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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
就是他们这一边方向。
“当年我掉入河中,被一路冲刷下来,最后落入水潭中,惊险环生。”姬明渊回忆道。
当年他被一群神秘强者追杀,失足坠入奔腾长河之中,险象环生,然后一路沿着长河几经周转,最终进入这古城之中。掉落到那瀑布之下的水潭之中,他养了两个多月的伤。伤势之惨重,就连他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活着,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此去一别,不知几时才能回来,你一路小心。”白叔道。
“不会,我就出去看看便回来!少则数月,多则两年。”姬明渊笑了笑道,还是舍不得这里的,不会出去太久便会归来。
这里承载了他不少时光,有欢声笑语,也有悲伤泪泣,他怎么舍得不再回来?这里还有他珍重的人呢!
饭桌之上,白叔一直在叮嘱着姬明渊,而老酒鬼默默无闻,一直在喝闷酒。昨晚他该说的都说完了,也没必要再重复一遍了。
“给你!”白叔轻声道,给姬明渊递过来一个水晶球。
“这是?”姬明渊疑惑不解。
水晶球掌心大小,光滑圆润,可直接托在手中。碧蓝色精致透明的水晶球,里面似乎是空的。一股白雾在里面缥缈,显得十分的神秘。
“这是一个空间法器!里面有十丈之大的圆形空间,可容纳活物。”白叔笑着道,没有过多的解释。
“这么厉害!?”姬明渊震惊不已。
“不不不,太贵重了,您还是留着吧,师傅已经教我袖里乾坤了。”姬明渊连忙道。
这种空间法器极难制作。不仅所需材料极其苛刻,就连铸造空间法器的人都需要足够强大的修为,方可炼制。可这水晶球竟能容纳活物?那些市面上的空间法器极其稀缺,且存储空间不如这个一半,虽不能容纳活物,可也价值不菲,必定卖出高价,那眼前这个岂不是价值连城了?
太贵重了,姬明渊不能收,他连忙推脱。
“拿着!他还有。”老酒鬼不以为然的道,毫不客气。
“收下吧!挑个自己喜欢的。”貌似是为了姬明渊安心,白叔笑了笑道。掌间淡蓝色流光一闪,又多了一个大小相似,白如冰雪的水晶球。
“那便多谢白叔了!”姬明渊惊喜的笑了笑,不过还是拿了方才白叔第一个拿出来的水晶球!礼拜致谢。
“我给什么加持了封印,你滴血上去,它就能为你所用了。”白叔道。
姬明渊闻言,直接划破指尖,滴血在上面,只见那水晶球白光一闪,姬明渊就感受到自己能催动它了。
“没见过世面!”老酒鬼鄙夷。
姬明渊很开心,笑得春风满面,甚是欢喜,给老酒鬼吐了个舌头,做个鬼脸。
“拿去!”老酒鬼鄙夷,开始在身上寻找,最后貌似想了起来。袖袍一挥,白色流光一闪,落到桌子上。
一个白色的酒葫芦,就连上面缠的绳子都是白色的。酒葫芦不大,刚刚好。葫芦白如凝脂玉,无瑕无垢,表面光华如美人肌肤。
“好漂亮!”姬明渊心悦道,看了眼老酒鬼手中的大酒葫芦。
老酒鬼的酒葫芦比自己的大两圈,通体发黄,像是枯败的落叶。他嗜酒如命,酒葫芦片刻不离手。姬明渊也曾劝过他戒酒,一直没用。
“以后你若是找到什么好泉,灵药,全往里塞,它会帮你泡制,不散去精华。哦,肉不行,容易犯冲,酿出来的酒不好喝。”老酒鬼道。
“怪不得之前我给您放的蜈蚣泡酒,您吐了半天。”姬明渊想起了什么,小说嘀咕道!
“小兔崽子,原来是你干的!”老酒鬼瞪眼吹须,恍然大悟,气得当场就想拿酒壶砸姬明渊。
当年有一日,他的酒异常难喝,又臭,又腥,难以下咽,最后全倒了,白白浪费了他一壶好酒。原来是这小兔崽子干的。
姬明渊赶紧躲避。
“拿走!拿走!拿走!”老酒鬼还是下不去手,收回酒葫芦,一脸嫌弃道。
“嘿嘿……”姬明渊嘿嘿一笑,急忙把白如凝脂般的酒葫芦收起,系在腰间。
“还有这个。”白叔笑道。
“还有?”姬明渊心惊,他们两的东西都太好了,姬明渊都很满足了,竟然还有!
“出门在外,当然要多备些东西。”白叔道,而后东西摆放在姬明渊身前。
一个黑白交织,如水墨泼洒的石棋盘?就连棋盒都是同一材质,如水墨泼洒,相当的雅致。
棋盘纵横各十九道纹路,纹路清晰,纵横交错,其为三百六十一个交点。星位与最中央的天元为银色点缀。整个棋盘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姬明渊好奇的打开两个棋盒。
盖子圆滑,手感清凉舒适。两个盖子重量相差无几,让人震惊。
打开盖子,里面堆满了棋子。
棋子为扁圆形,黑色棋子混沉如混沌,白色棋子轻柔如若虚无,神秘莫测。
“好神奇。”姬明渊心惊,这一副棋盘太过惊人,不管所用材质,各种工制,都难以完成,近乎天然神级,非人力所能左右。
“你喜欢便好。”白叔微笑道。
“这副棋具,是我和你师傅一起制作的。其中之玄奥,日后你自行去发掘,我们也不多说了。”白叔温雅一笑。
“呼……”姬明渊呼了一口气,低声道“你们两人待我若亲人,我无以回报,我便以此生来还。”
他从小就孤苦伶仃的活着,流落街头,无依无靠的。那是本想去古仙阁谋一份差事,安度晚年,可被赵庭晟破坏,重伤垂死,被老酒鬼就回来用天材地宝洗礼身体,恢复以往,抚养长大,待若亲子,让姬明渊很是触动,感激万千。所以若不是老酒鬼以死相逼,让他出去游历,他会一生一世的陪着他,为他养老送终,不离不弃。
除了老酒鬼之外,就属白叔和叶倾婉对自己最好,用情之真实,百般照料。
三人对姬明渊的恩情,姬明渊永世不忘!
