死了。
正说着话,电影开始播片头了,出现了几个投资商的标志,其中有一个“sb”的英语特别显眼,那是邵氏的标志。陆蔓君噗一声就笑出来了。邵氏肯定想不到几十年后,sb还有这么丰富的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