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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睡袍下的光裸长腿,压住小女人的腿,大掌擒住她双手举过头顶,令她一动不能动,就连挣扎一下都是奢侈,而萧琰头上有伤,本就晕晕乎乎的,许靳乔这连番过于凶猛的动作,使得她当场更晕得眼冒金星,眼前一片昏暗……
然而,身上的狂情男人,此时已被欲望所主宰,哪儿还能顾得上理她?
许靳乔放肆的侵略着萧琰的唇,他炙热的龙舌在她口腔中油走,扫过她唇齿间的每一寸,分别四年,她的味道还是那么美好,一如记忆中的诱人心动,教人一吻便能忘情,继而贪恋不可自拔……
空余的大掌,隔着病号服,情急的抚摸着她的身体,从她细腰上移,握住了她的丰盈,他边揉捏边感慨,四年了,她的尺寸还是这么大小,没有长大一丁点,刚好够他一手握满,可见这丫头不像其他女星,又是整容又是隆胸的,不过在他看来,不论大小,还是原装的好,摸着特有感觉……
但隔靴擦痒显然不尽兴,他撩起她的衣摆,熟捻的钻进去,推高她的胸衣,罩住了那一团滚热的柔软,而身下的坚硬,亦抵在了她大腿内侧,难耐的摩擦不停,久违的晴欲,来势汹涌,如惊涛骇浪,不可抵挡,他迫切的想将她拆吃入腹,再次体验被她紧致包裹的逍魂块感……
可惜,吻得太厉害,两人唇与唇厮磨间,突然一股血腥味入鼻,紧接着唇齿间也黏腻的很,许靳乔恍然一惊,意识到什么,他急忙移开唇,只见萧琰嘴唇上结好的痂再次裂开,血流不止!
“宝儿!”
许靳乔懊悔的唤出一声,可当他抬起头来时,登时有种想掐死自己的冲动,因为萧琰双目紧闭,似乎早已昏厥。
一翻下地,他迅速按下床头的呼叫铃,疾声吼道:“找医生过来,快点!”
那端护士正在喝水,被这一声吼直接呛了肺,但饶是这样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一边咳着一边应声,“好,马上!”
许靳乔来不及换衣服,只能随便整理了一下睡袍,抽了纸巾为萧琰擦拭唇上的血渍,满身的浴火早已消退,只剩下自责和悔恨,他焦心轻唤着她,“宝儿,你醒一醒,你别吓叔叔,对不起,是叔叔错了,宝儿……”
萧琰一动不动,血红的唇对比上她的小脸,竟是苍白死寂,像是没有生机的破碎的布娃娃……
门外纷沓的脚步声,很快便传入耳中,紧接着病房门被推开,涌进来两个值班医生三个护士,许靳乔转身道:“她昏过去了,嘴唇的伤裂开了,流了很多血!”
“怎么回事?下午不是还好好的么?”
医生疑惑的询问着,同时快步上前,为萧琰急救,护士帮忙打下手,许靳乔退到一边,墨眸死死盯着床上的小女人,心脏跳动的频率,就像过山车,悬浮在半空,不上不下。
好在,不多会儿,萧琰便醒了过来,嘴唇也被护士重新消毒清洗上了药,包括医护人员在内,全体人都松了口气,迎上萧琰迷茫的目光,医生殷切的问道:“萧小姐,你感觉怎么样?身体哪里还不舒服?刚刚是怎么回事?脑袋磕到哪里了么?”
闻言,萧琰目中凝聚了些许焦距,她没有说话,眼珠缓缓转动着,从护士到医生,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杵在边上的许靳乔,喉结艰难的滚动,他深目凝着她,想说点什么,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萧琰眼底渐渐聚积了水雾,透出浓浓的委屈,她冲医生摇了摇头,哽咽着道:“我很好,没有不舒服,谢谢。”
“你额头毕竟受过重击,所以凡事要小心,走路放慢步子,以免头晕摔倒,吃东西时筷子勺子也得尽量避免碰到嘴唇,知道么?”
