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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常鸣跟着那六人一起到了旁边的白垩城,随便找了家酒馆坐下来。
吴智兴奋地嚷嚷道:“随便点随便点,我请客!”
祝明自从拿了个第四名出来,表情就有点不太对劲,这时她瞥了一眼顾镇,嘀咕道:“还自称七大宗族五代第一人呢,结果连个大奖赛前三都没拿到,大话放空,也不嫌丢人!”
她看似在嘀咕,声音却其实不小,其余六人刚刚坐定,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顾镇转头看她一眼,又漠然转过头去,一句话都没说。
吴智有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端起面前的茶杯:“除了常哥以外,我们以前都一直听说对方的名字,大部分人还是第一次见面。为了庆祝我们的相逢,来干一杯!”
蓝娜眨了眨眼睛,说:“用茶干?”
章小年仿佛要缓和气氛一样笑了起来:“知道娜娜姐你是海量,就别欺负我们几个了吧?”
蓝娜娇笑起来,她身材娇小,面容娇俏,看上去非常甜美,完全不像是能喝的样子。
有他们俩打岔,气氛终于有所缓和,常鸣笑道:“你们以前都相互听说过对方?”
吴智大喇喇地点头说:“当然。顾祝吴章蓝石冯,是中央坤州的七大宗族,我们都是宗族里现在的第五代后辈。我们六个人都是天才,从小就很出名的!”
蓝娜又笑了起来:“哪有你这样说自己的……不过,的确是这样没错。”
顾祝吴章蓝石冯……常鸣问道:“冯家呢?今天怎么只有你们六个?”
顾镇说:“冯家第五代并无可值得一提之辈。”
他说得非常直接,旁边五个人也跟着点头,脸上微有不屑,看来冯家的没落,这些年轻人全部都心知肚明。
蓝娜像是想起什么事一样,若有所思地说:“冯家第五代……最近他们新收了一个弟子,你们听说了吗?”
章小年恍然大悟,连忙说:“对了,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个姓连的姑娘?”
蓝娜连连点头:“是吧,你也听说了吧?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挖出来的女机关师,据说不到二十岁,就已经是高级机关师了,现在很有可能晋升大宗师!”
在场七大宗族的这六个人都是二十岁左右,都是高级机关师。但他们很清楚,自己离机关大宗师还远着呢。
事实上,这也是中央坤州机关师的弱项。他们升高级非常简单,从小训练的内容几乎就是针对这个而来的。但是大宗师更强调制作创造,他们就不太行了。
六人都若有所思。章小年喃喃道:“反正我已经确定了我的方向。我想研究空间技术……”
另五个人各自无语。他们没办法说章小年心太大,因此他们连自己的研究方向都还确定呢!
席上一阵沉默,片刻后,祝明才有点不甘心地说:“这样说来。这个姓连的小妞儿的确很厉害嘛。不过,哼,冯家现在那德性,她能不能混下去还不好说,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章小年摇头说:“不不不,我听说,冯家现在把这位连姑娘捧得可高了……”
几人纷纷讨论起来,常鸣在旁边端着茶杯听着。一言不发。偶尔有人转头,看见他饶有兴致的表情,又兴奋地继续往下说去了。
中央坤州的人口一共一千五百多万,80%的人都属于这七大宗族。这80%里,有20%跟七大宗族有着各种亲缘关系。剩下60%,则是以投奔的名义归属过来的各种机关师。
机关师的能力与天分和个人努力关系密切,但资源、传承也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
七大宗族里,能够获得最好资源的当然是宗族自己的子弟,族长也只在自己的子弟里挑选。
宗族的族长分为正副三个,族长一名,副族长两名。族长是宗族的精神象征,只有宗族里能力最高的人来担任。不过他们一贯潜力研究机关术,不会理会宗族里的庶务——那是副族长的工作。
七大宗族在中央坤州绵延数千年,不是没有低谷的时候。譬如冯家,现在就处于低谷之中。
五代弟子是宗族未来的中坚力量,现在正是崛起的时候。冯家的五代弟子里,别说没一个拿得出手的,甚至连高级机关师都只有两名!
高级机关师在中央坤州只是基础中的基础,这方面条件都达不到的话,可见他们现在的状况。
通常,遇到宗族低落的时候,宗族也会向外面吸收力量。从外来投奔的机关师里选择年纪合适,能力比较强的,收作养子养女,以宗族的资源来支撑他们的发展。
当然,外来机关师始终不如自家人可靠,所以宗族会以种种手段对他们进行控制。
这时,章小年就压低了声音说:“听说,他们要对这个姓连的姑娘使用‘锁魂术’,仪式定于下个月初举行。已经邀请了我们家老爷子去观礼了……你们家呢?”
