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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望东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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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09-11-07 09:25:14

    事实上,所谓政治蓝图,魏相在霍光死前就已画好。于是乎,霍光前脚一走,他后脚就到刘病已跟前呈计。魏相的基本思路如下:霍光走后,汉朝陷入权力真实。到底由谁来填补这个权力,这个人当然不是霍氏弟子,更不是张安世,而是刘病已。然而,刘病已要大权在揽,必须借助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张安世。

    曾记否,当年代王刘恒能够入主长安,谁的功劳最大?当然是太尉周勃和丞相陈平。所以,刘恒当皇帝后,对周勃和陈平是毕恭毕敬,好得不得了。陈平是阴谋大师,知进退之计,所以为人做事,较为低调。周勃却不同,整天牛逼哄哄,跟皇帝说话,仿佛是跟妻妾耍威风似的,全不把刘恒放在眼里。

    后来,是谁替刘恒把周勃威风灭掉,让他变得规矩的?那个人,就是猛人袁盎。猛人袁盎奋斗一生,最大的荣耀是,被当时人称为“无双国士”在袁盎之前,汉朝只有一个获得此殊荣。那个人,就是韩信。韩信之无双国士之称号,是他的伯乐萧何在刘邦面前封的。

    那时,袁盎告诉刘恒,要当皇帝就要当牛皇帝。要当牛皇帝,就不要对下属低三下气,特别是周勃这类人,必须把他的骄傲的气焰打下去。要打下去,就必先树威。

    于是,在袁盎大力主推下,在刘恒认真学习和执行下,刘恒皇帝之权威,日渐隆起。最后,周勃终于被摆平,群臣谁也不敢对皇帝指手画脚。

    今天,魏相要做的工作,就是继承袁盎遗志,替皇帝努力工作。而刘病已要努力的方向,就是以孝文帝为榜样,做一个有权威并存的牛皇帝。路漫漫其修远兮,俩人将上下而奋斗不止。

    事实上,皇帝树威弄权,并非袁盎和刘恒之首创。其思想之集大成者,乃先秦诸子法家代表韩非子。在诸子当中,其思想最受皇权欢迎的,非韩非子莫属。韩非子认为,皇帝治国安邦,三字足矣。那就是,法,术,势。

    所谓法,就是法律法规。无以规矩,不成方圆。法居其首,相当重要。所谓术,就是玩弄权术,驾驭群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博弈之术。只有在博弈中压倒群臣的,才会有势。所谓势,就是势力,威势。威摄天下,谁敢不服。臣服天下,那就没什么事是办不成的了。

    现在终于看清楚了吧。树威,必须玩术;玩术,就必须在诸多因素中,寻找平衡点和制高点。在魏相看来,张安世就是刘病已和霍氏子弟之间的平衡点,拉笼张安世就是站到制高点。丢掉张安世这粒好棋,有可能失一棋,满盘皆输。

    怎么稳住张安世,魏相早已心里有底。很快的,他就给刘病已上奏,说道:“霍光死了,其位空缺。最好尽快任命张安世为大将军,填补这一空缺,以免引起争夺大战。其次,免去张安世兼职的宫廷禁卫官命令(领光禄勋事),任命张安世儿子张延寿接替此职。”

    这招,就叫先下手为强。

    事实上,魏相此招,刘病已早已有意谋之,俩人真是心有灵犀,一拍即合。引招不可谓不高。把张安世拉上去,等于阻住了霍家子弟的非份之想。就算他们胡思乱想,这一棒先打下去,他们晕还来不及,哪有力还手出击。其次,拉张打霍,拆散张霍联盟,减弱潜在威胁,好处多多。

    果然不久,刘病已就召张安世进宫话谈话。没想到,话还没谈完,张安世犹如患了风寒感冒,直打颤抖。说真的,他是怕了。

    日期:2009-11-07 17:19:03

    四、死神来了

    历史已经证明,主动送上门的好官,不是好东西。当初,刘彻罢石庆,任命公孙贺为丞相。没想到,公孙贺不见一丝兴奋,反而悲痛异常,伏地痛哭,就是不肯受印。

    公孙贺之所以不敢受印,不是丞相印不好,而是他没那个命受用。自刘彻登基以来,皇帝任命的丞相,除了老狐狸公孙弘好死,其他人几乎无一有好下场。如果公孙贺受命,那他就是下一个没好果子吃的。果其然,公孙贺当丞相没多久,被巫蛊牵连,满家抄斩。

    前车之鉴,后世之师。今天,对于张安世来说,历史仿佛就要重演,如果不能拒绝,等于将自己往油锅里扔。可是,要他如何拒绝皇帝刘病已?当初,公孙贺死活不受印时,惹得刘彻很是不爽,简直都想拿印子砸人了。公孙贺都办不到的事,我张安世能办得到吗?两个字,难啊。

    像公孙贺了解刘彻一样,张安世当然知道刘病已要想干什么。一直以来,因为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上天把他和霍光紧紧地拴在一起,成为霍光的坚定战友。

    今天,霍光走了。按道理,霍光的大将军位置,应该留给霍家。只有这样,才能保住霍家传统品牌势力。然而,刘病已却不按常规操作,拉张安世去坐霍光空出来的位。那不等于是给霍家难看吗?此举所为,直接引发的后果就是,霍张联盟即可自然瓦解。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张安世是霍光的一面坚强的后墙,没有张安世这面墙挡风,霍氏全族可能都要得伤寒。刘病已这招拆墙之术,高,实在高啊。

    一想到这,张安世仿佛置身腊月冷冬,又不由打了个颤抖。突然,张安世恍过神来,现在已是夏天四月,春天刚刚过去,哪是什么腊月冬天。

    打完冷颤,张安世又突然想起,刘病已还在看着他,等他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