“嗯,好的,我都记下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有事随时呼叫。”
医生嘱咐完毕,转身看向许靳乔,客气的微笑说,“许先生,今晚我会一直在医办室值班,您随时招呼我。”
“谢谢。”许靳乔轻轻颔首,俊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有眸底闪过一丝不自然。
病房内,很快安静下来,气氛可想而知的尴尬和诡异。
萧琰不想说话不想面对,便缓缓闭上了眼睛,可躺在被子里的身体,却止不住的微微发颤。
她的心,始终无法平静。
许靳乔在她身边坐下,他单手抚上额头,亦是许久不知该怎么启齿,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冲动,她尚在病中,他竟……
“你走开!”
他不开口,萧琰反倒难受的憋不住,她没有睁眼,闷闷斥责的同时,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羞愤的骂出两个字,“禽兽!”
许靳乔俊脸黑沉,他深如瀚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我不是禽……就算是,那也是禽不自禁!”
“情不自禁?”萧琰倏尔睁开眼来,她楞楞的问,“你,你对我有情么?”
许靳乔心头一悸,他黑眸下意识的别开,默了一瞬,才低语道:“你是我养大的,怎么会没有情?”
“只有亲情么?”萧琰不死心的喃喃追问,被泪水冲刷过的眸子,异常晶亮,却又闪着泪光点点。
许靳乔脊背僵了僵,却很快便晒笑一声,“你以为还有什么?萧琰,我有未婚妻,若说有别的情,也只会对她有,你只是我养女罢了。”
“我只是你养女?”萧琰一字一字的重复,她猛然用尽气力大吼,“许靳乔,你混蛋!你有见过叔叔对养女施暴的么?叔叔女儿能上床么?这是乱伦!”
许靳乔豁然起身,黑眸泛出腥红的戾色,“我们有血缘关系么?没有就不叫乱伦!萧琰,我是个正常男人,但凡性功能没有障碍的男人,哪一个抱住女人时不会有那种禽兽反应?”
“……”萧琰浑身颤抖,她直感觉一口血沫子堵在了喉咙里,令她喘不上气来。
见状,许靳乔猛地一拳砸在了墙壁上,他痛恨自己面对萧琰时,总是控制不住情绪,喜怒不定,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如今她待嫁,他待娶,所以便应收起不该有的心思,不是么?可情感,总是比理智快一步……
萧琰想回家,可她稍稍一动,便感觉头晕目眩力不从心,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崩溃绝望到了极致,仅仅柔体上的贪欢,并不是她想要的啊!
她只是想要一份爱情,一份简单朴实的爱情而已,为什么他要这样子侮辱她?
“宝儿……”
坐回原位,许靳乔逐渐平复下来,他低唤了萧琰一声,大掌抚上她的脸庞,为她温柔拭泪,萧琰抬手一把推开他,又冷又狠的瞪他,“不要碰我!流氓!禽兽!混蛋!”
许靳乔窘迫不已,他不自在的重咳两声,轻声道:“我没碰你,那会儿只是……吻了你,并没做别的,不信你自己感觉一下。”
萧琰闻言,本能的蠕动了下双腿,确实如他所说,四处那里并没有异样,可……她突然质问道:“是因为我昏迷了,你才放过我的么?”
许靳乔沉默,他没脸回答,可不说话,便也代表了默认,萧琰当即怒道:“许靳乔,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宝儿……”
“不许叫我宝儿!我讨厌你恨你!”
萧琰的歇斯底里,令许靳乔眸子黯了黯,缓缓起身,走向浴室。
再出来时,他已换回了西裤衬衫,瞥向病床,萧琰扭过脸视而不见,他薄唇微扯,勾出一抹凉薄的弧度,然后大步离去。
萧琰听到病房门关阖的声音,泪珠子簌簌掉落……
……
A城的夜,灯火辉煌。
深夜的酒吧,烟雾弥漫,音乐嘈杂,舞场中群魔乱舞,纸醉金迷。
隔音的包厢里,两个年轻男人面对面而坐,一瓶白兰地Louis Xiii很快就剩下少半,深金黄色的液体,清澈无瑕,散发强烈的芳香,一如钵酒、胡桃、水仙和茉莉香味,隐约中又带有百香果和荔枝的果香。
不过十来分钟,酒瓶见底,许靳乔敲了一下桌面,“再叫一瓶。”
“表哥,不能再喝了!”倪朗皱眉,目中浮满忧愁,“你到底怎么了啊?这借酒浇愁可不是你的风格!”
许靳乔头也不抬,五指摩挲着玻璃酒杯,沉声道:“少废话,你不是来陪我喝酒么?不喝就滚回家睡觉!”