“我们对你好,不非是想要你回报,只是想你好好活下去!”白叔微笑道,像是个慈祥的父亲一般。
“我会的。”姬明渊笑了笑道,挥洒掉眼角里的泪花。
吃完饭,姬明渊便回到屋里整理东西,准备出发。
自己那银白淡蓝,弦若冰丝的古琴用琴袋装好。收拾了几件衣服。
还有他平时喜欢的书《桃花泉弈谱》,《弈理指归》,《皇帝内经》,《山海经》,《道德经》,《本经阴符七术》,《易经》,《河图》,《洛书》,《葬经》……
大大小小几十本古书,竹筒书都被他整理好,连同那古棋盘,一起放到水晶球里。
老酒鬼送的两本书以及一册竹筒书。
叶倾婉送的成人礼,山水檀香礼盒。
姬明渊皆一一整理好,收到水晶球里面。
“好方便!”姬明渊微笑道。
白叔已经将使用的方法告知他,既已滴血认主,使用起来也是手到擒来,如鱼得水。
把东西都收拾好,背上古琴,起身离开。
一出房间,就看到白叔叔和老酒鬼在门口等候。一个出尘脱俗,身姿挺拔,负手而立,一个衣服松垮,懒散闲逸,豪放饮酒。
姬明渊笑了笑,回头合上竹门,转身离去……
三人并肩而行,一起漫步走下山。
石阶之上,桃花散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桃花香,让人陶醉其中。
姬明渊停下脚步,伸手去接一片飘落的桃花花瓣。
老酒鬼和白衣男子停下脚步,默默地看着。
花瓣纷纷落下,最终快要掉落到姬明渊手中之时,一道清风一吹,往旁边飘去,没有落到其掌心,像是在嘲讽他一样,也像是花开花落一般散去。
姬明渊手一甩,一收,刚刚的花瓣被他夹在指尖,姬明渊笑了笑,拿起腰间的凝白琼脂般的酒壶打开,一放到酒壶旁边,花瓣便化作一道粉红色的流光收了进去。
姬明渊惊奇,不过还是盖上盖子,继续前行。
身旁两人自始至终都默默地看着,也不催促!
两人漫步走下山,其中白苏还不时叮嘱几句,姬明渊乖巧应道。而老酒鬼也不时吐槽几句,“要是在外面被欺负,就报上我酒剑仙的名号,绝对没人敢动你!”,“出去赶紧找个媳妇,带回来生个大胖小子,不然我把你吊起来打一顿!”之类的。
姬明渊也是嘿嘿一笑,不敢多说。
没多久,三人就到了山脚之下。
老酒鬼和白衣男子停下脚步,看着前行的姬明渊。
姬明渊数步出去之后,停下脚步来,转头看着两人。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再此等你回来!”白叔微笑道,单手扶在身前,一手负在身后,款款而言。
姬明渊微笑点头,最后看向老酒鬼。
老酒鬼灌了口酒,无视他的目光,转头看向旁边,没有理会他。
“泼~”
姬明渊袖袍一挥,俯身下跪,低首……
“砰!”
“砰!”
“砰”
三个响头沉沉响动。一为救命之恩,二为养育之恩,三为至亲之情。
三叩重礼,姬明渊额头发红,额头上还沾了一堆的沙子。
“我会回来的。”姬明渊轻声道,转身飘然而且。
姬明渊并没有过河,而是直接沿着长河,一路逆流前行。布靴踩踏在鹅卵石只上,清风拂过,那衣服飘飘舞动,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以及那缠绕半梢的白绸随风舞动,背影飘飘若仙。
身影飘飘然然,虽形影单只,踌躇独行,却也无孤寂之感,反而有几分逍遥自在,洒脱自如。
等姬明渊走出百米之外,老酒鬼方才转头望向身前,看着那俊挺的背影。
老酒鬼不知何时,眼角边泛着淡淡的泪花。
那些年,那个拽着自己衣袖,躲在自己身后,怕生的小屁孩长大了。
那个倒霉,却又爱笑的傻小子长大了。
那个尊称自己为师傅,任劳任怨,乖巧懂事的孩子……长大了。
老酒鬼的目光迷离,恍惚,仿佛穿越时空,遥望过往。曾经的一幕幕浮现眼前,那张清秀的小脸,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最后老酒鬼眼神一凝,大手一挥。一道金光如流水轻柔,瞬息之间便冲出上百米之外,没入姬明渊后脑中。
“你终究还是不舍啊!”白衣男子轻声道,望向远方的姬明渊。
“嗯?”姬明渊心中有感,回首一望。
身后空空如也,早已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姬明渊疑惑的转头回来,而后笑了笑道“我会回来的!等我,师傅。”
“我来了!外界!”少年爽朗的声音回荡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