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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夫人笑的和蔼,在屈鸿绣的脸上摸了一把,“让她们嚷嚷去好了,到时娘真拿不出嫁妆她们也怪不到娘就是了,反正我儿的嫁妆娘是早就备好了。”
屈鸿绣拉着屈夫人的手臂摇啊摇,“娘最好了,让女儿看看都有什么好不好?”
屈夫人白了她一眼,“也就你这没羞没臊的,说起嫁妆都不知羞。”
屈鸿绣不依道:“女儿是娘生的,跟娘有什么可羞臊的?就让女儿瞧瞧吗?”
屈夫人在她的脸上拍了下,取笑道:“要看嫁妆就早些出嫁吧。”
屈鸿绣撅着小嘴,见娘亲不似之前一脸愁容,总算是放下心来。
凌小柔也在旁坐下,接着之前的话题道:“既是家中银钱够使再好不过,可这银子多了也不嫌咬手,若是再多几间赚钱铺子,绣儿妹妹出嫁时还能多带几沓银票。”
屈夫人叹口气,“我又何尝不知,可赚钱的铺子哪是那么好找的,我也是有心无力。”
凌小柔笑道:“从前不好找,不能就说往后也不好找,义母觉得我那福荣楼如何?”
屈夫人点头,“你那福荣楼自是好的,义母可是听了别人说你日进斗金呢。”
凌小柔也不矫情,“义母若是觉得好,为何不也开一间这样的铺子?比如专卖各种花果食的花果坊,在高县也是独一份,还怕赚不来钱吗?”
“不成不成,那些方子都是柔儿家传的,义母岂能占无己有?”
屈夫人有些动心,可一想那些花果食的方子都是凌小柔给的,又觉得占了凌小柔的便宜。
凌小柔道:“且不说这方子柔儿原本就没想着用来挣钱,就说自从义母认了柔儿为义女后,义母待柔儿如亲闺女一般,柔儿更是因屈府的势力得了多少好处,只是一些吃食的方子,既是一家人,又何必计较方子是谁的呢?”
屈夫人想了又想,也觉得再推辞怕伤了凌小柔的心,而且,她虽然同屈鸿绣说家中不缺银子使,可那也是刚刚够用,若是能多一间铺子的收入,当然是再好不过。
她也相信,只要凌小柔拿出的方子,肯定都会赚钱,就像昨晚那桌茶果宴,若是开间那样的店铺,只招待女客,生意肯定是要很好的。
可她又不能昧了良心占凌小柔的便宜,最后想来想去,说道:“既然柔儿这样说了,义母也不推辞,只这铺子开了之后,所得银两我与柔儿五五分帐如何?”
“五五分帐太多了,若是义母觉得白拿了我的方子于心不安,就给女儿一成就成,铺子里的事女儿也不管,白拿一成银子已然不少了。”
屈夫人哪里肯干,最后推来推去,算了凌小柔三成。
屈鸿绣对开铺子的事很上心,对铺子的选址提了好多个建议,凌小柔和屈夫人却只是摇头,最后还是凌小柔笑道:“绣儿妹妹可听说高县那间凤祥酒楼?”
屈鸿绣一拍巴掌,“对啊,丁财旺被抓,丁家如今也是散的散、跑的跑,凤祥酒楼肯定是无人经营。别人又怕得罪我表哥,不敢买,若是我们此时去买,价也能压的低低的。”
屈夫人也连连称是,唤了婆子找来管事,命他去将凤祥酒楼买下来。
不到傍晚,管事回来,还带来了凤祥酒楼的房契。县令被杀之后,新县令还没到任,如今高县由庆生暂时管辖,贺楼远也在此坐镇。
屈夫人不知道的是丁家财产自丁财旺被抓之后,便被查抄了,如今正在官卖,一听是屈家来人要买凤祥酒楼,自然是各种方便之门大开,价也给的低低的,可以说是白送。
又听说今后还是要卖吃食,贺楼远又直接送了两间酒铺,管事回来时便是拿了三张铺子的契约,看的屈夫人眼角眉稍都是喜色。
果然这个外甥好,有了好事也不忘了她这个做姨母的。
只是这三间铺子的事只有经手的几个人知道,对外都不许说出去,就是屈家那爷几个也不能说,若是将来被屈家爷几个知道了,也都推给凌小柔,屈老爷再不要脸面,也不好意思去义女那里讨银子。
既然要开卖吃食的酒楼和铺子,做菜的人就很重要了,就比如专为女眷们开设的花果坊,便是占用了原来的凤祥酒楼,厨娘就用凌小柔从蓟城带来的,又教了她如何将花和果子做成各种食物,这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教会的,在凤祥酒楼改建的花果坊开业之前,凌小柔也只能每日细心地教导。
好在都是差不多的食物,只是将食材改变一下,菜谱也都让她背好,除了凌小柔所教的那些菜谱之外,不允许她私自改动,也是免得她对花果食材不熟,再做出什么相克的食物来。
