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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离不经苦笑,他死了,就没人照顾她了,不知道她会不会不适应呢?
“小黄?”
有声音在叫,是小蜗牛。
黄离愣了一瞬又笑,反正他是不适应了,总感觉小蜗牛在叫她。
“小黄!”
这一声更有力了,也更近了。黄离不敢置信,只一转头,便见到一个脏兮兮的东西向他扑来。
不过什么也没扑她,他现在是鬼了,是没有形的。
黄离看着她穿过了他的身体,最后撞到了葡萄藤上,眼泪汪汪。
“小黄~好痛!”
黄离惊醒,这个是真的,不是幻境。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却扑了个空。
小蜗牛邋里邋遢的,脸上都是泥土划伤,没有了以前的水嫩白皙了,脚上还在渗着血,黄离看得心疼不已。
“小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了?”黄离简直不敢相认。
“小黄~”
小蜗牛委屈巴巴的,哇呜一声就哭了出来,眼泪水像是开了闸的三峡大坝,飙得毫无章法。
黄离眼神微闪,突然反应过来是什么,瞪大了眼不敢相信。
“小蜗,你的壳呢?”
小蜗牛没有回他,继续哭,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看得黄离好不心疼。
“好了好了别哭,你壳落哪去了,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弄丢呢!”
“我就离开半个月,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你这蜗牛,当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黄离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嘴上安慰着。
“不哭了不哭,再哭下去都该变成干牛了。”
小蜗牛一听这话,才想起壳没了,没法保水了。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哭。
小蜗牛拼命忍者不让眼泪掉下来,就那般瘪着嘴看他,那副可怜劲儿,当真是我见犹怜。
黄离有心去抱着她安慰,但也只是有心为力。只能这般呆坐着,等着小蜗牛自己平复心绪。
“小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搞得这么狼狈,你的壳跑哪去了?”
面对黄离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小蜗牛都没回答,只是说“我找你好久了!”
黄离怔然,突然觉得这些年的陪伴都圆满了。
“找我作何?我已经死了,不能再活了。”
“可以的,我揪着小罗那小子给我找了聚魂的办法,其他的魂魄我都找回来了,只差你这一只了。”
小蜗牛想起正事,赶忙拿出玉壶,对着黄离道:“你快进来,我把你们都聚齐了,只等月圆之夜便可以聚魂,你就可以活了。”
黄离垂眸,眼落于那玉壶上,他能感觉到里面独属于他的魂魄。
“你这是何苦呢?”
“小黄,我不想你死。”
小蜗牛只会说这一句,再多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黄离伸手,落于小蜗牛头顶,就那么虚抬着,感觉自己还摸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心疼不已。
“你是只万年的地仙儿,我只是一只小妖,不值得你如此费心的。”
“我愿意。”
黄离的那根本不存在的心跳仿若漏了半拍,原本干涩的眼,渐渐酸了起来。
黄离这样才懂,原来鬼也是会心痛,会流泪的呀!
小蜗牛如愿的收集了黄离的两魂六魄,最后只剩下那残破的一魂一魄了。
只等月圆之夜便可聚魂了,小蜗牛不经松了口气。
只是她太累了,累到在葡萄藤下睡着了,但脸上是笑着的。
日色正好,葡萄藤上,依旧有蜗牛爬,为了那甜甜的葡萄奋斗着。
不过他们没有小蜗牛幸运,没有黄鹂鸟的帮助。
驿站里,宓银枝一千零一次不耐烦。
“我*你仙人板板,你到底有还要问多少问题呀,老子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宓银枝忍不住爆粗了,实在是因为温月容太气人了。
一天到晚都是十万个为什么,问个没完没了,这还是以前那个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温月容吗?
宓银枝默默望天,她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呀!
“有问题就要虚心求教。”
“你去问别人好吗,我求你了,不要烦我好吗?”
“不好,本座是你的走狗,自然该跟着你。”
温走狗说来就来,这话从他嘴中说出,倒还成了褒义词了。
好似走狗本该就是多大的地位般。
宓银枝默默望天。
她终于理解,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她当时怎么就那么想不开,说他是她的走狗呢!
脑子有毛病吧!
“走狗,麻烦你去把那坨屎铲了吧,别跟着我。”
“不去。”
“你不是我的走狗吗,难道不该为我的命是从?”
“铲屎不是本座的身份该干的事。”温月容一脸傲娇。
“你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宓银枝惊奇,难道他想起来了?