“得,我算明白了,肯定又和那个萧丫头有关,对不对?”倪朗恍然大悟,他就说嘛,能影响表哥堕落到喝酒的人,还会有谁?
许靳乔没理他,端起酒杯仰头而尽。
倪朗长叹一声,仰靠在沙发上,神情懒洋洋的,他能劝什么?劝说别为了一棵不值得的歪脖子树,而放弃一大片森林么?可这话家里人谁没劝过啊,当初越洋电话都不知打了多少个,许靳乔听得进去么?
许靳乔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简短几句便挂断。
四十分钟后,齐非推开包厢门进来,气息有些喘,明显赶得很急,“许总,您找我?”
许靳乔抬起下颔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嗯,坐。”
倪朗往边上挪了挪,朝齐非友好的微微一笑,“你好,我是倪朗,许总的表弟。”
“你好,我齐非。”
两人互作了介绍,齐非落座,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随和的笑说道:“许总,您是为了萧小姐的事找我么?”
许靳乔将手机随手扔在身侧,他从桌上的烟盒里抽了支烟递给齐非,对方摇头,他便径自点燃,“对,开门见山的说,我不同意她签入新视影业,希望你公司取消签约计划。”
“为什么?”齐非不解,“我们梁总亲自批的,给萧小姐签约金提高了五倍,这在业内来说,已经是高价格了,如果许总觉着少,我可以请示梁总再加……”
许靳乔抬手制止,淡笑道:“签约金多少,不是我考虑的范围,哪怕你给萧琰开出百万的价格,我也不在乎,我否定的原因,齐制片应该清楚,我呢,从来就不指望她能有多大的成就,能赚多少钱,我只希望她能呆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做她自己喜欢做的事,但显然你们公司不行。”
“许总,崔文华只是个副导演,经过这事,我心里有谱了,以后给萧琰挑角色,我肯定会避开不让他们在同一剧组的,您不相信我么?”齐非听的着急,就他个人来说,是很欣赏萧琰的演技和人品的,所以伯乐对千里马的爱才之心,令他十分不想放弃。
许靳乔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的轻笑,“实话说,对你我谈不上相不相信,等我查出结果,证明你没有跟崔文华同伙,我才会相信你,但即便相信,也无法成为我同意萧琰签约的理由!”
“许总,如果原因就只是崔文华,我们可以再商榷……”
“不必了,我心意已决,我会给萧琰安排更好的出路,还请你不要再去找她,主动提出不与她签约!”
“许总!”
“就这样,我想这么简单一个忙,齐制片应该会帮吧?”
齐非考虑再三,仍有些不死心,“许总,听您的意思,和我所了解到的,萧小姐本身是愿意的,就是您……”
“对,她愿意我不愿意,所以我才找你,以她的性格肯定会跟我对着干,兴许明早就会给你电话的,而我自然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影响到我们的关系,所以只要你方拒绝她便可,理由随便你找,我想齐制片是聪明人,该怎么处理,心中肯定有数。”许靳乔语气淡淡,却不容置喙。
齐非很是纠结,他不想答应,干脆闭嘴不说话,脑中绞尽脑汁的想着对策,希望能说服许靳乔。
见状,许靳乔勾了勾唇,笑意有些冷,“齐制片,你不要妄图改变我的决定,梁总突然放宽签约条件,一大部分原因是由于我吧?没错,只要萧琰想成名,我有的是财力和能力捧红她,但前提是得我愿意这么做,而现在的情况,明显我不愿意!”
齐非被噎得哑口无言,默了半响,才重重一叹,“好吧,我明白了。不过,我希望能有机会和萧小姐合作,我真的很欣赏她。”
“再说。”许靳乔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什么,他直白的问道:“齐制片,我之前听萧琰说她试镜了一部古装电视剧,是她喜欢的角色,可现在没听她再提起了,这事你清楚么?”
齐非一怔,“是我担任制片的《神医传奇》么?”
“具体片名我不知道。那你这部她试镜了么?”许靳乔略蹙眉道。
“当然,我就是在《神医》试镜会上认识的萧小姐,她演技功底特别扎实,表情收放自如,角色带入感非常强,将女二演得活灵活现,我个人是十分看好她的。”
“哦?那这个女二号人选定给她了么?”