说着,他又向常鸣解释了几句,“常大哥,你不知道锁魂术是什么吧?那是中央坤州的一种秘法,施以锁魂术之后,那人的承诺就会深入灵魂,一旦违背承诺,精神力就会彻底崩溃。别说机关师了,还会永远陷入沉眠,再也醒不过来。”
常鸣有点好奇:“锁魂术?它是怎么样的?”
章小年耸了耸肩,吴智补充道:“我们都不知道啦。这样的秘法,都是由宗族长老掌握的。除非我们当上长老,不然不可能知道!”
祝明又撇了撇嘴:“就你还当长老呢。宗族的长老都是神殿的祭司,马上要黑铁祭司考试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几个人一起点头,章小年用力叹了口气:“可是我不想当祭司啊……当祭司的话,杂事就太多了,哪来的时间研究机关术?”
祝明讥讽道:“神殿的资源比外面丰富多了,就算有一些庶务杂事,有了那些资源,你上升的空间也比原先大!”
章小年无力地趴在桌上,怏怏道:“资源再丰富又怎么样。可是我想学的是空间技术啊……”
常鸣听到一个关键,意外地问道:“宗族的长老全是祭司?”
章小年说:“应该反过来说啦,不是青铜祭司,是不可能当上长老的!”
他简单解释了几句,常鸣这才知道,机关神殿与七大宗族的关系极为密切。神堂执事、神殿的高中低级执事,全部都是七大宗族的子弟担任的。就算是黑铁祭司,看上去是公平考试,但通过考试的有七成以上都是七大宗族的人。
反过来,在神殿里获得一定地位和职位的人。又能成为宗族里的重要人物……两者的关系就是密切到了这种地步。
别的不说。七大宗族的主家。都是一个独立的卫星城。城市中央各有一座神堂。这座神堂同时也是七大宗族举行各种仪式的地点。譬如这次冯家的锁魂术仪式,就会被安排在神堂举行。
这六个年轻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身为五代核心子弟,他们以前不止一次地听说过对方的名字。有的还一起相处过一段时间。这次见面,几个人聊得挺开心,只是暗地里仍然可以看出一些暗流。
七大宗族有关系亲近的, 也有疏远的,这些关系同样体现在小辈们的相处上,常鸣一一收进了眼里。
他看得出来,就像祝明刚才说的,顾镇是“七大宗族五代第一人”。初见时,他刚猛如火。战意极浓,一双虎目瞪起人来气势十足。但比赛结束之后,他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失败,相处时沉默却并不寡言,给人非常沉稳的感觉。其他人对他的话也格外重视一些。
祝明争强好胜,能力比顾镇稍逊,但相差不远,所以,祝明对这个所谓的“第一人”,是相当不服气的。
祝家和顾家关系有些紧张,祝明对顾镇也有点敌意。之前他们俩之所以输给了吴智他们组,就是因为他们两人的配合出了问题,多少有点互拉后腿的感觉。实际上,要说个人能力,他俩的确比吴智他们要强一些。
这次失败,让顾镇仿佛想到了什么,但祝明明显粗疏一些,只顾得上嘲讽顾镇,完全没留意太多。
吴智正如他所想,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很有点二货的感觉,但实际上心思细腻,很能体察别人的心情。顾镇和祝明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些芥蒂,他就努力搞活气氛。而且,常鸣看得出来,吴智对祝明,好像有点想法的样子……
蓝娜是个漂亮活泼的少女,心思却是不浅。很明显,她在配合吴智,不时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常鸣,好像要看出一些什么。
石岩则目不斜视,从头到尾只在吃饭喝茶,一个字也没说过。
章小年是六人中最没有心机的一个,他长得一张娃娃脸,心里也是小孩子心性。他不时眼巴巴地瞅着常鸣,满眼羡慕,显然在羡慕叶平周对他的另眼相看。不过他一直什么都没说,倒让常鸣更了解了一个地创师在普通人心中的地位。
吃吃聊聊,不知不觉两三个小时过去了。
常鸣从旁观察,看到了许多东西。这时,他清了清嗓子,说:“我们开始谈正事吧。”
这六个人刚才还在漫不经心地吃喝说笑,常鸣才一开口,他们立刻刷地了一下看了过来,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他,好像就在等这句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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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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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奏好像有点慢,我尽量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