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将毒妇告上公堂

温凉如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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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儿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王氏却并不给她犹豫的机会,一把将绣儿推了出来。

    绣儿摇着头,一下子就泪流满面:“不,夫人,我不要再来一回了,我不要——”

    见到白芷手里的那件衣服,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被王氏一推,更是抓挠着她,大叫起来。

    “不要!不要!”

    她脑子里都是从前的情景,被当成麻风病人绑起来,又被送到风林里的光景,她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怎么会愿意再重复一遍当初那种情况。

    她的力气疯起来也很大,一下就把王氏推开了,手指也在她脸上挠了五条抓痕。

    她急匆匆奔向白芷,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涕泪横流:“白大夫,白神医,求您救救我,我不要,不要再来一回了,求您了……”

    她仿佛是受了莫大的刺激,白芷见到王氏被绣儿挠的披头散发,如同吃了屎的表情,也是颇为叹服。

    王氏估计左右也想不到,是绣儿发了疯一样的,跑到她这里来吧。

    白芷温柔地扶起绣儿:“好,不让你穿那衣服,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白痴!

    王氏这下知道,彻底完了。

    看着绣儿对着白芷张合不止的嘴巴,她知道,她是毁在了这个绣儿手里了。饶是如此,王氏还是站着,叉腰骂道:“大家不要听她瞎说,她脑子里有疯病。”

    但是她骂的话,却没人相信。

    因为绣儿讲了一个贴切真实的故事。

    原来她是桐州乡下一户人家的女儿,亲娘死了之后,爹爹续娶了填房,她的后娘姓吕,歹毒无比,对这个赔钱货女儿充满恨意,可是无端端的,绣儿也这么大了,又能怎么办。

    这吕氏后娘便想了个恶毒的法子。

    在给绣儿浆洗衣物的米浆水里,混入了椿好的樟木屑,一日可能还没渗入皮肤,但是日日如此,这绣儿满身痒痛,全身都是麻红色的疹子,那后娘便四处造谣,绣儿是得了麻风,请了村里有经验的老人来一看,竟真的和麻风*不离十。

    而且这绣儿自从得了麻风之后,一双手哪里都要去抠挖,没有空闲,只能绑起来,被绑了几天之后,她就神志模糊了,颇有些疯样子。

    村里人更加深信不疑了。王氏去的那天,正是村里人决意将绣儿送到风林去的那天。

    那一日,王氏发现绣儿从风林上偷跑出来,钻在自己的牛车下时,确实吓了一跳。

    绣儿告诉她,自己不是麻风。

    王氏说什么都不信。

    绣儿才告诉王氏,自己本以为这身上的红斑也是麻风,可是日日被绑在家里,她早就从吕氏那里,偷偷听到了吕氏用的这个办法。

    可是当时她被樟木熏得舌头也坏了,说不清楚话来。

    她的神智并没有模糊,只不过身上太过痒了,每天都很暴躁,要把皮肤抠烂了不可。

    如果没有王氏的牛车,村里的守林人也没有玩忽职守,只怕她也只能被逼死在那风林里面了。

    绣儿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王氏之后,王氏心下动了一动,这才答应将绣儿带回白家。

    替她洗漱之后,她的病的确渐渐好了,王氏见她也是个清秀的小丫头,反正也是自己救的,她可不就是自己家的人了么。

    得了个白来的丫鬟,这本就是王氏打的好算盘。

    王氏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在回想着绣儿说的她的身世。

    填房……后娘……前头留下来的女儿……

    这不是上天送来的枕头么?

    王氏在心里把这个计谋狠狠记住了,咬着牙,逼着自己去做了。

    她的念头里,死死地相信,是老天爷见她苦了这么些年,给她送了一个绣儿来。

    哪里想到绣儿才临门一脚踢了她的人呢。

    等到绣儿全部交代完毕,包括王氏如何指示自己如法炮制,在白芷的外罩袍的浆水里放入樟木粉,又如何殷勤探看白芷的情况的……

    王氏已经如同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她僵着脸,什么都说不出来。

    边上听的人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围得拢了,对着绣儿是万分同情。

    “孩子小小年纪真是可怜,碰上这样的后娘。”

    “是啊,怎么碰上了这么歹毒的后娘。这样的后娘该杀!”

    ……

    白芷悠悠开口,脸上带着几分伤感:“是啊,可怜我行医多日,每天不着家,在这医馆中为百姓治病散药,我的母亲,却借口给我浆洗衣物,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绣儿的话,反正大家也都是声声入耳,知道幕后的主使人是谁,再加上白芷悠悠传来的声音,他们自然而然,便将眼光移向了王氏。

    “不错啊,这个王氏,可不就是吕氏的翻版吗?”