说到这儿,齐非脸色便尴尬了些,“没有,剧组决议投票时,我投给了萧小姐,可我一票不顶用,女二被别人抢走了。”
“呵,被谁抢了?那个女星比萧琰名气高,是不是?”
“是啊,那艺人叫赵紫瑄,比萧小姐出名,外形也很好,演技倒是一般,而且我觉得她不适合女二的性格和形象,但后台硬,导演和资方都捧她,所以我就没招了。”
“赵紫瑄?”许靳乔眉头拧深了几分,他侧眸问向倪朗,“你认识么?”
倪朗耸耸肩,“见过一次,有回商业聚会,赵紫瑄作为环星乳业少东的女伴出席,特性感特骚,听说将要给环星代言乳奶,当时大伙儿都瞅着她的大波瞧,那明显被隆过的胸,啧啧……”
“你也瞧着兴起?”许靳乔白他一眼,“找张照片我看看。”
闻言,倪朗拿出手机一边上网查找,一边笑说道:“表哥,你觉着我品位有那么次么?那种交际花的女人,我懒得玩儿,要是被我妈知道,她会拎着我耳朵到我爸坟前忏悔,罚我跪上三天三夜的。”
“咳咳……”齐非听得一阵猛咳,他好奇的看向倪朗,“这是为什么?倪先生不喜欢女艺人?”
倪朗年少气盛,平常一票富二代在一起玩惯了,说话也带了些痞子气,“呵,不知陪睡过多少男人的女人,我他妈的还嫌脏,担心染上不干不净的病呢。”
“倪先生洁身自好,真是难得啊!”齐非听着钦佩,顺势问道:“不知倪先生从事什么工作的?”
许靳乔抬了抬眼,“丰润地产,他家的。”
说起倪朗家,便不得不说倪朗的妈乔念,许靳乔的新公寓,就属于丰润地产,许靳乔一回国,乔念逮着机会便拉着他看房子,等他看中了,姨妈乔念将钥匙一把搁他手里,作为送给外甥的见面礼,许靳乔拒不白收要付钱,结果拉扯到最后,乔念从许靳乔钱夹里抽走了找零的一块钱,转身便跑的不见人影,说是这公寓只卖一块,饶是许靳乔腿长,也没逮到那个二缺的姨妈。
齐非讶然,不由得吞了吞唾沫,A城的房子是天价,一平米至少两三万起步,他奋斗这么多年了,都不敢想买房子的事儿,哪知今晚竟结识了丰润地产的少东,这……能不能给打个折扣呢?
倪朗调出赵紫瑄的照片给许靳乔看,许靳乔只扫了一眼,便移开了双目,淡声道了句,“没兴趣。”
“噗哧!”
倪朗止不住的笑出声,“表哥,你肯定没兴趣,你喜欢的就不是这类型的,好嘛?”
“齐制片,那电视剧什么时候开机?”许靳乔思索着什么问道。
“啊?”齐非回过神来,忙道:“你说《神医》么?九月中旬开机。”
许靳乔挑挑眉,“投资人是哪个公司的?导演是谁?”
齐非报了资方公司名称,又道,“导演是马付明,目前正在做开机准备工作。”
“哦。”许靳乔点点头,默了稍许,他若有所思的问了句,“齐制片,我突然有个疑问,崔文华怎么就能算准你会提前离开,而让萧琰落单呢?”
齐非皱眉,“这个……我也想不明白,但那天剧组确实出事了,两个内定演员在拍定妆照时,为了一点小事发生了口角,闹到最后竟然打了起来,资方的宋总当时正好在场,一怒之下要开除那两个演员,马导不得已给我打电话,我才匆忙赶回去处理的。”
“好,我知道了。”许靳乔颔首,本来这些都是剧组机密,但齐非全部如实相告,想来是怕他始终认为齐非和崔文华合谋吧!
几人又闲聊了会儿,看看时间不早,齐非便告辞离开了。
许靳乔又想要酒,倪朗眼珠一转,连忙道:“表哥,我妈命令我必须十二点前回家,不然她就杀到酒吧来找我!”
“为什么?”许靳乔沉目,这臭小子花花肠子可真多!
倪朗装模作样的叹气,“哎,因为蕊丫头失恋了呗,我妈说我不能太刺激妹妹了,妹妹伤心的时候,我得陪在身边同甘共苦,要是我玩得太疯,惹了蕊丫头生气,她就拿我是问!”
