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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顶山这段时间那是热火朝天,经过连续两场战斗,土匪们都变得浑身是胆。官军我们都照杀不误,还有什么是我们办不到的呢?
而且平顶山伙食确实不错,不管是原平顶山的人,还是后来平顶山的其他土匪,都是打成一片,跟着董康、范畴两个人整日操练。他们也想像那些参与战斗的人一样,得到赏赐。那真金白银,美酒大餐着实让人心动。
一家欢喜一家愁,这些土匪的当家的几乎都是以泪洗面,天天聚在一起大骂自己手下忘恩负义。自己根本就命令不动他们了,这让这些习惯使唤人的土匪头子很是愤慨。可大部分人碍于陈骏德的威势,皆是敢怒不敢言。
今天还是跟往常一样,开道山的三十多个兄弟起床吃完早饭之后就想校场那边走去。他们已经跟着董康等人训练了好几天了,每天被董康灌输着男儿当洒血沙场的思想。这些人渐渐的适应了这样的话语,觉得跟着董康他们一起训练,来日上战场就算混不着什么出身,得些银子还是不错的。怎么也比自己的当家的强,这么多年了,俨然铁公鸡一个。除了不用种地以外,日子过得也是不怎么样。
“都他娘的给我站住!今天谁敢走出去一步,老子就要了他的命”!
刚要推开门出去的众人听到自己当家的话后,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只见富当家的快步来到门前,一脸的怒气。
“你们这帮王八羔子,眼睛里还有没有老子这个当家的了?我看你们都快不认识老子了,都给我滚回去收拾东西,今天咱就回开道山”。
富当家的看到自己的手下纹丝不动,上去给了最前排的人一脚,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道:“都聋了吗?还不快去”!
众人虽是不愿,可也是一个接着一个去收拾行装,一想到又要过那种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便都唉声叹气了起来。
富当家的堵在门口,心里打定主意,这块是一会都不能待下去了,要不然再过几天,自己非成孤家寡人不可。
“陈陈兄弟,你这山寨里的兄兄弟比卫所的官军还要威武呢。
吴雄威这段日子可是吃不香睡不好的,自从自己来到这个山寨以后,每天都是在琢磨自己和兄弟们以后的日子。时间短还好,可要是在这时间太长了,这人吃马嚼的就算他陈小哥不说什么,自己也是不好意思啊。
整日带着也没事,除了吃就是睡的,弄得吴雄威都胖了一圈。他手下的兵丁也是一个熊样,尤其在吃饭的时候,自己说了无数次了,他们就是不听,那吃相极其难看,真是丢尽了脸面。
正好今天陈骏德找吴雄威出来试射火铳,吴雄威便带着自己那些吃得脑满肠肥的士兵出来伸伸筋骨。这不见到正在训练的人对着陈骏德出言赞叹道。
“呵呵,吴兄弟谬赞了,你手下的官兵才配得上威武一说”。
吴雄威闻言回头看了看跟着自己的一行手下,一个个走的离了歪斜,武器也没带,盔甲也没着,更有甚者还有往嘴里猛塞馒头,一副没吃过饭的熊样。这是从哪里看出威武来了?
“你你们都给我滚过去跟着训练去,这这些日子可美了你们了,那那王建你去组织一下”!
“大人放心,末将定会狠狠的操练他们”。
王建转过头来一脸笑容的对这些散漫了士兵喊道:“马上回去穿盔带甲,一炷香没有回来的,重打二十军棍决不轻饶”!
“我擦,不是吧”!
“我盔甲放哪里了”?
“我还没吃完饭呢”!
“快跑吧,我可不想挨棍子”!
这一群人顿时七嘴八舌的叫喊起来,扭过头你争我赶的就往回跑,如没头苍蝇一般,也是这段日子过得滋润,这逃命的手艺都有些退步了。不时有人摔倒在地,痛呼声此起彼伏,场面异常混乱。
吴雄威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尴尬的对陈骏德说道:“陈陈兄弟,这个是意外,别的我我不敢保证,但这逃逃跑的技术我是谁谁也不服。这算算什么啊?我我们在万万军从中跑出来,都都不会碰到其他人一下的”!