    “你想想,绣儿的后娘是吕氏,可白大夫的后娘,不就是王氏么?这两人,可是如出一辙的歹毒啊!”

    白芷脸上的伤感疏忽不见,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就是她坚强,就算知道了后娘暗害自己,也不一直把这种伤心放在人前,更加引人同情了。

    这样坚强的姑娘,只怕,从小就是在看后娘脸色的环境下长大的。要不然怎么一点都不敢露出情绪呢。

    两相比较,这王氏最可恶。

    在这样的眼光下,王氏已经无地自容。

    白芷又道:“既然我已经洗清了麻风病人的嫌疑,金大人,能否请你做个见证。”

    她取来自己的柳叶小刀,嘶啦一声,将自己的袍袖,全部割断。

    “今我白芷,不堪嫡母暗害,和她情分,同此断袖!”

    她身上已换了新的衣袍,但是她的意思十分明显,王氏给她送来浆洗的衣袍,竟是想要害死她的毒药,她割断这样的衣袍,不就是要隔断最后一丝和后母的情谊么。

    金诚仿佛也没想到白芷竟这样果决。

    他还以为……

    她果然不似惯常的闺秀。

    接下来,白芷又走到了金诚面前,行了一个女礼,正色道:“既然已经和这毒妇两不相干,那我这就向官府去报案,金大人,请替我将这个毒妇抓回去,按律处置。”

    什么?

    王氏耳边都嗡嗡的,不敢置信,她喃喃道:“不能,你不能告我,我是你的嫡母。”

    按律处置,自己这是害命,这不是要到死牢去么……

    不行,决计不行。

    金诚见到白芷的样子,这是动了真格的,他虽然县衙里待过几年,却从没处理过这样的家务事,尤其是女儿告父母的,这算是怎么说,大逆不道。

    虽说是后母不对,毕竟也没有真的害命啊。

    白芷见金诚似乎在犹豫,容不得他多想,扬了扬手里那件罩袍:“金大人,毒妇虽没有取到我的性命,可等她真的成事后,将我送到病人坊,那病人坊是什么样的地方?终日不见阳光,在那里过个几年,不用人来治,自己就死了。难道不是这样吗?”

    见到白芷脸上红痕尚存,一张如花瓣一样娇嫩的脸,却被弄得有些狼狈的模样,金诚也心中觉得怜惜。

    病人坊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虽说朝廷的牛党提出的新政里,为了这些瘟疫病人设了一个病人坊,用意是好的,却没有搞出什么名堂来。

    太医署哪里有什么太医乐意去病人坊给瘟疫病人治病?躲还来不及,病人坊的那些下人们,也没什么尽心尽力的。

    到了后来,病人坊最初的用意也就消失殆尽,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所以说是送到病人坊医治,实则是去等死。

    这个王氏说到底,确实是用心狠毒的。

    金诚挥了挥手:“这样吧,两个人都随我去,你们的案子不该我断。走,随我去县衙。”

    他刚说完这句话,几个甲卫便将王氏拿了,又请了白芷要去县衙分说。

    王氏死也没想到,白芷真有这个胆子将她扭送公堂,她又闹又哭撒泼,将几个兵丁也给挠了一脸。

    金诚也是怒了,这王氏真是村妇一般,毒计不成要承担后果的时候,就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和咆哮公堂有什么区别。

    金诚看着表面和气的人,真把他惹恼了,也是能下辣手的一个人。

    他当下命令几个兵甲卫将王氏掌了几个嘴巴,又把王氏反剪了,在她嘴里堵了个布条,王氏除了怒目欲龇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白芷自然也去了公堂立案,判案的是京城府尹,白芷并不认得,不过他倒是很识趣,又或许是金诚交代了什么,判了先将王氏关押一日,容后再审。

    瞧王氏的眼神,像是要把自己生吃了一样。

    白芷告了个饶,直说要跟着去瞧瞧大牢的模样,毫无烟火气地朝着牢头手里塞了几个银子。

    牢头心道只怕是恨极了这后娘,要再跟去教训几句。

    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样的后娘落到这样下场也是活该。当下也就放了白芷进去。

    白芷看了看这牢里情形,倒是比县衙的牢房好多了。

    吱呀一声,王氏被关了进去,她本来有些秀美的脸孔显得十分狰狞,对着白芷咬牙骂道:“你这婊子养的小贱人,你早晚不得好死!”