“蕊丫头……”许靳乔神色微紧,重瞳有些沉,“她对温承赫有那么喜欢么?温承赫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两人感情很深的,蕊丫头没戏,你劝她别太钻牛角尖了。”
倪朗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哎哟喂,我的哥呀,我能劝得动么?我劝了几年了,我都没劝下,你出马吧,兴许你的话能管点用。”
“行,我抽空找找她。”许靳乔应下,眸色深浓如墨,这个时间,不知萧琰怎样了?
“着火了——”
“快跑啊,着火了!”
突然,包厢外传来尖锐的嘶喊声,两人一震,扭头看向透明玻璃门外,竟见卡台那边火光冲天,突如其来的大火,惊吓得人们纷纷惊恐的往安全出口逃窜,整个酒吧已混乱一团!
“老四,我们快走!”
许靳乔一扯发怔的倪朗,两人推开包厢门狂奔出去,火势蔓延的很快,转眼间就烧了过来,深夜的酒吧人满为患,各种推搡、挤压、尖叫、哭嚎、惊喊,充斥在不大的空间里,震得人耳膜发疼!
卡台在入口方向,那边已被大火堵死,酒吧四个安全出口,全部挤满了人,而人太多,一时根本出不去,眼看大火烧着了桌椅以极快的速度燃过来,许靳乔将倪朗一把推到他前面,欲将他硬塞进人群,早些一步逃出去,倪朗惊觉,大叫道:“表哥,我们一起逃啊!”
“走一个是一个!”许靳乔吼回他,浓眉拧成了川字,这么等下去根本不是办法,保安拿着灭火器进不来,人们全挤在门口出不去,再差三四米火就漫过来了,到时不死也得重伤!
“表哥,我有办法了!”倪朗猛然转过身来,他反手拽住许靳乔手臂,“表哥,跟我走!”
“去哪儿?”
“爬二楼跳下去!”
倪朗边说,边拉着许靳乔冲向酒吧拐角的楼梯,这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对环境比较熟悉,两人几步跑上二楼,这一侧的二楼是用半米高围栏封锁的,这对两人来说,根本小菜一碟,相继翻过围栏,倪朗一脚踹开走廊外围玻璃窗,头朝下望去,“表哥,五六米的高度,你行不行?”
“你行我就行!”许靳乔道。
倪朗攀上窗沿,笑了声,“我被外公当作特别兵种训练十多年,半点事也不会有,但表哥你……这样,我先跳,然后接你,给你减少些冲力。”
许靳乔眉目愈沉,“罗嗦,我没事,也不比你差!”
倪朗不再废话,当下翻出窗户,双手抓着窗台,双脚踩在外墙上,一跳一攀,中间借了一回力,便顺顺当当的落在了地面上,然后撑开双臂,朝上喊道:“表哥,你跳下来,我能接住你!”
许靳乔严厉的吼一声,“退开,不用你接,伤着你麻烦了!”
“表哥……”
“退远些,我没你想得那么弱!”
看到许靳乔坚决自信的表情,倪朗只得后退,但他不甚放心的随时准备接人,结果许靳乔的表现,竟令他刮目相看,身姿灵巧,动作娴熟,眨个眼的功夫,便安全落地!
“表哥,行啊你,身手真不错!”倪朗双眼放光,忍不住赞道。
两人已身在酒吧外面,走几步就到了马路边,消防车正一辆辆的赶来,警报声震耳欲聋,路人能避多远避多远,许靳乔回头看了眼冒着浓烟的酒吧,声带发紧的答道:“咱们这种出身的人,怎么可能不学防身功夫?跳个二楼又算什么!”
但是那些逃不出来的人,可就……
很快,消防员的水枪、水带架了起来,警察紧急疏散人群,维护外围秩序,记者闻讯赶来,现场气氛极度紧张!
“表哥,我们走吧!”倪朗拽了拽许靳乔,两人走出几步,许靳乔却突然站定,他手伸向裤兜,继而一凛,“我手机没带出来!”
“手机?算了,重买一个。”倪朗一楞,遂无所谓的说道。
许靳乔气息紊乱,他拨开倪朗的手,转身便往回走,倪朗大惊,冲上前拦住他,“表哥,你做什么!”
“我得把手机找回来!”许靳乔神色决然,他再次推开倪朗,毅然冲向酒吧!
“表哥!”
