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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令主认真地点点头,“贫贱之交不能忘,有的人是非常念旧情的。”
瞿如脸盘红红,感慨地看了她师父一眼,“上次只听说中土有新君登基,没想到这个皇帝就是振衣。我之前看他挺好欺负的,对他动手动脚过两次。来的路上还在担心,恐怕他升发之后,就和我一刀两断了呢。”
无方觉得挺意外,“你想占他便宜我一直知道,只是我小看了你,原来你真敢动手!什么时候?”
瞿如扭捏了下,连耳朵尖都红起来,“一次是在碱海上,遇到蛀铁虫袭击,我强抱了他。还有一次是在九阴山上,我趁黑掐了他屁股一把……”
在座的人都拿鄙夷的目光看她,心说这三足鸟丢尽禽类的脸,都这么赤/裸裸了,最后也没能把人拿下,真是枉有一身妖骨。
瞿如的目光怯怯地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璃宽茶问:“我们想知道后续,他有什么表示没有?”
说起这个瞿如就想哭,“他以为是师父干的,还给师父暗送秋波。可师父没接着,他才知道那人是我。”
令主怔愣着两眼,心里长长哦了一声,可算让他抓到明玄暗恋他娘子的有力证据了。
无方的思路却完全没往自己身上发展,她得出个结论:“这样都没打你,我觉得他可能对你也有点意思。”
“真的吗?”被她这么一解读,瞿如忽然发现自己又有了动力。说实话,当初师父不主张救他,是自己坚持不懈地游说,才让师父改变了主意。难道缘分不是因她而起吗?别人救的一般是落难书生,她们救了个落难皇帝。这下好了,到他报恩的时候了,接她进宫当个娘娘,应该不过分吧。
令主当然也想到了这个克敌制胜的好办法,对付情敌的最佳手段,就是给他个难缠的女人,让他无暇他顾。从刚才明玄断然拒绝瞿如进宫陪他,就能看出他对瞿如是很头疼的。世上最尴尬的事莫过于骚扰过自己的人,整天在自己面前转悠,所以令主决定扇阴风点鬼火,把瞿如忽悠到明玄身边去。
他挤出了和善的微笑,“小鸟啊……”
瞿如两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师娘,你不能这么对我笑,我会喘不上来气的。”任何一个女人看见这张脸,都会呼吸困难吧!谁能想到魇都玩泥巴的万年老妖怪,长得这么风华绝代。好看的人就得有自知之明,不要随便对人家笑,会引人犯罪的他知不知道!
令主当然理解她的心情,但这都不是重点,“不要在意本大王的脸,我是你师父的。我们现在来谈谈你和你师弟,你知道同门之间是最容易产生感情的吗,就算打打闹闹,心里也还是很在意对方。尤其你这样流氓的,摸过人家的屁股,你在他的心底烙下了烙印,其不可磨灭的程度,说出来你都怕。他当时可能怨怪你,但他更有可能已经芳心暗许。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毛色又好,他有什么道理嫌弃你?你得拿出百折不挠的韧劲来,对他体贴,在他面前刷存在感,这样他就会慢慢敞开心扉让你筑巢了。另外有一点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皇帝可是能娶很多老婆的。如果你对他有意,别等他三宫六院都塞满了再去找他。趁现在后宫空虚,正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以你们的交情,就算不能当皇后,弄个贵妃当当总可以。爱情嘛,要脸就俗了。因为要脸打光棍,那也是活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瞿如豁然开朗,边上的璃宽茶和大管家都摸了摸自己的脸。最后那句是对他们的总结吗?大管家心无尘埃,绝对没毛病。璃宽茶和瞿如一样,醍醐灌顶后四肢百骸都通透了。原来过去的几百年间没找到合适的伴侣,原因就出在他还不够不要脸上。不过说起令主追求魇后的经历,确实充满了各种羞耻感。所以他是最好的教材,时刻提醒大众晚节都可以不保,脸这种东西,留着也只能用来充当高尚者的墓志铭。
瞿如点点头,咬牙切齿嗯了一声,“我去找他,我不当妾,我要当皇后。”
鸟儿还是只有志向的鸟儿,令主慈祥地说:“去吧去吧,告诉他你很想他。他可能会装模作样拒绝,别害怕,迎难而上,拿出你不服输的精神来,毕竟人家是人皇,身份非同一般嘛。”
瞿如说好,鼓起两翅打算起飞,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问:“如果他不从,我可以用强制手段吗?”
这下问住令主了,无方愕着两眼看他,他想了又想,“我觉得,还是先爱后上比较好。姑娘家,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瞿如说知道了,拍着两翅飞走了。无方这才松口气,抚胸道:“我真怕你教坏她,瞿如年纪虽不小了,可脑子一直很单纯。”
连人家的屁股都敢摸还单纯?她是不是对单纯这个词有什么误会?反正打发走瞿如,终于可以共渡二人时光了。令主拿眼睛一扫那两个多余的家伙,璃宽茶和大管家立刻识相地滚了出去。令主旋即献媚笑着,慢慢把手伸过来,“娘子吓着了?心跳得很快吧?我来帮你拍……”被她一瞪眼,又讪讪缩了回去,抠着指甲说,“我是一片好意……而已。”
其实这些都是情侣间的小情趣,无方知道。看他吃了瘪,萎靡不振的样子,她又觉得有点心疼,招手说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令主立刻靠到她身边,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小声道:“不要这么痴迷我的脸,我的内在才最闪耀。”
是啊,最先让她心动的并不是他的长相,那时候他甚至连脸都没有。她的手指轻轻刮过他的眉,“就算你长得很丑,我也还是一样喜欢你。”
令主倒吸一口凉气,未婚妻的耿直让他猝不及防,“我可以把这句话当成表白吗?”