    “真是升米恩,斗米愁,把你女儿救了,什么好都没有落下。”

    白芷斜倚在木头的牢门边上,王氏从栅栏缝里伸出一条手臂来,疯了一样,想抓住白芷的手,她甚至如同一个疯子一般,想要咬住白芷的手。

    她自然记得,这是白芷最为珍视的一双手。

    白芷见她这样发疯,也是难得动怒。

    她一巴掌打了上去,自从她不时开始冥想,总觉得身体轻盈了许多,推云手也能练到一小半了,力气比初来古代的时候,可要大上许多了。

    这一巴掌,把王氏的脸打歪了过去一大半,可以说是白芷用尽了全力打的一巴掌。

    白芷揉了揉手掌,多年不动怒打人,肉碰肉,还是有些疼痛的。

    “我娘给我的遗物,你拿去当了,我还没跟你分说,警告了你多少回,少把脑袋动到我的头上。”

    “你一个继室,谋害嫡女,本朝律法是什么罪,我想你应该清楚。”

    “我有本事治病,也有本事不知不觉害死一个人。王菊香,你听清没有?”

    王氏捂着嘴巴,感觉到牙根处有一些松动,竟是牙齿也和着血掉了下来。

    她眼睛圆睁着,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女儿,竟也会动手打人。

    记忆里,她一直是清清冷冷的性子,对自己或者有些不耐,不喜,但也从没有动过手。

    这下子王氏也被吓怕了。

    白芷微微笑了一声,露出好看的米粒般的贝齿,雪白莹润:“你,没听清?”

    王氏看着这个笑容,总觉得心里没由来地发冷,她捂着脸,的确,计策败露,以白芷的医术,只怕下个毒药给自己,也是很容易的。

    对这种人,不亲自尝点苦头,只怕永远都会觉得,自己好欺负。

    白芷懒得再和这样的人浪费唇舌,当下招了招手,交给狱卒一些东西。

    狱卒点头称是:“这样的后娘,是该好好招呼招呼。”

    “那就麻烦您了。”对于能说得通道理的人,白芷想来很有礼貌。

    眼前的狱卒,倒是比王氏通情达理。

    小和尚在外面守着,对她脸上的红斑很是担心:“这樟木粉,没事么?”

    白芷上了马车,边说边放下绿呢帘:“没事,不过泡了一夜的汗水,汗水属咸,加剧了樟木粉的刺激特性,所以我看似很严重,等回去后我泡个药粉澡,便好了。不像绣儿似的,她是常常接触樟木粉,肌肤已经坏了大半了。”

    小和尚闻言哦了一声:“是了,大禅寺的药佛僧也告诉我,出入山林不要常常宿在樟木树上,原来是这个意思。”

    白芷点头:“多年生的樟树会分泌一种油脂,最为刺激皮肤。”

    小和尚挠了挠脑袋:“可是我倒是觉得樟树很好,我有时候跟着主人外出,总会选樟树林歇息,因为蚊虫会少很多。”

    听到九灭这样说,白芷也笑了一笑:“不错,樟木分泌的油脂物质,的确可以驱蚊虫的,放在柜中,可保衣物和木头不被虫蛀。”

    这句话尚未说完,白芷便觉得脑子里闪过一道小小的亮光。

    不错,虽则樟木这种东西,对皮肤刺激不小,但实际上,并非全是弊端。还能做成樟脑丸呢!

    如今还没有樟脑丸这种东西。

    白芷是实验派,想到就要动手做,否则手会痒。

    “小和尚,你可还算我的福星儿了,开些驾马车回医馆,我要去实验室。”

    九灭的手正摸到光头上的戒疤,被白芷拍了一下肩膀,手一抖,差点没把戒疤抠下来。

    他喃喃道:“好啊,赶紧回去,我都饿坏了。”

    自从顾玲珑走后,王府的厨娘也走了,剩下一个哑巴,每天做的饭菜,都没什么意思。

    而且白大夫只要玲珑不在这里,根本不纠结吃些什么东西。

    她只要一钻进实验室,几天几夜不出来也是常事。都是哑巴煮些面条,买些面片汤,有时候做些馒头。

    比跟着凤主更惨!