又将相生相克的食材也都画了出来,让她没事就瞧瞧,即使是不认字也能看明白。
屈夫人也派了几个机灵又识字的丫鬟来帮忙,都是屈家的家生子,也不怕她们有外心。
至于另外两间小些的铺子,凌小柔也没想多培训几个熊大厨那样的厨子,别人用了不放心,放心的人手艺又有限,再说她一个人也教不过来,干脆一个改成卖点心的铺子,各种糯米点心、香酥点心、马蹄糕,做的精致,味道很好,只要开业就比起蓟城的锦记还要火爆。
另一间铺子更简单,只卖一种食物……牛肉面。
筋道的面条在水中煮过捞在碗里,倒入牛肉牛骨熬煮出来的香浓汤头,上面几块红彤彤的牛肉一放,滚汤泉的**油一浇,再洒上几粒葱花香菜,瞧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凌小柔这几日就带着屈鸿绣在几间铺子间来回跑,好在大衍国民风还不算太保守,对于女人的限制也没那么多,等往后凌小柔回了蓟城,铺子里有什么事屈鸿绣也能上手。
而且,看屈夫人那意思,这几间铺子如今赚到的钱她先入自己的私帐,将来等屈鸿绣出嫁,这三间铺子都是要给屈鸿绣的,若是屈鸿绣嫁的太远,铺子不便打理,她也是打算给屈鸿绣再置办几间差不多的铺子。
此时先熟悉了铺子,往后打理起来也不怕被人钻了空子。
姐俩忙的几乎是脚不沾地,可这心里都觉得充实,尤其是屈鸿绣,在跟凌小柔开了眼界之后,就不在满足于每日只在后院绣绣花、扑扑蝶的日子了,俨然是要向女强人发展。
凌小柔也乐得将来姐妹互相扶持,教的也用心,甚至将很多前世管理酒店账目的方法都交给了屈鸿绣,那种以表格记载的方式更直观地看出每笔帐目的收支情况,让她大呼管帐也没有多难学,哪像跟母亲学了几次管帐,看的她头晕眼花也没从密密麻麻的字里看出个四五六来。
每天姐妹俩都是忙到天色渐黑了才回屈府,竹村更是没时间回了,好在身后跟了几个武功高强的卫兵,倒也不怕不安全。
终于,在忙了五天之后,傍晚时分,凌小柔和屈鸿绣在府门前刚下了马车,就看到从府里走出来的贺楼远,身后跟着寸不不离的庆生。
贺楼远看到凌小柔目光闪烁了下,很快又恢复平静,仔细看还能看到点点怒气和怨气。
一想到他这几日连着来屈府堵人,还要装成随随便便溜达过来的样子,却一次都没遇到,他就心里火大。
他想见凌小柔想的抓心挠肝,可人家凌小柔就好像故意躲着他似的,让他又憋火又无奈,谁让当初他要隐瞒身份了?
这些日子他也是想明白了,那日凌小柔对他视而不见,哪里是惊呆了?根本就是生气了嘛,就他蠢,竟然还相信庆生的胡诌。原想着见面了趁没人时哄一哄,可这人都见不着,他哄谁去?
一日两日他还觉得挺新鲜,有点像庆生说的小两口闹别扭。
可连着五日,他心里的火越憋越大,看谁都不顺眼了,连带着当初敢哄骗他凌小柔只是惊呆的庆生日子也不好过,平日在贺楼远面前大气都不敢出,就怕被王爷想起来再被迁怒了。
总算是在屈家门口把凌大小姐给堵到了,庆生抹了把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再堵不到凌大小姐,他这头上得多多少白发?整日被王爷逼着想主意的日子不好过,他自己都没个女人,咋知道怎么哄女人开心?
喊了声表哥之后,屈鸿绣垂着头不说话,一脸怨夫相的表哥太可怕,还不如当初那块冰呢,柔儿姐,你自求多福吧。
跟着屈鸿绣喊了声表哥之后,凌小柔也垂着头不说话,既然当初你是混混头子贺楼远,那就不要怪咱不认得鼎鼎大名的宁远王,咱俩不熟,更没话好说。
贺楼远黑着脸盯着面前台阶下的俩姑娘,这是摆明了不想跟他说话的意思?
跟大丫在一起日子久了,他那个嘴甜又乖巧的表妹也被带坏了?难道这时候就不知道要站出来缓解一下紧张气氛?
庆生在贺楼远身后终于是急出一脑门子汗,心说:王爷,人家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说话,你个大男人怕啥羞?以往跟在人家凌姑娘身后蹭吃蹭喝的劲头哪儿去了?您倒是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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