她认真思考,点了点头,“可以啊,我就是在向你表白呢。”
令主的唇开始哆嗦,眼里浮起泪雾,哽咽着说:“娘子,我敬你有眼光。”
她仰头笑起来,“可能是我运气好。如果当初守灯小仙勉为其难接纳了你,现在你们恐怕已经儿女成群,也没我什么事了。”
令主立刻抱住她,看准了时机把脸往她怀里凑。未婚妻真香啊,他使劲嗅了嗅,含含糊糊道:“我才不要那个添灯油的,我娘子比她美一万倍……”
满眼的琼脂,那细腻的肌理,几乎连一个毛孔都看不见。令主陶醉不已,他以脸代手,朝他最向往的地方蹭去。高楼上撞开的那个洞,在他抬指之间修补好了。窗扉半开,窗外有微风、有飞鸟,立夏的阳光照进来,在地板上铺起了一片金芒……小别重逢的情人要做点什么,才不负这初夏的好时光呢?玉山就在眼前,令主的心跳得杂乱无章。他知道这时候说话是大忌,所以他憋住了,虽然他很想夸一夸未婚妻的胸型。
煞的躯体真不是白修炼的,一千年用来精雕细琢,连每一根汗毛都矫正过好几遍,哪是那些随便长长的妖能够比拟的。一千年的硕果落到他手上,令主时刻有种捡了大便宜的感觉。要不是未婚妻现在很放任他,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悄悄捏一下,她立刻红了脸,“不许乱动!”
有什么关系,上次在中阴镜海上不是都摸过吗。令主理解为时机不对,可能做那种事要在晚上才比较有情调。既然不能上手那就换别的,他拱啊拱,拱起了她的抹胸,哎呀呀,徐隆渐起……他把一只眼睛凑进去,打算看见点什么。可还没等他定睛,就被她揪着耳朵拉出来了。
“我这辈子没见过比你更傻的人。”
她娇嗔一声,令主的骨头都快酥了。然而为什么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呢?他仔细回忆了下,后悔不迭,“你快放开我,我有一件事要做。”
他手脚乱划拉,无方真以为他想起了什么要紧事,赶忙撒开他。结果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下头,在那白腻腻的山坡上亲了一下,用力之大,把那片皮肤都嘬红了。
“你……”她气不打一处来,“穷凶极恶做什么!”
令主很无辜,摊手道:“靠上去我就忍不住了。”
实话实说还是可爱的,她便不怎么恼了,低下头,浓密的眼睫,把颊上的红晕虚虚掩住了。令主看着那小模样,不知怎么想的,忽然伸舌舔了她一下,在她脸上留下了湿漉漉的一道痕迹。然后未婚妻就真的炸毛了,她跳起来狠狠揍了他的脑袋,“白准,你是不是傻了!”
令主抱住头,哭丧着脸说:“不能舔吗?你又没擦胭脂……”
就算不擦胭脂,也不喜欢脸上被他弄得全是口水。她狠狠瞪着他,恨不得把他瞪穿孔。最后发现拿他没办法时,终于哀嚎起来:“我倒了八辈子的霉遇上你……”
这话说了好几遍了,但凡不顺心就吐槽他们的相遇。令主觉得这可能也是一种表达爱的方式,八辈子了,好与不好,都有了深厚的积淀,毕竟孽缘也是缘嘛。
他靦脸笑,伸手在她颊上抹了两把,“娘子可能不知道,喜欢就舔一下,是我们这族的爱好。”
她斜眼看他,“我以为只有狗才这样。”
他语塞,支吾了下才道:“地面上的走兽都以麒麟为首,狗也归我管……反正我以前就一直想舔你,可是因为交情不够,不敢贸然动嘴。”
她渐渐也没了脾气,只是挤兑他,“现在交情算够了?”
“当然,我们都快成亲了。”他一面说着,把脸探过来,“你要是气不过,舔回去就是了。”
她错着牙说:“我又不是走兽,舔就不必了,咬一口还说得过去。”
令主有点慌神,要在他俊俏的脸上咬一口么?不会破相吧!可是她不高兴了,他还能怎么样,她想咬,那就让她咬一口好了。他委委屈屈地,抬起袖子擦了擦,“咬吧,如果能留下牙印更好,明天我就送去给明玄看。”
说他傻,其实很多时候他精明得很。明玄对她的那点心思,她没有向他透露,他早就看出来了。
看看这光洁细腻的脸,很难和真身时的凶悍联系起来。他视死如归,她磨牙霍霍凑过去,到底没有咬,舍不得,不过轻轻吻了下,靠进他怀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