    自从尝过了白大夫给玲珑准备的营养美味药膳之后,小和尚对其他一切素斋全部失去了兴趣。

    他扬着马鞭,脑子里闪过好几道玲珑尝过的药膳,不知不觉的,口水就滴落在了油光水滑的马背上。

    他擦了擦嘴,好希望玲珑再来啊。

    白芷还没下马车,白崇仁和白嵩已经在玲珑医馆等她了。

    “芷儿……你母亲虽有不是,可她毕竟是你的嫡母,你……”白崇仁和白嵩也是没来得及过来救场,刚刚得到消息,白芷却早就跟着去将王氏告上了公堂。

    白嵩见白崇仁对白芷说的话,白芷是充耳不闻,自己只能拿出长辈的身份来劝说:“芷儿,你是个乖孩子,既然你还是我们老白家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毕竟没能成事,你看看,你是不是趁着案子还没开审,赶紧去找金大人求个情,把这状纸撤了。”

    对他们来说,这是家丑,闹到公堂上去,白崇仁还是个御史,虽然已经贬了三级,毕竟大小也是个官。

    听到白嵩这么说,白芷还是笑了笑,她语气疏离:“祖父,对着我这张脸,您还能说出这话来,我也挺佩服您的脸皮的。”

    白嵩一张老脸,想红,到底没红起来。白芷的脸上,手上,但凡皮肤能看到的地方,的确有些红色的斑点。

    王氏这次做的,确实出乎他们的意料,可是闹到这样的地步,白芷不过受了点皮肉伤,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脸皮厚,开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芷一句话又噎了回来。

    “祖父,爹,我今日很累,有事明早再说。”

    说完她头也不回,进了医馆。

    没多久,哑巴就硬是将他们请了出来。

    白嵩拄着的拐杖在地上咚咚咚地敲了好几下,他不断地咳嗽起来,咳到后来,已经咳得一张脸憋得通红的了。

    “爹,你也别怪芷儿了。谁能想到她竟能做出这种事?”白崇仁也觉得心内对白芷过意不去。

    满以为王氏能好好盘算着一起过日子,爹把家安到玲珑医馆边上,可不就是还想着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么,她是哪根筋坏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崇仁扶着白嵩回到白家的院子,见到堂内,绣儿仍旧跪在那里,呜呜呜地哭着。

    白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王氏也是个没脑子,一向来都有这个心没那个胆,就是碰到了这个灾星,才着了魔的把手伸向了白芷。

    她怎么不想想,芷儿的医术越发精湛,越传越神奇,已经医治好了这么多的人,日后出入达官显贵之间,治好了的,那都得承白家的情,礼同出仕治学经济,那些达官显贵也会照应一二的。

    难道还真能将白家的人都分开看不成?

    把白芷这未来护家的大神得罪了,日后他白家还怎么往上?

    因此说,他也想看看,这个王菊香的脑子里都长了些什么东西?

    要不是得给老白家留几分面子,他也想一拐杖扎死她。

    不过,王氏脑子鲁直,便是让她自己空想个一百年,也想不出什么计策来作弄人。

    也就是这个灾星来了,给了她这个点子。

    白嵩拄着拐杖,对着跪下的绣儿大声喝道:“你这灾星,还不快滚。我老白家不容你这不护主的奴婢。”

    绣儿一直在呜呜地哭,听到白嵩这样讲,更是疯了一样在地上砰砰地磕头,朝着白崇仁求情道:“相公,老爷,求您放了绣儿,绣儿那个后娘早就将绣儿报了死了,现在我没有户籍,如果被赶出去,半夜宵禁城防来搜,会将绣儿当做辽胡奸细的,求老爷饶了绣儿!”

    白崇仁也觉得做的太绝了,刚刚才看向白嵩,他就将拐杖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一下,喝道:“你敢给她求情,就一起赶出去!”

    这几日食肆里赚得的银钱稍有宽裕,白嵩给白若请了个教授舞技的教坊师傅,他不想将动静闹得太大,影响白若练习舞蹈。

    于是他没有再多骂。

    直接就将绣儿赶了出去。

    绣儿抱着包袱,眼泪汪汪,觉得死里逃生,这下子又要到街市上受死。天下之大,竟然无处可去。

    若是回到自己的家里,那个后母必定又要想方设法将自己弄死。

    绣儿抹着泪,见到外街似乎有巡城的兵丁走过,顿时猫着身,挨到了墙角下,如同一头孱弱的小猫。

    那兵丁见到了绣儿可疑的瑟缩模样,领头的过来盘问:“你是哪家的人?快要宵禁了,还在这街上瞎走?”

    绣儿脸上又有些从前留下的疤痕,她孤苦无助,脸上全是泪。

    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恰逢哑巴出来,将医馆最后洒扫的东西倒掉,绣儿见到来人,忙求救似地看着哑巴。

    哑巴想起自己也曾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不免有些动了恻隐之心。

    拉过绣儿:“是……医馆的……下人。”

    兵丁想着前几日大热天的时候还喝过这玲珑医馆免费分发的凉茶,对着哑巴嘱咐:“这几日不太平,还在围剿辽胡的细作,快些将这小丫头带回去,被辽胡人见了,羊入虎口了这是……”

    哑巴忙道好,把绣儿拉入了医馆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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