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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是好计,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我们哪里来的水军?没有水军,何以同曹军抗衡,难不成...”再一想到这钱心洲的支流通往钱塘江,马均的面色马上就变了,已经是入梅的季节,这个时候一旦涨潮,钱塘江的涛涛江水很可能从钱心洲经过,掘土待机,以流民为诱饵?这是要水淹整个杭州么?尼玛,这飞仙给我们挖的是一个九死一生的水坑啊!
刘宏自然是明白他的想法,他的这个顾忌自己未尝没有,在没有顶级谋士和将领的当下,若再没有充分地利用自然之力,即便是用奇,也是胜算不大,他的目的不仅仅是这眼前的凤命之主郭嘉,还有那九虎一龙之人,他关心之处也不是这杭州一地,而是整个下。
区区杭州,淹了就淹了,换一个郭嘉也算值了。
现在的他不再孤军奋斗,在许县联系上了董承等保皇派,而董后也能从曹操之处探知不少情报,这些都给自己宏图大业的实现增加了筹码,郭嘉只是自己试牛刀的一战罢了。他自信满满地又把饱含精光的眼睛扫视过去。
这边郭嘉和荀攸也起了争论,荀攸的意见很简单,曹军合流入住杭州,那么流民之局顿解,此刻曹军自己人对峙的局面正是杭州失控的根源。郭嘉则不以为然,一则这流民之中若是裹挟了孙权,那么自己可以不进这杭州城达到和江东谈判的目的,而一旦和江东达成协议,这“夏侯惇”的杭州就成了孤城,在曹军和江东军的夹缝之中,即便其有反意也得消弭在萌芽之中,在更大程度上,他倾向于当务之急是找到孙权。
“奉孝,丞相之命不能再拖,你这么下去,不仅自己处境不妙,连跟着你的军兵们日后的前程也将遭遇阻塞。曹公此饶个性,你我皆知!”这荀攸话不疾不徐,却是字字攻心,让一旁的将士连连点头。
郭嘉也不废话,很是干脆地把手中虎符扔了过去,大咧咧地道:“荀公谋世大儒,某甚敬之,既然丞相如此不信任于某,这虎符还请荀公掌之,某麾下军兵皆受公节制如何?”这招以退为进,让荀攸有些措手不及,想好的一大通辞也是不知从何起。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荀攸自然是没有接收虎符,郭嘉微微一笑之后带着主力军兵朝那人潮滚滚的流民方阵冲去。荀攸却是在他身后抿嘴一笑,太上皇好算计,你郭嘉贪得这些许之功,却是给了某坑你的大好时机啊!这军营后方的钱心洲看上去风平浪静,其实内部已经是波涛滚滚,在酝酿着一场大风暴...
看着眼前的这些流民,郭嘉一时思绪万千,这些年来,自己的抱负不就是让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不在受战争之苦,不必流离失所么!可眼前为何还有如此之多衣不蔽体、面黄肌瘦的人们,要知道这还是江南富庶之地!哎,他一声长叹,却是不再停留。他面临着夺城和曹操碾压的双重压力,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那犀利的眼神扫过眼前的这些流民,突然之间面色变得煞白。
那人群之中,有一个人竟然在朝自己微笑,再一凝目,那人已经消失在了涛涛人流之郑这张面孔让他过目难忘,这个人一定没有看错,他如此镇定地藏身于难民之中,没有其他可能,孙权在流民之中就是一个谎言,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局,郭嘉想到此有些迷惑,自己身后带领了万余人马,眼前的流民不足五千,他们的倚仗又在哪里...他是一个胆大之人,明知身处凶险,心绪却出奇地平静。
因为他知道,这个人还在,那么他面临的窘境就并不是偶然,而是一种必然。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进取还是固步自封,前行布局还是旧局横行,事关潮流,这就是一个选择,有一无二,生死以牛
他深信这满目苍夷的大汉已经黯淡无光,即将是泯灭在群星之中的一颗灰尘,慢慢消失在历史深处。他们还在继续抗争,不过已呈颓势,不会再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荀攸这时也慢悠悠地骑马跟了上来,不无揶揄地道:“奉孝兄,这梅雨季节,一场瓢泼大雨即将而至,要不要请这些流民兄弟到军营大帐一聚,那里地势终究要高点。”
“地势...不好!”郭嘉似乎意识到什么,马上出口道:“全军撤退,进杭州城!”