看着越说越得意的吴雄威,陈骏德有些无奈了。这战场逃跑什么时候值得如此炫耀了?
“这个我信,吴兄弟那逃跑之功定然是天下无敌”!
“那那是,我我就……哎,陈陈兄弟,你你这是好话吗”?
吴雄威听着感觉有点不对劲,这话听上去怎么也不像是在夸自己似的。
陈骏德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了,只能敷衍着说道:“吴兄弟别多心,我这是夸你呢。对了,今天咱们去放放那个火铳,看看这威力究竟是如何,我已经派人去寻摸工匠去了,如果真想吴兄弟你说的那样,就算砸锅卖铁,我也一定要弄出他几千套出来”。
“你你放心吧,这宝宝贝决定是利器,一会你就亲自放一下,你你就都明白了”。
吴雄威对于陈骏德的不信任有些不满意,这帮读书人,就是喜欢吹毛求疵,等一会见识了这三眼火铳的威力之后,他就明白了。
“大哥哥,你说带良儿去打兔子,可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来找我。大骗子,娘亲说骗人的孩子招人烦哦”。
正往山里走的陈骏德突然听到背后有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带回来一对孤儿寡母,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见过他们,真是太不应该了。
“呦,是良儿啊,都怪哥哥不好,这段时间把你给忘了。你跟你娘亲在哪住呢啊?好重,你这个小胖猪”。
陈骏德抱起这个圆嘟嘟小脸的齐家良,那可爱的模样让陈骏德狠狠的亲了他脸蛋一口。
“哼,娘亲不让良儿出来,今天要不是良儿偷偷跑出来找你,那还看不到大哥哥你呢。我跟娘亲在舅舅家住呢,舅舅的家一点也不好,被褥都是臭的,也没有糖果吃”!
“舅舅,良儿啊,你舅舅是谁啊”?
陈骏德对于这个舅舅可是很疑惑,这对孤儿寡母怎么在这有了舅舅呢?
“舅舅就是舅舅啊,是良儿的舅舅”。
“额”陈骏德后悔问这句话了,这孩子还小,舅舅对他来说可能就是姓名吧。
“正好,我一会去放枪,正好用火铳打兔子。良儿也跟着一起去吧,等打完兔子就把你跟你娘亲换一个好的地方,糖果你湘儿姐姐那有好多呢,到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
“好诶,大哥哥最好了”。
齐家良狠狠的亲了陈骏德一口,小胖脸乐的都堆在一起了。
“良儿,你快下来,别耽误少爷忙正事呀”。
徐佳欣发现孩子不见后心里都吓坏了,急忙出来找他。一路上碰到的土匪都是不住看着自己,那侵略的眼神让徐佳欣心惊肉跳的。可是自己儿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自己不得不硬着头皮寻找。
当看到陈骏德抱着自己儿子的时候,徐佳欣顿时放下心来,而齐家良与陈骏德亲密的模样,让她心中不免有些异样。
“娘亲,大哥哥说要带我去打兔子呢,娘亲也一起来吧”。
“你这孩子真是粘人,来娘亲抱”。
徐佳欣说完走上前,接过陈骏德怀里的齐家良,突然脸色一红,轻咬着嘴唇,不敢抬头看陈骏德了。
站在一旁的吴雄威都快看傻眼了,这娘们的模样要是在春香阁肯定是头牌,多少达官贵人大把的银票都得砸死那老鸨子。
“少爷,你忙你的,我带良儿回去,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抱着齐家良转身就要走。
陈骏德对天发誓,刚才绝对是无心之失,这不给她孩子嘛,这手就很自然的碰到了她高耸的前胸之上。只是一带而过,可那温热的触感让陈骏德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
“娘亲,大哥哥说带我去打兔子,我要去嘛,我不走”!
“良儿是不是不听娘亲的话了”?
齐家良看着自己的娘亲明显有些生气的模样,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哭得伤心极了。
“呜呜呜,良儿好不容易才见到大哥哥的,我不想在舅舅那天天待着,娘亲,良儿求求你了,我就跟大哥哥玩一会好不好”?