温月容点头道:“应该是不得了的身份。”
额么么么…
宓银枝有种将他的脑袋拧下来踩一踩的冲动。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宓银枝算是明白了。温月容确是是失忆了,他的记忆是从地下宫里牛皮皮的杀了申史的时候开始的。
在那之前的,他都不记得了。
但他的失忆并不同于一般的失忆,因为他并没有受什么创伤,除了心脏口的伤外,找不到任何创点。
她觉得,温月容不是失忆,而是换了个人,但这个人依旧是他自己。
就像是,她身体里有个宓银枝一样。温月容的身体里有个神秘人,但这个人仍是他自己,是不同时期的同一个人。
不过根本上的他并没有改变。
喜欢岐黄之术,严重洁癖,清冷高贵。
当然,最后一点是对着除了宓银枝以外的人的,对宓银枝,他很“尽职”的担当着走狗这个身份。
宓银枝曾问过,“你做我的走狗,难道不会觉得自掉身价吗?”
奈何那厮的回答,想要她去皇陵掀了他祖宗的棺材板。
“身价是生来便有的,不会因为谁是主子谁是走狗而改变。”
宓银枝总觉得他这话是在讽刺她,顺便抬高他自己。
温月容像是没看见宓银枝杀人的眼神,安分站在她身边,做足了走狗的姿态。
宓银枝瞪着双眼,又恶狠狠的道:“龟孙子,做好你的走狗!”
哥舒贺齐依旧晕着,宓银枝已经做好了照顾一个植物人的准备了。
宓银枝煎好了药给哥舒贺齐送去,又伺候着他喝药。
那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生命迹象都是良好了,但就是喝不下药,总时不时的要她用些非常手段——以嘴渡药。
后来温月容一直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她又换了个方法,用芦苇杆做了个小漏斗,直接将药喂进喉头。
喂完药后,宓银枝松了口气。
又扒了衣服给哥舒贺齐擦身子,一旁的温月容默默的看着,啥也不做,只是眼神略微深沉。
宓银枝毫不忌讳,把哥舒贺齐扒到只剩下裤衩子了。
哥舒贺齐本就是习武之人,身材自是不必说,要啥有啥。而且还不像别的习武之身,皮糙肉厚。
哥舒贺齐真的是皇族的孩子,一身细皮嫩肉的,腹肌又隐约看见,当真是秀色可餐。
宓银枝一边给他擦着身子,一边吃豆腐,简直不亦乐乎。
“女子本该矜持,你这样成何体统。”
一旁,站了良久的温月容像是忍无可忍了般,终于说话了。
宓银枝从美色中回过神来,幽幽转向温月容,翻了个白眼儿。
“要你管!”
温月容皱着眉,嘴唇紧抿,很是不赞同,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宓银枝给哥舒贺齐擦完了身子,正待给他把衣裳穿上时,他那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地方突然抖抖索索的染成了深色。
一股尿味夹杂着中药的味道渐渐传来。
宓银枝满头黑线,那扯着衣服的手一时不知是该收还是该放。
这事儿还真是宓银枝第一次遇到,以前她都是喂完了药,心情好呢就给他擦擦身子揩揩油再走,拉撒问题都是交给东子解决的。
宓银枝尴尬了一瞬,而后又恢复了正常,色胆包天之下,眼神飘忽不定了落在了那尴尬的部位。
黑色的裤衩子下的形状清晰可见,貌似,发育的还不赖!
宓银枝忍不住想偏了。
“你还有没有礼义廉耻?嗯?”
突然宓银枝的手被拉开,力道过大,踉跄的退了好几步都没能稳住身形。
温月容又伸手将他拉住,免得她摔死,只是嘴上不留余地的贬损。
“靠,你有毛病吧?”
“总比你心术不正的强。”温月容理直气壮。
“谁心术不正了?”宓银枝看了眼床上的某人,狡辩道:“他是我男人,老子就看了,怎么滴!”
“本座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之人。”
“他奶奶的,你是不贬损我心里不舒服是吧?”
温月容总是那么容易激起他她的怒火。
“本座只说事实,人家男人都没说什么,你个妇人毫不知*的上赶着纳人入帐,不是厚颜无*是什么?”
温月容当真毒蛇,损起人来啥词都用的出来,还不带脏字的。
宓银枝怒极,伸手就是一拳。
不过毫不意外的被温月容截下了。
宓银枝想要扯回,温月容不过轻松一带,她便入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