“早听某言,何至于此!”荀攸摇晃着大脑袋,这边话音未落,郭嘉整个脸色都变了。眼前的流民不知何故,裹挟那荀攸急急往那上游方向抢去,而那军营之处,不知何时被人掘开了土,在钱心洲上游裂开了巨口,蓄势已久的水龙汹涌澎湃地崩塌而出,一鼓作气冲向了这边。
只片刻间,汹涌的大水便彻底淹没了整个洼地,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传出,北军畏水,有不少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化作了水中亡魂。波涛无情,面对狂狮猛兽般席卷而来的滔水浪,他们只能随波逐流,在水里拼命挣扎。
就在此刻,杭州城内和远处的军帐都传来了喊杀之声,数以万计的兵士蜂拥而至,毫不留情地射杀起了郭嘉身边的将士...“
这是一场惨败,郭嘉苦笑着摇了摇头,要不是曹操“坚定”地当了对方的帮凶,或许自己还有一战之能。而现在,只能任那涛涛的潮水漫过自己的胸口,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只求速死。这时,从他身后走来了四个彪形大汉,将瘦弱的郭嘉一把从水洼里拉了起来,裹成粽子之后,横于马前,然后朝着杭州城中进发。
刘宏可是算无遗策,知道郭嘉按兵不动,只身前往许县打通了保皇派的奇经八脉,这边又逼得那郭嘉贸然出击,终于成了自己的阶下之囚,他意气风发地看了看外面的爪哇之城,感觉又回到帘年的盛世长安。他这边动作频频,那边马均也没有闲着,这边数闸齐开,那城中的泄洪装置则早已启动,杭州城中虽然也有漫过脚面的积水,然而对于整个战局而言,这点牺牲简直太值了。
荀攸的身体很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颇有些女子仪态,等在城头的刘宏看得眉头一紧,众人带着捆缚成粽子一般的郭嘉走进城中,约有一里有余,到达了马均的府邸。
郭嘉抬眼一看,眼前之人让他吓了一跳,旋即,他就镇定下来,对方不过是带了一副可怖的金属面具罢了。自己并不是唯一的战俘,和自己一起的还有曹操御赐的数十名虎豹骑的卫兵,到了此处,郭嘉的心态反而变得平静得多,每个人面对谜题揭晓的时候都是如此吧,不但没有了意料之中的紧张,反而是一丝克制不住的兴奋。
雨季的江南之秋,煞是有些冻意,马均的府邸已经生起了不少火炉。
郭嘉微微一笑,将自己的身躯往火炉边挪了挪。虽然自己已经被裹成了粽子,但是双脚未加束缚,并不影响他正常行走。
“来人!给郭军师打开囚绳,奉上好酒好肉!”这金属嗡嗡之声略微带零内力传递出来,震得人耳鼓发麻,象郭嘉这种毫无武功根基的更是有些不堪,他的耳鼻甚至还有一点血丝挂了出来。
也许是占据了胜利者的绝对高度,这刘宏玩起了猫戏老鼠的游戏。郭嘉苦笑着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大咧咧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这好酒好肉还真不是一句妄言,有烤肉、熏鱼、叫花鸡还专门为其准备了少量的酒水。
“久闻军师浪子大名,无酒不欢,这酒水乃是我府窖藏的陈年女儿红。”
“如此,妙哉!”郭嘉拱拱手,竟然是将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他看了一眼刘宏身侧的马均,此刻的马均已经卸下了夏侯惇的皮囊,虽然面色苍白,但是一眼看过去,他就是此间的话事人。
郭嘉捋了捋胡须,然后举举酒杯道:“各位处心积虑对付曹丞相,如今初战告捷,可喜可贺!如嘉所料不错,夏侯将军早遭尔等毒手,而荀攸也是汝一党之人。”
刘宏的金属声旋即传来:“阁下所料不差,倒是不负才之名,可惜如此大才,却是乱臣贼子!”
郭嘉哈哈狂笑,朝北方一拱手道:“大汉紊乱如斯,生灵涂炭,丞相乃拨乱反正之正义之师,何为乱臣贼子?再者,皇族百官皆在许都,我曹军麾下四州百姓皆安乐之,丞相乃治世之能臣也!尔等鼠辈,知道个鸟!”
刘宏冷笑数声,朝马均的方向轻喊一声道:“动手!”
马均从火炉里拿出一根铁烙,他大声道:“投降我军者,可获自由之身,在曹军之中地位、军饷都不变,否则...嘿嘿!”他狞笑着走向那数十俘虏,眼神却看望一旁的郭嘉。
郭嘉岿然不动地喝着酒,却是不发一言,他心中暗暗叫苦,自己已是阶下囚的身份,这些兵士眼看是救不得,然而对方迟迟没有开出条件,自己也不好贸然发言。他只能大口地喝酒,以掩饰心乱如麻的内心世界。
马均阴沉地道:“解开他们的衣襟,我要亲手为他们留下失败者的印记!”
着,他身手极快地往前一跃,将铁烙率先指向身边的一名俘虏,那虎豹骑兵士怒目而视,却是挣扎不得,伴随着一股皮肉焦糊的味道,通红的烙铁竟然印在他的额头之上。只听得扑通一声,他的身体重重跌倒在地上。马均这一手极大地威慑了在场的俘虏,多数饶目光里都含有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