倪朗失声大吼,拔腿狂追,“危险!你快回来!表哥——”
可许靳乔速度飞快,撞开两个挡路的警察,拎起地上保安提来灭火的水桶,直接迎头浇下,然后一扔水桶,竟只身冲进了酒吧的后门!
那里人群基本已疏散完毕,只余几个人在抱头往出奔,他闪身进去,眨眼功夫,便消失在了火海中!
“表哥!”
倪朗终究迟了一步,被几个警察架住胳膊不许前进,并拖着他往后退,他歇斯底里的挣扎着怒吼着,“救人!他妈的放开我,我表哥在里面!快救他!”
这种情况,警察和消防员也闹心,别人都往外跑,偏有人不怕死的往火里钻,但救人是他们首要职责,当下也顾不得发火,消防队长立刻作出应急安排,指挥两个消防员全副武装,深入火海营救许靳乔!
可倪朗还是急得不行,他大力挣扎着,想跟着一块儿进去,警察怒不可揭的要给他戴手铐,他赤红着双目咆哮,“放开老子!都给老子去救人!救不出许靳乔,老子跟你们玩儿命!”
他正吼叫着,突然一管子水喷了过来,直接喷了他满脸满身,将他浇成了落汤鸡!
“什么玩意儿?闭嘴!没看到我们在灭火救人么?你这么有能耐,那就拉住你同伴不要去送死啊,自己作死不说,还连累别人,耽误我们救火!”
一道凶巴巴的女音传进耳中,倪朗用力甩了下头,甩掉无数水珠子,才算是勉强睁开了眼,他寻声望过去,只见两米远的斜对面,一个拿着水带的消防员,正在气势的教训他,那副嚣张的模样,似是他敢再闹的话,就随时喷水管子灭了他!
倪朗仔细一看,心中千万头草泥马立刻奔腾而过,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是个女人!
“死开!本少不打女人,你别逼我动手!”咬牙切齿了一番,倪朗出声警告道。
闻言,女消防员非但不惧,反倒“哈哈”大笑,“看你那个熊样,还假装绅士?真是笑死人不偿命啊!”
倪朗气血冲天,他猛然一个大力挣开放松防备的警察,一冲过来揪住了女消防员的衣领,“臭女人,你以为我不敢揍你么?你……”
“救护车!”
正在这时,火场那边突然响起了大喊声,倪朗心下一紧,激动的连忙扭头,只扫一眼,他便欢呼起来,“表哥!”
许靳乔是被人抬出来的,他尚未昏迷,但背部惨遭酒吧吊顶砸中,伤势不轻,倪朗疾冲过去,焦急又心疼的责备道,“表哥,你想吓死我么?不就一个破手机,你干嘛回去找?我要告诉外公,让外公收拾你!”
“幸好找到了。”许靳乔右手掌心紧紧捏着手机,背部很痛,可唇角却几不可见的勾起了淡淡的笑弧。
倪朗气得真想跳楼,医护人员把救护担架抬了过来,他帮着把人抬上去,跟着一并上了救护车,在警笛声中,救护车呼啸着往医院开去!
……
深夜,十二点。
医院手术室外,涌满了人。
乔家一家子人,能赶来的几乎全赶来了,一个个揪心的等待着。
乔念拧着倪朗的耳朵,将他拉扯到僻静的角落,厉声斥责着,“表哥是你姨妈唯一的儿子,你知不知道?他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有脸见你姨妈?叫你不准混酒吧,你再混啊,你个臭小子,这下出事了吧?悔得肠子比帽子还绿,是不是?”
“妈,你再揪我就成猪八戒的耳朵了!”倪朗郁闷的抽搐着俊脸,“好歹您顾忌一下我的形象好么?万一找不到媳妇儿,您就抱不上孙子了!”
乔念松手,却“呸”了一口,“我连儿子都不想要了,我还要孙子干嘛?我吃饱了撑的么?你这个不孝子!”
“妈,您别生气啊,今晚这事儿怨我,我知错了,您可别气出个好歹来,注意一下血压,不然等我百年后到地下见到姨妈,就真不好交待了!”倪朗一个头两个大,细声软语不停的说好话。
乔念手抚着心口,长长的呼气,“老妈可以饶了你,但你得老实交待,你表哥去而复返是为了什么?同来的警察可是说,阿乔是从外面冲进酒吧大火里的!”