陈骏德此时再也忍不住了,齐家良的哭声一下一下触动着他的心,揉了揉酸酸的鼻子说道:“刚才的事……确实是个意外,徐姑娘,你先别走”。
徐佳欣闻言转过身来,她也是知道那个事多半是巧合,可身为人妇的贞洁观念不得不让她落荒而逃。
“那个你们两的事我都知道了,这样吧,你就带着良儿跟我们一块去吧,回来我给你重新安排一个住处,对了,良儿说他住在舅舅家,这个舅舅是”?
“是卢斌大哥,少爷,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们娘俩在那挺好的,不用换别的地方”。
其实这段时间陈骏德没有来找自己,这让徐佳欣不免有些失落了起来,可一想这也正常,只是萍水相逢他也没必要事事都想着自己。可今天听到陈骏德这话后,心里头顿时感觉暖暖的,之前所有的怨怼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了。
“你还是听我的吧,卢斌兄弟一个大老爷们肯定是条件有限。再说了良儿正是长身体的阶段,卢斌他那兜里的钱早就都换成酒了。这个事不用再说了,就这么定了,走吧,良儿,跟大哥哥去打兔子喽”。
说完也不管徐佳欣有何反应,上前就将她怀里的齐家良抱着就跑。
在陈骏德怀里的齐家良擦了擦眼泪喊道:“娘亲快点来呀,咱们一起去哇”。
这才缓过神来的吴雄威挺了挺胸膛,以一个自认为无比威武的姿势对徐佳欣说道:“这这这位姑娘,咱们走走吧”。
“好……好”。
得到答复的吴雄威一脸的得意,毫不在意徐佳欣可能有点学他结巴的事,带着她便跟上了前面抱着孩子的陈骏德。
“少爷,大事不好了,开道山的富当家的正闹着要下山呢,要不是兄弟们拦着这会都已经走了。哎良儿,你怎么在这呢”。
“大哥哥,他就是舅舅。我跟大哥哥要去打兔子去,舅舅你要干什么,是不是要坏我的好事啊”?
本来听到这个消息的陈骏德心中一紧,可被齐家良这人小鬼大的一句话给逗乐了,真不知道这孩子是跟谁学的这些俏皮话呢。
“你这孩子,别捣乱。少爷,你看这……”?
陈骏德对着一脸不高兴的齐家良小声的哀求道:“良儿,大哥哥就去一会,你在这等着我好不好”?
“不好,你上次还说带我打兔子呢,可良儿在舅舅那等了那么老久也没见你来”!
陈骏德被齐家良断然拒绝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这事还真不怪他,都是自己给忘了。
在一旁的卢斌可是有些生气了,刚要开口教训却被陈骏德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卢斌看到陈骏德这么宠爱这个孩子,心里对于之前的那个期望又重拾了信心。正所谓爱屋及乌,看来事情最后肯定还是按自己想的来啊。
“那拉钩行不行”?
“好啊,拉完勾良儿就放心了,但是大哥哥你得快一点啊”。
没有办法的随口一说居然被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子同意了,真是出乎陈骏德的预料。
“放心吧良儿,我一会就回来,跟你娘亲在这等着啊”。
拉完勾的陈骏德将齐家良交给赶过来的徐佳欣,对着吴雄威说道:“吴兄弟,又出好戏就要上演,你跟不跟着去啊”?
好戏?我身旁的这个女子就是一台好戏,我就不信了啥事能有她好啊。
“这这个,我就不去了,你你山寨之中的事,我我总跟着掺和不好,时间长了有有人说闲话了得”。
反正吴雄威是打定主意不离开这,爱啥事,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自己也守在这个女子身边。即使不能发生什么,跟着她说说话也是极好的。
陈骏德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可一旁的卢斌可是看出来了。对着吴雄威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行为,在心底对他进行了无数次的问候。
“唉,此言差矣。吴兄弟可是少爷的救命恩人,谁敢说你吴爷的坏话?走吧你在一旁也好给少爷出出主意不是”?
陈骏德对于卢斌的话大为赞同,事发突然,也不管吴雄威一脸的婉拒,拉着他就跑。
吴雄威恨不能大哭一场,跑着的同时还不忘看一看那让自己异常难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