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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霄已经了解,不管小寰的父母为何将之抛弃,不管小寰有着怎样的身世,这条看似不起眼的项链,一定是她父母用来保住她性命的。
于是,段霄急忙将项链又放了回去,贴着小寰的皮肤。
如此这般,又过了一刻钟的样子,小寰才悠悠醒转过来,当小寰睁开双眼的时候,神态显得很疲惫。
“爷爷,她醒了,她醒了。”
段霄急忙喊了一声,却发现屋子里没有人应答,段霄回头看了看才发现,原来爷爷和几个前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看来自己是太专注小寰的情况,这才没有注意到。
一时间,段霄心里有点堵得慌,小寰还没有苏醒,爷爷他们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
正有些懊恼的时候,房门开了,段天涯几个人急忙走过来。
“霄儿,怎么样了?”
段霄微微皱了皱眉,问道:“爷爷,你们?”
“哦,老夫和几个长辈在外面研究了一下,担心惊扰到你们。”
听问段天涯这番话,段霄不免有点汗颜,倒是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小寰醒了。”
段霄本来想把项链的事情说出来,但是脑子里忽然有了些许顾虑。这项链会是寻常东西?要知道,小寰体内的寒气,就连段霄都无法触及,可是这项链中居然能够产生强于那寒气的力量,这项链绝对不是一般宝贝。
不是信不过段天涯,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这屋子里此时并非只有段天涯一人。
段天涯急忙上前一步,单手搭在小寰的手腕上。
小寰看清居然是老家主,吓得就要起身,段霄一把将之按住,沉声道:“别动,爷爷是亲自来帮你看病的,你只管躺着就行。”
小寰今年也有十二岁了,记忆中,段家别说是老家主,就是那些资格稍稍老一些的奴仆平时都横眉立目的,今天,老家主亲自来给自己治病?
的确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小寰显得有些不安,段霄看得出来,这才伸出手将小寰的手抓住,抓着段霄的手,小寰的心绪稳定了很多。
而后,段霄等着段天涯的结果。
段天涯足足替小寰查看了一炷香的时间,在此期间,段霄看的出来,段天涯的脸色有些凝重,甚至还有些困惑,看这个情况,段天涯似乎也没碰上过这个情况。
最后,段天涯将手收了回来,然后站起身。
段霄急问道:“爷爷,怎么回事?”
“哎,真是怪哉怪哉,这丫头的寒气,来时如山崩地裂,退的也如此诡异。最让老夫不解的是,她的体内经由寒气如此肆虐,但是却完好无损,就好像有什么在同时修复她的经络一样,怪哉。”
段霄自然明白,这就是项链的作用,没想到这个项链还有疗伤之用。
“爷爷,小寰体内的寒气,究竟是先天形成还是后天产生?”
段天涯单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髯,沉吟道:“这个……,老夫不敢断定,但是凭着老夫的经验,这女娃难道是,难道是那百年难得一见的劫脉?”
劫脉?
段霄从未听说过这个词汇,顿时露出疑惑的表情。
段天涯在屋子里踱步,解释道:“老夫也是听闻长辈们谈及过一二,据说能够生出劫脉的人,万中无一,这种人简直可以说就是为修炼而生,天生筋脉浑然一体,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嘶……,这是好事啊,可怎么会如此模样?”
“霄儿莫急,听我把话说完。这劫脉固然是好,但是,或许这种人本不该生在世上,免得扰乱了正常的修炼秩序,生有劫脉的人,往往活不过成人之岁。”
段霄剑眉紧皱,惊问道:“为什么?”
段天涯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寰,这个时候了,也没有必要瞒着小寰,小寰自己的情况她比谁都清楚,此时,让她知道反而好一些,总比死的糊里糊涂要好。
“劫脉,为什么被称之为劫?劫,就是一种人们难以跨越的鸿沟,武修者修得大成之时,也会经受天劫,通俗一些来说,这劫脉生在人的体内,会出现不同的属性,或者是烈火,或者是寒冰,我看小寰的情况,恐怕是天生的玄冰劫脉。”
段霄听后,心中无比惊骇,同时,段企林三人比之段天涯辈分更高,对于这个说法自然也有听闻,此时被段天涯梳理了一下说出来,三人也都点了点头,认为很有可能。
段霄的目光再次落回到小寰的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无力。
这究竟是一种福分,还是一种悲哀?
拥有绝佳的修炼体质,但却并存着如此让人绝望的缺憾,听段天涯的意思,小寰恐怕最多也没有几年的时间了,既然这样,能不能修炼,修炼资质好坏又有何用?
小寰握着段霄的手紧了一些,但是,在她的脸上却没有一点点害怕。
“霄哥,小寰不怕死,在这个世上,小寰没有亲人,现在好了,小寰有了哥哥,这已经足够了。”
“哎,你别说了,你放心,我段霄对天发誓,一定把你治好,小寰,哥带你去星象城,在那里一定有人能知道怎么治你的病。”
段霄的一句话说后,小寰的眼角流出了两滴泪水,幸福的泪水。
段霄转回头,看了看段天涯,问道:“爷爷,既然你听说过这个玄冰劫脉,那你应该知道如何治疗吧?总不至于这神州大陆上万年的历史上,所有生有劫脉的人全都夭折了吧?”
段天涯面色一变,看了看段企林几人,段企林等人互相看了看,都沉思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段天涯这才转回身看向段霄回道:“霄儿,这肖云镇十分闭塞,老夫所了解的实在有限,不过,我认为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也相信事在人为,只是,你想要带着她去星象城?这恐怕多有不便吧?”
段霄剑眉一皱,毫不犹豫的回道:“没什么不方便的。”
“霄儿,老夫知道你性格耿直,而且重情重义,但是,你去星象城是修炼武道,带一个女眷在身边似乎有些不妥。更何况这里距离星象城路途遥远,路中多有艰难险阻,你带着她……。”
段天涯说到这里,看了看小寰,小寰知道段天涯的意思。
“霄哥,小寰哪也不去,就在这等你,只要霄哥有时间回来看看小寰,小寰心里就很开心了。”
握着的手,没有松开,段霄只恨自己没有能力。
“不,我一定要带你走,小寰,哥永远不会抛下你,相信哥,这一辈子,不离不弃。”
没有丝毫其他的想法,完全纯真的兄妹之情,这一刻,段天涯几个老者似乎懂了一些什么,小寰看着段霄此刻坚定的表情,她心中无比的幸福,不离不弃,在她心底里来来回回永不飘散,甚至在十几年之后,小寰恢复本来身份之后,傲视天下,这四个字依旧在她的脑海中萦绕着,从未忘记,只是……。
这件事,已经无人能够改变,段霄下定决心,带着小寰一起去星象城,相信在那里一定能找到治愈小寰的办法,而且,小寰的时间不多了,段霄等不及自己混出名堂再回来。
小寰也没有继续劝段霄,而是心里正在做着某个决定,一个掀起了肖云镇血海腥风的决定。
未来的两天,段霄都是在小院住的,除了晚上修炼之外,白天尽量陪着小寰,小寰发病的时间虽然越来越近,但发病一次也起码有三四个月,所以这一次发病之后,起码三四个月内没有问题,然而段霄很清楚,随着小寰长大,那玄冰劫脉越来越强,说不定哪一天,劫脉强到项链根本无法对抗,便是小寰丧命之时。
这一天,很可能就是下一次,当然,也或许是下下次,段霄却赌不起,也不能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