“我也不清楚啊,表哥就只说是手机忘在酒吧了,他跑回去也确实是为了找手机。”倪朗皱眉道。
乔念作思考状,条理的分析,“手机值几个钱啊?别说一个手机忘记带,就是几千万忘记带,也比不上人命重要啊!你表哥不是傻子,他不可能不懂这个理儿,那么只能说明,他那手机上有极其重要的东西,如此才能让他不顾危险的冲回火海!”
“可是能有什么?”倪朗想不通,继而烦燥的挠头,“表哥这个人,真是深沉的令人难以捉摸!”
“姑妈!倪朗!”
乔毓帆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两人扭头,乔毓帆招手道:“表哥出来了,手术完胜!”
母子俩赶忙走过去,护士已将人推进了病房,虽然是单人病房,可乔老爷子放眼一扫,便沉了脸,“没有VIP病房么?”
“抱歉,外科这边没有了。”护士赔着笑解释,说完又停顿了一下,道:“最后一间VIP病房,前几天便被许先生订走了。”
乔老爷子立刻蹙眉,“嗯?这是怎么回事?谁生病了?”
其他乔家人也都一脸疑惑,不明所以。
“是一位姓萧的小姐,称呼许先生为叔叔。”护士说道,她心想,这还真是凑巧,叔侄俩人竟然都在外科住院部安家落户了!
“萧琰!”乔毓帆一口给出答案,肯定的语气,“只有那个丫头能让表哥费心,错不了!”
乔家二婶插了句话,“毓帆,你别胡说啊,阿乔不是跟萧琰断了关系么?”
“断什么呀?表哥为了那丫头简直……”倪朗话到中途,又咽了回去,想起今晚在酒吧跟齐非聊的事,他感慨的总结,“劳碌命!”
乔老爷子的拐杖点在地板上,嗓音威严,“都别说了,阿乔是个有主见的人,他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处理吧,我们要尊重他的决定。”
此时,许靳乔手术麻药未散,人还没醒过来。
而手机,依然捏在他掌心,任谁也扳不开,取不走。
……
另一边的VIP病房里,萧琰整晚的失眠,她数了一千只绵羊,也无济于事,哪怕眼睛闭上,大脑意识仍然无比的清晰。
静悄悄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空荡荡的,很孤单,很不安。
摸出手机,她凭着记忆按下十一位数字,可却怎么也拨不出去,然后苦笑一声,又把数字一个个取消。
心头,酸甜苦辣,复杂难言。
睡不着,她只能玩游戏,刷微博,一直折腾到凌晨两点多钟,手机没电关机时,她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一夜,梦境凌乱。
翌日。
早上八点,护士准时来换药。
萧琰精神好了些,想着两天没洗澡了,便央求道:“护士,能不能让我先洗个澡,然后再打点滴呢?”
“不行吧,许先生不在,谁给你洗澡呢?万一水溅到头上的伤口就麻烦了。”护士随口说道。
闻言,萧琰却是一楞,“嗯?你说什么?谁给我洗澡?”
“许先生啊!”护士说这话时,眼角上挑,眼神很是意味深长,“萧小姐,我猜你们不是亲叔侄吧?要不然许先生怎会亲自给您洗澡换衣服呢?”
萧琰如遭雷击,瞠目结舌道:“那晚是他……他给我洗的身子,不是你么?”
“不是呢,但凡和萧小姐有关的事情,都是许先生亲力亲为,我看许先生很喜欢萧小姐哦!”护士一脸艳羡的表情,说完又似为自己没有这样的好运而叹气。
后面,护士再说了什么,萧琰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脑袋嗡嗡的响,她觉得她的心脏已经超负荷了,沉重的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他到底,拿她当什么?
真的只是养女么?仅此而已么?可他对她做的事,为什么每一件都无法用伦理纲常来解释?
护士忙碌完毕,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可萧琰发呆的状态令她不放心,“萧小姐,许先生受伤无法照顾您,您可得珍重自己啊,回头别又再磕碰到哪里撞晕撞出血……”
“受伤?”萧琰陡然出声,事关许靳乔,她竟不自觉的听入了耳中,一双眸子睁得大大的,紧张的看着护士,“你刚说什么?谁受伤了?”
护士皱眉,“萧小姐不知道么?昨晚一家酒吧失火,许先生背部不幸被砸伤,连夜动了手术,现在就住在外科病房呢!”
……