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里下过感的雪吗

此岸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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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海拉尔草原上的一位朋友聊天,无意见她签名上写着:下雪了,别忘了收衣服啊。便问她,你们那里下雪了吗?她说雪现在还在空中飘着呢,我想像着温软的雪花自遥远的天空深情飘散的情景,不由得叹了一声:真好。没想到,她嚷到:好性感的雪啊!我第一次听人这样说,不由笑了起来。但听到这样的说法,心头居然也升起暖暖的温柔,一种久违的情愫,像被包裹的萤火虫,在暗夜里透明着飞散,绽放出有些暧昧的、晶莹的花。在这样的时候,让思绪的裙摆旋转,让如萤火一般的目光轻轻飞舞,明白着或糊涂着醉一场今夕,就算隔万千个天涯又如何?

    天涯在远方,回忆却渐近,露出如丝的微笑。

    久远的年轻,那时伤感从来都是莫名而来。特别是在秋季,一片叶子的枯萎就是一个伤感的理由,也可以是一首溢着清愁的小诗。在秋风里,总是喜欢缩起来,左手拥抱右肩,右手拥抱左臂。想象从来都是天女散花,落到哪里,哪里生出浪漫和完美。所有的想像都和小说里的情节相似,爱是主题,高大帅气的男孩是主线,在秋季的黄昏里,偶遇、牵手、至死不渝,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羞涩染红了青春,萧索被演绎成了繁华。

    稍稍再大一点,到了更加懂得“性感的雪”的年纪,更加会在某一个时候,踏散一地月光,安静地独坐一隅,在自己的世界里凝视,等待,那种似有若无的情丝绕指而柔,说不清是思念谁的思念千回百转,心温馨着碎开又收合,目光里开出忧郁而迷茫的花,总是在童话里睡去,不愿醒来。

    真正拥有平凡的感情和日子了,内心所有的精致开始被一点点刮割,一个伤痛不再伤痛许多天,一个微笑却要珍藏若干年。忘了渴望,忘了浪漫,忘了青春的花会谢,忘了太疲惫地行走路都会怨,什么都忘了,直到有一天,也忘了自己。揽镜自收时,青春竟已模糊,沧海桑田!

    而今,花事渐收,心事渐斂,寂寞渐远,伤感渐淡。可今夜,因为远方草原上那场“性感的雪”有种情怀却渐稠,稠而不腻,轻轻的,淡淡的,化得开,却又搅不散,有些酸,更多些甜。有些小冲动在心里安静地喜悦着,怡然,温暖。突然就想起一个黄昏,一个人走在路上,风的手拔弄着一丝乱发,云自小路里飞上天际,空气里充满着芬芳的气息,那时候想应该写一首诗,想一个不知是什么人的人,过最美的日子。

    你那里,下过这样的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